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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面具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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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韓耀,一個普通的名字,一副並不出眾的相貌,出生於1993年一個初春的夜晚,我出生當晚有彗星劃過夜空,家中的老人都對此十分忌憚,認為這是不吉利的象征。

我父母給了我一個普通而又響亮的名字,星耀而玄運,以耀為名,從那時起韓耀這個名字跟了我二十二年。

我父親是教師,小的時候他總教給我很多各式各樣的知識,使我在同齡人中顯得出類拔萃,我小時候成績很優異,老師總說這一切都源於我有一個知識分子父親。

我父親希望我子承父業,將來繼續他的視野教書育人,不過我倒沒這個想法,我的理想是成為一名軍人,從小我就喜歡看軍事節目,中學時喜歡迷彩色的衣服,所用的東西都是一切“軍用化”,連水壺也不例外,我夢想著有一天能實現夢想。

這個夢想一直持續到我高中開學,然後湮滅。

看到這篇文章的人也許很奇怪,是什麽原因讓我的理想突然中止,原因很簡單,我患了一種治不好的病——先天色盲。

那是在高中開學的體檢上,我被發現不能分辨某種顏色,隨後父親帶我去了醫院做檢查,被醫生告知我患上的是先天色盲,無法醫治,從那以後我開始生活在陰影中,每逢寒暑假,幾乎足不出戶的父親就會收拾行囊帶著我去北京上海成都這些大城市去求醫,這其中的艱辛,現在回想起都覺得痛苦。

漸漸地,長期的奔波使父親花光了積蓄,而我的病還沒有任何轉機,有很多夜晚,我都看到父親坐在陽臺上望著明月無奈的嘆息,我想,那個時候的父親內心應該是最脆弱的時候,有幾次我都想去安慰他,但是怕他看到我後他的內心會更加脆弱。

終於挨到了上大學,高中那三年的奔波經歷也間接影響了我的學習,高考後我只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學,在大學四年裏,我忘掉高中那幾年的艱辛,全身心的投入到學習中,每年我都獲得了獎學金,在班上我的人緣也不錯,只是我從沒讓同學知道我是個先天色盲病人,暑假的時候,同學在考駕照,我總是推辭說,等畢業了再說,我的這個先天缺陷讓我永遠與駕駛無緣。

高中的三年讓我覺得是度日入年,而大學四年卻仿佛彈指一揮間,我萬萬沒想到,我的先天缺陷會被存入檔案,以至於讓我在找工作時屢屢碰壁。

我英語過了8級,在大學期間我幾乎成為了班上的考證達人,每當寢室斷電後我都躲在被窩裏用手機繼續翻閱資料,有時候我還在學校走道的路燈下看書,與我相伴的只有明月和滿天星辰,可這些努力居然因為我是色盲而付諸東流,看到這篇文章的人,你們可以想象得出,我的內心是有多麽無助。

猶豫屢屢碰壁的原因,我的內心開始有了很大的改變,在寫這片文章的時候我已經是警方重金懸賞的人物了,也許就像Dr?大吉的名言一樣,每個人都是如此,左手屬於惡魔,右手屬於天使,我覺得大腦是宇宙中最覆雜的物質。

我有一把Karba1217軍刀,是我加入一個軍迷俱樂部後在網上購買的,雖然沒開刃,但是這卻是我最重要的財產之一,在我求職屢屢受挫之後,我就曾對它說,兄弟呀,只有你對我不離不棄,外面的人都嫌我是個色盲患者,早晚我要讓那些人知道歧視別人是沒有好結果的。

在這個念頭的驅使下,我去把刀開了刃,我沒有去大型的廠家和一般的門店,那樣容易讓人記住相貌,我選擇了一個扛著板凳和打磨機器的老人給我的刀開刃。

滿面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黑指,這是那位老人給我的第一印象,年近古稀還在外奔波而不能享天倫之樂,實數無奈,他接過我的刀,不大一會就給我開好了刃,我買了瓶綠茶遞給他,他接過後立即說謝謝。

其實當時我就後悔了,我把自己的形象深深地留在了他的心中,我應該戴個墨鏡或是口罩的。

我喜歡看戰爭和警匪電影,原本我喜歡裏面的正派角色,那些眉清目秀體力健壯無所不能的一定都是正派角色,是萬千影迷追捧的物件,可後來我更加欣賞那些反派角色,那些喜歡黑暗喜歡以面具示人的角色,我感覺自己天生就是為反派而生的。

我按照電影裏的角色形象,買來了黑色的鬥篷和面具,配上我的卡巴軍刀,我在鏡子前看到自己的裝扮時,覺得非常滿意,或許這才是我原有的裝扮。

既然這是我原有的裝扮,那我就應該去做原本屬於我的事,我在這座城市踩點了很多地方,最終選擇了青龍巷附近的那條街,那條街天黑了之後就很少有行人了

每個夜晚,我都會穿著黑鬥篷戴著假面走在那條路上,如果別人看見我,會以為我是Cosplay愛好者吧。

呵呵,還從沒有晚夜在大街上游蕩的Cosplay愛好者吧。

我到底是一個色盲患者、還是軍迷亦或是一個殺手,可能我自己都不清楚。

也許,一個人有很多種身份,在不同的場合環境下會變幻不同的身份,我也是如此。

那天,我跟往常一樣,穿著黑鬥篷戴著假面在街上游蕩,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我的心裏其實也有些害怕,害怕遇見犯罪分子,不過有我的軍刀陪著我,心裏至少還有些安全感。

突然,前面出現了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喝的醉醺醺的女人,她穿著白色的襯衣,盤著頭發,一雙被絲襪包裹的雙腿在路燈下顯得格外性感迷人,加上高跟鞋在地上碰撞的聲音深深地吸引著我,她本來只是我人生中的路人甲,或者連路人甲都算不上,但是不知道怎麽的,她居然成了我殺死的第一個目標。

看到這裏,柳伊芹停住手裏的鼠標,她突然沒有了往日撒嬌耍性子的語氣,而是有一種沈穩的語氣說:“可惜了,一個成績優異的孩子潛意識犯罪惡魔居然如此強大,再電影的影響下成為了面具殺手。”

潛意識又被稱為“右腦意識”、“宇宙意識”。是人類心理活動中不能人知或沒有認知的部分,是人們已經發生但並未達到意識狀態的心理活動過程,潛意識能量巨大,是顯意識力量的三萬倍以上,潛意識存在於人的大腦中,並不斷影響人的生活,潛意識“犯罪惡魔”往往是人在思維中存在的犯罪意識,在正常的情況下沒有顯現,但是在人的思維受到刺激時或進入潛意識狀態時,才明顯的表露出來。

潛意識可以讓一個人成為一名偉大的科學家,也可以讓一個人走向極端,自取滅亡。

除了潛意識犯罪惡魔之外,模仿犯罪也是也是一個必須得到重視的問題,模仿是人任何生物的本性,作為高智慧生命體的人類也不例外,人擁有高度發達的大腦,所以在模仿上更有天賦,臭名昭著的開膛手傑克就有一大群粉絲,也是在他之後,模仿犯罪才登上歷史舞臺。

模仿犯大致分兩種,一是本身懷有殺人的動機和沖動,模仿電影情節和歷史事件來犯罪,二是天生三觀不正,盲目崇拜殺人魔,信奉殺人魔的理念,並妄圖成為殺人魔的後繼者,無論是哪一種,最後的結果都會以悲劇收場。

停頓了一會兒,柳伊芹才繼續滑動鼠標滾輪,繼續瀏覽兇手的自述。

我跟了上去,她從包裏拿出手機看了看然後又放回包裏,突然她回頭看見了我,我也被下了一跳,心裏止不住的顫抖,但是她畢竟是個女人,加上喝醉了酒對我構不成什麽威脅,所以很快就恢覆過來,我看見她加快了腳步,想立即逃出我的視線,可能她是被我的這一身裝扮給嚇到了吧,我當時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決不能讓她走掉。

她拐進了右手邊的青龍巷,我也加快腳步跟了上去,等我走進巷子的時候卻發現裏面沒有了人。

我對這條巷子很熟悉,我想,她一定是躲在了旁邊的胡同中。

我來到胡同旁邊,果然不出我所料,胡同裏的垃圾桶後面傳出了微弱的聲響,我在胡同旁站了幾分鐘然後拿出手機打開音樂放映了一首歌。

這是首音樂在七十多年前是世界禁曲,想必看到這裏的人已經猜到了,它就是黑色星期五,雖然現在網上的版本都是假的,但是我還是播放了出來。

低沈而神秘的音符跳動,不知道這個女人有沒有被嚇到。

她從垃圾桶後探出頭來卻發現面對著自己的是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具。

音樂停止的一剎那,我快速的沖了上去,她雖然喝醉了酒但也知道危險,於是拼命的反抗,無奈酒精已深深地麻醉了她的小腦,以至於讓她自己根本站不穩,只能正面彎下腰用兩只手臂死死抱住我的腰。

我為了掙脫她,便掄起拳頭狠砸她的背,果然,十來下後,她放開了我,我在提拳擊打她的時候碰到了她的內衣帶,這正好激發了我的男人欲望,我雙手從她的腋下穿過,然後兩只手緊緊的捂住她的鼻子和嘴巴,剛開始她還在劇烈掙紮可就是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她就不動了。

當我放手的一剎那,她的身體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死了?不會這麽脆弱吧,因為微弱的呼吸用手是試探不出來的,所以我小心翼翼的用手試探她的頸動脈,令我最怕的是發生了,她居然——死了。

一陣冷風吹過,我本能的一轉身,看到的也只是冰冷的墻壁,我隔著手套撫摸她那被絲襪包裹的雙腿,然後又解開了她襯衣的扣子,她穿著黑色蕾絲邊的乳罩,CD之間的罩杯,雪白的肌膚,我想她這樣相貌和身材出眾的女人,只能被那些老男人睡吧,過了這個夜晚,白天就要來臨,周而覆始,世界依舊是原來的模樣。

我並沒有玷汙她的身體,我不想和那些外表斯文內心骯臟的“上司”“領導”一樣,最重要的原因,如果我那樣做了,無異於自掘墳墓,因為精液能檢驗出DNA。

我離開的時候還在想,為什麽有時候生命這麽脆弱,有的人能在地震後一百多小時依舊存活而有的人只需短短一分多鐘就失去了生命。

我拿走了她的身份證……

第二天,青龍巷的那條胡同旁圍了不少人,這是我的傑作,當警察在現場勘查取證時,我和眾多的看客一樣,拿出手機拍照,在這個過程中我也聽見有人議論,說自己活了那麽多年第一次看見屍體,看來,我還間接的了了一部分人的心願。

現場的警察怎麽也不會想到,兇手就在圍觀的人群中,而那個人就是我,我還獲得了一個特殊稱號,叫做“暗夜死神”。也許吧,這個稱號挺適合我的,因為我的裝扮本來就像死神。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我一直都宅在自己租住的房子裏,想下一步該怎麽辦,在經過了漫長的思考後,我決定再次出手,因為我始終認為上一次是意外,我連刀都沒拔出來那個叫凡小雨的女人就死了。

既然上次留下了遺憾,那麽就再來一次。

看到這篇文章的人或促會感到奇怪,為什麽我會選擇黑車司機作為犯罪目標,其實很簡單,在讀大學的時候,有一年開學我就被黑車司機坑過,我氣得和那個黑車司機大打了一架,最後兩敗俱傷。

我把黑鬥篷和面具以及我的卡巴軍刀裝在背包裏,然後在火車站廣場上出轉悠,和趕車或到站的旅客沒有任何區別,誰也不會註意到我,我四處尋找作案目標,最後在一個中年男人的五菱光面包車前停了下來。

他立即上前與我搭話,問我要不要車,要去哪裏,我隨便說了一個地方,然後他就發動了車子,朝著自己人生的最後一站開去,這一站,是我給他設定的。

他年近五旬,身板還算結實,但是再結實的身板也擋不住聞名世界的軍刀,車子行駛在國道上我突然拿出刀並一刀刺進了他的右頸,頓時血液噴濺了出來,他的手也本能的脫離了方向盤,車子立即來了個90度逆轉,重重的撞在了樹上,我系著安全帶,所以這一撞擊對我沒有任何影響,我在和他扭打的過程中又刺中了他的心臟,最終他死在了我的刀下。

我又順手拿走了他的身份證,他叫雷谷,擂鼓?肋骨?這個黑車司機怎麽會取這麽一個奇葩的名字,然後我穿上我的黑鬥篷並戴上面具,用雷谷的手機拍攝了一段視屏,用定時發送的功能發送,這樣,等這段視頻發送到微博上的時候,我早就逃之夭夭了。

下了雷谷的五菱光面包車,國道上依舊一個人都沒有,我溜進了旁邊的那個村子,想在村子裏偷一輛交通工具離開,結果沒能如願,還差點迷路,我只得從這個村子輾轉到另一個村子,終於讓我搞到了輛自行車,我是個軍迷,在學校時就經常自我進行軍事體能訓練,大二那年,我曾徒步追上了一個騎車的小偷。

我騎著偷來的自行車快速離開,我選擇了條小路騎回城裏,我知道這時的國道會比青龍巷還熱鬧,還有我的那段視頻,一定能在網上火爆,我在拍視頻的時候亮出凡小雨的身份證就是為了告訴大家,青龍巷和國道這兩起案子都是一個人做的,可能警方也會被我的瘋狂舉動給嚇到吧。

就在國道的案子發生後不久,我偶然間在我租住的小區裏發現了印有我畫像的懸賞令,我始終想不出是那個地方出了差錯,也許是我太高估自己和太小看警方了,我最終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最終也可以逃脫法律的制裁,因為當有人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誰也不能再把我怎麽樣,你們得到的只是一具沒有任何意義的屍體罷了。

至此,面具殺手的前世今生閱覽完畢,這個先是令人有些同情後來受到網友盲目追捧的年輕人最終以自殺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他究竟是潛意識裏存在著犯罪沖動還是因為被社會所不容而報覆社會已無法查證,案件雖然破獲,但是所有人都高興不起來。

也許若幹年後,咿呀學語的小孩走會從父輩那裏聽到關於面具殺手的故事,也許就在明天,網絡上的部分群體就會一哄而散,然而這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惡勢力從來都不應該被崇拜和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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