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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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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紫色的漩渦凝聚起來,仿佛像蓋去了整片天空一般緊緊壓在京都的上方,保護的結界支離破碎,四處湧現的霧霭迅速將整個京都包圍——從外面看,京都就好像被淹沒在一片灰色的濃霧中一樣,看不清裏面的狀況。

“首領大人!”數只天狗立即趕到大天狗面前,匯報了他們在京都周邊所目睹的一切:“那個浮現在空中的漩渦,好像就是打破結界的力量來源!”

“什麽……”大天狗頓時一怔,看向遠處不禁稍稍震撼。突然出現的這一個天象,竟然會對原本不該擁有作用的結界起了破壞的效果——這是在幫他嗎?

而茨木童子再也忍不下內心的不安,握緊腰間的太刀便向眼前那霧霭中的京都走去——“等等!!”座敷童子一把攔下他,看向眼前的霧霭立即啟用預言的力量:“怎麽會……”這時的她瞪大雙眼,腦海裏瞬間浮現出的字:無人生還。

但茨木童子根本不在意她的阻止,將她推開並逐漸加快腳步,直到他的身影幻化成一陣青色的風,一眨眼便沖進了霧霭之中。

“我說你…………”而這時的大天狗卻相當意外,為什麽茨木童子會這樣擔心甚至一聲不響地立即沖進了那個古怪的霧氣中:“酒吞童子……難道還活著嗎……”他只能試著設想,可又希望這個設想能被肯定……

若酒吞童子還活著的話,那麽在那裏豈不是很危險?

雖然是千年以來的宿敵,可是大天狗和他之間在平日裏已經產生了默契——那是任何妖怪都及不上的……

終有一天,他們兩個中會因為一方倒下,那是在玉藻前死去不久,他們所定下的約定。

“玉藻前已死,那麽你我之間會有一方成為真正的萬妖之王吧。”那時候,大天狗還記得與玉藻前戰後的大江山,洶湧的烈火依舊燃燒不止,漫天彌漫的妖氣形成屏障,使得這裏一片混沌。而眼前的那個妖怪,全身浮現出血紅色的圖騰,金色的雙瞳卻在此時稍稍恢覆了意識——“是啊,等到那一天真的到了——我不會手軟的……”

“……”座敷童子瞪大雙眼,轉過頭看向此時對著她認真詢問著的大天狗,一樣的紅色眼瞳,此時正充滿懷疑地看向她,不敢對視……

“……”座敷童子低下頭,聲音有些顫抖著:“酒吞童子是死了……但是他的心臟卻沒有死——就像平安時代的那場大戰一樣,他……只是暴露了人類的心臟而已……活著……”

“……”大天狗頓時一怔,一雙血瞳瞬間瞪大,不敢相信地看著她:“你是說……人類……酒吞童子變成了人類!!??”

“……”根本沒預料到大天狗會有這等激動的反應,座敷童子這時低下頭,默默地點了點:“無人生還……”她重覆著,萬萬沒想到預言會發生變化並且來得那麽快。她此時看向天空中那深紫色的詭異天象,內心所想的最糟糕的事物卻遠沒有現實中的更可怕。

“首領!!”這時大天狗的一名下屬突然一喊,並手指遠處的漩渦中部有一團灰白靑糾纏在一起的長狀物體從中湧下,定眼一看,那一些,都是一些面目猙獰的怪物扭在一團,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聲而緩緩落下。

“該死……”大天狗對於這一幕似乎曾有所聞,但是他卻從未見過——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狗食日之日,煉獄之門將會大開整整一天……那些從古時就存在過的妖怪們,全部都會聚集成百鬼夜行來到重新來到這個世界上——不過在過去的那些漫長時光中,不少陰陽師也都在這一天施行陣法,牢牢鎖住大門不讓它們重返人間。

“我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凈化儀式啊……”大天狗看著這一幅景象,走過座敷童子的同時露出一抹冷笑:“人類果然……是一群喜愛亂來……不顧後果的存在啊……”這時他看向身後的天狗們,垂下眼看著座敷童子後便伸手往後一推——“你們就在這裏等著吧……”他下完這道命令,撲打了幾下翅膀便飛向了眼前的京都。

“首……首領!!!”天狗們瞬間叫喊,立即想要跟上他一同前往時,卻被大天狗暗中所下的一道結界抵擋在外……

——與此同時,伊織府邸——

“千歲大人……千歲大人!”耳邊傳來一聲聲緊促的呼喚,千歲微微皺了下眉便慢慢睜開雙眼:“什麽事……阿伊……?”就在他看到式神阿伊的那張臉時,雙眼便逐漸瞪大:“阿伊?你怎麽在這裏?”蘆屋千歲瞬間一臉驚訝得完全呆住,不過很快他便感覺到有一種強烈的氣在不斷彌漫——那是,妖氣?!

“千歲大人,你快點去看外面!”阿伊這時親手把他身上的被褥拉開,並將疊放整齊的狩衣與外掛交給他後,又立即跑向隔扇旁看向天空。

“看什……”手忙腳亂穿戴好後,蘆屋千歲剛踏前一步立即頓了頓:“這……這是什麽……”眼前的天體緊緊地壓在京都之上,並且結界的力量也不知何時打破——“千歲!”“蘆屋大人!!”而這時,從庭院那邊突然跑來兩個身影,那是伊織姬和開花院悟史,此時的開花院悟史身後,他的式神也一同出現並尾隨著。

“你們都……”蘆屋千歲頓了頓,擡起頭看向上空的漩渦瞬間失去了冷靜:“這個……到底是什麽東西……”他看著眼前那神秘的天體在那裏湧現,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遠史他是第一個察覺到天變,所以立即派出他的式神過來叫醒我,而多虧有伊織姬的靈力,這裏的伊織府邸好像並沒有被那個天象所影響。”

“影響?外面怎麽了!?”蘆屋千歲頓時一怔,立即走下外廊來到他們面前——此時的他似乎,心裏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在蠢蠢欲動,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就是安倍真言所說的……冥界之門打開之日。

“現在的京都,被瘴氣所包圍了……”開花院遠史這時垂下眼,輕聲說到這句時蘆屋千歲的心裏一下子就像被打斷了一樣,整個人的思維瞬間停止了。

“安倍他……真言他……”蘆屋千歲這時左右張望,希望他所說的人就在這裏能夠給他解釋,而開花院這時卻一把拉住他——“這個冥界之門,好像是硬被打開的一樣……”蘆屋千歲頓時瞪大眼睛,腦海裏最不想知道的結果便開始不斷閃現:“人……百姓的生命……”他緩緩啟口,呆呆地落下視線看向伊織姬:“伊織大人……可好……?”

“父親大人沒事……我剛才去見過了……”伊織姬回憶剛才看到那驚心動魄的一幕,第一個擔心的就是在這個府邸的‘父親大人’,而當她跟著開花院遠史第一時間趕過去時,便叫醒他讓他去草壁遠史那邊暫住。

雖然草壁遠史的行動不便,可是他的陰陽術和式神卻可以保護自己的父親大人。

“阿奈……”那時分離的時候,伊織姬還記得伊織乃久緩緩將他那雙厚重的大手落在她的頭上,眼中充滿了慈愛道:“不管發生什麽,老夫都會在這裏等著你回來……”

父親大人……

伊織姬垂下眼,擡起頭看向此時的蘆屋千歲和開花院遠史:“……請問……發生了什麽事……”安頓好了父親,現在的她第二個最擔心的就是原來京都城內、暫居下來的姐姐。只是當著毫不知情的開花院,她根本不能說出——“……”蘆屋千歲和開花院遠史這時沈默地對視一下,半刻才聽到開花院遠史這樣說道:“其實……明日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狗食日——真言他……想等待冥界之門大開之時,讓你連同京都一同,凈化掉那處……”這句話,宛如一個重磅瞬間擊碎了伊織姬的意志……

“但是……我們也想過了!”蘆屋千歲這時走過開花院遠史,打斷道:“只要五行封印再加上伊織姬的能力,這次儀式一定可以!”

“……”而伊織姬卻瞪大雙眼,一句話哪怕一個字也沒法說出來,直到阿伊這時來到自己身邊,將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讓她不用擔心時——“這……這樣啊……”伊織姬在這時第一次對儀式產生了猶豫,恐怕她也知道這次的儀式將會消耗掉她大量的靈力甚至……會讓她直接死亡吧……

不……

她還不能死……

說好了會把她接到伊織府邸一起生活的……

“蘆屋大人……開花院大人……”伊織姬這時深吸一口氣,擡起頭看向眼前的兩位,原本迷茫的暗淡紫眸中又重新湧現出一抹堅定的光芒:“我會努力的……”

“……”兩個陰陽師瞬間一怔,看向眼前那個身子嬌小的少女不禁有些敬佩。蘆屋千歲自然知道是什麽在支持著伊織姬,而開花院遠史則覺得這一次的儀式自己必然要帶著草壁遠史的那份,助伊織姬一臂之力。

“嗯。”兩個人同時點頭,並且在心裏不約而同地問著自己:安倍真言去哪了……

此時,夏花覺得自己的手中有什麽一陣灼熱,直到忍受不了時睜開雙眼,才發現自己手中握著的靈切丸正浮現出暗淡的光芒:“怎麽了……”仿佛在告訴自己什麽即將發生,自己的手中傳達到了靈切丸那一陣陣的波動——“唔……”夏花這時剛想起身,但是自己的胸口卻立即湧現上一陣刺痛讓自己的舉動不得不停下來:“這個是……瘴氣?”她立即捂住自己的鼻子,手中的念珠此時正出現在她細白的手腕上。

而這時,自己的房外突然傳來了什麽倒在地上的巨響,夏花頓時一怔,立即不顧疼痛站起了身,轉身就向隔扇外走去:“怎麽了?!”一來到外面,夏花感覺到冰冷的氣流拂過臉面,冷到了骨子裏。

“夏……夏花……”此時的玉稻桉手持著護符,護符正慢慢被什麽吞噬掉:“不好了……酒吞童子……他……”

“玉稻唔——!”又好像自己的心臟猛一震,夏花瞬間忍受不住倒在了地上,“這個……瘴氣……”夏花此時看向天上那可怕的天象,就如滾動的車輪一樣仿佛在湧現著什麽,從中心她只能看清那點點灰白綠的東西,可是就是不知道那是何物……

“堅……堅持…一下……”夏花這時從袖口沖出一張紙符,艱難地默念一身咒語後,兩道金光便浮現且進入了她和玉稻桉的身體裏,漸漸地,身體裏那莫名的疼痛淡下去,等到體力稍稍恢覆了點時,夏花便伸手扶著玉稻桉站了起來。

“謝謝……”玉稻桉說到這裏,和夏花站起身後便一同看向天上的漩渦,皺起眉重覆了剛才的那句話:“酒吞童子……不見了……”

“什麽?”夏花心裏頓時一怔,轉過頭看向玉稻桉不禁搖搖頭:“空季他……酒吞童子……酒吞童子!!”夏花立即轉身跑向酒吞童子所住的房間,拉開隔扇便眼睜睜地看著眼前那空無一人的畫面。屋內的空氣太過冰涼,冰冷到連她都不知道他是何時離開的……

“為……為什麽……”夏花瞬間倒在地上,手中的靈切丸也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現在外面的天象到底是何物,他到底在這種時候去了哪裏?難道他……想丟下自己嗎……

“夏花……”玉稻桉立即趕過來,站在她的身邊一把扶起她,可是當她要伸手撿起靈切丸時,夏花卻立即一把奪過——“我去找他!!”夏花留下這句話,不顧玉稻桉的阻攔便轉身跑出旅店——“等…等等!”玉稻桉想攔下她,可是又知道自己無法攔下,此時的她已經迷茫到不知道該怎麽做,突然消失的酒吞童子、突然出現的這個浮現在京都上空的神秘天象……到底是什麽……

玉稻桉這時緩緩轉移自己的視線,看向酒吞童子的房間片刻,皺起眉在心裏狠狠說道:難道你又要讓這個孩子受傷了嗎……

她回過頭看向夏花跑去的方向,來不及再顧忌其他便立即追了過去——同時,她在手中召喚出了自從之前的狐族討伐戰後就再也沒有使用過的剃刀,將它緊握在了手中……

如果你背叛了她,我這次是絕對不會留情的,酒吞童子。

被霧霭所包圍的京都上空,陣陣雷聲轟轟作響,大量的瘴氣從漩渦中一湧而下,被濃霧緊緊地包圍在內。

玉稻桉跑到了大道上,無論是哪一條街道都是一片寂靜,現在還沒來得及醒來的人們,倘若不斷吸收那些瘴氣的話會有生命危險——“酒吞童子……你到底在做什麽?”玉稻桉在瘴氣尋找著夏花的身影,可是又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方向,而不斷傳進那令她心生厭惡的聲音,伴隨著妖魔低吼般的聲響使得心裏一陣麻痹和迷茫。

這時,玉稻桉停下腳步,默默地站在原地沒有再動。此時的她心裏尋思著,如果酒吞童子從一開始就是在欺騙他們的話,那麽他現在回去伊織府邸嗎?

至少,伊織姬是這次凈化儀式的中心人物……只要殺了她,那麽這一切是不是如他所願的那樣?

玉稻桉在心裏想著,擡起頭看向上方那巨大的紫色漩渦呆了一下:“哎?”這時,她才發現漩渦中落下大量的妖怪,而在看眼前的大道,一層深紫色的妖氣竟然凝聚到連肉眼都看得見。

“然而,打算就這樣找到他殺掉嘛?”就在她驚訝眼前一幕的同時,自己的身旁忽然浮現出一身漆黑的身影——滑瓢!

“滑瓢?!”玉稻桉頓時一怔,轉過頭看向他一下子呆住:“你……你怎麽在這裏……?”

“……”眼前的銀發妖怪看了看她,嘴角不禁上揚起一個莫名的弧度:“因為我在這裏有事情要辦。”

“……”玉稻桉沈默片刻,很快便轉移視線看向上方的漩渦,緩緩啟口:“酒吞童子……果然還是得死。”

“……”滑瓢頓時一怔,灰色的眼這時將視線落向她,泛起了莫名的感情……:“你……想替玉稻殷報仇嗎?”

“…嗯。”一想到自己的親妹妹是死在那個酒吞童子的手上,玉稻桉沒有猶豫,很快就說:“……想到發瘋了……”玉稻桉這時握緊了手中的剃刀,微微皺起眉說道:“可是夏花她……卻那麽喜歡他——我下不了手。”

“……”滑瓢垂下眼,沈默片刻便低下聲,只用玉稻桉聽得到的聲音說:“放心吧,很快他就會如你所願的。”這時的聲音,透露著不讓其察覺的溫柔和淡淡的邪惡,一下子在玉稻桉的腦中徘徊不斷——“……”玉稻桉瞪大眼睛,仿佛剛才自己沒有聽到滑瓢的話:“你……”玉稻桉轉過頭,突然發現氣氛有些古怪,“來這裏……幹什麽……”她沒有經大腦的思考,隨著自己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

“……”滑瓢看向她,又擡起頭看向上方的漩渦,深吸一口氣道:“還記得,那時候你和玉稻殷來我江戶的時候嗎?”

“……”玉稻桉皺起眉,心裏覺得那真不是什麽愉快的回憶。也就是因為那個時候開始,夏花才被大天狗帶走,甚至還落到了酒吞童子的手裏被百般折磨:“那個時候……你救了我一命,但是還數落你們狐族……”眼前的妖怪看向她,灰色的眸中似乎在猶豫著什麽,可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煙草味,卻因為冰冷的風傳到了玉稻桉的鼻前,漸漸使得她的心冷靜下來。

“怎麽了?”玉稻桉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剃刀,在被那雙灰色眼睛所註視的視線下,現在的她感覺自己就好像被定住一樣,想動也動不了。

“呵……”滑瓢這時像放棄要說什麽地低下頭,又突然悶聲笑了起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玉稻桉。”一句莫名的話突然甩出來,玉稻桉的大腦瞬間陷入一片空白——“你……你在說什麽?”玉稻桉瞪大眼睛,微微後退一步才得以緩和下自己。

現在是幹什麽?這種時候滑瓢到底想說什麽……

玉稻桉垂下眼,沈默地再也不說話。

“我……在統治江戶之前就有個願望……”滑瓢看向她,擡起手輕撫著她淡金色的長發,而玉稻桉似乎有些拒絕,微微向後一動的同時,臉頰一側垂下的長發這時被滑瓢緊握住:“我想要……創造出人與妖共同和平的世界……”

“……”玉稻桉深呼吸著,低下頭不敢看此時的滑瓢,可是自己的耳朵,卻不斷聽著滑瓢的聲音傳過來——“為了這個願望……我不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可是當我這個願望被周邊的妖怪所否定的同時,我才知道必須要站在妖界的最高峰來統治他們……所以,我一定要成為百妖之主……”滑瓢握緊了他手中的長發,那柔軟的觸感他不知道渴望多少次:“而你的出現,更加使我加深了對這個願望的憧憬……我一定要實現它……”滑瓢說到這裏時,玉稻桉好像明白了什麽,緩緩擡起頭——“給你一個和平的世界,不會再有任何人或妖來傷害你……”狐族的存在,除了赫赫有名的玉藻前之外,一直都是最低賤的。在千年之前,狐妖就不斷被其他妖怪和人類迫害,哪怕他們聚集起了強大的怨念,沒有知識和生存能力,狐族依舊無法對他們做出反抗。

因此,獨一無二的玉藻前就這樣,在人間生活了十八年,得到了豐富的知識和特殊的能力,帶領著狐族重新生活下去——狐族們學會了反抗,而在五十年前的一次挫敗中,狐族上下又陷入一片寂靜的‘死亡’中……直到現在,接下首領之位的玉稻桉,她將來的道路所面臨的風險,定不亞於玉藻前。

“所以……把你的一切都交給我吧……我來保護你和你的部落。”滑瓢這時說著,心裏漸漸明白了當時酒吞童子對玉藻前的想法。可是又有些不一樣……

因為不想看到你承受那些……所以由我來代替你吧……

這是滑瓢的想法,而他與酒吞童子的區別就在於——酒吞童子所想的則是:把那些礙眼的存在消除掉,跟我一起吧。

就是因為那樣的酒吞童子,所以玉藻前才會對他反抗。

但是他,不會那麽做……

滑瓢心裏知道,因為玉稻桉所以他才漸漸接受了那樣命運可悲的狐族,但是他這次是那麽認真、執著地想要幫助她。只要她想要的……自己都會去做——甚至,不擇手段。

“滑瓢……”玉稻桉看向眼前的妖怪,頭不禁搖了搖:“那麽……你說你在這裏辦事……難道——”

“這個漩渦……我也是事發者之一……”滑瓢這時冷下眼,冰冷的聲音卻依舊透著他飄渺的溫柔,慢慢傳進玉稻桉的耳朵裏:“我和安倍真言……打算在此覆活酒吞童子——再將他殺死。”這一句話,如有千斤重一般直直地砸進自己心裏,玉稻桉瞬間被震撼住,腦海裏仿佛出現了一道白色的光景,什麽都想不到。

“玉稻桉……”滑瓢這時剛要說什麽,某個霸道的聲線瞬間打斷了他們:“滑瓢……沒想到這等時候你還有如此興致啊……”此時,一個全身漆黑的男子扇動著他身後的黑翼,緩緩落在此時也趕到現場的一個褐發男子身邊——“滑瓢……”他的眼中這時浮現著可怕的銳光,並低吼一聲道:“酒吞童子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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