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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場的突然翻轉讓他很不適應。

僵硬著表情,他的視線微微一斜,然後落在通道的正前方,擡手撥開攔在自己面前的手,感覺到那只手瑟縮了一下。

“如果你不肯寫的話,我會親自和埃爾文去說的。新兵宿舍一直往前走就到了。”

看著那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的盡頭,貝亞特彎腰撿起地上被自己剛剛手一抖扔掉的皮箱,拍了拍上面沾上的灰塵,然後再揉了揉自己麻的手臂,剛剛好不容易維持的平靜表情終於破功,五官扭曲成一幅齜牙咧嘴的模樣。

——該死的,如果那家夥再晚一點走她就真的維持不住裝逼的氣場了……_(:3」∠)_

☆、29 #29【絕不容許將其放過】

利威爾向來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所以當第二天還在熟睡中的貝亞特聽到了敲門聲,然後不情不願地從溫暖的被窩裏起來,揉著亂糟糟的頭,睡眼惺忪地去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在外面一臉不耐煩之色的人。

貝亞特的第一反應是猛地後退了一步,飛快的擡手揪緊了自己敞開的衣領。

“一大清早的過來你有什麽企圖?!”貝亞特警惕心滿滿的看著對方,對於每一個清晨就摸到單身女性的房間的男人都要做到能夠不假辭色地把他們統統擊退,絕不掉以輕心!

“……別犯傻了你。”嘖了一聲,利威爾雙手抱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她,“就你這身材……”

話語後面的話意猶未盡,但是已經足夠點燃貝亞特的怒火了——這家夥分別了一段時間,似乎變得多話了?

擺足了了一張冷高臉,貝亞特擡手理好了自己的衣襟,“有空擔心我的身材,到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的身高吧,作為舊識我現在擔心一米六先生你是否會不會和你的右手度過此生啊……當然,這是在排除你肯舍棄你的男性尊嚴,下嫁給一個不踩高跟鞋都比你高的女人的情況之下的……”

“…………”一陣不見這家夥的嘴巴越來越利索了,還盡找他的弱點死命戳,更可恨的是他還不知道怎麽反駁。

“夠了,給我閉上你的嘴!然後換好衣服跟我來!”不耐煩地抱胸轉頭,利威爾的目光瞥向一邊,“當然如果你在裏面磨蹭的話,雖然你那和腌過的鹹菜一樣的身材讓我很倒胃口,但是我不介意幫你換衣服來節省時間!”

“……你贏了!”她再度估計錯了利威爾的恥度下限,砰地一聲把門重新甩上,然後在五分鐘後,換好了衣服,收拾整齊的她跟著那個板著臉永遠沒有高興神色的青年一起站在了調查兵團現任團長——埃爾文·史密斯的臨時辦公室裏。

“埃爾文,給我一個解釋!”對自己的上司直呼其名,而且看他那態度也不怎麽恭敬,已經自顧自的直接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然後雙腿交疊,手肘撐著椅子扶手歪頭看著那個辦公室後面的金男子。

貝亞特和埃爾文的接觸並不是很多,初次見面是在家裏,由自己父親引見的,那個時候他還不是調查兵團的團長,而且也是在那個時候,知道了阿歷克斯和他之間的關系。

“解釋?”埃爾文頭也不擡地批閱著手上的文書,幾乎是以一目十行的度在工作了,但是看看圍繞著那辦公桌的一疊疊的資料,就知道他不會很快得到解放。

“就是關於這家夥的解釋!為什麽要批準她的入團申請?調查兵團就算再缺人也不需要廢物!”利威爾緩緩開口。

“餵!利威爾你太過分了!”最先忍耐不住的是被評價為廢物的當事人,貝亞特的位置剛好站在坐著的利威爾斜後方,所以她使勁克制著想要一巴掌糊那人後腦勺的沖動。

“嘛嘛……你們兩個……”終於從文件中擡起了頭的埃爾文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手頭的文件都還沒有解決掉,這裏又給他生事兒,一個一個精力這麽旺盛為什麽不跑去墻壁外面砍巨人?

已經頭疼到一定境界的埃爾文似乎忘記了,如果這兩個家夥真的擅自跑出墻壁,那才是真正頭疼的事情。

“關於勞倫斯小姐的入團申請是我在經過了各方面的考慮之後才批準下來的。而且我看過了,她在訓練兵團的成績雖然算不上頂尖,但是也不差,並且在野外生存訓練這一塊,她的成績也是極為優秀的。在墻壁外生存,所需要的並不僅僅是高的立體機動裝置技術,還有生存技巧,對璧外環境的了解。調查兵團在這一方面的人手向來很稀缺,所以勞倫斯的到來可以說是填補了一個很大的空缺,我這麽說你明白了麽?”

“埃爾文團長這麽說你明白了麽?”這邊的話語剛落下,貝亞特就咧著嘴哈哈哈地拍了拍利威爾的肩膀,只是把埃爾文最末一句話的人稱代詞換了一下,但是明明是一句很誠懇的話,到了她那裏,那個語調怎麽聽怎麽奇怪。

“吵死了!”不耐煩地揮手拍開她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利威爾緊皺著眉頭站起身來,走到埃爾文的辦公桌前,屈起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埃爾文,就算再怎麽需要她的能力,但是你要明白,這家夥的覺悟不夠,完全不適合呆在調查兵團!”

“住嘴!利威爾!”做出反應的不是埃爾文,而是站在利威爾身後的貝亞特,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嬉皮笑臉的從容,而是和利威爾一樣,在眉間堆起了深深的褶皺。

她的臉部肌肉能夠明顯地看出來緊繃了起來,像是後牙槽在切合在一起摩擦似的。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覺悟?!把阿歷克斯一個人留在墻壁外,連遺體都沒能帶回來的你,難道就比我有覺悟了?”火焰色的瞳孔劇烈地收縮著,貝亞特能夠感覺到自己心臟劇烈地跳動著,砰咚砰咚地叫囂著。

房間裏的空氣似乎一下子就靜默了下來,埃爾文的目光輕輕地落在了她的身上,而利威爾也重新回國了身,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但是如此明顯的註視已經沒有辦法讓大腦充血的貝亞特重新鎮定下來了,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講些什麽,只能憑著一時沖動,把心裏積壓了許久的東西找個口子洩一下。

“哼……”冷哼一聲,看不出年齡的娃娃臉的青年看向她的眼神裏有種她不能明白的東西,像是不屑,又像是憐憫。

“所以才說你沒有覺悟!”

“……?!”

“在面對親友的生命和其他陌生人的生命的時候,你不懂得舍棄,根本沒有任何大局觀的你怎麽能夠呆在調查兵團。在璧外調查中,任何一個不配合團隊的士兵都有可能導致全兵團的覆沒。”

原本還堅定地站在原地的腳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貝亞特現自己根本不能反駁利威爾的話。明明想沖上去一把捂住他那張難得喋喋不休的嘴巴,但是僵硬的身體卻只能讓她呆呆傻傻地聽著他繼續說下去。

“夠了,利威爾。”埃爾文有些不讚同地出聲,打斷了娃娃臉青年的話語。

這是每一個調查兵團的新兵都必須要面臨的考驗,大多數人都不可能在進入兵團後馬上就適應這種名為“舍棄”的生存法則,但是無疑的,了解適應並執行的人最後都活了下來,而其餘的人都死在了墻壁外面。

面對還是新兵的貝亞特,利威爾要求確實有點嚴苛了。

辦公室裏的氣氛沈寂了下去,三個人都閉嘴不語,低著頭看不見表情的貝亞特,視線緊緊鎖定在貝亞特身上,面無表情的利威爾,還有已經頭疼難耐,看著爭鋒相對的兩人,不知道該怎麽化解這僵局,正在拼命揉太陽穴的埃爾文。

“咚咚——”突然被誰叩響的門解救了無奈埃爾文。

“請進!”

推門進來的是貝亞特的熟人,一身制服的萊克,抱著一堆文件進來的他看到埃爾文那一臉的如獲大赦,臉上浮起疑惑的表情,但是看到兩兩對峙的貝亞特和利威爾,很明智地不去插話——在兩人吵架的時候因為多管閑事而導致引火燒身的經歷對於他來說體驗過一次後就再也不想有第二次。

“埃爾文團長,這是技術部門的撥款申請,在上一次的璧外調查中很多立體機動裝置都掉落在墻壁外,就算回來的大多也有損傷,所以……”萊克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上的東西交給埃爾文。

飛快地掃視了紙上的東西,埃爾文眉頭輕輕一跳——雖然想到這一次的損失會有多大,但是這個數字完全乎了他的預料。

“最近調查兵團的資金也非常有限,一時之間還撥不出那麽多的錢來,所以先撥百分之七十出來,讓那些還能勉強的先忍忍,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我會盡快與上面聯系,想想辦法的。”

沈吟一會兒,萊克也知道這已經是團長最大的讓步了,畢竟最近的財政吃緊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這一次他交申請來的時候,原本就沒能想過全部都要全。

“我明白了。”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了,萊克一個轉身,看到了那兩個家夥還都站在原地沒有動靜,飛快地把“勸解”的念頭再度扼殺在肚子裏,青年腳步不停地就往外走——總、總之先離開這裏比較好,他總有種不詳的感覺。

“等等!”埃爾文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截住了萊克的腳步。

“萊克你和勞倫斯認識吧,正好,她剛來,你帶她熟悉一下。”

“…………明白!”

熟悉你個大頭鬼啊!不要以為他不知道這家夥是昨天來的,肯定有人引導這她在這一帶熟悉過了,而且這家夥的性子也不肯能昨天一到之後就一直都在房間裏乖乖呆著,現在要帶她出去熟悉一下,明顯就是要分開這兩個對峙的家夥啊!

——絕對是剛剛報上去的撥款數字過大而導致團長心情不好了,不然的話一向溫和的團長不可能這麽不體恤下屬的!

目送萊克強拖硬拽地把整個人僵在原地的貝亞特拉走,房間裏只剩下埃爾文和利威爾一站一坐兩個人

☆、30#30【將弓拉至滿開】

那天她和萊克走之後,不知道埃爾文對利威爾那家夥說了些什麽,但是總算是讓他接受了“自己十分不待見的人真的成為了調查兵團團員即自己的同事”這一事實。

雖然對方在看到她的時候,經常沒有好臉色,但是只要看到臉色難看的利威爾,她的心情總是能夠十分之好,於是一般性都能夠笑臉相迎——當然這換來的是對方猛地再度深了一個顏色的神情。

“這是什麽?”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面前桌子上擺放著的東西,貝亞特總覺得自己最近幾天的日子總是伴隨著意料之外的事情,不斷地挑戰著自己的常識。

“禮服。”站在旁邊的萊克很是幹脆利落地回答道,表情輕松自然且從容,完全沒有哪裏不對勁的地方。

“啪——”坐不住了的貝亞特猛地站起身來,雙手拍在桌子上,出一聲響亮的聲音,從那個盒子裏拽出那件禮服然後刷的一下甩到萊克的臉上,但是這樣仍舊不能讓她解氣似的,轉手她又啪的一下隔著衣服啪的一巴掌糊在了對方的臉上。

“別生氣嘛……”從自己的腦袋上拽下那那件禮服,從剛剛那巴掌的輕重程度來看,還是有挽回的餘地的。

抖開手中團成一團的禮服,萊克湊上前:“難道你不覺得這件禮服的很漂亮麽?”

“難道你不覺得是你的審美觀出了什麽問題麽?”以相同的語氣頂了回去,貝亞特早該想生日禮物都能送成骨雕或者其他奇奇怪怪的東西的家夥的審美觀絕對不會正常到哪裏去。

萊克此時手上拿著的禮服——哦好吧,暫且把這團布稱作為禮服,不論是款式或者是顏色都沒有什麽大問題,但是上面印滿了“自由之翼”標識的圖案是怎麽回事?!萊克你進了調查兵團短短的時間之內居然就被洗腦了麽?

“我一直覺得我的審美很正常……”拿著禮服的人聳了聳肩,語氣輕松。

“…………萊克你告訴我,埃爾文團長到底對你做了什麽讓你能夠這麽心甘情願地為調查兵團打廣告?給廣告費了麽?”

“哎?”不明所以的表情很是無辜。

“…………”無力地垮下雙肩,貝亞特覺得兩人之間的溝通似乎出了點什麽問題。

深呼吸一口氣,貝亞特鼓起勇氣再度看了眼那件所謂的“禮服”,然後感覺到自己的雙眼一痛,連忙回頭自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沈痛地開口:“萊克……看在我們情誼的份兒上,把那玩意兒給我拿開可以麽?我求你……要我穿著這玩意兒出席明晚的晚宴,簡直比把我生生逼入巨人的嘴裏更恐怖……”

“……你太誇張了,其實我覺得這禮服挺好,能夠很明顯地看出你隸屬的兵團不是麽?”

“那還不如幹脆在身上套個大麻袋然後縫上那兩片翅膀!”又驚又怒地再度拍案而起,但是等她擡頭一看到滿目的自由之翼,又再度感覺到了自己血槽的空蕩感,臉色蒼白地跌回椅子中——這無疑對她的精神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要我陪著你出席明晚的晚宴可以,把這玩意兒給我從從這房間裏拿出去!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一手捂住自己臉的上半部分,包括眼睛,貝亞特語調沈痛,“……哦我的上帝……”

“好吧我知道了……”充滿遺憾的搖搖頭,萊克伸手把貝亞特口中的“那玩意兒”收進了盒子,然後蓋好蓋子,保證她看不見之後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能夠放下遮著眼睛的手了。

入目的是對方遺憾的表情,這讓貝亞特剛剛壓下去的怒氣再度上升——這家夥到底在遺憾個什麽勁兒啊!自己的女伴穿成這幅模樣他真的好意思麽?不!就算他好意思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啊!!!太挑戰心臟了……

兩人口中的“晚宴”是在都城的一位權勢人家家中舉辦的,這位大人是調查兵團的有力靠山之一,據說每年撥給調查兵團的資金和人力物力都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這一次調查兵團璧外調查行動雖然失敗,但是也正是因為他的力挺,才能夠險險度過難關,這一次開設晚宴,也邀請了調查兵團中的一些人員前去參加——能夠接觸到權貴財主,這對資金永遠都處在缺乏狀態的調查兵團來說,是一個拉到讚助者的好時機。

參加這次宴會的人不多,埃爾文作為團長自然會前往,而深的他信任的利威爾也會前去,而第三個就是萊克了。這也是因為萊克作為調查兵團財務部門的一員十分得到埃爾文賞識的緣故。

“因為一時找不到女伴,所以只能找你了。”萊克是這麽對她說的。

不過調查兵團財務部門下任接班人居然找不到宴會女伴這種事情說出去絕對不會有人信的。兵團裏雖然女性人數占了劣勢,但是僅有的幾顆鮮花在看到萊克的時候,不說有多熱情,但是是這種邀約的話,不賞臉的人絕對一只手就可以數過來了。光是上回她跑去萊克辦公室的時候,就註意到他隔壁的那個小姑娘看向自己那不善的眼神——如果不是嫉妒的話,她貝亞特就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送給利威爾那家夥墊腳!

但是萊克不喜非自己認可的人近身她也是知道的,而作為他為數不多的異性朋友,她自然接下了這個任務。

至於同樣討厭生人親近的利威爾?哦那是誰?她只知道自己和某個家夥還處在鬧別扭的期間——除非他主動上門來求自己…… 不等等!就算他主動上門來求自己自己也不會輕易應下的!一定要先刁難一番然後再把他趕出門!

這是她自己美好的想法,當然,事實上深谙對方脾氣的貝亞特連腳趾都不用動,就知道對方找上門來的幾率為零。

經過了禮服上的爭論之後,在第二天晚上,貝亞特還是穿著一件正常的禮服出息了宴會。

挽著萊克的手,貝亞特環顧四周,雖然有很多生面孔,但是熟面孔也不少見——大多是一些以前生意打過交道的人,其中不乏權貴,只不過那個時候進行的是見不得人的交易罷了。

在這個時候雖然不會主動上來打招呼,但也不會生她上去打招呼而對方不理睬的情況。

萊克之前似乎也參加過一些類似的宴會,所以對於那些人雖然說不上熟悉,但也是混了個臉熟,兩個人站在大廳裏舉著酒杯周旋著,倒也不顯尷尬。

“能夠在這裏看到勞倫斯小姐你,真是讓我驚訝萬分……”打開手中的羽毛扇遮住自己刻意想表現驚訝,但是卻只有嘲諷神色的半張臉孔,貴婦人打扮的女人往自己身邊的男人身上靠了靠——那是她的舅舅,同時也是萊特家族的現任當家,傑尼克·萊特。

“能夠在這個晚宴上看到夫人你,同樣讓我驚訝萬分呢,萊特家族居然還有閑錢來為你們置辦晚禮服麽?”真想讓那兩個人再度露出當年朝著自己家搖尾乞憐,只盼能夠多分一點錢的表情!

這一句諷刺讓對面的兩人都變了臉色,她看到自己名義上的舅舅皺了皺眉,然後攬在女人肩膀上的手緊了緊,示意她住嘴:“勞倫斯小姐不為我們介紹一下你身邊的這位小夥子麽?哦,他看上去長得可真俊……”

努力讓自己的語調變得歡快些,好讓周圍氣氛緩和一下,傑尼克的目光從她身邊的萊克身上劃過,讚揚道。

“夜安,我是貝亞特的朋友,叫我萊克就好。”萊克似是完全沒有感受到幾人之間的暗湧,伸出沒有被貝亞特挽住的那只手,和傑尼克握了握。

“莫非是最近剛剛調職到調查兵團的萊克?”聽到他的名字,傑尼克顯然是記起了什麽的模樣,挑了挑眉,“我記得你原本是在憲兵團的吧?”

“是的。很榮幸萊特先生您還記得我。”貝亞特倒是不知道萊克原來和對方有過接觸,眼神往旁邊一飄,示意對方等會兒解釋清楚。

“真是可惜,明明以你出色的工作,在憲兵團馬上就能夠升職了……”做出頗為遺憾的表情,傑尼克搖了搖頭——在這一點上,貝亞特就覺得他比自己的妻子更懂得進退。

能夠出現在宴會上的人,要麽是自己身後有靠山,要麽就是真正掌權的人,即使有渾水摸魚進來的——比如她,但是這種也極少,寧可放過一百,也不能得罪一個,這種時候就該比比誰的演技更好了。

只不過她想傑尼克身邊的那個女人演技顯然不是很好,那個一邊嬌笑著,一邊揮舞著自己手中扇子想“不小心”給她的腦袋來一下的女人,因為一個不小心被她側頭躲過“攻擊”,太用力而導致身體沒法保持平衡,最終不小心扭到了腳,不住地低聲哎呦哎呦地叫喚。

“夫人您沒事吧?”雖然已經忍不住想笑出來,但是貝亞特知道此時笑瞇瞇地迎上前更能夠刺激到對方。

妝模作樣地查看了一下對方腫的老高的腳踝,貝亞特朝著另一邊的兩個人道:“你們先聊著吧,我扶著夫人去那邊的休息區休息一下……”

傑尼克似乎和萊克聊出了興致,也就隨她去了。

扶著身邊那位不怎麽老實的夫人到了大廳角落裏的沙上坐下,貝亞特笑瞇瞇的,心情不錯的她正想冷嘲熱諷一下,但是眼角的餘光卻現這個地方正好能夠看到外面的庭院一角的景色,某些現讓她陡然起身。

外面月光皎皎,樹影幢幢,隔著窗戶還能聽到細微的風聲嘩啦啦地吹過,而另貝亞特感興趣的是在這種環境氣氛下,呆在庭院裏亮亮對望的人——一個是小個子的青年,一雙三白眼不知道盯著空氣中的哪一點,身上難得穿著很正式的晚禮服,另一個是金色中長的美麗少女,低著頭,看不清面容,但是從她那嬌小的身材和隱約的輪廓來看,應該是個貌美的小姑娘,此時 小姑娘沒有被頭遮住的耳根似乎微微泛著淺淺的紅色,雙手絞在一起,顯得十分不安的模樣。

——媽呀這怎麽看都是一副純情少女要表白的場景啊!!!!

☆、31#31【幾近崩斷的弦】

也不管身邊還坐著一個糟心的人,貝亞特身手矯健地穿過大堂,想在極力不引人註目的情況下進入到了庭院,庭院裏植被很多,所以她要藏身並不困難,就算再近一些,只要更小心謹慎一些,利威爾那家夥也不會現的。雖然還處在冷戰期,但是這種明顯會生好玩兒的事情的時候,貝亞特絕對不會畏縮!

這邊已經迅融入了一個社交圈子,並且為調查兵團的下一筆資金而努力的萊克,在酒杯碰撞,眼角微擡的那一瞬間,他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溜出了宴會廳的大門。

眉頭擰在了一起,但是又瞬間被人刻意撫平,萊克的臉上像是不曾有過剛剛的表情。

這邊的貝亞特已經順利進到了庭院中,隱蔽在一棵大樹的樹蔭裏,悄悄探出點頭,剛剛還在兩兩對望的兩人,這個時候已經換了種相處模式,少女低著頭,對面比她略高一點的人擡起一只手放在她的頭頂揉了揉。

——等等!就剛剛那麽一會兒她到底錯過了什麽?!可惡,好想知道……_(:3」∠)_

一陣微風吹來,涼意一下子滲透到貝亞特的身體裏去了,因為穿著晚禮服而□在外的肌膚,特別是手臂上,冒出一粒粒明顯的雞皮疙瘩,就連鼻頭都開始癢癢的——好想打噴嚏……

意識到一打噴嚏就會被現的貝亞特連忙把頭縮回來,背靠大樹,死死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防止那個噴嚏就這麽跑出來。

因為風帶起的庭院裏的樹叢出撲簌簌的聲響,所以輕而易舉地蓋過了那兩人的說話聲,鼻子裏的癢意一點點退去,這讓她松了口氣,雖然很想知道那兩人之間的談話內容,但是不論貝亞特怎麽努力仔細分辨,都聽不清楚,這個事實讓她沮喪地低頭,扶住了腦袋。

“……啊,好可惜……”她嘖了一聲,有些懊惱地低念出聲。

“可惜什麽?”冷淡的聲音隔著粗粗的樹幹從背後傳來。

“如果不是剛剛那陣風,我就能夠聽到利威爾那家夥和漂亮妹子之間……!”很順溜地答話,但是在說到一半的時候猛然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剛剛問話的聲音,似乎很熟悉?

渾身都僵硬了起來,似乎連血液的流動都因為冷風而凍結在一起,導致她走路的姿勢才會這麽不自然。

同、同手同腳的那個蠢蛋絕對不是她!QaQ

“站住。”聲調不高,但是含著一種奇特的壓迫感,讓本來想裝作什麽都沒生,背對他走掉的貝亞特停住了腳步,然後回過身來,在月光的照耀下,除了火紅色的長和瞳孔,慘白的臉色讓利威爾挑了挑眉。

“…………”這個時候應該說什麽?“啊今晚月色真好,利威爾你也是來出來賞月的麽?”或者“哦利威爾好久不見我總覺得今夜的你看起來特別高挑~”但是比起這兩個也許“好巧啊你也在這個宴會上,我有些氣悶出來透透氣正好碰上你”更好?

總覺得這三個不論那個一個說出來,都會讓自己的智商受到對面那個人的鄙視的,特別是第二個,阿諛奉承地太明顯了連她自己都不忍直視……這個時候果然還是應該六塊腹肌一縮然後用丹田生大叫“啊——非禮啊——”麽?

這邊還沒等貝亞特找出合適的應對詞來做開場白,那邊的利威爾顯然是對於她的一言不而有些不耐了。

“鬼鬼祟祟的躲在樹後,你是在借著夜色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麽?”

“不對!雖然我躲在樹後但是那個借著夜色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的人不是你麽?”

“……”

“…………”

………………死一樣的寂靜。

等話音落定,連回聲都消失在庭院上空,貝亞特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麽糟糕的東西。

“啪”的雙手捂住了嘴巴,但是在糾結過後又立刻放了下來——反正都說了,幹脆就說個痛快好了。

“我雖然沒有聽清楚對話內容,但是我看到了啊,利威爾你把手放在那個姑娘的頭頂還揉了揉!”臥槽身為青梅竹馬的她都沒有過這種待遇啊好心酸……為什麽她有種新人換舊人的淒涼感……相處了這麽多年連“摸頭”這一步都沒做到的她果然不是個合格的青梅麽。_(:3」∠)_

在她說完後,利威爾輕輕蹙眉,像是在仔細地考慮些什麽東西。

“剛剛的……是指佩特拉?”利威爾開口道。

“原來漂亮妹子的名字叫佩特拉?”這個名字她聽到過,之前萊克和她提起利威爾的女伴的時候,也說過佩特拉·拉魯這個名字,看來剛才不是酒會上的一時沖動,而是預謀已久麽?!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嘴角不耐的弧度越明顯了,因為背著光,所以他的上半張臉孔被深深淺淺的陰影所遮蓋,兩人平視的視角讓貝亞特更加看不清那雙眼睛裏的東西。

“啪——”她感覺到頭頂似乎有什麽東西落下,把她的腦袋往下按了按,然後迅離開。

保持著呆楞的狀態大約半分鐘,貝亞特感覺到自己垂在身側的手開始哆嗦了起來,從頭到尾身體都泛著冷意,火紅的瞳孔縮成針尖大小,不斷都顫抖著。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呀………………”她感覺現在整個人都不大好,有誰能夠告訴她,剛剛是利威爾摸了她的腦袋?

有誰能來告訴她剛剛不是她的幻覺……有·誰·來?!

“蠢貨!你又在犯什麽傻?”抽回了手,重新插入褲袋裏的利威爾微微側過頭,不去看那個還沒反應過來的人,只是那個動作怎麽看怎麽都帶了點不自然的感覺、

“什、什麽啊!”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貝亞特死死盯著利威爾,“你你你你你剛剛是不是摸了我的腦袋?是不是?”

“沒有你錯覺了!”已經有些後悔剛剛一時沖動的利威爾下意識地沖口而出,然後懊惱的皺了皺眉。

“呼——”長出一口氣,貝亞特試圖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而這樣做似乎真的有效,雖然心臟還dokidoki地挑的飛快,但是起碼說話能夠很流暢了。

“摸了就摸了嘛,我又不會讓你負責……”她小聲嘟嚷著。

“…………”這種奇怪的句式和口氣讓他感覺自己的膝蓋中了一箭……

“對了,利威爾……”她有些欲言又止。

“……說!”

“剛剛踮著腳尖摸我頭真是辛苦你了……腿酸麽現在?”

“啪——”

“嗷——”

接連響起的是撞擊聲和痛呼聲,貝亞特一臉扭曲地彎下腰抱住了自己剛剛被某人狠狠踹了一腳的小腿,淚流滿面——那家夥今天穿的皮鞋啊臥槽好疼QaQ……不對,其實是因為她太高了糊她後腦勺太吃力所以變成了踹小腿麽?利威爾你這個矮子太囂張了!

“哼……一如既往的不知死活……”娃娃臉上的嘴角往下一撇,冷哼一聲的利威爾雙手抱胸,享受著俯視這個永遠只能在言語上嘲諷自己的女人的感覺。

之前還因為冷戰而相互沒有好臉色的兩人,在這個時候似乎已經恢覆到了之前的相處模式。

等到腿上被踹的那一塊終於沒有剛才那麽痛了的時候,貝亞特直起腰來,但是眉頭依舊沒有松開,因為穿的比較涼快的緣故,而外面的溫度又實在太低,雖然她拼命抱緊了自己,但是這看上去沒多大作用。

“餵——”旁邊傳來了利威爾的聲音,貝亞特循聲轉頭,入目的是對方遞過來的那件黑色西服外套。

“……穿上!”看到她似乎魔怔了一般看著自己以及自己遞過去的衣服,利威爾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拿著外套的手眼看就要往後縮。

“謝謝你之前我一直以為你沒良心真是我的錯對不起利威爾原諒我吧!”飛快的接、啊不對,是奪過那件衣服,貝亞特利索地套在自己的肩膀上,感覺到冰涼的肌膚在慢慢地回溫,原本不斷戰栗著的骨骼肌也平靜下來。

“你這家夥……”似乎是被她的反應逗笑了,利威爾的面容透出無奈和不易察覺的柔和。

仔細看看那個披著自己西服外套的家夥,很少看到這家夥穿裙子的樣子,或者說這家夥根本不喜歡穿裙子,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這個樣子的她比平時一身的制服要多了幾分女人味。

“吶,利威爾……”雖然外面很冷,但是不管是披著利威爾外套的貝亞特,還是已經脫了外套,只著白襯衫的利威爾,都沒有要回到宴會廳的意思,而是選擇了在這個黑漆漆的庭院裏迎著冷風站立著。

“如果要說的是阿歷克斯的事情的話就算了,沒什麽好說的……”

貝亞特的身體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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