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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敗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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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敗寇

西爻的戰役很快取得了勝利。

沈以昱自然而然要帶著季九溪回到平西侯府。

季九溪如同斷了翅的鳥兒,只能聽君的便。

馬車上,季九溪看著多日不見的洛城心中五味雜陳。離開這裏的時候,她在沈以昱眼裏還是個一心愛慕著他的傻姑娘,他似乎對自己也有幾分情意,而再回到洛城的時候,她在他眼裏,已經成為了一個滿是謊言和算計的江湖女子了。

無所謂,想到這裏,季九溪聳了聳肩,成王敗寇。

又是一場勝仗,皇帝十分開心的給沈以昱接風洗塵,而季九溪則被安排在主院,而主院的人手足足加了兩倍。沈以昱去宮裏的時候也一定囑托林泙了。

酒酒看著季九溪這樣被困,心下焦急。

可反觀季九溪倒是無所謂的態度,整日就在自己的藤椅上曬曬太陽,逗逗鳥兒,反而逍遙了不少。

偏院裏住著個蕭蕪,季九溪其實是認命了,這個局已經沒有自己什麽事了。

她是個商人,凡事也喜歡權衡利弊。

照著如今的局勢來看,其實季九溪心裏很清楚,沈以昱是生氣了,堂堂一個大將軍,自然會因為自己成為別人的賭註而被別人玩的團團轉而生氣,季九溪要是想要保全更多的東西,就得讓這個人上人消了氣,然後放了自己。

季九溪有些為難的托腮,“怎麽才能讓他消氣,再借勢提出和離呢?”

酒酒也聽見了季九溪的這聲嘆氣,有些郁悶,那一夜,她覺得自己的主子是喜歡沈司的,可是自己家主子卻是個十分薄情的人,她心裏明白,喜歡不可長久,所以有任何風吹草動的情況,她總是先一步跳出來了。

酒酒沒有其他的話要勸慰,只是道,“主子,他這個氣不好消。”

事實證明,酒酒說的是對的。沈以昱一向喜怒不形於色,但卻不代表他的心中毫無意見,回來了之後,沈以昱沒有踏進主屋一步。

七日後只有林泙過來看了一眼,季九溪問他,“你來做什麽?”

林泙低眉順眼的,“夫人,主上並沒有禁足你。”

季九溪笑了笑,這你大爺的跟禁足有區別嗎?既然不讓她出平西侯府,她還能去哪裏?

然而林泙只帶來了這麽一句無關痛癢的話,便又走了。

季九溪望著林泙的背影不解又氣憤,最終還是吐出了三個字,“有病吧。”

沈以昱回來之後,季九溪倒是非常消停,可蕭蕪據說不怎麽消停,一日三次的去找沈以昱,他們是青梅竹馬長大的情意,沈以昱對蕭蕪十分的客氣。

季九溪人在屋裏坐,天天聽著院子裏的灑掃婢女們傳這些後宅裏的破事,真的是燥得很啊。

現在人在屋檐下。

季九溪著實是沒有辦法,她能做的,就是討好沈以昱,讓他消氣,然後準她和離。

有一日,季九溪終於準備低頭,她熬了整整三個時辰粥,準備給沈以昱送去。

春日到,綠草茵茵,挨過了寒天雪地的冬,綠葉們也都有了讓人看著活力滿滿的新鮮勁,連帶著讓季九溪的心情也撥開雲霧。

喜滋滋的穿過長廊,喜滋滋的來到書房,喜滋滋的被林泙攔住通報,喜滋滋的進去。至此,喜滋滋的面容被季九溪維持的十分有分寸。

直到看見蕭蕪。

季九溪心裏想,冤家啊冤家,這蕭蕪一直將自己視作是情敵,如今自己落魄不得夫君的喜愛,她肯定是要作妖的。

其實季九溪對這個蕭蕪很是欽佩,她是忠烈之後,很是看不上後宅爭風吃醋之事,但開了竅之後,於爭風吃醋這個事又做的非常嫻熟,著實是一個能屈能伸的女子。

蕭蕪此刻正在給沈以昱擦藥。

季九溪想起來,當時在西爻受的傷,的確是要經常換藥的。

她知道傷處在哪裏,又曾經給沈以昱包紮過,猶豫道,“要不,我來?”

沈以昱面色不動,蕭蕪似乎是剛剛才發現季九溪一般收回手,回身望著她楞怔了一刻,季九溪非常無語,心想剛才林泙不是進來通報過了嗎?蕭蕪是沒長耳朵嗎?

蕭蕪急忙起身,“夫人。”

這稱呼倒是乖得很。季九溪挑眉,“我常常給將軍包紮,要不我來?”

蕭蕪自知自己沒有立場,趕忙順從的將手裏的布遞過去,沈以昱卻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蕪兒從小也是在戰場上見慣刀傷的,你繼續吧。”

季九溪端著粥皮笑肉不笑的繼續討好,“侯爺,我給你煮了點銀耳蓮子羹,你最近日日夜夜的看文書,恐怕是身體吃不消,多吃這個好。”

季九溪將那粥放在案上,看著兩人你儂我儂也看不下去,便道,“呵呵,既然沒事,那我就先走了。”走了求清凈,真是瞎了眼要來這看這出公子佳人的戲碼。

蕭蕪急忙站起身來,“夫人,你已經好幾日沒見侯爺了,定有要事,要不,我先退下吧。”

要事嗎?季九溪回頭看了一眼沈以昱,見他看著自己的傷口不說話,看不出他是個什麽態度。

“侯爺說呢?”蕭蕪又問。

“你有事嗎?”沈以昱擡頭看著季九溪。

“沒事沒事。”季九溪擺出一副笑臉,倒退著準備出門,卻一不小心被門檻絆倒,只聽後面嘩啦一聲,是桌子上茶杯摔碎的聲音,季九溪手肘著地,痛的一時說不出話,心裏卻還在想著真的是太丟人了。

側眼一看,沈以昱已經站在自己身邊,將她一把拽了起來。

“呼呼呼。”季九溪痛的倒吸氣,“輕點輕點。”

沈以昱垂眸看她右臂上大面的擦傷,拽她過去坐好,準備給她擦藥。

季九溪有些發楞,剛才,他是因為起的太急把茶杯摔了嗎?他這種人,怎麽會這麽毛躁呢?

沈以昱赤著臂膀,蹲下來。

蕭蕪卻道,“司哥哥,你傷還沒包紮呢,我來把。”

季九溪剛剛溫柔的揣測瞬間被推翻,“司哥哥,你還是讓郡主給你包紮吧,我就回去拿布條裹裹就行了。”

沈以昱:.........

蕭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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