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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改變了的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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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沒有滑瓢的話,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的吧……

此時的座敷童子靜靜地坐在大天狗的結界中,看著身邊那些天狗一族敲擊結界的表面卻無法突破

:“首領大人!!!放我們出去啊!!!”“那個地方可是很危險的!讓我們也隨您一起去啊!!”

可是無論怎麽叫喊,大天狗始終都沒有從京都那邊出來解放自己,座敷童子自然也試過想從結界中逃出來,可是大天狗的結界堅不可破,光是將手放在上面就會有一種刺痛。

“……”座敷童子無言地擡起頭,看向結界之外被霧霭所重重包圍的京都漸漸在臉上浮現出一抹陰翳,“能夠阻止的那個悲劇的只有這樣了嗎……犧牲。”

她無思想地自言自語著,心裏知道能打破預言的僅有‘犧牲’,不過,能以用少量的‘犧牲’來拯救原本的局面,那也是唯一的辦法。

“定數這個東西,會隨著他們的行動不斷變化——就算沒有了無人生還……犧牲還是必要的吧,哥哥。”她握著自己的手垂下眼,正打算深吸一口氣的同時——“你們怎麽在這裏?”特地從江戶趕來的目一坊和醜時之女這時看向了結界中天狗一族,不由得瞪大雙眼註視著前方的京都被濃霧所包圍。

剛才他們在接近京都一帶就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妖氣正在急劇凝聚,而從結界中散發出來的妖氣似乎相當強大,使得方圓幾裏的妖怪都逃竄向各地,偏離了被不祥所籠罩的京都。

“你們……”這時一只天狗拉到結界面前,“都是你們的滑瓢幹的好事!”他指著目一坊和醜時之女便大罵出來:“要不是滑頭鬼!我們首領怎麽去了那裏面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餵!我們滑瓢大人得罪你們什麽了嗎!”醜時之女當即就反應過來,一手拿起鐵錘就想砸過去,可是堅固的結界抵擋著她,這使得她自己不得不在動作做出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滑瓢大人就在京都嗎?”目一坊這時轉向前方的京都,看到天空中那浮現出來的詭異漩渦。

“……”而座敷童子這時低下頭,閉上雙眼不再看那一處,默默說道:“定數已變,怎麽樣的命運會隨著它改變。”她說到這裏,叢林中突然竄出了一身雪白的身影——“當心!!”

動作快到視線都無法捕捉,不禁目一坊他們嚇了一跳,連結界中的天狗們也立即後退一步。

“……”而當那白色的物體停下來時,目一坊他們才發現那是一只巨大的白色神獸。

“你是……小夏花的式神?”醜時之女感覺到它的身上有一種略微熟悉的氣息,皺起眉小聲猜疑道。

而眼前的白狼卻不想等待他們,看向他們一眼便跑向了前方的京都——“餵!那裏危險啊!”醜時之女剛要追上去,目一坊這時攔下了她:“你就留在這裏,讓我去吧。”

“但……但是……”醜時之女還來不及反駁,目一坊就漸漸消去了身形,化成一道青光劃向了眼前的京都。

“啊……餵!”醜時之女見自己還來不及反駁,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目一坊和夏花的白狼一同進入了京都——“什麽啊……把人家留在這……”她其實也很想去,可是現在的京都流溢出可怕的妖氣,這點也讓醜時之女心裏略微恐懼。不過一聽說是滑瓢大人所為的?她這時轉移視線看向結界裏的天狗一族們,皺起細長的眉道:“到底怎麽回事?……你們好好跟我說一下……”

……

屏障中,四處湧來的妖物不斷向著那道唯一被指引開的道路上湧現出來。夏花手持著泛著紅光的靈切丸,將它刺向那些攻擊自己的妖怪們。

初期,出現的妖怪一擊斃命,可是越靠近陰陽寮,妖怪就更加難纏……

“等著我……一定要等著我……”夏花默念著,拿出衣袖中的紙符豎在眼前,在心裏默念咒語的同時紙符換做一道火紅色的光芒,突然浮現在夏花的上空。

“魔物剔除,烈火重燒,散!”在夏花向著眼前那些前進不止的妖怪揮下靈切丸時,空中的紅色光芒突然幻變成神獸朱雀的樣子,在空中劃過了一道鮮紅的影子,向著眼前的妖物沖了過去——“唔啊啊啊啊!!!!!”妖怪們發出混沌的尖叫聲,在朱雀飛過的同時被染上了紅色的火焰,漸漸在其中消散了身影。

“咳……咳咳……”妖怪們在火焰中燃燒的同時,散發出妖氣將這裏緊緊包圍,而火焰不斷承接著,夏花漸漸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被重重包圍。

妖氣漸漸凝聚成新的瘴氣,夏花這時身前身後面對這數不清的被烈火燃燒著的妖物,一時間所有的思維都靜止著,夏花唯有捂住自己的嘴唇,讓自己不吸入瘴氣。

“……”她靜止著不動,聽著四周發出的陣陣吼叫並沒有感覺到害怕。因為只要一想到他,自己的意識就不斷在堅持著自己——“啊啊啊!!”這時,夏花重新執起手中的靈切丸,對著陰陽寮的方向直接沖了出去。她大喊著,揮動手中的長刀斬殺了諸多向她撲來的火焰,白嫩的皮膚每被燃燒的火舌舔上,無法容忍的劇痛便開始在那處傳來:“唔……”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猛烈一抽,夏花一下子像被抽光了所有力氣一樣,跌倒在冰冷的地上。

“咳……咳咳……”好像剛才的激殺已經用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夏花這時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傳來了劇痛,而身後,此時的她卻早已註意到,一只滿身燃燒著滾燙火焰的妖物此時正向她逼近。

“……”夏花在握緊靈切丸的一瞬間看到了手腕上、蘆屋千歲給她的那串念珠,剛打算回過頭抵擋時——“為什麽要進來啊?”刀光落下,妖物倒下時發出沈重的聲響,使得夏花頓時一怔。

“父……父親……”夏花擡起頭,對上了那雙正在註視自己的眼睛。

“夏花,這裏已經不是像你這樣的人類隨便能進入的地方了。”就在夏花想說什麽時,身後傳來了茨木童子的聲音——“不要太亂來。”此時他將手中的太刀刺向一只妖怪的胸膛,再狠狠抽了出來。

“但是……”夏花這時站起身,剛想說什麽時,“一個接一個真是煩死了……”大天狗這時在瘴氣中顯出了身形,用力揮動手中的羽扇發動了妖力——頃刻間,羽扇劃過的軌跡形成了一道強而有力的風,一口氣將周圍那些礙眼的瘴氣與妖氣一吹而散。

“來。”星熊童子這時拉過她,揮動著手中的太刀跟著茨木童子一同向陰陽寮前進:“大天狗,這裏就交給你了。”他留下這句話的同時,大天狗正在敵對三個圍攻過來的妖物,光是聽著他們那些惡心的聲音就讓大天狗很不爽,而現在——“別以為你當初把我從封印中解放了就很了不起了!!!”大天狗這時咬咬牙,拔出了手中的太刀便狠力揮向他們……

“父……父親……”夏花被星熊童子牽著手,在不斷向他們撲來的妖物中揮動手中的刀殺出了一條路,而就這樣把大天狗拋到後面,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沒事的,他很快便會趕來的。”只聽到身後一聲聲狂風肆虐地作響著,夏花只覺得眼前有什麽漆黑的東西飛過——一眨眼,大天狗便出現在他們面前。

“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大天狗這時拿著手中的太刀,明顯一副不爽的樣子看著這父女倆,“……”而茨木童子這時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他們身後那些被狂風卷起、撕裂開並發出刺耳嘶吼的妖怪們,不禁為大天狗的真實力量感到汗顏。

若酒吞童子還在的話,真跟大天狗鬥起來必然是一場惡戰吧。

“不過這樣一來,大家也全到齊了。”星熊童子突然這麽一說,夏花頓時一怔——“什麽……意思?”

“……”大天狗轉過視線,哼哼鼻子道:“你,已經是酒吞童子的妻子了吧……”其實想對付屏障中的妖物並不難,更何況有大天狗和茨木童子那麽強大的妖怪在,古時的妖物並不算什麽。然而,大天狗直到等夏花出現再發動全力,恐怕是心裏也暗暗期待了什麽吧。

“把酒吞童子帶回來後,就給我從此消失吧。”大天狗說著說著,雙手抱著手臂道:“現在啊,我可是心情很不好。”

“哈哈,還是老樣子啊大天狗。”星熊童子苦笑著摸了摸一臉茫然的夏花,輕聲道:“祝你們幸福。”說罷,他轉過身看向身邊的茨木童子,“看來以後還是要麻煩你了,抱歉了,茨木。”

“怎麽突然說這種話,感覺好惡心。”茨木童子挑眉抽搐著嘴角,不知為何總有一種將要離別的感覺——不過,已經離別過不是嗎?

茨木童子看著眼前一同生活千年的妖怪,那時在大江山上一起走過的歲月自一直在心裏銘記著。即便是分離,對茨木童子來說能再在這個時代見到星熊童子,已經相當滿足了。

“總之……酒吞童子大人和你的女兒就交給我吧。”茨木童子的臉上這時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但很快又看向眼前的星熊童子不禁皺起眉,抱怨了一句:“不過啊,你和夏妃還真會給我添亂啊。”

“呵……”星熊童子這時放下手,走在夏花之前看向遠處的陰陽寮,“來了。”他剛說出一句,夏花還來不及反應那是什麽時,突然感覺到一陣紅光直接闖入了自己的視線中——在沒有任何抵擋和阻止下,夏花感覺自己的視線被強烈的紅色光景所籠罩著,並在其中看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

“沒想到……能再看到星熊童子啊。”銀發的妖怪這時握著手中的太刀扛在肩,嘴角上揚起的一抹冷笑透著可怕的氣息與全身上下散發著妖孽的邪氣相互襯托著。這樣的邪魅妖怪出現在他們眼前的那刻,他的身邊某個紅發男子也同樣引起了他們的註意——紅色長發隨著他的身姿散落著,一雙黯淡的金瞳此時看不出任何感情,而身上浮現出的那些血紋相互纏繞,從胸口直至額間,兩支細長的鬼角長了出來……

“酒……酒吞童子……”大天狗看向眼前的妖怪,漸漸瞪大雙眼仔細打量著他。吸收了的妖力似乎並沒使他感覺到痛苦,可是又感覺像是少了什麽——意識嗎……

“酒吞童子……”星熊童子和茨木童子這時分別擋在夏花的面前,“你和大天狗想辦法帶他走,我們來對付他。”

“是……”夏花點點頭,看向酒吞童子不禁握緊了手中的靈切丸——“你們想帶走他?哼……如果帶的走的話……”“閉嘴!滑頭鬼!”幾乎在茨木童子吼出來的同時,星熊童子和他一下子拔出太刀便揮向滑瓢,而夏花和大天狗還來不及向酒吞童子那邊跑去時,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

“什麽……”茨木童子和星熊童子這時都將太刀指向滑瓢,可是不知何時酒吞童子突然介入,雙手將兩把太刀推開,並地擋在了滑瓢的面前。

而被太刀劃傷的手上,滴落下的血液不斷染紅著他們的視線,這樣的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淡然的臉上沒有浮現出任何表情,就好像連痛也感覺不到一樣……

“酒吞童子……大人……?”茨木童子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發生,無法理解地擡起頭看向眼前的他,那雙眼睛,那個形態,酒吞童子的確是從人類變成了妖怪——可是……

“哼……哈哈……”滑瓢此時在原地一動不動,一副毫不在意的冷笑摸樣正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那紅發的妖怪:“做得好啊,酒吞童子。”他冷笑著,看向茨木童子和星熊童子的眼中充滿了譏諷。

“怎麽……會?”夏花和大天狗也停留在原地,說什麽也沒想到酒吞童子竟然會做出這一舉動,難道他……

“被控制了嗎……”大天狗壓低聲音的同時,拔出了腰間的太刀以另個方向攻向滑瓢。可是卻感覺到一陣鮮紅突然落到自己面前,緊接著——“唔……”一道火辣辣的刺痛從自己的左肩上滑落而下,止於自己的腹部時自己的身體一下子沒站穩,不禁向後後退了幾步:“酒……酒吞童子!!”大天狗低吼著,他不能想象酒吞童子竟然會幫著滑瓢來對付自己,更何況,自己和夏花他們可是過來解救自己的——“你這個家夥!!!差不多該清醒了吧!!”就在大天狗咬牙要舉起太刀劈向他的那刻,夏花立即擋在了他的面前,“住手!”

加快腳步抵擋在大天狗的眼前,夏花並沒有猶豫直接張開雙手攔住——“臭丫頭!你站在幹什麽!”大天狗其實已經註意到了,眼前的酒吞童子並不是向來的酒吞童子,而是被滑瓢控制了的:“讓開!難道你想被殺死嗎!”

“…我不會讓你殺了他!”夏花看著眼前的大天狗瞪圓了眼睛,發出的怒吼不禁讓自己的背脊一陣發涼,可是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退縮:“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了……”夏花抿了抿唇,面對暴怒的大天狗沒有絲毫動搖。

“哼……”而這時,星熊童子和茨木童子註意到了滑瓢突然冷冷一笑,立即——“夏花!快離開他!”

可當星熊童子喊出這句話時,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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