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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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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漢斯一直挪動到窗口邊可以一躍而出的位置時,他也剛好說完了所有的故事。

而後他對時左一笑,鄭重的說道:“我以這滴血為引,向你立誓。我所說的全部都是發自我內心的真心話。”

說完漢斯真的舉起了右手,然後從指尖擠出了一滴鮮血來,而後這滴鮮血在空中漂浮了片刻,突然輕輕的砰了一聲化作一小片血霧徑直往漢斯鼻孔裏鉆了進去。

完成這個儀式後,漢斯笑得更開心了,他攤開雙手對時左說:“你看,如果我說謊了,我現在就會化成一灘血水。佐兄,我正式向你發出邀請,加入我們。不要浪費自己的才華,和我們一起為世界做出貢獻吧。如果你答應了,我相信你有辦法可以聯絡到我們,我們隨時恭候。”

說完這句話,漢斯便朝著窗外一躍而出。

等時左恢覆他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神情,晃著鳳劍慢慢悠悠走到窗前朝下一看時,漢斯已經消失不見了。

"發誓?這年頭誓言可是越來越不值錢了啊。"時左一邊掏出手機一邊自言自語著。

隨後他撥通了靜宜的電話,沒想到一陣鈴聲卻從他門外響了起來,然後靜宜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來了來了。別打了,趕緊開門。"

時左連忙放下鳳劍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把門打開了。

門外,靜宜背著一個碩大的背包,然後兩只手裏還各拎著一個超級大的行李箱。

雖然時左知道他自己這個女朋友也是個練家子,不過這一幕還是看得他目瞪口呆的,就掛在靜宜身上的這些東西,少說也得一百多斤了,可是看人家走進來的時候還是一副輕輕松松的模樣。

靜宜把手裏的兩個箱子放到客廳地板上,又轉過身把那個碩大的背包朝向時左,嘴裏不滿的說道:"看什麽看?不用幫忙啊?"

時左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手忙腳亂的幫著靜宜把那個背包解了下來,然後又殷勤的幫她揉了揉肩膀,邊揉邊靠在靜宜耳邊小聲的說道:"你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啊?漢斯那個衰人才剛剛從窗戶跳出去了,你要是再早來一步就麻煩了。你先坐一下,我把他一雙鞋給留下了,我去看一眼,別有什麽竊聽器之類的。"

說完時左回頭拎起了沙發旁漢斯的那雙鞋,然後走到公寓外面的走廊上檢查了一下,過了會他又回到公寓裏把鳳劍拿出去,把那兩只鞋給開膛破肚了。

果然,時左在漢斯右腳那只鞋的尖頭處挖出了一顆小小的圓球。他好奇的看了看,然後又回頭朝靜宜招了招手。

結果兩人誰也不認識這個東西,於是時左只好找出了一個鐵皮茶葉罐,把這東西先放在裏面了。

這時候時左才又開口問靜宜:"怎麽把東西都搬過來啦?這麽快就跟你家裏都說好了?"

靜宜高興的回答道:"說好了。我貪生怕死投靠了你這個敵人,背叛了黒蝠會,也背叛了組織,現在畏罪潛逃了!哈哈,總算自由了!我要開始大吃大喝,天天狂睡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說著說著靜宜突然從地上那個碩大背包裏抽出了她那把武士刀,一刀就劈到了時左的鼻尖上。

時左也聽得哈哈大笑起來,他一把捏住靜宜那把刀的刀身,又把它拿到自己手裏邊看邊說:"什麽畏罪潛逃,這叫私奔!為了愛情不顧一切!"

說完他仔細的看了一下那把刀的刀首,指著上面的那個"墨"字又對靜宜說道:"你猜我是怎麽知道你們是墨者的?你看,就是這個。"

靜宜恍然大悟的說道:"哦,難怪啊。告訴你,這可是我們黒蝠會的堂主信物,只此一把。是我跑到美國的時候我爸給我的。"

然後她也拿起了時左的鳳劍仔細的看了看,不過她除了覺得這把劍長得很秀美以外,其他對的什麽都沒看出來,於是就問時左道:"我爸說你能用一根細絲控制這把劍,是不是真的啊?"

時左卻打了個哈哈,笑著對靜宜說道:"嘿,我不告訴你。"

說是這麽說,但他卻又示意靜宜把劍放到茶幾上,接著伸出右手催動鳳眼隔空把鳳劍召了回去。這一手看得靜宜眼睛都大了,一個勁的追問時左是怎麽做到的。

不過時左卻依然用時機不到為理由打起了太極,惹得靜宜一陣的不高興,時左趕緊岔開話題問靜宜說:"你爸對我們的計劃有沒有什麽看法?"

靜宜拿過鳳劍左右比劃了幾下,對時左說:"我爸說了,說你做的對。只有我假裝叛出我們黒蝠會,才能名正言順的把我們所掌握的所有信息全都告訴你,而不至於影響到我們黒蝠會目前在組織裏的安全。不過,組織的懲罰肯定是有的,我爸說讓我放心去幹,這些事不用我操心。"

說到這裏,靜宜頓了頓,盯著時左的眼睛不無擔心的說道:"只不過他也說了,既然我公開宣布了背叛,那麽組織的追殺肯定隨後就來了。讓你一定要保護好我的安全。"

時左聽自己的老丈人都這麽說了,馬上握住靜宜的手說道:"你放心,小宜。有我在,你一根頭發絲都不會掉的。"

可沒想到他突然這一握,靜宜手裏的鳳劍稍稍一偏,真就把她胸前的頭發給削掉了一根。時左頓時就尷尬了,惹得靜宜一個勁的狂笑。

接著時左又對她談起了剛才他和漢斯交鋒的過程,在說到漢斯用一滴血起誓的時候,靜宜擔心的問時左:"人家都發血誓了,你就一點都不懷疑我?"

時左也不回答,咧了咧嘴說道:"我跟你說,其實我是一條龍變的,別看我白天這麽英俊瀟灑,到了夜裏我就得現出原形去天上布雨。我現在用我這滴鮮血跟你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說完時左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在鳳劍上輕輕一劃,一滴鮮血就流出來了,接著他催動靈氣灌入掛在指尖的那滴鮮血,也是砰的一聲把血滴化作一灘血霧,然後又伸長脖子湊到血霧那深吸了一口氣。

看到自己這一頓操作把靜宜看得目瞪口呆的,時左又賤兮兮的說道:"你看,我沒騙你吧!我跟你講啊,以後跟我說話要客氣點。我可是一條龍啊!"

靜宜卻恨恨的往時左的後背上拍了一巴掌,然後起身去她那個大包裏翻出了一個創可貼來,邊給時左貼上邊數落道:"你有病啊!說歸說,劃什麽手指。把手指劃了,晚上怎麽洗碗!"

時左反應也快,馬上接過靜宜的梗說道:"沒事,本著愛護小宜的大政方針。我保證輕傷不出廚房,重傷不脫圍裙。"

但是男人的甜言蜜語果然是靠不住的,兩人到了晚上還是點了外賣,而且吃完連外賣盒子都沒人丟。

為了防止漢斯帶人過來追殺靜宜,時左決定把自己的臥室先讓出來給靜宜睡,兩人先過了今晚再說。

在把靜宜安頓好後,時左一個人在客廳沙發上坐了下來,又把從漢斯鞋裏挖出來的那個東西擺在茶幾上看了老半天,最後他還是放棄了,決定把它交給賽伯去研究。

然後時左點上了一鬥煙,又陷入了沈思。

在靜宜的黒蝠會和漢斯的組織之間,時左無疑是更相信黒蝠會的。時左會這麽想,無關於他們雙方所說的那兩個互相指責的故事,也無關於他對靜宜的感情,全是因為靜宜手裏那塊碎成兩半的玉佩。

時左隱約記得他曾經在自己家的密藏裏翻到過一份記錄,那上面就出現過那種玉佩的圖樣,也提到過他們家的一個盜者先祖曾經自作主張把這種玉佩給了別人,為此當時的時家族長還特意去祖祠裏向他們的祖先蔔了一卦。

有此淵源,時左自然對靜宜他們就更親近了一分。

而對於漢斯所說的那個版本的故事,時左覺得那其中至少對於金庫事件的解釋是說得通的,這個組織可能真的是想招募他。

但是無論時左現在能分析得多透徹,那也都是馬後炮而已,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發生過了。而他這段時間以來真的就像是一塊案板上的肉,四周有無數人在盯著他,什麽時候誰想剁上一刀的話人家隨手就能剁。

看著臥室的門,時左心裏的無力感又加重了幾分,現在除了他和賽伯以外又多了一個靜宜,他目前的能力真的可以護得他們的周全嗎?

黑暗的房間內,只有時左嘴上那個煙鬥裏的火光在不時的明滅。許久許久,時左終於下定了決心,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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