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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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轉眼間秋收到了，許家家大地大，一家人都張羅著割麥子，家裏好幾畝地，他們必須趁著大晴天幹完，也算一個大工程。
許文頌這些天一直在地裏忙活，除了那天發燒休息了那麽一天，這下眼見著她母親又和三夫人吵了起來。
“總共那麽多麥子，你們家不能啥事都不幹吧？除了你男人下地，你們家就沒有一個下地的？”
三夫人翻了個白眼:“二嫂這說的什麽話？宏康剛滿十八歲，還沒什麽力氣呢！文惠是個姑娘，咱家除了我男人也沒一個能下地的呀！”
這一番話更是將許二夫人氣昏過去了，她簡直不明白三弟妹是怎麽說出口的，她指著她氣得發抖，“你怎麽能這麽理直氣壯？我們家宏德也就19歲，還有文惠，再是個姑娘也起碼23了，憑什麽我們家文頌和宏德能下地，你們家兩個就不能下地了，他們是金貴一些還是怎麽？”
“一家人出一份力。”許三夫人毫不羞恥，“我男人又不是不下地，再說了，你們二房除了文頌和宏德還能有誰下地？你男人去遠方山裏教書，一年都不回來一次，我男人啊都可抵你倆了。”
“你——！”
這一句話說到許二夫人痛處，她眼眶通紅，“我男人去教書我能有什麽辦法，我這麽些年拉扯兩個長那麽大容易嗎我，要不是文頌……”
許文頌見她母親又是要哭出來的架勢，趕緊上前道:“算了媽，你去房間歇著。”
二夫人在後面啜泣片刻，洩氣地拍了兩下桌子，轉身頭也不回地去臥房了。
許文頌走上前，雖然表情平和，但目光卻透著銳利，“文惠可以不下地，但是宏康必須下地。”
“你……”
“如果您問我原因，那麽我告訴您，宏康從小學上到高中，花了我將近90塊大洋，現在你們告訴我不上了，念不下去了。”
“那學習的事也強求不了啊！”許三夫人理直氣壯，“再說了，你當初還說供宏康上到大學呢！他現在不念了還給你省了不少錢！”
“這麽算的？”
許文頌這時眸子裏的冷利都要蹦出來，她目光沈冷，沒有過多洩露情緒，卻有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既然上不來學，下地就是天經地義，別說上不上得來了，您就是培養出了大學生也要下地，吃著許家的大米，年紀輕輕卻要享福，哪有那麽好的事兒？三姨把他護得這麽好，以後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誰來護著他？我許文頌不是欠了你們的，既然知道是一家人，分內的事情就應該做好。”
“老三，你怎麽說話的呢？虧你是個大學老師……”
“我說的有什麽錯嗎？外面太陽這麽烈，不是曬在他許宏康一個人身上，要是不想做田我看不如大家把家產分好，來年都出去打工。”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許文頌丟完這句話就想離開，誰知三夫人更是在後面哭天喊地，“分家產的事都能說的出來，老三你對得起老許家的列祖列宗嗎嗚嗚嗚……”
“真是不得了了，讀了點書就知道這麽處理問題了，這十幾年的書我看吶也是白讀了……”
秦嬌聽著裏面鬧騰，在外面擔心不敢進去，見許文頌出來了她趕緊上前。
“你要去地裏了嗎？”
“嗯。”許文頌淡淡道:“這幾天奶奶情況還不錯，我媽她們在家看著就好，你去房間休息吧！今天放你一天假！”
“可是我在房間裏好無聊的！”
“那你就去鎮上逛逛，放松一下。”
秦嬌想到剛才裏面的爭吵，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不敢隨便猜測，但她還是覺得三夫人很過分，許文頌這些天一直忙活，這下要收麥子了，又是一個體力活，憑什麽她們可以因為是個女人不能下地，許文頌就得帶頭下地？
想到此秦嬌還有點小情緒，她將手裏拿的草帽戴好，濃厚的頭發盤在腦後，零零散散散下來好大束，讓她看起來活潑俏皮。
“那我跟你一起去。”
許文頌:“……”
她忍俊不禁地笑道：“你是在開玩笑？”
“不是。”秦嬌確定道:“我沒下過地，更沒割過麥子，但是我可以學，我來幫你許文頌，你教我好不好？”
這小醫生叫起老板全名來毫不含糊，十分熟練，許文頌被她逗笑了，“我是雇你過來做家庭醫生的，可不是讓你過來下田的。”
“誰說家庭醫生就不能下地了？在這個年代學這些以後反而不會吃虧。”
許文頌笑著看著她說，雖然她確實想帶她感受一下田園生活，但看秦嬌細皮嫩肉的，這太陽那麽烈，她不太想讓她跟他們一起在烈日下吃苦。
“秦嬌，你的手是用來救人的，不必磨上很多繭，學這些將來也用不到的，這種苦力活還是我們自己來吧，謝謝你的好意。”
許文頌說完拿起鐮刀等工具就要走，誰知秦嬌沒聽，又扶了扶頭上戴著的草帽，跟在許文頌旁邊，“必須要學，你教我不收學費，我幫你割麥子也不收費，咱倆打平！”
“……”許文頌看了她一眼，女孩的臉被陽光曬得紅呼呼的，額角已經被汗淋濕了。
秦嬌怕許文頌仍不答應，又不過大腦地說了一句:“萬一以後我嫁給了一個鄉下人，我還不得跟著下地，到時候這也不會那也不會，未來婆婆可不得嫌棄死我！”
“……”
這句話不知是不是刺激到了許文頌，只見她倏爾停下腳步，秦嬌沒剎住直接撞向了她。
“你要嫁給一個鄉下人？”
“我……”秦嬌看著許文頌的眼，一下子又楞住了，許文頌的眼透著認真，有著少有的較真勁，她本就隨口一說，現在的情況反而讓她不好回答。
“……我隨便說的！”
“……”
“萬一呢！！！”
許文頌好像松了口氣，“……那走吧。”
真拿她沒辦法，許文頌剛答應，秦嬌的眼角都舒展開了，她也拿著一把鐮刀，笑嘻嘻地跟在她後面。
“那說好了啊，我學這些肯定很笨，你可不能不耐煩啊！等我一學會，我會幫你割很多麥子的！”
那樣或許許文頌就能輕松很多吧！秦嬌在心裏默默地想著。
許文頌走在前面，眉眼也跟著舒展開，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不會不耐煩。”
可惜秦嬌不管怎麽說都是嬌滴滴的大小姐，她的那雙手除了拿針具應該就適合鋼琴等一些樂器，許文頌耐心地教了三遍，她還是很不順手，割麥子的動作笨拙得可愛。
“看好了，左手抓上一撮麥子，然後右手連著根給割斷，記住要和鐮刀保持一段距離，千萬別割到自己的手。”
許文頌做著示範，然後對秦嬌道:“你試試。”
“好。”
秦嬌的臉紅彤彤的，汗水淌了一臉，全都往她的眼睛裏流去，她一下子閉起眼睛，想用袖子直接擦。
“等一下。”
許文頌將鐮刀換到左手，右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手巾，替秦嬌擦去了眼睛裏的汗水。
“……”
一股熟悉的茉莉花香味傳過來，秦嬌再次楞了楞，她道:“可是我見你們都是流汗了直接用袖子擦。”
她覺得許文頌一定認為她很嬌貴，她總是很小心翼翼地把她護著。
“你不一樣。”
秦嬌看了她一眼，又彎下腰認真對付麥子，嘴裏嘀咕:“我跟你們沒什麽不一樣的。”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認真學習，秦嬌總算割得像那麽一回事了，許文頌被許宏兵叫到前面去割麥子，這裏讓給了許宏德。
許宏德是個皮貨，他往往幹事貪玩兩不誤，他一邊割著麥子，一邊看著秦嬌打趣道:“秦大夫不愧是大學生，這腦子就是比我們這些人聰明得多，一上午不到就學會了，好棒呀！”
“閉上你的嘴！”秦嬌瞪了他一眼。
許宏德皮厚，繼續說著:“你看看，這不看手裏的麥子，閉著眼都能割完。”
“……”秦嬌將目光從前方的許文頌身上移開，這下專心致志地看著他了，“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
從秦嬌剛過來就和這個許宏德打不來交道，每次沒說個幾句就能打起來，簡直就是冤家。
“你怎了老是看我姐啊！我知道她長得好看，但她又不是男的，你看她幹啥，看我呀！！！”
“…………”
秦嬌簡直無語到家了，但她不說，她彎著腰這下誰也不看了，認真地對付手裏的麥子。
可是許宏德這二傻子還在嘀咕嘀咕地說個沒停，秦嬌越聽越煩躁，割麥子的動作也變得快了起來，最終一個不小心——
“啊嘶！”
痛感還沒傳上來，血就霎時冒了出來，她趕緊丟了鐮刀，隨意捂住噴血的口子。
真是見鬼了，她一個醫學生，平時最註意這些細節問題，對細菌感染極為敏感，可是現在她的動作，在醫學方面簡直要多不專業就有多不專業。
她想將傷口藏起來，最起碼不要被許文頌知道，不然會顯得她很沒用。
當然，在幹這些體力活方面，她也確實沒用。
可惜許宏德一切都在跟她對著幹似的，他大喊一聲:“秦大夫，你沒事吧？”
秦嬌紅著臉差點跳出來給他一腳，像只炸毛的貓。
“沒，我沒……”
這句話當然被前面認真割麥子的許文頌聽到了，她趕緊轉了身，目光擔憂地朝這邊看過來。
“怎麽了？”
秦嬌趕緊將手藏到身後，再次狡辯:“沒，我沒……”
“姐。”許宏德喊道:“秦大夫這個笨姑娘鐮刀割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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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秋收到了，許家家大地大，一家人都張羅著割麥子，家裏好幾畝地，他們必須趁著大晴天幹完，也算一個大工程。
許文頌這些天一直在地裏忙活，除了那天發燒休息了那麽一天，這下眼見著她母親又和三夫人吵了起來。
“總共那麽多麥子，你們家不能啥事都不幹吧？除了你男人下地，你們家就沒有一個下地的？”
三夫人翻了個白眼:“二嫂這說的什麽話？宏康剛滿十八歲，還沒什麽力氣呢！文惠是個姑娘，咱家除了我男人也沒一個能下地的呀！”
這一番話更是將許二夫人氣昏過去了，她簡直不明白三弟妹是怎麽說出口的，她指著她氣得發抖，“你怎麽能這麽理直氣壯？我們家宏德也就19歲，還有文惠，再是個姑娘也起碼23了，憑什麽我們家文頌和宏德能下地，你們家兩個就不能下地了，他們是金貴一些還是怎麽？”
“一家人出一份力。”許三夫人毫不羞恥，“我男人又不是不下地，再說了，你們二房除了文頌和宏德還能有誰下地？你男人去遠方山裏教書，一年都不回來一次，我男人啊都可抵你倆了。”
“你——！”
這一句話說到許二夫人痛處，她眼眶通紅，“我男人去教書我能有什麽辦法，我這麽些年拉扯兩個長那麽大容易嗎我，要不是文頌……”
許文頌見她母親又是要哭出來的架勢，趕緊上前道:“算了媽，你去房間歇著。”
二夫人在後面啜泣片刻，洩氣地拍了兩下桌子，轉身頭也不回地去臥房了。
許文頌走上前，雖然表情平和，但目光卻透著銳利，“文惠可以不下地，但是宏康必須下地。”
“你……”
“如果您問我原因，那麽我告訴您，宏康從小學上到高中，花了我將近90塊大洋，現在你們告訴我不上了，念不下去了。”
“那學習的事也強求不了啊！”許三夫人理直氣壯，“再說了，你當初還說供宏康上到大學呢！他現在不念了還給你省了不少錢！”
“這麽算的？”
許文頌這時眸子裏的冷利都要蹦出來，她目光沈冷，沒有過多洩露情緒，卻有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既然上不來學，下地就是天經地義，別說上不上得來了，您就是培養出了大學生也要下地，吃著許家的大米，年紀輕輕卻要享福，哪有那麽好的事兒？三姨把他護得這麽好，以後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誰來護著他？我許文頌不是欠了你們的，既然知道是一家人，分內的事情就應該做好。”
“老三，你怎麽說話的呢？虧你是個大學老師……”
“我說的有什麽錯嗎？外面太陽這麽烈，不是曬在他許宏康一個人身上，要是不想做田我看不如大家把家產分好，來年都出去打工。”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許文頌丟完這句話就想離開，誰知三夫人更是在後面哭天喊地，“分家產的事都能說的出來，老三你對得起老許家的列祖列宗嗎嗚嗚嗚……”
“真是不得了了，讀了點書就知道這麽處理問題了，這十幾年的書我看吶也是白讀了……”
秦嬌聽著裏面鬧騰，在外面擔心不敢進去，見許文頌出來了她趕緊上前。
“你要去地裏了嗎？”
“嗯。”許文頌淡淡道:“這幾天奶奶情況還不錯，我媽她們在家看著就好，你去房間休息吧！今天放你一天假！”
“可是我在房間裏好無聊的！”
“那你就去鎮上逛逛，放松一下。”
秦嬌想到剛才裏面的爭吵，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不敢隨便猜測，但她還是覺得三夫人很過分，許文頌這些天一直忙活，這下要收麥子了，又是一個體力活，憑什麽她們可以因為是個女人不能下地，許文頌就得帶頭下地？
想到此秦嬌還有點小情緒，她將手裏拿的草帽戴好，濃厚的頭發盤在腦後，零零散散散下來好大束，讓她看起來活潑俏皮。
“那我跟你一起去。”
許文頌:“……”
她忍俊不禁地笑道：“你是在開玩笑？”
“不是。”秦嬌確定道:“我沒下過地，更沒割過麥子，但是我可以學，我來幫你許文頌，你教我好不好？”
這小醫生叫起老板全名來毫不含糊，十分熟練，許文頌被她逗笑了，“我是雇你過來做家庭醫生的，可不是讓你過來下田的。”
“誰說家庭醫生就不能下地了？在這個年代學這些以後反而不會吃虧。”
許文頌笑著看著她說，雖然她確實想帶她感受一下田園生活，但看秦嬌細皮嫩肉的，這太陽那麽烈，她不太想讓她跟他們一起在烈日下吃苦。
“秦嬌，你的手是用來救人的，不必磨上很多繭，學這些將來也用不到的，這種苦力活還是我們自己來吧，謝謝你的好意。”
許文頌說完拿起鐮刀等工具就要走，誰知秦嬌沒聽，又扶了扶頭上戴著的草帽，跟在許文頌旁邊，“必須要學，你教我不收學費，我幫你割麥子也不收費，咱倆打平！”
“……”許文頌看了她一眼，女孩的臉被陽光曬得紅呼呼的，額角已經被汗淋濕了。
秦嬌怕許文頌仍不答應，又不過大腦地說了一句:“萬一以後我嫁給了一個鄉下人，我還不得跟著下地，到時候這也不會那也不會，未來婆婆可不得嫌棄死我！”
“……”
這句話不知是不是刺激到了許文頌，只見她倏爾停下腳步，秦嬌沒剎住直接撞向了她。
“你要嫁給一個鄉下人？”
“我……”秦嬌看著許文頌的眼，一下子又楞住了，許文頌的眼透著認真，有著少有的較真勁，她本就隨口一說，現在的情況反而讓她不好回答。
“……我隨便說的！”
“……”
“萬一呢！！！”
許文頌好像松了口氣，“……那走吧。”
真拿她沒辦法，許文頌剛答應，秦嬌的眼角都舒展開了，她也拿著一把鐮刀，笑嘻嘻地跟在她後面。
“那說好了啊，我學這些肯定很笨，你可不能不耐煩啊！等我一學會，我會幫你割很多麥子的！”
那樣或許許文頌就能輕松很多吧！秦嬌在心裏默默地想著。
許文頌走在前面，眉眼也跟著舒展開，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不會不耐煩。”
可惜秦嬌不管怎麽說都是嬌滴滴的大小姐，她的那雙手除了拿針具應該就適合鋼琴等一些樂器，許文頌耐心地教了三遍，她還是很不順手，割麥子的動作笨拙得可愛。
“看好了，左手抓上一撮麥子，然後右手連著根給割斷，記住要和鐮刀保持一段距離，千萬別割到自己的手。”
許文頌做著示範，然後對秦嬌道:“你試試。”
“好。”
秦嬌的臉紅彤彤的，汗水淌了一臉，全都往她的眼睛裏流去，她一下子閉起眼睛，想用袖子直接擦。
“等一下。”
許文頌將鐮刀換到左手，右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手巾，替秦嬌擦去了眼睛裏的汗水。
“……”
一股熟悉的茉莉花香味傳過來，秦嬌再次楞了楞，她道:“可是我見你們都是流汗了直接用袖子擦。”
她覺得許文頌一定認為她很嬌貴，她總是很小心翼翼地把她護著。
“你不一樣。”
秦嬌看了她一眼，又彎下腰認真對付麥子，嘴裏嘀咕:“我跟你們沒什麽不一樣的。”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認真學習，秦嬌總算割得像那麽一回事了，許文頌被許宏兵叫到前面去割麥子，這裏讓給了許宏德。
許宏德是個皮貨，他往往幹事貪玩兩不誤，他一邊割著麥子，一邊看著秦嬌打趣道:“秦大夫不愧是大學生，這腦子就是比我們這些人聰明得多，一上午不到就學會了，好棒呀！”
“閉上你的嘴！”秦嬌瞪了他一眼。
許宏德皮厚，繼續說著:“你看看，這不看手裏的麥子，閉著眼都能割完。”
“……”秦嬌將目光從前方的許文頌身上移開，這下專心致志地看著他了，“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
從秦嬌剛過來就和這個許宏德打不來交道，每次沒說個幾句就能打起來，簡直就是冤家。
“你怎了老是看我姐啊！我知道她長得好看，但她又不是男的，你看她幹啥，看我呀！！！”
“…………”
秦嬌簡直無語到家了，但她不說，她彎著腰這下誰也不看了，認真地對付手裏的麥子。
可是許宏德這二傻子還在嘀咕嘀咕地說個沒停，秦嬌越聽越煩躁，割麥子的動作也變得快了起來，最終一個不小心——
“啊嘶！”
痛感還沒傳上來，血就霎時冒了出來，她趕緊丟了鐮刀，隨意捂住噴血的口子。
真是見鬼了，她一個醫學生，平時最註意這些細節問題，對細菌感染極為敏感，可是現在她的動作，在醫學方面簡直要多不專業就有多不專業。
她想將傷口藏起來，最起碼不要被許文頌知道，不然會顯得她很沒用。
當然，在幹這些體力活方面，她也確實沒用。
可惜許宏德一切都在跟她對著幹似的，他大喊一聲:“秦大夫，你沒事吧？”
秦嬌紅著臉差點跳出來給他一腳，像只炸毛的貓。
“沒，我沒……”
這句話當然被前面認真割麥子的許文頌聽到了，她趕緊轉了身，目光擔憂地朝這邊看過來。
“怎麽了？”
秦嬌趕緊將手藏到身後，再次狡辯:“沒，我沒……”
“姐。”許宏德喊道:“秦大夫這個笨姑娘鐮刀割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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