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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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北京時間十點，CELL上線，這是由麥通文化孵化的一款匯集在線聊天、視頻通話、直播、短視頻以及分享簡短實時信息的廣播式社交軟件。
北京時間二十二點，CELL上線註冊人數過億，各項指標均以達到麥通文化設定的期望值。笑開花的麥通總裁決定給CELL項目組開個慶祝party。
項目負責人池柚謝過總裁，努力睜開眼睛試圖向老板傳達出作為員工對企業不鋪張、不浪費美好品德的高度共鳴：“黃總，不用了，給我們放天假睡會就行。”
黃總向來體恤員工，公司是個家，發展靠大家，馬上批了池柚他們組的假：“那得放兩天，帶薪的。”
池柚笑成瞇瞇眼，可真摳門啊。
“行，你去叫下你的員工，咱們待會去SOS蹦一下。”
S！O！S！哪個加班加到面容枯槁脫發虛汗內分泌失調的員工願意在項目結束後不回家睡覺而去夜店蹦迪？
“什麽？”
“位子發給你了，你們先過去，我晚點過來。”
池柚眨眨眼睛，白眼於無形之間翻過，她用一些職業素養運作面部肌肉，勉強笑了笑：“我替他們謝過黃總。”
“你怎麽看起來不開心的樣子？”黃總靠在桌邊，大半個身子擋在了池柚面前，也擋住了會議室裏其他人的視線。
全場寂靜，吃瓜群眾整理文件的整理文件，關投屏的關投屏，高頻小碎步逃離霸道總裁施展魅力的關鍵時刻。
池柚面對著這位坑爹坑娘還比自己還小一歲的富三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丘比特射瞎了眼睛，最近頻頻對她暗送秋波。鐵樹不開花的池柚繼續當個鐵樹，可她畢竟是個社畜，沒必要和資本家決一死戰。
池柚動用了自己二十九年的人生經驗，最後拉動嘴角，微笑：“我很開心CELL這個項目進行得這麽順利。”
說完沒給對面繼續孔雀開屏的機會：“那黃總我先過去了，我還有點工作要安排，畢竟要休兩天呢。”
“等會一定要來啊。”
如果傻逼有顏色，池柚想一定是黃色，她扯了扯嘴角，只回了個笑。
北京時間二十二點三十分，CELL項目組一行人打了幾輛車，池柚癱在座位上，看著後視鏡裏那位精心打扮的大哥以及與之前有些不一樣的小妹妹。
“你們……”
後座兩人微微挺起背。
“去酒吧慶祝這事……不會是你們跟黃總說的吧，一個個都提前打扮了。”
趙明遠直接承認：“不愧是池姐，這都被你發現了，SOS超貴的好嗎，有錢人才能去的酒吧。”
小林跟著幫襯：“我還沒去過酒吧呢。”
池柚打了個哈欠：“真有活力啊，我是不行了，三天睡了六小時的，人都快沒了。”
“三天睡六小時，開會還是正常人，咱池姐就是牛。”
“牛馬吧，”池柚開玩笑，“嘴這麽甜，是不是過幾天你結婚想讓我給你包個大的？”
小林：“噗……”
小林是剛來的實習生，久聞池姐大名，一名剛畢業的女程序員熬過所有男同期，如今二十九歲穩穩升到P9，在男性當道的高層中，成為麥通文化的腰部力量之一。
還記得前不久需求評審會，池姐左右逢猿，卻以一敵百，舌戰群猿，在她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戰狼的深刻印象。今天要不是大家都不想跟領導坐一輛車，她還不一定能發現原來池姐私下還挺幽默的。
“不過你就這麽素顏紮個馬尾就去蹦迪了？黃總等會又要逗你了。”
好久沒等到池柚的反應，小林小聲開口：“池姐睡了。”
小林看著池姐熟睡的側臉，不施粉黛的幹凈小臉，自有夜裏霓虹為她打光，美女氛圍拉滿。
要知道池姐不開大會的時候，上班三件套，洞洞鞋，運動套裝，眼藥水。從男人堆裏殺進P9的年輕女人，不管男的女的都把她當神看。而且她在P9的高度已經待了一段時間了，CELL的成功估計馬上就能奔P10了。
在小林的視角裏，車外模糊的夜景消褪得無影無蹤，周圍的嘰嘰喳喳自動消音，不知道為何心裏砰砰亂跳，好像有一只布谷鳥要竄出來，到了心動時刻，“姐姐好帥姐姐好帥”叫個不停。
池柚一激靈，腦中繃緊的那根弦瞬間把她彈回現實。她摸了摸嘴角，好險，差點流口水了。
酒吧內，再怎麽吵鬧的環境也敵不過池柚想睡的心，強撐著等到黃總來，說了幾句場面話，敬了酒，然後溜走。
“小池呢？”黃總拿著香檳找池柚。
趙明遠說：“她去衛生間了。”
一等等了半小時，黃總擔憂著心上人是不是坐馬桶上睡著了，一個電話打過去。
池柚的確去衛生間了，去的是公司的衛生間。
她看著來電顯示，深呼吸了兩下，翻白眼罵了兩聲，才冷靜地接起。
“你去哪了，怎麽這麽久都沒看到你？”
“CELL剛上線，我不太放心，再盯一會。”
“你在公司？”
“是。”
“我的池總監啊，怎麽這麽自願賣命給我啊。”
“……”
池柚咬了咬牙，油膩男人再繼續下去，她後槽牙估計頂不了幾年了。
黃總掛了電話，她松了一口氣，真是錢難賺屎難吃。
電腦右下角顯示23:55，池柚的疲憊也隨著第二天的馬上到來而達到了最大峰值。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眼淚水都流了下來，熄滅的電腦屏幕反射著她的臉，和她本人一樣，慘淡得一點光彩也沒有。
沒關系，發工資就容光煥發了。
池柚站了起來，終於準備下班了。
一擡頭，玻璃感應門外露著一個人臉，像覆炸了一萬遍的棕櫚油過濾後的渣渣。
池柚真得太累了，她已經無法管理表情，整個五官都皺了起來，嫌惡得不行。
“小池啊，”玻璃門開了，黃總雙手插著褲袋“款款”走來，低了低頭看著池柚因為哈欠而濕潤的眼眶，“不要這麽為我賣命了，我會心疼的。”
“心疼的話，可以快點給我升P10。”
池柚“一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這個自然，”黃總繞到池柚身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按到座位上，面上有些委屈，“本來想在酒吧裏和你做的事，你倒好，跑來公司了。”
池柚覺得不妙，謹慎地觀察著黃總的一舉一動，又往門外看了一眼。
辦公室沒人，對面的企劃部隔著一條走廊，這個點，肯定有人。
“黃總，我先下班了。”池柚站了起來。
“別急嘛，”黃總又把她按下了，坐在她的辦公桌上，微微俯下身，讓人不適的居高臨下，“不能為我再等等嗎？你可是我的池總監。”
池柚身心俱疲，但面上依舊鎮靜，冷聲道：“你有什麽事嗎？”
黃總低下頭，香水味是商場關門前買一送一的冷掉炸雞，語氣是肉鋪打折出售的一疊豬皮，油得池柚一激靈。他捏了捏她的肩膀，肩帶堪堪翻折又馬上恢覆原位，耳畔有徘徊的熱氣，黃總輕輕地說：“我想做……”
“做個人吧。”
池柚沒用巴掌，直接一拳。
“生日快樂，池姐！”
00:00，玻璃門準時開門，下屬們都沖了進來，彩帶飄紙蛋糕蠟燭，無數的顏色闖進池柚的眼睛裏，還有黃總鼻子下緩慢流動的一抹鮮紅。
……
氣氛死寂。
黃總背對著人群，擡手一甩，叫他們出去。
腳步聲匆匆，雖然是黃總的所有物但無法看人眼色的感應門隔了好久才關上。
黃總碰了碰鼻子，看著手上的鼻血，扭曲著一張臉無辜地看著池柚：“小池，好拳法。”
無論遇到什麽事都神色不驚方寸不亂的池柚這會很後悔：主動辭職沒有賠償金……
“女拳，女真族的拳法。”
黃總大笑了兩聲：“小池，以前我對你的印象呢，穿得很簡單，長得也很幹凈，就覺得你特別純，你知道嗎？”
池柚瞥了他一眼，穿得很簡單，不代表我腦子簡單；長得很幹凈，不代表我思想幹凈。
“今天你這一拳，完全打破了我對你的固有印象，”黃總抽了張桌上的紙巾，雖痛但要裝無所謂，風度翩翩地離開之前，還要扭頭說聲，“我只是想做第一個祝你生日快樂的人，生日快樂，小野貓。”
池柚被那“小野貓”三個字整出應激反應來，空空的胃裏翻江倒海，直達內心的那個聲音響徹腦海，傻逼男人。
30歲的第一天就觸這麽大的黴頭。
關於未來的職業規劃，池柚打算明天再想，今天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電梯上來得很慢，池柚打開手機，微信彈窗跟開閘洩洪一樣，停也停不下來。
群名是【IT部裸-聊群】，不知道誰給她拉進去的。
【我們是不是不能再叫池姐了，改口老板娘了。】
【黃總霸總本總，應該叫夫人吧哈哈哈哈哈】
【池姐終究還是凡人，不是她清心寡欲到現在，原來只是沒出現有錢有顏又有身材的黃總。】
【這你就錯了，池姐身邊缺男人？她要是缺男人現在會是你領導嗎？】
【趙哥，我耳朵放這了。】
【我想聽我想聽！】
……
池柚把手機關掉，揣進兜裏，呆呆站了會，然後深呼吸了一下，重新打開手機。
【明天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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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負責人池柚謝過總裁，努力睜開眼睛試圖向老板傳達出作為員工對企業不鋪張、不浪費美好品德的高度共鳴：“黃總，不用了，給我們放天假睡會就行。”
黃總向來體恤員工，公司是個家，發展靠大家，馬上批了池柚他們組的假：“那得放兩天，帶薪的。”
池柚笑成瞇瞇眼，可真摳門啊。
“行，你去叫下你的員工，咱們待會去SOS蹦一下。”
S！O！S！哪個加班加到面容枯槁脫發虛汗內分泌失調的員工願意在項目結束後不回家睡覺而去夜店蹦迪？
“什麽？”
“位子發給你了，你們先過去，我晚點過來。”
池柚眨眨眼睛，白眼於無形之間翻過，她用一些職業素養運作面部肌肉，勉強笑了笑：“我替他們謝過黃總。”
“你怎麽看起來不開心的樣子？”黃總靠在桌邊，大半個身子擋在了池柚面前，也擋住了會議室裏其他人的視線。
全場寂靜，吃瓜群眾整理文件的整理文件，關投屏的關投屏，高頻小碎步逃離霸道總裁施展魅力的關鍵時刻。
池柚面對著這位坑爹坑娘還比自己還小一歲的富三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丘比特射瞎了眼睛，最近頻頻對她暗送秋波。鐵樹不開花的池柚繼續當個鐵樹，可她畢竟是個社畜，沒必要和資本家決一死戰。
池柚動用了自己二十九年的人生經驗，最後拉動嘴角，微笑：“我很開心CELL這個項目進行得這麽順利。”
說完沒給對面繼續孔雀開屏的機會：“那黃總我先過去了，我還有點工作要安排，畢竟要休兩天呢。”
“等會一定要來啊。”
如果傻逼有顏色，池柚想一定是黃色，她扯了扯嘴角，只回了個笑。
北京時間二十二點三十分，CELL項目組一行人打了幾輛車，池柚癱在座位上，看著後視鏡裏那位精心打扮的大哥以及與之前有些不一樣的小妹妹。
“你們……”
後座兩人微微挺起背。
“去酒吧慶祝這事……不會是你們跟黃總說的吧，一個個都提前打扮了。”
趙明遠直接承認：“不愧是池姐，這都被你發現了，SOS超貴的好嗎，有錢人才能去的酒吧。”
小林跟著幫襯：“我還沒去過酒吧呢。”
池柚打了個哈欠：“真有活力啊，我是不行了，三天睡了六小時的，人都快沒了。”
“三天睡六小時，開會還是正常人，咱池姐就是牛。”
“牛馬吧，”池柚開玩笑，“嘴這麽甜，是不是過幾天你結婚想讓我給你包個大的？”
小林：“噗……”
小林是剛來的實習生，久聞池姐大名，一名剛畢業的女程序員熬過所有男同期，如今二十九歲穩穩升到P9，在男性當道的高層中，成為麥通文化的腰部力量之一。
還記得前不久需求評審會，池姐左右逢猿，卻以一敵百，舌戰群猿，在她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戰狼的深刻印象。今天要不是大家都不想跟領導坐一輛車，她還不一定能發現原來池姐私下還挺幽默的。
“不過你就這麽素顏紮個馬尾就去蹦迪了？黃總等會又要逗你了。”
好久沒等到池柚的反應，小林小聲開口：“池姐睡了。”
小林看著池姐熟睡的側臉，不施粉黛的幹凈小臉，自有夜裏霓虹為她打光，美女氛圍拉滿。
要知道池姐不開大會的時候，上班三件套，洞洞鞋，運動套裝，眼藥水。從男人堆裏殺進P9的年輕女人，不管男的女的都把她當神看。而且她在P9的高度已經待了一段時間了，CELL的成功估計馬上就能奔P10了。
在小林的視角裏，車外模糊的夜景消褪得無影無蹤，周圍的嘰嘰喳喳自動消音，不知道為何心裏砰砰亂跳，好像有一只布谷鳥要竄出來，到了心動時刻，“姐姐好帥姐姐好帥”叫個不停。
池柚一激靈，腦中繃緊的那根弦瞬間把她彈回現實。她摸了摸嘴角，好險，差點流口水了。
酒吧內，再怎麽吵鬧的環境也敵不過池柚想睡的心，強撐著等到黃總來，說了幾句場面話，敬了酒，然後溜走。
“小池呢？”黃總拿著香檳找池柚。
趙明遠說：“她去衛生間了。”
一等等了半小時，黃總擔憂著心上人是不是坐馬桶上睡著了，一個電話打過去。
池柚的確去衛生間了，去的是公司的衛生間。
她看著來電顯示，深呼吸了兩下，翻白眼罵了兩聲，才冷靜地接起。
“你去哪了，怎麽這麽久都沒看到你？”
“CELL剛上線，我不太放心，再盯一會。”
“你在公司？”
“是。”
“我的池總監啊，怎麽這麽自願賣命給我啊。”
“……”
池柚咬了咬牙，油膩男人再繼續下去，她後槽牙估計頂不了幾年了。
黃總掛了電話，她松了一口氣，真是錢難賺屎難吃。
電腦右下角顯示23:55，池柚的疲憊也隨著第二天的馬上到來而達到了最大峰值。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眼淚水都流了下來，熄滅的電腦屏幕反射著她的臉，和她本人一樣，慘淡得一點光彩也沒有。
沒關系，發工資就容光煥發了。
池柚站了起來，終於準備下班了。
一擡頭，玻璃感應門外露著一個人臉，像覆炸了一萬遍的棕櫚油過濾後的渣渣。
池柚真得太累了，她已經無法管理表情，整個五官都皺了起來，嫌惡得不行。
“小池啊，”玻璃門開了，黃總雙手插著褲袋“款款”走來，低了低頭看著池柚因為哈欠而濕潤的眼眶，“不要這麽為我賣命了，我會心疼的。”
“心疼的話，可以快點給我升P10。”
池柚“一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這個自然，”黃總繞到池柚身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按到座位上，面上有些委屈，“本來想在酒吧裏和你做的事，你倒好，跑來公司了。”
池柚覺得不妙，謹慎地觀察著黃總的一舉一動，又往門外看了一眼。
辦公室沒人，對面的企劃部隔著一條走廊，這個點，肯定有人。
“黃總，我先下班了。”池柚站了起來。
“別急嘛，”黃總又把她按下了，坐在她的辦公桌上，微微俯下身，讓人不適的居高臨下，“不能為我再等等嗎？你可是我的池總監。”
池柚身心俱疲，但面上依舊鎮靜，冷聲道：“你有什麽事嗎？”
黃總低下頭，香水味是商場關門前買一送一的冷掉炸雞，語氣是肉鋪打折出售的一疊豬皮，油得池柚一激靈。他捏了捏她的肩膀，肩帶堪堪翻折又馬上恢覆原位，耳畔有徘徊的熱氣，黃總輕輕地說：“我想做……”
“做個人吧。”
池柚沒用巴掌，直接一拳。
“生日快樂，池姐！”
00:00，玻璃門準時開門，下屬們都沖了進來，彩帶飄紙蛋糕蠟燭，無數的顏色闖進池柚的眼睛裏，還有黃總鼻子下緩慢流動的一抹鮮紅。
……
氣氛死寂。
黃總背對著人群，擡手一甩，叫他們出去。
腳步聲匆匆，雖然是黃總的所有物但無法看人眼色的感應門隔了好久才關上。
黃總碰了碰鼻子，看著手上的鼻血，扭曲著一張臉無辜地看著池柚：“小池，好拳法。”
無論遇到什麽事都神色不驚方寸不亂的池柚這會很後悔：主動辭職沒有賠償金……
“女拳，女真族的拳法。”
黃總大笑了兩聲：“小池，以前我對你的印象呢，穿得很簡單，長得也很幹凈，就覺得你特別純，你知道嗎？”
池柚瞥了他一眼，穿得很簡單，不代表我腦子簡單；長得很幹凈，不代表我思想幹凈。
“今天你這一拳，完全打破了我對你的固有印象，”黃總抽了張桌上的紙巾，雖痛但要裝無所謂，風度翩翩地離開之前，還要扭頭說聲，“我只是想做第一個祝你生日快樂的人，生日快樂，小野貓。”
池柚被那“小野貓”三個字整出應激反應來，空空的胃裏翻江倒海，直達內心的那個聲音響徹腦海，傻逼男人。
30歲的第一天就觸這麽大的黴頭。
關於未來的職業規劃，池柚打算明天再想，今天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電梯上來得很慢，池柚打開手機，微信彈窗跟開閘洩洪一樣，停也停不下來。
群名是【IT部裸-聊群】，不知道誰給她拉進去的。
【我們是不是不能再叫池姐了，改口老板娘了。】
【黃總霸總本總，應該叫夫人吧哈哈哈哈哈】
【池姐終究還是凡人，不是她清心寡欲到現在，原來只是沒出現有錢有顏又有身材的黃總。】
【這你就錯了，池姐身邊缺男人？她要是缺男人現在會是你領導嗎？】
【趙哥，我耳朵放這了。】
【我想聽我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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