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道，“正好！”

蘇青鸞不知道哪裏正好了。

“站起來！”蕭長安冷漠的發出指令，“把衣服脫掉！”

蘇青鸞微微瑟縮了一下。

到底，還是又要開始了嗎？

她站著不說話。

便算她反抗不了，也沒有自已脫衣服的道理。

“不想脫？我幫你！”蕭長安一揚手。

“哧啦”一聲，衣服又碎了。

蘇青鸞替霍夫人心疼。

這可都是上好的衣料，請了手藝最好的裁縫縫制。

如今，就被他這樣撕了一件又一件。

身體暴露在空氣中，一陣沁涼。

蘇青鸞依然保持著平靜和漠然。

“蘇青鸞，有的時候，你真的不像個女人！”蕭長安冷哧。

“你也不像個男人！”蘇青鸞淡淡的應了一句。

蕭長安輕哼一聲，伸手把她抱下床，放在方凳上，轉身走出去，拎了一只桶和一只包袱進來，扔在她面前。

一股血腥惡臭的氣息，撲鼻而來。

蘇青鸞掩住口鼻，往那桶裏探了一眼。

桶裏裝著不知名液體，腥氣極重，顏色鮮紅，依稀還似冒著點熱氣。

蘇青鸞盯著看了片刻，失聲叫：“這是……血？”

“是！”蕭長安點頭，“剛殺出來的，熱乎乎的血！”

蘇青鸞呆呆看著他，頭皮啪啪亂炸。

“你……你到底要做什麽？”她結結巴巴問。

“抹在你身上！”蕭長安說完，彎下腰，打開包袱，從裏頭拿出一只刷子來，扔進桶裏，在裏頭攪拌了一圈，很快又提溜出來。

刷子上沾滿了鮮血溫熱的血，粘乎乎的，形成一條線往下滴。

血腥氣愈發濃重，令人作嘔。

“過來！”蕭長安看著她。

“蕭長安，你到底要做什麽？”蘇青鸞顫聲叫。

她是久歷沙場之人，素來不畏殺戮血腥，可是，對於蕭長安這樣詭異的舉動，她承認，她真是被嚇到了！

“你不乖，我要好好的，調教你！”蕭長安面無表情，突然伸出手，一把將她扯到自己面前，那血淋淋的刷子，毫不客氣的向她的臉上抹過來。

“嗚……”蘇青鸞一陣惡心，胃液翻滾。

她胡亂掙紮著，在這鬥室之中，跟蕭長安糾纏打鬥。

蕭長安倒沒想到，她動起來，手腳竟是如此利落。

“你的武功，恢覆了不少啊！”他輕哧，“你那位師父，倒真是個有點用的！可惜，又如何呢？哪怕你恢覆到以前那樣，也同樣不是我的對手，照樣要做本王的板上魚肉，懷中禁臠！”

說話間，他掌風淩厲刮過，一招疊著一招，昏黃燈影下，那一雙手掌，瞬間幻化為千萬雙，將蘇青鸞圍得密不透風。

蘇青鸞只看得眼花燎亂，連迎數招之後，已無招架之力，很快，又被蕭長安撈在懷中。

他將她按在春凳之上，那血淋淋的刷子，持續不斷的抹了上來，很快，她便被這溫熱腥臭的血，變成一個血人兒。

“蕭長安，禽獸！你這個禽獸！”蘇青鸞悲愴大叫。

“叫吧！”蕭長安漠然看著她，“趁你現在還有力氣，使勁的叫吧！等我將你做成了人彘，你就沒有力氣再罵我了！”

人彘？

蘇青鸞的眼睛直了直，下一瞬，渾身的肌肉，都開始劇烈抽搐起來！

是她聽錯了嗎？

這個男人說，要將她，做成人彘！

人彘，是一種把人做成豬的酷刑，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銅灌入耳朵，使其失聰，用暗藥灌入喉嚨，割去舌頭，將其變啞，使其不能言語，然後，再扔進廁所裏，有的還要割去鼻子，剃掉頭發眉毛，將一個完整的人，變成一個只剩下上半身軀幹的方方塊塊的怪物。

然而，被做成這樣的怪物，最重要的一點是，要保證這個人不死，施刑者會請人專門照顧這個做出來的怪物，要她在臭氣薰天的廁所裏，就這麽屈辱的活一輩子！

蘇青鸞初聞此類酷刑，還是在偷來的志怪禁書之中看到的。

當時看到時，雖然只是一幅簡單的黑白畫，已覺頭皮發麻，渾身發顫，一個勁的想要嘔吐。

而現在，這個男人，她曾經愛過的男人，她昨日還拼力救過他的男人，居然說，要將她，做成人彘！

這一定不是真的！

她一定是發了噩夢了！

又或者，是因為聽到了顧思瑤的事，想到了顧思瑤的慘狀，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才會做出這樣可怕的幻夢！

這一定是幻夢！

可是，為什麽這幻夢的感覺，如此真實？

那塗抹在身上的血，那樣的粘膩腥臭，令她汗毛陡豎，雞皮疙瘩起了一陣又一陣。

抹完了血，蕭長安又從那包袱裏拎出幾件又破又臭的衣裳來，強硬的套到她身上，最後，拎起那桶血，盡數傾倒在她身上。

蘇青鸞拼命掙紮著，拼命叫罵著，她罵得嗓子都啞了，她掙紮得精疲力盡，整個人頭發散亂，目光渙散，血與淚，混在一處，她像一個從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鬼，心裏充盈著刻骨的恨意，牙齒磨得咯咯響，恨不能沖過去，惡狠狠的將面前這個男人，一片片的撕了！

蕭長安一手按壓著她，看她在自己手底掙紮，似一只亂撲騰的小雞，他揚唇笑起來。

“不錯！這狀態，很不錯！”

“我恨你！我恨你！”蘇青鸞目眥盡裂，聲嘶力竭，“蕭長安，我恨你！”

蕭長安不說話，伸手撕了塊破布，塞到她嘴裏，施施然叫：“好了，你們進來吧！”

等候在外面的淩輕淩風疾步而入。

看到屋中如瘋似癡的蘇青鸞，兩人皆是面無表情，毫不驚訝。

“帶走行刑！”蕭長安吩咐，“記得，此事務必要做得滴水不漏，千萬不能讓人發現了！”

“是！”淩輕淩風點點頭，從外頭擡進一只大箱子來，把蘇青鸞的雙臂和上半身綁了一處，又強制她蜷屈著，將大腿和小腿綁在了一處，然後擡起來，塞進了大箱子裏。

箱子的空間很小，剛好能容得下一個這樣綁起來的人。

蘇青鸞被硬塞在裏面，骨節蜷屈得疼痛異常，卻絲毫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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