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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解鎖罰跪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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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未白擡起手中的劍,面無表情的指向了孤月。他的劍名喚作霜華,劍如其名,周身纏繞著絲絲寒意,如冰似雪,裹挾著無邊殺意。

“真掃興。”孤月輕嗤。眼前華光流動,一柄長劍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劍刃上隱隱流動著月華的光芒。雖是一把好劍,卻裹著縷縷黑氣,那月華在黑氣中若隱若現,愈發顯得這把劍亦正亦邪。

“東方未白,來吧,你我一戰,看看你的霜華厲害,還是我的銀鉤更勝一籌。”孤月的眼中漫起邪氣。

東方未白不發一言,淩空斬下一劍,頓時,一道天塹般的裂痕出現在二人之間,裂痕中隱隱結著幾縷霜花。

整座樓閣晃了一晃,似要坍塌。東方未白的身形一轉,出現在阿緋的身後,拽著她的衣襟,身形一縱,整個人如驚鴻一般一掠而起,沒入了夜空中。

霜華的劍刃不斷變大,出現在他的足下,他一手攬著阿緋,一手掐著法訣,踩著飛劍,快速的在雲中穿行。

孤月擡頭望著夜空中那一閃而逝的劍影,不由得撇了一下嘴角。他和東方未白之間,還是未能酣暢一戰。他遺憾的撫摸著銀鉤的劍身,在整座樓坍塌之前,縱身掠向了夜空中。

阿緋被東方未白抱在懷中,足下飛劍速度極快,冰冷的夜風拂面而來,如刀子一般割著她的面龐。她的背抵著東方未白的胸膛,東方未白的胸膛規律的起伏著,傳來有力的心跳聲,雖然他不出聲,周身氣壓卻極低。

阿緋知道,他還在生氣。

阿緋擔心戚渺渺,顧不得東方未白那周身越來越低的氣壓,小心翼翼的開口:“……師父。”

“師父怎麽會過來?”

“師父,戚師姐呢?”

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身後的人都沒有回應。阿緋小心翼翼的轉過腦袋,看向東方未白,只見他面寒如冰,不帶一絲溫度,眼底更是陰鷙的可怕。

“師父,我錯了。”阿緋哭喪著臉。

無論阿緋如何認錯,這一路上東方未白始終不發一言。及至到了東華山,東方未白拎著阿緋跳下了霜華劍,又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路拎著她到了琉璃仙境。

上了琉璃仙境,東方未白才松開了她,面無表情的望著她,沈聲喝道:“跪下!”

阿緋自然求之不得,二話不說,雙膝一彎,在他的不遠處跪下了。她腦袋低垂著,聽得東方未白在頭頂問:“你可知你今日犯了什麽錯?”

阿緋小聲回道:“私自下山,觸犯門規。”

東方未白沈沈的盯了她半晌:“……沒了?”

阿緋小聲咕噥道:“還有麽?不如請師父明示。”

東方未白氣得狠狠一拂袖:“你自己想。”

視線中,一截白色衣擺擦著她的身側,飄飄遠去,及至腳步聲不見了,阿緋才擡起頭來,朝著長廊後方望去,長廊曲折蜿蜒,落花飄墜於木制的地板上,東方未白那道白影卻是走遠了。

阿緋松了一口氣,從乾坤袋裏掏出一本筆記和一支筆,翻開了筆記的某一頁,拿著筆在“罰跪”二字打了勾。

“罰跪劇情完成。”阿緋滿意的合起筆記,將它重新塞入了乾坤袋裏。

“接下來就是挨戒鞭的劇情了。”阿緋用手托著下巴沈思,低聲喃喃,“師父這次大發脾氣,是因為我私自下山,只要我屢屢觸犯門規,挨戒鞭指日可待。”

想到此處,她不禁愁眉苦臉,光是一個“罰跪”的虐點劇情就耗了她這麽長時間,不知道等到完成所有劇情設置的虐點,又會是什麽時候了。

好想早點填完這個坑,拿到完本獎勵。以這篇坑文的古早風格,入V是別想了,她還是指望著全本獎勵好了。

東方未白說了罰跪,卻沒有說多長時間,阿緋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除了觸犯門規,她到底還犯了什麽錯,就這樣一直跪到了半夜。穿越前,銀夜只說了幫她屏蔽痛覺,卻沒有幫她屏蔽其他感覺,是以,這一跪下來,雙腿又鈍又麻,竟不像是自己的了。

阿緋偷偷揉著雙腿,擡眼望著眼前飄飄墜墜的桃花,風遙遙吹來,裹著冰涼的雨絲,阿緋擡起手,掌心向上,一陣濕涼打過來,訝然道:“下雨了?”

雨絲飄墜在她手中,涼颼颼的。回廊上的燈籠隨著風搖曳著,這燈籠被東方未白施了法,每天到了晚上,就自動亮了起來。雨絲在燈籠的光芒映照下,華光流轉,煞是好看。

這場雨來得猝不及防,不一會兒,便有雨簾從檐下墜下來,淅淅瀝瀝,在地上砸出一個又一個泛著漩渦的小水坑。

斜風將雨水送到長廊下,不多時便將阿緋的衣擺都染濕了。阿緋伸手擰著衣擺上的水,忽然神思一動,起身走出了長廊。

她走進了雨裏,嘩啦啦的雨聲從天幕飄墜下來,砸了她滿身,一會兒她全身就濕透了。她找了個水坑,索性心一橫,跪在了水坑裏。

她可沒忘記,她填的這個坑還有個“虐戀情深”的標簽,既然是虐文,那麽,讓虐戀情深像暴風雨一般,來得更猛烈些吧!

阿緋握了握拳頭,嘖嘖感嘆了一回,現在,像她這麽敬業的主角,可真是不多了。

東方未白在窗前呆呆坐了半夜,直到雨絲從窗戶中飄進來,他才恍然回神,猛地站起身來,驚覺,自己竟讓阿緋跪了半夜。

他立即出門去尋阿緋。

雨簾從檐下飛墜,濺起的水霧打濕了長廊。燈籠搖曳,昏黃的光芒映照著雨水,流光溢彩。長廊曲折,一眼望過去,沒有看到半點人影。

東方未白暗松了一口氣,以為阿緋是跪不住了,自己走回去睡了。

他轉過身去,正欲離開,忽然,目光凝滯了一下。

下了一場雨,枝頭的桃花被打落下來不少,殘紅墜入泥中,交織在一處,透著旖旎的粉色。桃樹下,一道孤零零的背影挺直的跪著,雙膝浸在了水坑裏,風一吹,身體便抖一下。

那道身影就這麽突兀的跌進了他的眼底,如同沙粒一般,狠狠磨了一下他的眼睛。

東方未白快步走進雨裏,他的身上撐起一道淡色的光圈,隔絕了飛墜下來的雨絲。阿緋聽見腳步聲,回過頭來,看著他。

被雨淋濕的臉龐,失去了平時的艷色,蒼白一片,猶如風雨中搖搖欲墜的枝頭殘花,似乎下一秒就會跌進泥土裏。

“師父。”阿緋輕喚,蒼白的臉上露出歉意,“弟子想了半夜,也沒能想出來。”

東方未白走到她面前,顧不得她全身濕漉漉的,俯身將她橫抱在了懷中。

他的身上暖烘烘的,阿緋一到了他的懷中,下意識的貼近了他。她雙唇微微哆嗦著,低聲道:“我錯了,再也不敢惹師父生氣,師父,這次您就原諒我吧。”

“別說了。”東方未白再也聽不下去她這般可憐兮兮的請求,違背著良心哄了一句,“為師沒有生氣。”

他抱著阿緋踏上長廊,一路往他屋中走去。阿緋渾身濕透,伏在他懷中,不一會兒便將他的白衣染上了一片濕痕。她滿身都是泥,這泥水往他身上一蹭,白衣立時成了灰衣。兩人都是濕噠噠的,一路拖著水痕,進了他的屋子。

東方未白的屋子很大,屏風後方擺著一個非常大的木桶,他將阿緋放在榻上,施法往木桶註了半桶水,又施法將水燒得滾燙。他撩起袖子,用手攪著熱水,察覺水溫差不多了,抱起阿緋,脫她的外袍。

阿緋拽緊了自己的衣裳,怯怯道:“師父,我自己來。”

東方未白雖然冷心冷情慣了,不在乎世俗禮教,但也知道男女大防,他去脫阿緋的衣裳,著實有些不合適,便放了手,轉過身去,走出了屋子。

阿緋跪了半夜,意識早已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勉勉強強還清醒著。她望著眼前熱氣騰騰的水,眼底透出渴望,哆嗦著雙手,艱難的將衣服都褪了下來,踏入了水中。

東方未白背著手站在廊下看飛墜的雨絲,盡管風聲大作,雨聲淅淅瀝瀝成一片,他耳聰目明,還是能清楚的聽見從屋外傳來的聲音。

他甚至能猜得出來阿緋是如何褪去衣裳,如何艱難的爬進木桶裏,如何用手捧著熱水擦洗自己的身體。他的腦海中浮起阿緋那張在雨裏浸得蒼白的臉頰,以及那白得透明的肌膚,一時間,心頭起了萬千綺念,連帶著常年冰冷的心底都被灼得滾燙滾燙的。

驚覺自己情念忽起,東方未白眉頭微皺,連忙凝神念了幾句清心咒。忽聞“砰”的一聲從屋裏傳來,東方未白立時推了門去尋阿緋的蹤影,只見屋內一片水漬,木桶傾倒在地,洗澡水嘩啦啦的流了一地。他的目光順著水漬尋去,一道嬌小的身影裹在綾羅中,正在揉著自己的胳膊,艱難的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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