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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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兩人在旅舍討論了接下來的安排，決定暫時不回上海，選擇南下，在周邊小鎮躲避秦海安的尾隨。待了兩天沒出去，黑衣人明顯放松了對這邊的排查，開始在別處尋覓，這裏晚上一片祥和，不出意外是不會被抓到的。
這天晚上聽說是有劇團公演，一個旅舍的人都去湊熱鬧了，雖然兩人行為奇怪兩天時間沒走出去過，其他人卻也沒多問，提了一嘴後出去看戲去了。
彼時劇團的微弱燈光透著窗欞照射進來，將屋裏陳設的一切染上一片暖黃，許文頌立在床邊看外面寥落的街道，尋常這個時候是很熱鬧的，吃完飯的鎮民們出來散步，遇到一個都能打上招呼，說著東西家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如今因為一場公演，營造了“萬人空巷”的氛圍感。
“許文頌。”秦嬌在身後叫她。
許文頌身形一頓，秦嬌語氣裏不難聽出一抹淒涼和妥協的倦意。
她緩緩轉身，對上的是秦嬌身心俱疲的眼神。
“我們安排之後南下，那寒假過去之後呢？你是教授，你有學生有工作，你不能陪我一直逃下去。”
“你……”
“我父親不會感覺到累了就不找我了，”秦嬌看出許文頌要說什麽，她無力地笑笑：“她會一直追著我，直到把我帶回家為止。”
仔細想來，私奔是多麽不負責任，多麽任性的行為，秦嬌覺得自己好生自私，只考慮兒女情長，考慮自己的感情，卻從未站在許文頌的角度思考過，她們這樣下去，對許文頌的工作不可能沒有影響。
許文頌是正教授，這個職稱不知道是她走過多少苦路得來的。難道不讓她教書要一直陪著她躲下去嗎？
“秦嬌。”
許文頌走近她，目光如炬地盯著她看，“你是後悔了嗎？”
“我……”
“如果現在讓你回家，你會面臨什麽？”
“……”秦嬌低著頭，不說話。
還能面臨什麽？秦海安弄出這陣仗就能看出來他是很生氣的，至少也該是把她關在家裏，跪在秦家的列祖列宗面前譴責，戒鞭伺候。
“你害怕嗎？”許文頌問出第二個問題。
“當然害怕。”秦嬌說。
“那我們就逃走。”
夜色深濃，劇團的配樂聲響在這靜謐的夜裏略顯嘈雜，兩人走近，心也跟著靠近，因為怕點燈惹來麻煩，屋子裏是黑的，她們要在黑色裏逃出秦海安的桎梏。
秦嬌擡頭望向許文頌的眼睛，黑夜裏她並不能以此來判斷許文頌是不是因為她三兩句話生氣了，顯然的，她的瞳孔在黑夜裏發著異常晶亮的光。
她沈醉於這樣的眼睛，這樣的眼神，這樣洶湧又溫暖的愛意……
“許文頌。”她低聲喃喃。
“秦嬌，”許文頌靠近她，低下頭抵住她的額頭，“試試吧！我不想和你分開。”
她的語氣是懇求，是不舍。
“好嗎？”
心火仿佛這一瞬被點燃，秦嬌順勢靠近許文頌的懷裏，她仰起頭，姿態仿佛實在索吻。
“要親你一下你才同意嗎？”許文頌笑道。
秦嬌說：“你就當是吧！”
她聽見許文頌輕笑出聲，緊接著低頭在她唇角深吻一記。
“可以了嗎，我的秦大夫？”
秦嬌固執地搖頭，貪念欲|望的溫熱，“許文頌，我們好久沒親密過了。”
心湖蕩起一陣漣漪，酥麻感順著許文頌的指尖傳遍全身，秦嬌說的話她自然懂，她們很久沒有安靜地躺在一處，在酣暢淋漓的糾葛中度過一個完整的夜晚。
“等逃出去了補個你，”目光深刻火熱，許文頌清清喉嚨，“也補給我自己。”
——
趁著夜色，兩人準備好行李準備前往下一站，期間她們和舍友打聽過，離這最近的旅舍是羊湖鎮的白德宛，只不過途中要耽誤點距離。
行在黑夜裏，夜色成了她們的保護色，出若水鎮的這一路暢通無阻，可惜中途天公不作美，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下來，秦嬌身子骨比較薄弱，許文頌從行李箱裏翻出自己的衣物，讓她頂在腦袋上以免淋濕感冒。
秦嬌不樂意自己一個人遮風擋雨，硬是把許文頌也拉進來，如此一來，兩人的動作就變得很慢。
“我怎麽感覺這裏越走越不對勁？”秦嬌躲在許文頌大早的遮風避雨的“小傘”下，四處尋望四周，這是一村子，裏面好像沒什麽人。
這個季節的雨落下了就很難再停，到最後雨勢越來越大，心裏記著秦嬌，許文頌尋找看看有沒有什麽能躲雨的地方。
前面就是羊湖鎮了，可以從這個地方看到那麽流露出來的一點燈光，但撐到那個地方，衣服絕對會從頭濕到尾。
“前面有個茅草房，我們去那邊兒躲雨。”
一間用泥巴圍城的茅草屋，上面蓋著厚厚的稻草，走進裏面入鼻的是羊糞的味道，混雜著下雨天特有的潮濕氣，但裏面沒有活物，堆了滿滿的引火用的稻草。
兩人衣服都濕了，許文頌沒有感覺不舒服，她問秦嬌：“感覺怎麽樣？”
秦嬌搖搖頭：“你呢許文頌？”
“我沒事。”
秦嬌呼出一口氣，放心道：“那就好。”
這裏不好引火，兩人只好將就著把箱子裏的衣服拿出來捂著身子，冷風直灌，這裏的溫度幾乎降到了零下十幾度，現在看來逃走不僅是任性的，也是冒險的。
身體失溫嚴重，秦嬌窩在許文頌懷裏，哪怕被她緊緊抱住也不能改變現狀，意識消散之前，她只看到許文頌低頭握緊她的雙手，不停哈氣給她取暖，她只覺得自己怎麽那麽沒用，幻月村是她提議要去的，一路上卻都在依靠著許文頌。
“對不起……”她嗓音幹啞，“許文頌，對不起。”
身體傳來滾燙的熱度，意識也漸漸減退，“讓你跟我在一起受苦了。”
也許是在做夢，秦嬌後來只聽見許文頌說了一句話，那樣溫柔，那樣讓人覺得心安。
“秦嬌，是你受苦了。”
“你很勇敢，敢愛敢恨，在這段看不清前路的感情裏，給了我莫大的勇氣。”
秦嬌後半夜發起了高燒，不停咳嗽，這不是她身體嬌弱，這種天本就不應該這樣折騰。
她被燒得迷糊，卻牢牢抱住許文頌不松手，許文頌心急壞了，想要上羊湖鎮抓點藥。
“嬌嬌，聽話，我去去就來。”
“不要，不要離開我。”秦嬌把她抓得更緊，“我是大夫，我沒事的。”
“你都燒成這樣了，這樣下去怎麽行呢？”許文頌將她摟在懷裏，親吻她發燙的額頭，“乖，好不好。”
秦嬌窩在她懷裏搖頭，汗水打濕了她的頭發和衣服。
這樣下去只會越來越嚴重。
她把人從懷裏拽出來，看著秦嬌被燒紅的臉頰，還有不停流出來的淚水，許文頌越來越心疼，她開始自責，為什麽就不能等一會兒再離開，為什麽一定要什麽都沒準備就答應和她私奔，太不負責任了，要是秦嬌今夜有個什麽三長兩短……
不能再想下去了。
“秦嬌，你聽著。”許文頌捏住她的下巴，秦嬌仰著腦袋看她，聲音也故意放冷了點，“你的情況不能耽擱，我去去就來，我會用這裏的稻草將你藏在裏面，不會有人發現的，要是你不聽話不答應，我會生你氣的。”
生氣。
秦嬌無力地睜開眸子，露出些許茫然，轉而又變得焦躁起來，許文頌從來沒說過生她氣。
不可以。
“而且我也發燒了……”許文頌又軟下聲線，抓著秦嬌的手去碰她額頭，“你看看，是不是，我也需要藥的。”
許文頌確實也發燒了，但秦嬌溫度太燙也感知不了什麽，心裏記掛著許文頌只好乖乖點頭答應。
“乖。”許文頌憐惜地摸了把她的頭發。
她沒立即出去，她盯了秦嬌緩神片刻，秦嬌水波蕩漾的眸子也深深地回應她，可能是愛意太過的心理作祟，許文頌竟也突然舍不得離開半步，她右手托住秦嬌的後腦勺，動作先於意識低下頭狠狠咬住她的嘴唇。
發燒嚴重，秦嬌的嘴唇幹燥嚴重，吻上去有摩擦的觸感，絲毫不像從前那樣水潤好親。
許文頌閉目，睫毛顫了顫，是她大意，沒有保護好她的女孩兒。
她耐心地用舌尖裹挾住秦嬌的唇瓣，細密憐惜地將她的唇瓣打濕，秦嬌被她親得意識渙散，發燒讓她失去了感官，只能閉著眼承受許文頌狂風暴雨般的掠奪，時而發出小貓般的哼唧聲。
“秦嬌……”
一段深吻結束，許文頌喘息著松開秦嬌，雙手托住她的腦袋，看著那張瞳孔渙散的臉，許文頌蹙起眉頭，心疼地撫摸她的臉頰，將她慢慢放平在草叢裏，箱子裏的所有衣物壓在她身上給她取暖。
草草扒拉幾下外面的茅草堆，確認外面看不清後才快速紮進雨幕裏去買救命藥。
腦中被熱意轟炸，許文頌的意識也越來越薄弱，她快要看不清前路，如果再不快些，只怕藥店要關門。
狼狽的闖入讓裏面的郎中嚇了一跳，簡單說了下情況，用最快的速度抓了一些藥，兩人用的也夠了，在以最快的速度返回。
她心急又心焦地返回茅草屋內，稻草的位置顛倒了下，顯然被移動過，許文頌心裏一涼，告誡自己可能是秦嬌翻身弄亂的，她莽撞笨拙地像剝開洋蔥般去移開這些稻草，眼珠子卻瞪得嚇人。發著血紅，好像下一秒就能流出血淚。
“秦嬌、秦嬌、秦嬌……”
她喃喃著，每扒開一道就呼喚一下秦嬌的名字。
她已然麻木，直到把茅草屋內的稻草翻來倒去扒得見了底，也沒尋見秦嬌的身影。
衣服被雜亂無章地仍到一處，箱子裏的醫療針具被打翻了，無疑不在告示著她有人來過。
“就在這裏的，就在這裏的……”
許文頌脫力地倒在泥地上，雙手捂住面頰啜泣起來。
為什麽？
明明那麽小心了，為什麽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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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聽說是有劇團公演，一個旅舍的人都去湊熱鬧了，雖然兩人行為奇怪兩天時間沒走出去過，其他人卻也沒多問，提了一嘴後出去看戲去了。
彼時劇團的微弱燈光透著窗欞照射進來，將屋裏陳設的一切染上一片暖黃，許文頌立在床邊看外面寥落的街道，尋常這個時候是很熱鬧的，吃完飯的鎮民們出來散步，遇到一個都能打上招呼，說著東西家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如今因為一場公演，營造了“萬人空巷”的氛圍感。
“許文頌。”秦嬌在身後叫她。
許文頌身形一頓，秦嬌語氣裏不難聽出一抹淒涼和妥協的倦意。
她緩緩轉身，對上的是秦嬌身心俱疲的眼神。
“我們安排之後南下，那寒假過去之後呢？你是教授，你有學生有工作，你不能陪我一直逃下去。”
“你……”
“我父親不會感覺到累了就不找我了，”秦嬌看出許文頌要說什麽，她無力地笑笑：“她會一直追著我，直到把我帶回家為止。”
仔細想來，私奔是多麽不負責任，多麽任性的行為，秦嬌覺得自己好生自私，只考慮兒女情長，考慮自己的感情，卻從未站在許文頌的角度思考過，她們這樣下去，對許文頌的工作不可能沒有影響。
許文頌是正教授，這個職稱不知道是她走過多少苦路得來的。難道不讓她教書要一直陪著她躲下去嗎？
“秦嬌。”
許文頌走近她，目光如炬地盯著她看，“你是後悔了嗎？”
“我……”
“如果現在讓你回家，你會面臨什麽？”
“……”秦嬌低著頭，不說話。
還能面臨什麽？秦海安弄出這陣仗就能看出來他是很生氣的，至少也該是把她關在家裏，跪在秦家的列祖列宗面前譴責，戒鞭伺候。
“你害怕嗎？”許文頌問出第二個問題。
“當然害怕。”秦嬌說。
“那我們就逃走。”
夜色深濃，劇團的配樂聲響在這靜謐的夜裏略顯嘈雜，兩人走近，心也跟著靠近，因為怕點燈惹來麻煩，屋子裏是黑的，她們要在黑色裏逃出秦海安的桎梏。
秦嬌擡頭望向許文頌的眼睛，黑夜裏她並不能以此來判斷許文頌是不是因為她三兩句話生氣了，顯然的，她的瞳孔在黑夜裏發著異常晶亮的光。
她沈醉於這樣的眼睛，這樣的眼神，這樣洶湧又溫暖的愛意……
“許文頌。”她低聲喃喃。
“秦嬌，”許文頌靠近她，低下頭抵住她的額頭，“試試吧！我不想和你分開。”
她的語氣是懇求，是不舍。
“好嗎？”
心火仿佛這一瞬被點燃，秦嬌順勢靠近許文頌的懷裏，她仰起頭，姿態仿佛實在索吻。
“要親你一下你才同意嗎？”許文頌笑道。
秦嬌說：“你就當是吧！”
她聽見許文頌輕笑出聲，緊接著低頭在她唇角深吻一記。
“可以了嗎，我的秦大夫？”
秦嬌固執地搖頭，貪念欲|望的溫熱，“許文頌，我們好久沒親密過了。”
心湖蕩起一陣漣漪，酥麻感順著許文頌的指尖傳遍全身，秦嬌說的話她自然懂，她們很久沒有安靜地躺在一處，在酣暢淋漓的糾葛中度過一個完整的夜晚。
“等逃出去了補個你，”目光深刻火熱，許文頌清清喉嚨，“也補給我自己。”
——
趁著夜色，兩人準備好行李準備前往下一站，期間她們和舍友打聽過，離這最近的旅舍是羊湖鎮的白德宛，只不過途中要耽誤點距離。
行在黑夜裏，夜色成了她們的保護色，出若水鎮的這一路暢通無阻，可惜中途天公不作美，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下來，秦嬌身子骨比較薄弱，許文頌從行李箱裏翻出自己的衣物，讓她頂在腦袋上以免淋濕感冒。
秦嬌不樂意自己一個人遮風擋雨，硬是把許文頌也拉進來，如此一來，兩人的動作就變得很慢。
“我怎麽感覺這裏越走越不對勁？”秦嬌躲在許文頌大早的遮風避雨的“小傘”下，四處尋望四周，這是一村子，裏面好像沒什麽人。
這個季節的雨落下了就很難再停，到最後雨勢越來越大，心裏記著秦嬌，許文頌尋找看看有沒有什麽能躲雨的地方。
前面就是羊湖鎮了，可以從這個地方看到那麽流露出來的一點燈光，但撐到那個地方，衣服絕對會從頭濕到尾。
“前面有個茅草房，我們去那邊兒躲雨。”
一間用泥巴圍城的茅草屋，上面蓋著厚厚的稻草，走進裏面入鼻的是羊糞的味道，混雜著下雨天特有的潮濕氣，但裏面沒有活物，堆了滿滿的引火用的稻草。
兩人衣服都濕了，許文頌沒有感覺不舒服，她問秦嬌：“感覺怎麽樣？”
秦嬌搖搖頭：“你呢許文頌？”
“我沒事。”
秦嬌呼出一口氣，放心道：“那就好。”
這裏不好引火，兩人只好將就著把箱子裏的衣服拿出來捂著身子，冷風直灌，這裏的溫度幾乎降到了零下十幾度，現在看來逃走不僅是任性的，也是冒險的。
身體失溫嚴重，秦嬌窩在許文頌懷裏，哪怕被她緊緊抱住也不能改變現狀，意識消散之前，她只看到許文頌低頭握緊她的雙手，不停哈氣給她取暖，她只覺得自己怎麽那麽沒用，幻月村是她提議要去的，一路上卻都在依靠著許文頌。
“對不起……”她嗓音幹啞，“許文頌，對不起。”
身體傳來滾燙的熱度，意識也漸漸減退，“讓你跟我在一起受苦了。”
也許是在做夢，秦嬌後來只聽見許文頌說了一句話，那樣溫柔，那樣讓人覺得心安。
“秦嬌，是你受苦了。”
“你很勇敢，敢愛敢恨，在這段看不清前路的感情裏，給了我莫大的勇氣。”
秦嬌後半夜發起了高燒，不停咳嗽，這不是她身體嬌弱，這種天本就不應該這樣折騰。
她被燒得迷糊，卻牢牢抱住許文頌不松手，許文頌心急壞了，想要上羊湖鎮抓點藥。
“嬌嬌，聽話，我去去就來。”
“不要，不要離開我。”秦嬌把她抓得更緊，“我是大夫，我沒事的。”
“你都燒成這樣了，這樣下去怎麽行呢？”許文頌將她摟在懷裏，親吻她發燙的額頭，“乖，好不好。”
秦嬌窩在她懷裏搖頭，汗水打濕了她的頭發和衣服。
這樣下去只會越來越嚴重。
她把人從懷裏拽出來，看著秦嬌被燒紅的臉頰，還有不停流出來的淚水，許文頌越來越心疼，她開始自責，為什麽就不能等一會兒再離開，為什麽一定要什麽都沒準備就答應和她私奔，太不負責任了，要是秦嬌今夜有個什麽三長兩短……
不能再想下去了。
“秦嬌，你聽著。”許文頌捏住她的下巴，秦嬌仰著腦袋看她，聲音也故意放冷了點，“你的情況不能耽擱，我去去就來，我會用這裏的稻草將你藏在裏面，不會有人發現的，要是你不聽話不答應，我會生你氣的。”
生氣。
秦嬌無力地睜開眸子，露出些許茫然，轉而又變得焦躁起來，許文頌從來沒說過生她氣。
不可以。
“而且我也發燒了……”許文頌又軟下聲線，抓著秦嬌的手去碰她額頭，“你看看，是不是，我也需要藥的。”
許文頌確實也發燒了，但秦嬌溫度太燙也感知不了什麽，心裏記掛著許文頌只好乖乖點頭答應。
“乖。”許文頌憐惜地摸了把她的頭發。
她沒立即出去，她盯了秦嬌緩神片刻，秦嬌水波蕩漾的眸子也深深地回應她，可能是愛意太過的心理作祟，許文頌竟也突然舍不得離開半步，她右手托住秦嬌的後腦勺，動作先於意識低下頭狠狠咬住她的嘴唇。
發燒嚴重，秦嬌的嘴唇幹燥嚴重，吻上去有摩擦的觸感，絲毫不像從前那樣水潤好親。
許文頌閉目，睫毛顫了顫，是她大意，沒有保護好她的女孩兒。
她耐心地用舌尖裹挾住秦嬌的唇瓣，細密憐惜地將她的唇瓣打濕，秦嬌被她親得意識渙散，發燒讓她失去了感官，只能閉著眼承受許文頌狂風暴雨般的掠奪，時而發出小貓般的哼唧聲。
“秦嬌……”
一段深吻結束，許文頌喘息著松開秦嬌，雙手托住她的腦袋，看著那張瞳孔渙散的臉，許文頌蹙起眉頭，心疼地撫摸她的臉頰，將她慢慢放平在草叢裏，箱子裏的所有衣物壓在她身上給她取暖。
草草扒拉幾下外面的茅草堆，確認外面看不清後才快速紮進雨幕裏去買救命藥。
腦中被熱意轟炸，許文頌的意識也越來越薄弱，她快要看不清前路，如果再不快些，只怕藥店要關門。
狼狽的闖入讓裏面的郎中嚇了一跳，簡單說了下情況，用最快的速度抓了一些藥，兩人用的也夠了，在以最快的速度返回。
她心急又心焦地返回茅草屋內，稻草的位置顛倒了下，顯然被移動過，許文頌心裏一涼，告誡自己可能是秦嬌翻身弄亂的，她莽撞笨拙地像剝開洋蔥般去移開這些稻草，眼珠子卻瞪得嚇人。發著血紅，好像下一秒就能流出血淚。
“秦嬌、秦嬌、秦嬌……”
她喃喃著，每扒開一道就呼喚一下秦嬌的名字。
她已然麻木，直到把茅草屋內的稻草翻來倒去扒得見了底，也沒尋見秦嬌的身影。
衣服被雜亂無章地仍到一處，箱子裏的醫療針具被打翻了，無疑不在告示著她有人來過。
“就在這裏的，就在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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