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歡說完了以後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璇璣懵了一會兒才問道：“副宮主……為什麽會殺我娘……我娘和他無冤無仇……”

璇璣的聲音有些哽咽，司鳳把她摟進懷裏拍了拍安慰她一陣問柳意歡：“柳大哥，究竟是怎麽回事？”他這幾天有過猜測，或許是他師父做的，沒想到居然是副宮主？

柳意歡用了天眼以後有些脫力，他就近找了個石頭坐下來說道：“這事吧……還是要從你師父的事說起，他來點睛谷是為了追回點睛谷的小姐，不知道什麽原因控制不住妖身直接暴走了，這時候璇璣的娘帶著璇璣正好到了這裏，就看到了發生的一切，你師父就去追她們娘倆了。她娘呢，為了保護小璇璣挨了你師父幾掌受了傷，這傷看起來有點嚴重但是以她的修為應該死不了，養一養也就是了……壞就壞在副宮主跟在你師父後面，怕離澤宮的秘密暴露，就………”說著就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頓了頓，柳意歡又有些好奇：“不過你娘帶你來點睛谷求醫是為何？他們不是擅長制造奇門遁甲嗎？哪懂醫啊？難道是因為他們那個三千年才長成的千年石髓？”

璇璣那時才五歲，那些事早就忘記了，她搖了搖頭。

“這千年石髓是用來起死回生的，而且還是只對剛死去的人有效，不可能是為了這個。”玄素解釋道。

“哦……”柳意歡點點頭也不再說話了。

璇璣的母親不是宮主殺的卻是因宮主而起，司鳳心中有些覆雜：“對不起璇璣……”

“也不能怪司鳳……”璇璣擦掉眼淚，對他勉強一笑，“我娘是因為我六識殘缺才會帶我來這裏的……一切都是機緣巧合罷了……”

“那小璇璣你打算怎麽辦？”柳意歡問道。

“當然是去找他報仇。”知道自己的殺母之仇是誰，璇璣當然不會放過。

“你可別沖動！”柳意歡趕緊擺擺手，“我跟你們說，這個副宮主絕對不簡單，剛剛我看到是他殺了璇璣娘的時候順便看了他一眼，他已經活了幾千年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麽還有天界的懲戒印記！身份肯定不簡單！要報仇可以，但是可不能輕舉妄動！”

玄素震驚：“你說什麽？！副宮主身上有天界的懲戒印記？！”

柳意歡說道：“可不是嘛！我看得真真切切的，就是天界的懲戒印記！可惜我不能完全駕馭天眼，不然我還能仔仔細細地看看他到底是什麽來頭！”語氣裏還帶著一點遺憾的味道。

盡管柳意歡在遺憾沒有多看看，但是玄素已經大致判斷出了副宮主的身份。

能從天界的管制下逃脫，又這麽多年沒被抓到，又是金赤鳥身份的人，目前只有一人，魔煞星羅喉計都的左膀右臂之一，魔域右使——元朗！

玄素突然想到了天墟堂，天墟堂的目的是為了覆活魔煞星，那麽天墟堂的首領基本上就可以確定是元朗了。只不過，金赤鳥是修羅族的伴生，如果副宮主就是元朗，那離澤宮上下在這件事中扮演的是什麽樣的角色？

這個想法剛成形，就被玄素否決掉了，如果離澤宮也參與了天墟堂的事，身上有懲戒印記的元朗又何必將總壇設在不周山，如此勞心勞神地兩邊奔波？想來就是怕離澤宮知道，所以才如此的。但是他進出不周山是怎麽回事……

玄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司鳳察覺到了：“師姐可是想到了什麽？”

“有一些事……”玄素說道，“或許天墟堂的首領，找到了……”

“此話何解？”

“身上有天界懲戒印記，並出逃以後至今沒被抓回去的金赤鳥只有當年天魔大戰的時候，魔煞星身邊的魔域右使元朗。”玄素這麽說了一句。

司鳳和璇璣就已經領會到了玄素的意思，天墟堂的堂主就是副宮主。

“金赤鳥族偽裝成修仙門派只是為了有一席生存之地，並未想過危害人間，不可能和天墟堂混在一起。”司鳳先幫離澤宮正名，“副宮主如果真的是天墟堂堂主，那一定和離澤宮沒有關系。”

玄素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不然他為什麽要大費周章地把天墟堂建在不周山，而不以你們離澤宮為據點呢？只不過，金赤鳥是修羅族的伴生，你們離澤宮既然都是金赤鳥，元朗建立天墟堂的事，我覺得離澤宮的人並不是完全都不知道……至少他在離澤宮應該有親信會替他掩護一二，不然，他時常來往不周山和離澤宮之間，你們不可能沒察覺到。”

“副宮主確實有幾個親信，只聽命於他，連我師父都不理會，”司鳳回想起離澤宮的情況說道。

“還有你師父，”玄素嘆息了一聲，“他才是離澤宮的宮主，這件事他很有可能是知道的，只是我不知道他只是知情沒有管，還是已經參與在其中。畢竟元朗身上有天界的懲戒印記，他本來是不能進入不周山的，但是他卻將天墟堂的總壇設在那裏，說明他能進去。我猜測他應該就是用離澤宮的飛龍印遮擋住了印記才能進去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飛龍印中有靈匙，一般是由掌門保管的才對，若說元朗頻繁使用飛龍印，你師父不知情，恐怕說不過去。司鳳，要有這個心理準備。”

“我知道……”在提到天墟堂的堂主是副宮主的時候，司鳳就想到這個可能性了，他確實不知道自己的師父有沒有參與其中，因為師父從來沒有說過這件事。

“你是被你師父當成繼承人在培養的，原本沒有意外的話，你會是下一任離澤宮宮主，如果你師父參與在其中，你作為他的繼承人，他沒必要瞞著你，甚至有些事派你出面或許會更好……”玄素又繼續說道，“或許他僅僅是知情，並沒有參與……只是沒有參與的話，他知道這件事為什麽會沒有表示呢？反而放任元朗做這些事呢……”

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居然暗藏了這麽多事，司鳳覺得此時有些喘不上氣來，他呼出一口濁氣道：“……既如此，我想回一趟離澤宮親自調查一下……我不相信我師父會參與其中……”

“也好。”玄素點點頭，“只是今日時間不早了，柳大哥也需要休息，還是先找個地方讓他休息一下再做打算吧。”

一行人來到附近鎮上的客棧住下來。

璇璣還在想元朗的事，她問玄素：“那……這個元朗是不是很厲害？”

元朗這個人，比起壓在焚如城的魔域左使無支祁來，實力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天界當初還沒有戰神的時候，她曾派了自己手下的神官出戰，神官回來以後告訴過她，魔域右使雖然實力平平，但是詭計多端。

這樣的話，玄素沒有說出來，她只是對璇璣說道，“元朗這個人心思深沈，不能硬來。現在他已經回了離澤宮，這時候強闖離澤宮恐怕不是個好主意，畢竟我們不知道離澤宮有多少人是元朗手下。還是從長計議吧，總有一日會有個了斷的。”

“我聽師姐的，”璇璣點點頭，“總有一天我一定會給我娘報仇的！”這麽多年都等了，再多等一會兒也是等得起的。

玄素摸了摸璇璣的頭，心裏還在想著元朗的事，如果元朗真的只是要覆活魔煞星，那他之前找戰神又幹什麽呢？看起來也不像是知道戰神和魔煞星關系的樣子，那他讓人找戰神是要幹什麽？這背後的事恐怕不簡單啊……

在鎮上休息了幾日，玄素他們準備啟程回少陽，就在鎮上和柳意歡父女倆告別了。

送走柳意歡，玄素轉頭對璇璣說道：“你娘的事，就先不要告訴掌門師伯了，還有副宮主的事。”

“為什麽？”璇璣有些不解。

“如果告訴了褚掌門，那這就等於將離澤宮的所有人暴露了，雖然我不知道離澤宮有多少人牽扯其中，但是我相信還是有一部分人完全不知情，並且從未做過惡事，他們是無辜的。”司鳳解釋道。

不知情的人什麽都不知道，確實是無辜的，如果因為她自己的恩怨，把他們都置於危險之中，璇璣也是辦不到的。雖然她急切地想給娘親報仇，但是她不知道副宮主的實力如何，但是他曾經是跟隨在可以毀天滅地的魔煞星身邊的人，他的實力或許很強勁，以她現在的實力可能是以卵擊石，到時候不僅不能幫娘親報仇，甚至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娘親為了保護她才會死的，她應該更加珍惜這條命才對，如果輕易死了怎麽對得起娘親？

這麽想著，璇璣說道：“師姐，回去了以後我還想更深度地修煉，我要變得強大起來，這樣有朝一日時機成熟，我可以給娘親報仇的時候才有可能手刃元朗。”

“好，”玄素點點頭。

“對了，還有萬劫八荒鏡的事，”璇璣想起這面鏡子來，“先前師姐說在浮玉島不方便，那現在我們要回家了，我們是不是就可以把鏡子拼好，讓我看看我夢裏的那個戰神究竟是不是我的轉世了？”

“……”玄素猶豫了一會兒問道，“你想好了？根據你所說的那些夢的內容來看，戰神有著莫大的痛苦，你如果看到了那些過去，這些痛苦你會感同身受……你真的要看嗎？”

璇璣想了想道：“如果她真的是我的轉世，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呀，如果她受了很大的委屈，承受了很大的痛苦，那我有責任幫她討回一個公道的呀！”

玄素聞言嘆息了一聲，也沒有當場答應，只是說道：“回少陽還有幾天時間，這一路你好好想想吧，如果回到少陽你還是堅持要看的話，我就幫你把鏡子拼好。”戰神的記憶對於璇璣來說太過沈重，她怕璇璣想起這一切以後會承受不了。

本想就在這裏跟璇璣和玄素告別回離澤宮的司鳳，聽到璇璣說想用萬劫八荒鏡，突然改了主意，想先跟他們回少陽陪著璇璣弄清楚她的過去再說。

“可是司鳳你不是很想回去調查你師父和天墟堂的關系嗎？”璇璣疑惑道，“我這裏沒關系的，有師姐陪著我，司鳳你去做你的事吧！”

司鳳拉著璇璣的手說道：“耽誤不了幾天，我就是想陪著你和你一起了解你的過去。等之後我再回離澤宮去。”

“嗯！”璇璣喜笑顏開撲到司鳳身上，“司鳳你太好了！有你在我就什麽都不怕了！”對於那段零散的記憶璇璣又渴望又有些害怕的，有司鳳在她身邊就更好了，讓她心中生出無限的勇氣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已經寫得頭都大了，不知道該怎麽圓了，如果有和劇情不一樣的地方就當是我的私設好了～當然如果我有特別重大的bug，歡迎指出～

ps:我原本只想寫個小甜文的，不知道為啥開始寫出狼人殺的趕腳了……爭取下章發個糖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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