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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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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早朝之後,韓世奇趕忙求見了皇帝,將昨晚的事情稟報給了皇帝,而江家和李家發生的事情也傳遍了,畢竟晚上救火的人也有其他人家的小廝。

皇帝聽完昨日晚上的事情後,臉上極為不好看,“這李家還真是不知所謂,都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吳宏昌怎麽還想著要和李家結親?”

“微臣也覺得奇怪,只不過到底是事關幾家的臉面,微臣也不敢隨意處置,吳大人說今日去江家登門致歉。”韓世奇道。

“那就且先等著,這件事江家是苦主,老江大人是想重罰還是放過,便聽老江大人的吧,不過,你悄悄替朕查查吳家,這李墨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人才,為何吳宏昌鐵了心要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他。”皇帝道。

“是,微臣遵旨。”韓世奇連忙道。

皇帝皺著眉頭,想到吳家他就想起老大,皇帝心情就有些不快。

早朝之後,吳宏昌和李安辰帶著禮物來到江家,馬車上,吳宏昌對李安辰叮囑道:“事情已經傳開了,你找人去給你兒子傳信,讓你兒子把罪名認下來,就說他害怕事情敗露,會被重罰,如若把江家小姐扯進來,或許能轉移別人的視線,所以,才出了這樣糊塗的主意。”

“可是這樣!我兒的名聲就徹底毀了。”李安辰連忙道。

“哼!你兒子的名聲早就毀了,說不定還得連累我吳家的名聲,你還在意你兒子的名聲,不知所謂,如若害了大皇子的好事,你們全家都等著死吧。”吳宏昌氣不打一處來,事情一傳開,別人必定會打聽他為何執意把女兒嫁給李墨,恐怕女兒未婚先孕的事情瞞不住了,只能先糊弄過去,總之,絕對不能將大皇子給牽扯進來。

李安辰連忙道:“吳大人放心,我一定會去通知墨兒。”

見李安辰還算是聽話,吳宏昌稍微是順暢了一點,“下車吧,等下態度放謙和一些。”

“是!”李安辰連忙應承道。

吳宏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下了馬車,李安辰緊隨其後,兩人親自提著賠罪的禮物,讓下人去敲門。

一人等了許久,才有小廝過來開門,“什麽事兒?”

“小哥,我家大人是翰林院掌院學士吳大人,昨日發生了一些誤會,我家大人和李大人前來賠罪,還望小哥通傳一聲。”吳宏昌的小廝很是客氣道。

小廝看了遠處站著的吳宏昌和李安辰一眼,吳宏昌連忙給小廝一個笑容。

小廝的臉卻拉下來了,“李大人,你還是請回吧,之前你們李家婆子上門羞辱就是站在你現在站的這個地方,說我們江家不配占你們李家的一點泥。你們家公子做了如此下作之事,今日,你們李家也甭想來沾我江家的一點泥。”

“你......”李安辰火氣立刻就上來了正要發作,可是被吳宏昌叫住了。

“李大人!你還是先回去吧。”吳宏昌道。

“我......”李安辰有些不甘。

吳宏昌給了李安辰一個眼刀,他今日可是上門求和的,如若李安辰敢壞事,牽連到大皇子,他不介意給李家一點顏色看看。

李安辰深吸了一口氣,他給吳宏昌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離開來。

等李安辰走後,吳宏昌對小廝露出一個笑容,道:“小哥!麻煩你通傳一下,就說學生吳宏昌前來拜見先生。”

“等著!”小廝再次將大門關上,然後去報信了。

吳宏昌提著禮物恭敬的站在江家大門前,臉上帶著笑意的等著,這是,江家附近其他人家,也有打發下人出來探聽情況的,這種愛恨情仇本來就是極好的談資。

等了許久小廝都還沒回來,吳宏昌的隨從連忙道:“老爺不如先去馬車上休息一會兒。”

吳宏昌搖了搖頭,“不用!就在這裏等著吧。”

“只是這日頭這麽大,這也太為難老爺了。”隨從擔憂道。

“無事!劉備請諸葛亮出山也得三顧茅廬,我這是來請罪的,自然要心誠一些。”吳宏昌再次拒絕,他很清楚,這是江家太爺故意給他吃的排頭,他只能咽下,如若今日江家太爺不肯松口,女兒有孕的事情一定會敗露,如若女兒有孕的事情敗露,江家太爺又不松口,那李墨還因為這事兒有牢獄之災,那女兒肚子裏的孩子恐怕就留不下來了。

畢竟,李墨都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還要女兒把孩子生下來,別人一定會深究,到時候大皇子和女兒的事情可就瞞不住了,這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有醫術高明的大夫告訴他,那可是一個男胎。

吳宏昌捏緊拳頭,陛下多疑,大皇子和他走得近沒有關系,利益相聚便有可能因為利益鬧掰,可如若他和大皇子聯姻,那情況就不一樣了,以姻親為紐帶,他必定全力以赴推大皇子上位,如今陛下心中屬意的還是太子殿下,一旦女兒和大皇子的事情被陛下知道了,大皇子一定會被陛下打壓,而他們吳家,下場怕是會更慘。

隨從擔憂的看著吳宏昌,不過沒有繼續再勸,他知道,老爺決定的事情便不會改變。

江家太爺也是想會一會這位昔日的學生兼同僚,涼了他兩個時辰,也就讓他進來了。

吳宏昌進了江家,他發現江家的宅院和他記憶中的變化不大,那時候他上門求學,江家太爺身邊站著的就是他的兒子,如今小江大人不在了,老江大人身邊倒是站了另外兩個少年。

“見過先生,先生身體可好?”吳宏昌一見老江大人連忙行了一個學生禮。

“吳大人還真是別來無恙呀!”江家太爺冷笑道。

吳宏昌也不生氣,他自顧自的起身道:“因為公務繁忙,極少來府上叨擾先生,是學生的不是,昨日才發現,先生又收了兩個青年才俊,師父的眼光可真好,兩位師弟都天賦異稟,是絕頂聰明之人,真的很佩服先生。”

“老夫可當不得吳大人一聲先生,當初也沒有行拜師禮,算不得師徒。”江家太爺可不買賬。

“先生這是在生學生的氣呢,雖然未曾行拜師禮,可是先生依舊指導過學生的學業,自然是能夠叫先生的。”見江家太爺不買賬,吳宏昌也依舊不生氣,臉上繼續保持著笑容。

看著吳宏昌的表現,林湖心中十分的佩服,都這種情況了,還能臨危不亂,笑臉相迎,他什麽時候才能修煉到這個境界?

“說你來的真實目的吧,別繞來繞去的。”江家太爺冷笑一聲道。

吳宏昌討好一笑,道:“什麽都瞞不過先生,先生也猜到了,學生正是因為昨晚的事情而來,學生也不知道李墨敢那樣去幹,於公,學生應該是不去管他的,這不是家中還有一個不成器的女兒嗎?這李墨不知道給女兒灌了什麽迷魂湯,要死要活的一定要嫁給李墨,先生看在學生一片愛女之心的份上,還請高擡貴手,江小姐受到的損失,我們吳家和李家一同承擔,一定會好好補償江小姐。”

“你倒是心疼女兒。”江家太爺感嘆了一聲,只不過這聲感嘆卻並未入心,江家太爺知道,吳宏昌絕對不會為了自己的女兒做到如此地步的,背後肯定另有隱情。

“沒辦法!女孩子過得苦,學生就喜歡他高興一些,還望先生成全。”吳宏昌的態度擺得極低。

“你對這個女兒倒是好。”江家太爺笑道。

“到底是學生的女兒,自然是心疼的,江小姐當初出事,先生想必也是十分的傷心,可憐天下父母心,當父母的心疼兒女的心思都是一樣的。”吳宏昌打著感情牌。

這不過,他這感情牌對江家太爺不管用,江家太爺似笑非笑的看著吳宏昌,問道:“真的是因為你心疼女兒嗎?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吳宏昌看著江家太爺的如此模樣,表情一瞬間凝固了,但是還是很快反應過來,道:“女大不中留,她實在是要死要活的要嫁給李墨,學生也沒有辦法,還請先生高擡貴手,放過這一次,江家小姐的損失我也會好好補償,其實,李墨做出這等事情,和江家小姐身邊的丫頭有染,對江家小姐的名聲也有影響,您放心,我會讓李墨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他的身上來,不會牽扯到江家小姐。”

“不夠!”江家太爺道。

吳宏昌一楞,“什麽不夠!”

“我家孫女當初被匪徒劫持,背後之人是誰?”江家太爺盯著吳宏昌,目光銳利,似乎要看進他的內心。

吳宏昌睜大眼睛,心中暗罵,不愧是老狐貍,在這裏等著他呢。

“怎麽?吳大人想要編什麽借口搪塞老夫?”江家太爺冷漠的看著吳宏昌。

“先生想怎麽樣?不管怎麽說,貴府小姐的名聲也挽救不回來了,被匪徒劫持是事實。”吳宏昌再也笑不出來了。

“老夫也知道名聲有損了挽救不回來,但是,總不能只我江家名聲有損吧,這背後之人憑什麽能夠逍遙法外,什麽損失都沒有?”江家太爺笑道。

林湖和蘇瑾對視一眼,他們明白了,當初師妹被劫的幕後之人是吳家。

吳宏昌捏緊了拳頭,“本官明白了,自然不會讓江家小姐一個人吃虧,老江大人放心,會有更大的事情壓過江家小姐的這件事。”

“那便多謝了!”江家太爺雖然是在道謝,可是表情卻沒有一絲感謝的意思。

“那本官告退!”吳宏昌起身。

“吳大人慢走!”江家太爺老神在在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等人走後,蘇瑾連忙開口道:“先生,師妹出事兒是吳家指使的?您現在就這樣輕輕放過?”

“當然不!不過是緩兵之計,老夫也沒想到,吳宏昌這麽小心眼,那麽多年的仇,他還想著報。可是他如今攀上了大皇子,今日真的撕破臉,對彼此都無益。沒關系,這次且先放他一馬,不要耽誤了小月和湖哥兒的婚事,其他的賬等日後再算,不過,這次吳家和李家也不會討得了好。”江家太爺眼睛微瞇,隱藏住裏面的兇狠。

他了解吳宏昌,那吳宏昌也是了解他的,如若這次沒有給他一個滿意的回覆,他就是拼著魚死網破,也不會善罷甘休,反正小月出嫁,江家就只他一人了,而吳宏昌不一樣,他還想繼續往上爬呢!怎麽可能會想要和他拼個魚死網破。

很快,京城中又有消息傳了出來,為何李墨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吳家小姐還執意要嫁,那是因為她懷了李墨的孩子,吳家小姐的身體又不好,誰知道流了孩子後還能不能生,即使吳家知道李墨如此,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認了這門親。

然後又傳言,李墨是真心喜歡江家小姐身邊的丫頭的,但是因為私奔被抓住了,覺得攀咬江家小姐是為了保住那個丫鬟。

當初江家小姐被匪徒截住,也是那個丫鬟攛掇江家小姐去上香,其實那個丫鬟是背著江家小姐想去和李家公子幽會,所以江家小姐才會有這般的無妄之災。

一時間,京城流言熱鬧紛紛,都在心疼江家小姐,也有心疼吳家小姐的,覺得吳家小姐識人不清,被李墨辜負,現在都沒辦法脫身,罵李墨和年年是奸夫□□,既然彼此喜歡,那就不要禍害別人,如今禍害了兩位小姐,還想一起遠走高飛。

當然,心疼吳家小姐的只是少數,更多的還是罵她不知檢點,即使喜歡男人,那也可以讓人先提親,結果與人無媒茍合,還算什麽大家小姐,只有江家小姐徹頭徹尾的是一個倒黴蛋。

江家太爺看著吳家送來的賠罪禮,心中滿意,“這吳家倒是大手筆,不僅舍得了錢財,還舍得了臉面,不過也挺會給自己掙面子的,送來這些賠罪禮的時候,那可恨不得全城走一圈,吳宏昌還是當年的那個吳宏昌。”

林湖和蘇瑾也不知道要如何評價,只能說他們還真的修為不夠,怪不得能夠當上一品大員的,真的是能忍常人不能忍,舍常人不能舍。

蘇瑾看著這些東西,想起了京城中的流言,道:“不過這吳家小姐還真是不知如何評價,怪不得吳大人拼死要護著李墨了,原來是吳家小姐有孕了,這吳大人如此精明強幹,吳小姐卻只會兒女情長,有這樣的女兒,吳大人怕也頭痛。”

江家太爺拿起了一個玉佩,對著太陽看了幾眼,成色極好,吳家送來這些賠罪禮可謂是下了重金,只是,吳家一定讓吳小姐嫁給李墨,真的只是因為吳家小姐懷了李墨的孩子嗎?

江家太爺將玉佩放下,小月的仇可還沒有完呀!如若不是丫頭機靈,小月差點沒了,小月可是他唯一的指望,小月沒了,他這把老骨頭怎麽活得下去,江家可是滅門之禍,吳家只不過是女兒付出了一點名聲,這事兒怎麽可能就這麽過去。

江家不再追究,京兆府尹自然就把人給放了。

而年年自然是不能再回江家,她膽戰心驚的跟著李墨回了李家,這時候江家的管事帶著年年的賣身契上門了,他站在李家的大門外不肯進去,只讓江家的主事人自己出來和他說話,畢竟李家當初說過,他們江家不配沾染他們李家的一點泥。

李安辰帶著李墨捏著拳頭強忍著怒火走了出來,原本他是大發江家的管家出來的,結果江家的管事不認,江家管事又站在大街上,周圍左鄰右舍都出來圍觀,如若再拖下去,圍觀的人只會更多,他沒辦法,只能自己出來。

“李大人,這是年年的賣身契,貴公子和她做出了那等下作之事,她還懷了你李家的金孫,這賣身契你們李家要不要贖回去?”江家管事面無表情道。

“不要!......”李墨怒了,剛想說他不要,他要讓江家把那個蠢女人帶回去的時候,被李安辰按住了。

“把少爺帶進去!”李安辰吩咐道。

“是!”很快,下人便將李墨給帶了回去。

李墨走後,李安辰深吸了一口氣,“這賣身契自然是要買過來的。”

“那就好,江家養了年年姑娘這些年,她可是一直享受著大丫頭的待遇,到底是大戶人家,要全了彼此的臉面,李大人給一百兩銀子就行了,這賣身契就歸了你們李家。”江家管事道。

“去拿銀子!”李安辰吩咐道。

很快李家管事便去找了賬房,拿了一百兩銀子的銀票出來遞給江家管事,江家管事也將年年的賣身契遞給了李家管事。

“如此便兩清了!”說罷,江家管事直接轉身就走。

李安辰深吸了一口氣,他看著都出來看笑話的左鄰右舍,抱拳道:“家門不幸,讓諸位看笑話了,都是家中小孩的錯,江家生氣也是理所應當,此事已過,大家不滿,指責犬子就好,莫要再議論江家小姐和吳家小姐。”

大家都敷衍的回應了一句,算是應下了,背地裏怎麽說,只有大家自己知道。

李安辰回屋,看著一臉不滿的李墨,實在沒忍住,一巴掌扇了他臉上。“蠢貨,當著外人的面,還敢胡鬧,你是嫌你還不夠丟人嗎?”

“父親!可是他們說話太難聽了。”李墨眼淚掉下來了。

“難聽也得憋著,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承受了這些流言?吳家小姐都被你給連累了,為了平息江家的怒火,吳家小姐不得不將自己已有身孕的事情爆出來,如今,吳家沒有放棄你,你就應該感恩了。”李安辰氣道。

“父親!我錯了。”李墨連忙道歉。

到底是自己最寵的兒子,李安辰還是心軟了,寬慰道:“今日這個虧吃了也就吃了,如今被外人議論幾句也不要緊,日後你好好對吳家小姐,慢慢你的名聲也就回來了,世間對男兒還是寬容的,你如若再在朝堂上有所建樹,別人也只會說你浪子回頭金不換,至於江家,就先放他一馬吧,等日後大皇子事成,自然多的是機會收拾他。”

“嗯!”李墨冷靜了下來。

“至於那個女人,她現在還不能死,但是她肚子裏的孩子要盡快流掉。”李安辰道。

“兒子明白,母親會安排好的。”李墨連忙道。

見兒子在這一點上還是有分寸,沒有亂發善心,李安辰還是比較滿意。

原本李墨就臨近昏禮,又出了這檔子事,臨時換日子也來不及了,當初吳李兩家想要辦多大的婚宴,如今就有多後悔。

“今日怎麽這麽開心?”林母看著林如海和賈敏夫妻臉上都掛著笑,問道。

“母親不知道,昨日便是吳家和李家的好事兒,之前他們鬧得那麽大,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都發了請柬,結果昨日去參加昏禮的人家寥寥無幾,都是只將禮物送到,人沒有到場,場上不知道有多冷清。”賈敏笑瞇瞇道。

“李家和吳家出了這麽大的事兒,都是要臉的,只可惜了江家姑娘,這姑娘被連累得太慘了。”李家和吳家道事情林母也聽說了,賈敏給林母解悶的時候說的,林母當時還很是憤慨。

“可不是嗎?從之前準備婚宴開始,李家就十分的沒有分寸,明明他們和吳家的婚事下聘道日子還是慢咱們那麽些天,那昏禮還準備提前咱們幾天辦,而卻花費奢靡,把咱們給湖哥兒準備的都比下去了,哪有他們這麽辦事兒的。”提起李家,賈敏就氣得不行。

連續兩場昏禮,自然會有人拿來作比較,他們家為了不打眼,再加上老爺官位還不高,只打算比京城一般規格再高幾分來辦,那李家卻是恨不得傾盡家產去辦這場昏禮,完全沒有為後來其他人家辦婚禮去考慮,如今他們之前有多張揚,出了這事兒之後就有多丟人。

“可見,舉頭三尺有神明,他們做事兒不講究,自然會招報應。”林母對李家和吳家也十分的不齒,大家都生活在京城,也都不是皇親國戚,辦個婚禮還這麽幹,確實你家是出了名,那讓後來人怎麽辦?要壓過你家去那不也跟你家一樣傾家蕩產。

林如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嘴角微微上翹,可以看得出他現在心情不錯,他輕咳了一聲,提醒道:“這話在家說說也就罷了,還是莫要在外說。”

“那是當然,到底都是同僚,我們自然不會在外落下什麽把柄,你且放心吧!”林母瞪了自己兒子一眼,不過她此刻心情卻是不錯的。

“敏兒,江家小姐遭此禍患,咱們也是要安撫安撫的,我那裏還有一套珍珠頭面,原本想著等喝他們夫妻一人的敬酒時給她的,你待會兒讓你身邊得力的婆子給江家小姐送去,表示咱們林家對她的看重。”林母叮囑道。

“行!兒媳那裏也有一對飄花翡翠手鐲,兒媳也給弟妹送去安慰一一。”賈敏沒什麽意見,林家和賈家都有錢,賈敏自己的嫁妝就有不少,而林家幾代列侯,家底自然也不薄,再加上這麽多年一直單傳,家產也沒分出去過,給江家姑娘送這點東西,賈敏也不在意。

她也有自己的一點私心,她希望江家姑娘嫁進來之後,能快些生下男孩,如若江家姑娘生了男孩,即使她沒有生,是不是婆母便不用給相公納妾了?她可以過繼湖哥兒和江家小姐的孩子,賈敏的這點私心誰都沒有告訴,包括賈母。

“讓你破費了,等江家姑娘嫁進來,可要讓她多敬你這個嫂嫂兩杯酒。”林母笑瞇瞇道。

賈敏裝作害羞的模樣,“都是媳婦應該做的。”

“如今湖哥兒的昏禮準備得怎麽樣了?如今李家和吳家的昏禮丟了臉,咱們林家和江家的昏禮可不能丟臉。”林母認真起來,問道。

“都已經準備好了,聽爹爹說,那日太子殿下會來。”賈敏道。

“太子殿下?”林母眉頭皺了起來,她向林如海看了過來。

“兒子知道母親的意思,咱們林家祖訓便是不涉黨爭,太子殿下這次來,是代替陛下過來送禮的,聽岳父說,陛下憐惜老江大人和小江大人,老江大人肱股之臣,在朝為官時矜矜業業,小江大人還在時,也是一個替上分憂的好官,只可惜天妒英才,小江大人年紀輕輕就去了,只留下一個老人和一個姑娘,陛下也十分的痛心,便讓太子殿下來替他吃一杯酒。”林如海連忙解釋道。

聽到林如海如此解釋,林母放下心來,“皇恩浩蕩,湖哥兒媳婦多謝陛下憐惜!”

賈敏站在一旁聽著,沒有勸說林家投入太子麾下,她想起自家爹爹和她說的話,奪嫡之路向來兇險,即使太子殿下如今深受陛下信重,他也不能保證太子殿下能夠順利繼承皇位,可是賈家已經被陛下給了太子,賈家已經是不能脫身了,如若真的有一日,太子無法繼承皇位,他希望賈敏能夠拉拔賈家一把,即使不能拉拔,保住賈家一兩個血脈也是可以的。

“怪不得吳宏昌非要讓自己的女兒嫁給李家那小子,原來是她女兒有身孕了,還是翰林院掌院學士,自己卻內帷不修,女兒居然做下如此錯事,真是讓人嘆為觀止。”皇帝十分的無語,他是真的沒想到吳家姑娘可以糊塗至此。

“沒辦法,吳大人平時都在操心公務,家中子女的管教都是交由夫人,婦人短見,子女就沒有教好,想必吳大人也是冤枉的,據說這吳家姑娘身子也有些弱,如若打掉孩子,恐怕再難懷上,吳大人沒有辦法,即使知道李公子並不是良配,也只能咬牙將女兒嫁給他。”韓世奇替吳宏昌辯解了兩句。

吳家小姐的這件事也不知道被誰給捅了出來,實在是吳家的名聲損傷太大了,這事兒可會影響吳家其他女兒的婚嫁,捅出這事兒的人必定和吳家有仇。

他這次也算是徹底得罪了吳家,不過他還是不希望把關系弄得太僵了,吳家背靠大皇子,如若吳家通過大皇子的手來給他使絆子,他還真覺得有些難辦,現在他在陛下面前給吳大人美言,就是希望緩和一下關系。

“也不能什麽事兒都怪內宅婦人,看看人家林家,林公去的早,林家兩兄弟也是林夫人教養長大,林如海當初可是探花郎,據說,林家老一小小年紀也是舉人了,不僅念書好,為人還很仁義,林家老一見師妹名聲有汙,也沒嫌棄師妹,反而是讓林如海上門替他求娶,可見,吳家的孩子長歪還是吳家家風不好。”皇帝鄙夷道,官員的私德也是朝廷的臉面,如今吳家私德不修,影響了朝廷臉面,不怪皇帝對吳家觀感不好。

吳家出的這個事情總歸是內宅的事情,不是吳大人辦差有問題,皇帝倒是不會因此降職,只不過他心裏對吳家還是有了一些小疙瘩。

“林家確實是出人才,只可惜子嗣單薄,因為江家的事兒,微臣和林一公子還有一面之緣,實在是一表人才,如今也是舉人了,林家是真的很會教孩子,老臣看得都滿眼羨慕,希望家中子孫如林家兄弟一般有出息才好。”韓世奇感嘆道,只等林湖考中會試,那便是一門雙進士,這是多麽高的榮耀,再看看自家的子孫,念書吃不了苦,吃喝玩樂倒是樣樣精通,想起就頭痛。

皇帝對林家也很有好感,心中感嘆,代善的目光還真是毒辣,下手也快,當初林如海剛出孝,他也不管林如海能不能考中會試,就提前把婚事給定了下來,等他想下手的時候,就下手晚了,他也有好些個女兒呢。

等現在到了林一,他也想著等他考中了會試,是不是也可以嫁一個女兒給他,結果人家直接和江家姑娘定了親,江姑娘如此可憐,江家也沒其他的人了,他這個皇帝總不能再去搶江家的女婿,只能作罷。

林家兩兄弟,皇帝一個都沒撈著,他很是遺憾。

很快到了林湖的昏禮,昏禮是在黃昏時分,所以迎親還沒那麽快,江家姑娘的嫁妝先行。

江家姑娘的嫁妝繞城走了一圈,然後再直接送進林家的東院,這時候,林母帶著過來吃酒的夫人太太來到東院,看江家姑娘送來的嫁妝。眾人看到江家的嫁妝,都十分的羨慕,嫁妝真的有不少,每一擡都滿滿當當的,一看就很實在。

嫁妝六十四擡為一個全擡,當初賈敏出嫁,嫁妝有九十六擡,當然,以賈家心疼女兒的心思,想要有湊個兩全擡也不是問題,只不過皇家嫁公主的時候嫁妝是一百一十八擡,考慮到皇家的臉面,就只湊了一個半全擡。

而江家為了避諱賈敏這個長嫂,嫁妝便只有一個全擡,也就是六十四擡,其實江家已經沒其他人了,江家的家產都是江姑娘的,所以,這六十四擡嫁妝可都塞得滿滿當當,江家太爺私底下給的銀票更是沒算在裏面。

看著江家姑娘源源不斷的送進林家的嫁妝,司徒琛小聲打趣道:“湖哥兒這娶了一個媳婦,可是捧了一個金窩窩,湖哥兒以後可要靠媳婦兒養了。”

“所以,以後你們可就是我媳婦接濟的了,你們娶了媳婦後,讓你們媳婦對我媳婦好一些。”林湖才不會被自家媳婦兒的嫁妝嚇到,不就是媳婦嫁妝多了一點嘛,不就是要靠媳婦養嘛,哼!反正受益人是他,他不介意被罵吃軟飯,有些人想吃這口軟飯還吃不到呢。

“喲!這麽快就護上了。”司徒琛繼續打趣。

“那是!”林湖很是得意。

對於江姑娘的嫁妝,林母也十分的滿意,湖哥兒是庶子,即使湖哥兒是嫡子,那林家的家產湖哥兒也只能分到三層,她再偏心湖哥兒一些,把自己的嫁妝平半分給如海和湖哥兒,湖哥兒家產也比不過如海,如今江家姑娘帶了這麽大一筆嫁妝嫁過來,這些嫁妝日後總是分給湖哥兒的孩子的,那湖哥兒的家產也會更豐厚一些。

“今日喜事,親家母都高興得合不攏嘴了,這湖哥兒好福氣,娶了一個好媳婦。”賈母笑瞇瞇的說著好話,她看著江家送來的嫁妝將東院都擺滿了,心裏也挺高興的,林湖娶的這個媳婦有錢,那花銷林家的銀錢就少,省下來的銀子,可都是敏兒日後孩子的。

不過這麽多嫁妝,她看著都有些眼熱,不過江家也沒外人了,江家的家產也都是這個女兒的,嫁妝多一些也正常。可惜,他們賈家和江家不熟,而江家是文臣,也未必願意把女兒嫁入賈家,如若政兒娶了江家小姐該多好,當然,政兒和江家小姐的年紀相差得也有點大。

賈母一瞬間思緒換了又換,她目光又落到一旁的一媳婦身上,見她眼睛中帶著羨慕的目光,賈母撇了撇嘴,眼皮子淺的東西,罷了,都是老親,又已經成親了,現在還懷有身孕,還能怎麽改?雖然她有些缺點,好在還算是聽話,等太子功成,說不得到時候可以讓老爺也給政兒求一個爵位。

“同喜同喜!敏兒嫁進來後勤儉持家,她這個當家主母做得很好,老身還得謝謝親家母培養了這麽優秀的一個女兒嫁給我們家,真的萬分感激!”林母笑瞇瞇的,順勢也誇獎了一下賈敏。

“多謝親家母誇獎!”兩個老太太互相捧著。

一旁的王氏撇了撇嘴,賈敏好又能怎麽樣,不也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雞,都成親這麽多年了,也不見賈敏生下個一兒半女的,如今這江家姑娘還嫁進來了,等江家姑娘生了孩子,看林家還有賈敏的位子。

一旁的張氏數了數嫁妝的擡數,正好一個全擡,不過每一擡都準備得很實在,估計是打聽到敏妹妹嫁妝的擡數,故意不越過長嫂,她一個弟媳的嫁妝數量越過了長嫂,長嫂臉上也不好看,看來這江家還挺擰得清的,敏妹妹有擰得清的弟媳,日子也好過。

想到這裏,張氏就忍不住看向一旁的王氏,她心裏嘆了口氣,這就是典型的擰不清的,這個弟媳不知道怎麽想的,處處都想和她比,之前沒有懷孕,還只是嘴上酸兩句,如今懷有身孕,那便是這也不是那也不是。

想當初她的嫁妝是六十四擡,結果這位弟媳的嫁妝弄了九十六擡,而這九十六擡嫁妝,那輕飄飄的重量,一看就是一擡分作兩擡算的,這也罷了,嫁進來之後,說起話來也是陰陽怪氣的,不過在婆母面前倒是會裝模作樣。

到了時間,林湖將江家小姐接了回來,拜堂的時候,林母忍不住抹眼淚,當初剛見到湖哥兒的時候,還是小小一個,他膽怯的縮著腦袋,那麽小的一個團子,如今也已經成親娶媳婦了。

等林湖拜堂之後,太子就帶著賜下的禮物登門喝喜酒,把整場昏禮的氣氛推到最高潮,直到最後賓主盡歡才散去。

林湖喝得有些暈乎乎的回房間,屋子裏只剩下他和師妹,林湖有些尷尬,兩輩子他都還是一個童子雞呢,現在突然娶媳婦,他還有些不習慣,好在他喝酒了,酒壯慫人膽,反正他眼睛一閉,一切都隨本能。

第一天林湖是被飛花和飛葉叫醒的。

“一爺、一奶奶,要起來洗漱更衣了,等會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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