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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薛家入京(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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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瞬而逝, 十月底第一場雪花飄落的時候,金陵薛家入京了。

這次入京的時間,倒是比上一世晚了半年,這也不奇怪, 今生大選和小選的時間, 也比前世晚了半年。薛家現在進京, 倒也正常,畢竟是為著薛寶釵待選一事入京的。

不過這一世, 薛家並未入住賈家,蓋因兩家的紐帶王氏已經去了幾年了。如今榮府當家的又是大房,哪裏還能讓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姨妹, 闔家住到榮恩侯府呢。

王子騰此時也並未外放巡視,正在京中,所以薛家一家人名正言順的進了王家大院,就此安頓下來。

薛王氏也是王熙鳳正經的姑媽, 雖然往常來往不多,長這麽也沒有見過面,可每年三節時候也是會互相贈禮的。故此薛家來了, 王熙鳳少不得要過去看看,非但如此, 她還帶上了賈寶玉、探春、賈環和茂哥兒幾個。

至於巧姐兒,才幾個月大小,如今又已經入了冬了, 當然不會帶著出門。還有迎春一心備選,也被賈史氏留了下來, 不許她再出去。

王子騰的府邸,離著昭明侯府並不算遠, 馬車走了一刻鐘便到了。

王熙鳳是出嫁的姑奶奶,故此並未在門口停留,門子卸了門檻就一路到了內院。王子騰夫人牛氏已經在二門處等著了,還有薛王氏和薛寶釵兩個也在,給足了王熙鳳這個姑奶奶臉面。

馬車剛一停穩,春柳掀開簾子,王熙鳳一探頭,露出一張芙蓉面來。

還不待她說話寒暄,賈茂便一個彎腰從她身邊溜了出來,撲通一聲就跳了下去,摟住牛氏的腰開始撒嬌:“叔姥姥怎的那麽久不來看茂哥兒,茂哥兒在家裏可想您了,每日連茶飯都吃不下了,您看看我是不是瘦了?”

牛氏膝下無子,唯一的女兒也嫁了出去,身邊難免清冷,故此對賈茂這個孫輩極好。這會子見他親近自己,忙蹲下身來,摟住他兒啊肉啊好一頓搓磨,口中一時黑了,一時瘦了,好一派祖孫情深。

王熙鳳望了一眼自家兒子的小胖手,對牛氏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實在是嘆為觀止。不過她還記得上一次的教訓,顯得他們多祖孫情深,自己像個後娘一般,故此只看著他們二人你來我往,半句話都不插言的。

待到他們二人親香過了,王熙鳳這才笑著開口:“這就是姑媽和薛家妹妹吧,我素日不曾見過,今日一見果真是難得的妙人兒。”

說罷,王熙鳳從手腕上擼下一個鐲子來,套到了薛寶釵的手上:“這是皇後娘娘前兒剛賞的,我戴著倒是俗氣了,只適合妹妹這樣年輕的姑娘才是。”

這話倒也不假,那鐲子原是罕見的淡粉色,皇後娘娘賞下來,本是想轉贈給迎春。只是王熙鳳和賈璉都沒參與奪嫡的意思,自然裝作不知,如今給了薛寶釵倒是好,剛好合了她的淩雲壯志。

薛寶釵略怔楞了一下,隨即行了一禮道:“多謝表姐厚愛,只是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的。”

“什麽貴重不貴重的,不過是個鐲子,這好東西也得要人戴著,方能彰顯光彩。依我看,就很適合表妹,咱們姊妹第一次見面,不必如此客氣。”

旁邊牛氏也幫腔道:“寶丫頭收起來吧,你鳳姐姐很不缺這個,你們姐妹日後多親近親近也就是了。”

薛寶釵見此,方再次行禮道謝,把鐲子戴到了手腕上。

到這時候薛王氏才尋到機會開口,她先是讚了一番王熙鳳,隨即又看向跟著過來的四個孩子:“這就是寶玉、三姑娘、環哥兒和茂哥兒吧,看著就討喜的緊。寶玉長得倒像姐姐,茂哥兒和鳳丫頭的面相也有幾分相似,三姑娘和環哥兒長得也好。”

說罷示意身邊的同喜同貴捧出盒子,正是給四個小輩的見面禮。

四人均笑著行禮收下了,牛氏這才攜著幾人進了正院,坐下說話不提。

不過吃了半盞茶,茂哥兒便坐不住了,扭股糖似的在椅子上亂蹭。

牛氏見他如此,也不想拘著他的性子,忙笑道:“叫丫鬟帶了茂哥兒去花房耍一會子,那處燒了地暖,倒是不冷,地方也大,能讓茂哥兒跑的跑動得開。”

聽了這話,探春先站了起來:“舅母,我帶著茂哥兒去吧。”

聞聽探春要去,賈環也巴巴的看了過來。

這一世由於趙姨娘被關進梨香院服侍賈政,王氏又早早的去了,故此賈環也養在了榮慶堂。他和探春兩個朝夕相見,本就是一母同胞的身份,自然不比前一世那般冷漠,反倒多了幾分姐弟之情,很是喜歡粘著探春。

牛氏見此,幹脆都放了出去:“佩玉帶著姑娘和哥兒們,一同去花房轉轉,只不許玩水玩雪,這天兒可已經冷下來了。寶丫頭最大,好生看顧著你弟弟妹妹,還有侄兒們,有什麽事情打發丫鬟來叫我們。”

王熙鳳聞言,對著賈茂說道:“跟著你姑姑們去玩,不許淘氣亂跑,跑丟了我可不找你的。”

說罷,又對著薛寶釵和探春道:“茂哥兒一向調皮,兩位妹妹多費心,他若不聽話,只管下手收拾,或是叫丫鬟來找我,都是使得的。”

薛寶釵和探春忙道不會雲雲,隨即起身帶著幾個孩子,還有一群丫鬟婆子,浩浩蕩蕩去花房玩兒去了。

屋裏便只有牛氏、薛王氏和王熙鳳三人坐著喝茶,時不時的敘上幾句閑話,大多是牛氏和薛王氏講古,王熙鳳不過略應一聲,做個陪襯罷了。

等到氣氛漸漸融洽,薛王氏忖度著王熙鳳的臉色,有些羞窘的開了口:“鳳丫頭,你也知道這次我們一家進京,為的就是寶丫頭待選之事。我聽說你府中,有幾個太後娘娘宮裏出來的嬤嬤,不知道能不能讓寶丫頭過去跟著學一學?也不求有什麽大造化,只別進去之後丟了臉面就罷了。”

“你也知道,我們家剛從金陵過來,這選秀一事又來的突然,略好些的教養嬤嬤都被別家請去了,便是花了大價錢去求,如今也是求不到的。我實在無法,只得厚著臉皮來請你幫幫忙了。”

王熙鳳聞言忙笑著回道:“姑媽這是說的什麽話,都是一家子骨肉,哪裏說得上什麽幫忙。至於嬤嬤,我們府裏確實有幾個,若是在其他時候,我便是請了嬤嬤來嬸娘府裏也是使得的。可您也知道,我們家二姑娘年紀也到了,明年也得去走一遭,府裏老太太急的什麽似的,每日不錯眼的盯著,嬤嬤著實沒有空閑。”

“姑媽若是放心我呢,待會兒回去的時候,我就帶了薛妹妹一同家去,只說是姊妹投緣,同住幾日罷了,也省的外人說嘴。我看薛妹妹是個聰慧人,不出幾日便能學會的,姑媽且不用操心。”

見著王熙鳳一口應下,薛王氏這才松了一口氣,牛氏對此倒是樂見奇聞。

蓋因薛王氏姓王,薛家如今又只能依附於王家求生,薛寶釵萬一真的雀屏中選,得利的大頭也是王家!

王熙鳳對此不做評價,她對薛寶釵談不上喜歡,也說不上厭惡,只是平平罷了。

上一世薛寶釵和賈寶玉、林黛玉三人之間的糾葛,說來與三個當事人的關系卻都不大,那分明是王夫人和賈史氏的博弈,他們三個都是棋子罷了。最後因為賈史氏日漸老邁,王氏身後又有個貴妃女兒做靠山,最後薛寶釵成功上位,成了寶二奶奶,林黛玉卻魂斷瀟湘館。

可這一世林黛玉父母雙全,應該不會再寄居賈家,而賈寶玉又只是白身,連賈政都失了官職,薛家必定是看不上賈寶玉的了。

三角戲去了兩個女主角,單只剩下賈寶玉一個男主角,這出戲便唱不起來了,倒是少了許多樂趣。

在王家吃了一頓午飯,又閑坐著說了一會兒話,王熙鳳便起身告辭,順便帶走了薛寶釵。

賈家早就得了信,賈史氏初始有些不太樂意,轉念一想,賈家和薛家的地位如今是天差地別,薛寶釵即便能中選,也是不能和迎春比較的。再一個,孤掌難鳴這個道理,賈史氏也是懂得,二丫頭素來性子軟,這些年雖說好了一些,但有個幫手還是好的。

如此一想,賈史氏便樂呵呵的答應了,還給薛寶釵單獨收拾了個院子,就在榮慶堂旁邊,離著迎春的屋子也不遠。

對於薛寶釵的到來,最高興的其實是賈寶玉。

自從賈寶玉滿了七歲之後,就被賈赦一腳提到了外院居住,身邊服侍的丫鬟小廝,也都是王熙鳳一手挑選的。要說多醜是沒有,賈家就沒有長得醜的丫鬟,但是多好看也是沒有的,只能算是中上,連襲人那個丫鬟,都能算是賈寶玉屋裏長相拔尖兒的了。

至於上一世最出挑的晴雯,這輩子因緣巧合也進了賈家。

她一手繡活屬實出眾,人也潑辣麻利,被王熙鳳指給了迎春,幫著做做衣裳帕子什麽的,倒是得用。而上輩子的司棋,也就是王善保家的外孫女,這輩子則是在邢夫人身邊侍候,司棋畢竟不是個老實的,王熙鳳很擔心她壞了迎春的名聲兒。

因著王夫人去世,賈政丟官等緣故,這輩子賈寶玉身邊的丫鬟,遠沒有上一世那麽多,也沒有那麽好。除了一個襲人外,什麽晴雯、麝月、秋紋、碧痕、春燕、茜雪、佳蕙、墜兒、檀雲、綺霰、良兒、媚人等,統統都被賈赦給一樣否定了。

一個借住在榮恩侯府的侄子,排場倒比他這個大老爺還更勝一籌,像是什麽話。

故此,賈寶玉這會兒和三春、賈環幾人的份例一樣,身邊有四個大丫鬟,四個小丫鬟,還有兩個嬤嬤奶娘服侍著。因著他是男子,又多加了四個小廝,跟著在府外行走用的。

像上輩子那樣,一大群姐姐妹妹圍著他轉的場景,那是想都別想了。且為了不讓賈寶玉“移了心性”,王熙鳳和賈史氏商議過後,特地挑的都是老實忠厚的丫鬟,相對來說長得也就沒有那麽漂亮了。

故此,見到個天仙似的寶姐姐,賈寶玉可不就樂開了花。

可惜他只樂了一頓飯的時間,薛寶釵開始了魔鬼式的訓練,再也不曾出現在他面前。

不同於三春從小就被謝嬤嬤等人教導,薛寶釵從前身邊雖然有嬤嬤跟著,但是對於宮廷禮儀這一塊,還真的是沒怎麽涉獵。

就王熙鳳看來,別說是宮廷禮儀了,薛寶釵所有的規矩都十分堪憂。

上一世在大觀園裏的時候,不論平日裏對著黛玉和三春等人指點說教,還是在賈寶玉睡著的時候給他繡肚兜,亦或者還沒有嫁進賈家就開始管家理事,都是沒有規矩的表現。

都說薛家的寶姑娘最是懂規矩識禮儀,可在王熙鳳的眼裏,她可太膽大包天了,且還敢想敢做,比自己這個當家奶奶都還要出格三分。就連賈寶玉這個大家口中的“鳳凰蛋”,都不過是她的退而求其次罷了。

可笑王夫人還自以為能拿捏得住這個外甥女,豈不知人家只是拿她當個跳板罷了。上一世若不是王子騰突然去世,賈家和薛家又被清算,這婆媳兩個還不知道誰勝誰負呢。

不過這一世,薛寶釵有王家助力,應該可以順順利利入宮。若是王子騰和牛氏盡興為她籌謀,說不定還能參加大選呢,依著她的容貌才華,日後如何也確實不好說。

王熙鳳犯不著為難得罪她,左不過行個方便罷了,多個朋友多條路麽。

就這樣時間如水一般滑過,轉眼薛寶釵就在賈家呆了一個多月,眼看著快到臘月,她不好獨身留在賈家過年,便想著回家去。

這一日早起,薛寶釵帶著鶯兒到了榮慶堂,她來的是最早的,不一會兒邢夫人、王熙鳳和三春等人都到了。

安靜的吃完一頓早膳,薛寶釵忖度著說道:“這一個月來,承蒙老太太、太太和表姐的關照,連諸位弟弟妹妹都對我極好,比親姊妹兄弟都不差的。我心中實在是感激,也想長長久久的和姊妹們相伴。”

“可眼看著就到臘月了,我媽和哥哥兩個人在府外,我心裏也放不下。我媽她年紀大了,我哥哥又是慣愛出去玩兒的,也不知如今是個什麽章程,我想著家去看看。”

說罷,薛寶釵又讓鶯兒拿了幾個抹額、香囊和帕子出來,一一分贈給屋內眾人。這些都是她親手繡制的,說不上珍貴,不過心意倒是夠了,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真要是價值連城的東西,賈家這些人也不會收了。

“這都是我平日裏自己做的,老太太和太太別嫌棄。”

賈史氏命鴛鴦接了抹額,拿在手中細看,繡的是松鶴延年的圖案,選的料子也是石青刻絲的上用綢緞,配得上她的身份,也合她往日的裝扮,顯見的是用了心的。

“好孩子,這還不好?往常我只聽嬤嬤們說,你的手藝是拔尖兒的,只可惜沒有見過。如今見了,倒舍不得戴上了,這樣精致的針線活兒,比你這幾個妹妹可強的多了。”

賈史氏誇了一回,又命鴛鴦放起來,等年下來客的時候再戴。

王熙鳳等人一聽,便知道這是要為薛寶釵做臉,薛寶釵自然也聽得出來,心中對賈家更是感激了三分。

送走了薛寶釵,賈史氏打發了探春和惜春,只留了邢夫人、王熙鳳和迎春說話:“薛家這個姑娘,絕非池中之物,為人圓滑老道,做事說話都是面面俱到的,讓人輕易挑不出錯處來。”

“但我冷眼看了這一個多月,又覺得她膽子實在是大。許是因為從小在薛家長大,寡母軟弱,兄長又不能依靠,故此事情都要自己處理,便不像尋常閨閣女子那般守規矩。”

“二丫頭,你日後與她打交道的時候,切記要留上三分,不可過於掏心掏肺了。再是自家親戚,也是隔了好幾層的,咱家雖說不怕他們,但也不要憑白招惹了事端。”

迎春聞言,忙起身應了:“老祖宗,我都知道,寶姐姐乃是女中諸葛一般的人物,並不敢招惹她。”

賈史氏聽了這話卻不開心,端正臉色道:“你是國公爺的孫女,榮恩侯的女兒,昭明侯爺的親妹妹,身份何等貴重?薛家不過一介商賈之家,又何談不敢二字,咱們不仗勢欺人,但也不可自輕自賤了去,否則就是丟了咱們賈家的臉面了。”

“二丫頭,你記住,但凡到了外頭,你就是咱們賈家姑娘的臉面,所以你得立起來。整個賈家都是你的後盾,不提我,單是你爹娘兄長嫂子們,都決計不會看著你被人欺負的。”

迎春醒過神來,頗有些慚愧的說道:“孫女謹記老祖宗教誨,定會為妹妹們做好榜樣,絕不讓人看輕了賈家姑娘。”

“這就對了,咱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賈史氏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二孫女雖然性子軟了些,好歹能聽得進勸說,這也就夠了。餘下的膽量手段,日後慢慢歷練著,再有自己和王熙鳳在一旁幫襯教導著,這日子過得便不會差了。

賈家的事暫且不提,且說薛寶釵一家三口,時隔一個多月,這才再度會面。

薛王氏不知道為何,並未選擇在王家過年,而是帶著薛蟠回了薛家的宅子。故此薛寶釵從賈家出來後,便直接回了自己家,雖然不比賈王兩家繁華,倒也別有一番富貴景象。

薛王氏和薛蟠,早就收到了薛寶釵的消息,此刻正在家門口等著。早起落了雪,兩人帶著丫鬟婆子站在大門口,肩膀上都堆了白白的一層。

馬車剛到薛家門口,薛寶釵掀開簾子就見了,連忙跳下車來,拿著帕子幫薛王氏掃雪:“媽這是做什麽,這樣冷的天兒,怎的不在屋裏暖著。還有哥哥,怎的也不勸勸媽,若是一時凍壞了,豈不是讓我傷心呢。”

薛王氏握了她的手,笑道:“我穿的厚呢,還拿著手爐呢,不礙事的。”

薛蟠有些委屈,小聲嘀咕道:“我勸了啊,媽非不聽,小妹,咱們趕快進去吧,這風吹著可真冷。”

薛王氏見兒子這番作態,恨得錘了他一下:“就你話多,你妹妹一走這麽多天,我當娘的想她,在門口登上一會兒又如何?一般你還是當哥哥的,也不為你妹子多想幾分,也沒有想著去賈家看看你妹妹。”

薛寶釵見薛蟠挨訓,忙解圍道:“哥哥怎的會不為我想,我在賈家的時候,時常收到媽和哥哥送去的東西,樁樁件件都是得用的,可見媽和哥哥時刻都記掛著我呢。”

見女兒發話,薛王氏這才罷了,攜著薛寶釵的手,轉身進了府。

等到進了屋,同喜和同貴兩人忙給三人上了熱茶,薛寶釵捧了一杯在手心裏暖著,聽薛王氏說話。

“你在那府裏,可有人欺負你沒有?我本想著去賈家看看你,可又怕耽誤了你學習,每每都忍耐下來了。”薛王氏憂心忡忡,看著自家女兒素白的小臉追問道,“咱家從前與他家也是老親,可自從老爺去了之後,便不如他家了。你是我和你父親嬌養著長大的,我就怕你在那府裏受了委屈。”

薛寶釵把杯子放下,笑著搖了搖頭:“媽別擔心,那府裏上上下下都是好的,璉二奶奶規矩極嚴,下人們是決計不許議論主子的長短的。再加上那府裏的三個姑娘,各個都是鐘靈毓秀之輩,是極親切和善的,大家親姊妹一樣相處,並沒有什麽委屈。”

“府中的嬤嬤們也好,雖然我規矩松散了些,倒也不曾打罵教訓,不過每日多上一個時辰的課罷了。我從前只在金陵過活,倒是不知外頭的深淺,這回在那侯府裏,方知道天地廣闊無垠,很是開了一番眼界。”

聽得薛寶釵這樣說,薛王氏方才放下心來,一時又有些感傷:從前四大家族同氣連枝,自家也並不比其他家低了,可如今差距是越來越大了。

不但她這樣想,連薛寶釵也有同感,只盼著這回能乘風而起,也讓薛家重回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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