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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玉稻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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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天皇暢談片刻,伊織姬離開時剛走在殿外,便察覺到了什麽不詳的氣息,“這個是……”她這時停下跟隨侍衛的腳步,站在原定看向天皇的後宮·內裏那處。

“伊織姬大人,您怎麽了?”護送自己出宮的侍衛轉身輕聲問道,對於伊織姬的反應,他似乎有些不安。

“……”而伊織姬察覺到了侍衛臉上那有些沈重的陰翳,沈默片刻後才帶著淡淡的微笑道:“能否帶我在這個皇城附近走動一下?”

“這……”雖然有些遲疑,但是一看到身後的大臣們各個都默默點頭後,便一口答應了下來:“不甚榮幸。”

……

此刻,在中宮娘娘所居住的殿外,立於庭院之間正是那位深受當今天皇所愛的女子,玉稻桉。庭院很大,四周都被色彩鮮艷的繡球花蔟包圍著。在大樹的一旁河水平靜如鏡,倒映著天上的藍天與白雲,清風吹過,泛起層層漣漪。本來連同藍天白雲一起被映入湖面的女子的倒影,這時也因漣漪而失去了原來的樣子。

“你終於來了。”女子這時緩緩笑著,轉頭看著來者,“伊織姬。”

眼前的少女默默地立著,半天才開口叫道:“中宮娘娘。”她行了下禮,擡起頭之時一種十分緊張的氣氛似乎立即出現了,也帶著一點點的壓迫感,這讓一旁的侍衛瞬間不知道要做什麽,唯有能做的,就是對著玉稻桉行禮。

“先退下吧。”玉稻桉看了看侍衛,挑眉冷笑著說。也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伊織姬不禁皺了下眉。

“是。”侍衛接到命令後,偷偷瞥向伊織姬看了一眼——“嗯。”伊織姬也側頭微微點了下頭,示意他可以離開。

“……”其實這個侍衛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伊織姬和中宮娘娘這可是頭一次見面,但是為何這種氣氛就那麽奇怪?不過,他見在場的兩位都準許自己離開,侍衛這時轉過身便立即退下——“哼……”看著侍衛離開,玉稻桉突然冷笑一聲,臉上露出了一抹看似殘酷的淺笑:“我一直久仰擁有凈化能力的伊織姬您的能力,不知道——這次前來所為何事?”

“凈化京都,將妖怪趕出這個京都。”伊織姬看著她,淡淡開口。

“哦?那麽,我是你第一個目標嗎?”玉稻桉伸出手撩開了自己臉頰一側的頭發,態度極為傲慢地說:“你這種丫頭,京都的陰陽師都沒有察覺到我,你卻自己找來了。”

“妖是妖,即使不做什麽壞事,也會傷害我們。”伊織姬這時垂下眼,緩緩開口道:“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樣的妖怪,但是留在這個皇宮始終是個禍患。”

“哼?……”玉稻桉這時挑眉發出不愉快的聲音:“我真的很討厭像你這樣的丫頭。”

話音剛落,玉稻桉突然高舉起一只手向伊織姬沖了過來,而她此時所伸出的手,不知何時呈現出了一只巨大的爪子——“那麽……讓我把你吃了吧!!!”她這麽一喊,伊織姬心裏立即反應到要躲閃開,可是偏偏在這時候自己的身體卻不能動彈。

“哈哈!!不能動了吧!”玉稻桉發出陣陣怪笑,一雙眼眸中流溢出殘忍、可怕的光芒:“去死吧!”正當利爪下來將要觸碰到伊織姬時,伊織姬本以為自己會死在這只妖怪手中——可是自己的身體卻突然發出一道強烈的白光,伴隨著一聲慘叫,伊織姬眼睜睜地看著玉稻桉整個人被彈飛。只聽“嘩啦——”一聲,耳邊傳進了人掉進湖裏那劇烈的聲響,而接下來——“啊啊啊啊!!!!”

又是一聲刺耳的尖叫,伊織姬看到從湖水裏跳出來的是一只穿著衣服的白毛狐貍。“水……水啊——!!!!”狐貍痛苦地叫著,全身濕透的身體上不斷滴落下水珠,四只爪子也在滑溜溜的地上支撐不起自己的身子。這只狐貍,現在竟然因為沾了水連站也站不起來,突然有一種很滑稽的感覺——不過這樣看來,她就是玉稻桉的原形了吧。

伊織姬這時緊蹙起眉,淡淡地說:“原來你是狐貍……和傳說中的玉藻前一樣出現在君王的身邊——”

“我只是想有好吃的過!等等!你說玉藻前姐姐什麽!!”狐貍剛說到這裏,這時幾個侍女因為聽到尖叫聲而立即趕了過來——“啊啊啊啊!!妖……妖怪啊!!!”一看到玉稻桉的原形,一個侍女頓時嚇得暈了過去,而其他的侍女則立即抱在一起,在那裏哭了出來:“中宮娘……娘……中宮娘娘被狐貍吃掉了……”

“來……來人啊……來人啊!!!!這裏有妖怪啊!!!!”

“糟了……”狐貍這時後退一步,“如果把陰陽寮的那群老頭子引來的話……”碧綠色的眼睛轉向了一旁正打算使出靈力的伊織姬——“給我等著!!!你這個臭丫頭!!!”狐貍當然不會傻到等伊織姬靈力使出的那刻,它此時立即一個跳躍,變成了一道白光迅速逃離了這裏。

“等……”伊織姬剛要攔下——“發生了什麽事?!”侍衛們聞訊趕來,一見到中宮娘娘的庭院一片混亂,他們的大腦中頓時一下子空白了:中宮娘娘?她在哪?消失不見了?不不不……這可是大事啊!她可是殿下最寵愛的妃子,突然憑白無故地消失掉——這讓他們怎麽辦?

“中宮娘娘呢?娘娘去哪裏了?”一個侍衛一看到抱頭痛哭的侍女們,立即緊蹙起眉拉著其中一個詢問道:“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娘娘人呢?!”

“娘娘……娘娘被狐貍吃掉了……嗚……”

“什麽?!”侍衛張大嘴巴不敢相信,他們相處之間看了看對方,又望向站在一旁的伊織姬——完了完了,中宮娘娘她,真的被狐妖吃掉了嗎?!

“……”伊織姬沒有說話,對於他們的舉動伊織姬根本無法告訴他們中宮娘娘就是妖怪。

“娘娘人真的很好!為什麽要被妖怪吃掉啊!”這時一個侍女的哭喊,伊織姬突然如夢初醒一般地領悟到了什麽,立即回過頭看向玉稻桉逃走的方向,久久都沒說話……

白光閃過了京都的皇城和市集,卻突然落入了偏僻的府邸。只聽“哎呦——”一聲,玉稻桉,這只狐妖以狼狽的樣子地掉在了府邸的大門前。

“可……可惡……”玉稻桉慢慢站起身,“都怪那個臭丫頭……害得我現在連美食都沒得吃!”就在這時,她聽到了前方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立即站起身警惕地閃到了一邊——“……”作為妖的自己,似乎感應得到這裏有著一只比她強大的妖怪。“是誰?!”玉稻桉喊了一聲,卻沒有聲音回答她。

她打量了一下府邸的四周,破破爛爛,已經有快50年都沒有人居住的樣子吧。

玉稻桉很想立即轉身走人,可是自己的腳卻偏偏不聽自己的使喚(其實是她自己的好奇心作祟--!),自己走了起來——“啊……我只看一眼,我只是路過!”玉稻桉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到了門前閉起一只眼睛看向府內。

“哎?”突然眼前飄過一朵櫻花花瓣,府邸的樣子突然全變了。“……這個是……”玉稻桉告訴自己必須跑走,但是……但是她這時看到的是,立於櫻花樹下,那個白發的妖。

白色的發,白色的衣,她的一切都近乎於白。黝黑的眼瞳裏倒映著淡淡的陰郁,淡粉的薄唇這時緊閉著。清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只是無言地看著這裏的玉稻桉。

“……”玉稻桉也默默地站著,看著她身後的櫻花樹繼續飄落著花瓣,明明沒有起風,但是……

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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