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易安意猶未盡一般摩挲著自己的嘴唇，聽了這話回答道：“其實我只是想要小月月答應我，三天後就隨我去無棱山，靜心修仙。”

“為什麽這麽著急？”戀月微微皺眉。

康易安定定地看著她道：“如今大局已定，小月月留在這裏也不能改變什麽了，你能做的都已經做得很好，剩下的只能靠他們自己，小月月現在能做的，就是放下凡俗的事情，隨我一起走。”

“為什麽說是他們的事情？我是這裏長大的，這也是我的事情啊。”戀月搖頭，康易安真的是神仙，即使他在這裏長大，可是在他眼中，這裏仍然是被他俯視的凡塵，這裏的一切都是與他無關的凡塵俗世，而他，是超脫這一切之外的。

可是，戀月沒辦法把這裏的一切都當作於與自己無關。

“小月月？”康易安期待她的答案。

戀月垂下眼眸道：“如果找到靈力源，也不無不可。”

只要能毀掉靈力源，這裏的戰爭應該也差不多結束了，到那時離開應該也沒有什麽放心不下的了。

康易安嘆息搖頭：“小月月以為的靈力源，恐怕很難找到，那不是有能力就能找到的東西，只能看機緣。”

“怎麽說？”

康易安說出自己知道的情報：“首先，靈力源並不是像小月月想象的一樣，是一個地方，而是一種結晶。”

“結晶？”戀月沒有聽說過這個詞。

康易安想了想，盡量說得簡單些：“結晶體，又叫修真者的魔石，是有凈化能力的一種特殊物質的結晶，就像冰塊就是最簡單的結晶，鹽也是一種結晶，糖也是一種結晶，小月月可以把靈力源想像成這樣的東西。”

饒是戀月理解能力和想象能力還不錯，都聽得不太懂：“是很小的東西？”

“可能很大，也可能很小，形態不會相同，這要看中心的結晶核性質，凝結的時間和周圍同類物質的濃度也是影響形態的因素之一。”

戀月問道：“我不用知道得這麽清楚，請你說重點吧，這東西長什麽樣？怎麽才能找到？怎麽才能毀掉？”

康易安搜索自己可以形容的詞：“我也沒有見過，想來就是石頭的樣子，結晶的晶核是天地間具有凈化能力的物質，在特定的環境中開始凝結四周同樣有凈化能力的物質，慢慢成形，並且會一直凝結，知道形成穩定的形狀或者周圍再沒有可以凝結的物質，這跟雪花的凝結過程很像。”

“是有凈化能力的東西？”戀月在康易安晦澀難懂的話裏聽到了這個詞。

“是的，從修仙角度說，它可以凈化法術的攻擊，甚至可以凈化禁忌法術的反噬。”

“哦……”戀月默默記下這句，又問道，“從修真角度說呢？”

“將是修真者的秘寶。”康易安道。

“將是？”

“是的，將是，”康易安道，“大修真時代才開始三年，修真者的水平都很低，當然，不能確定有沒有人得了奇遇，有不凡的突破的，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只有幾個修真者知道靈力結晶的存在，至今為止，還沒有修真者找到過它。”

靈力源結晶，或者叫“修真者的秘寶”，“修真者的魔石”，它不能釋放靈力，而是相反的，它能夠吸收周圍的靈力，能將將很遠地方的靈力都吸收過來，從而結晶附近的靈力濃度會大大提高，在靈力濃度高的環境裏，修真者的修為自然會大大提高。

“很難找到，”將結晶的性狀大概跟戀月說了，康易安搖頭道，“有一種猜測說，成型的靈力源結晶有自己的意識，會把自己隱藏起來，靈力濃度最高的地方並不是它的所在地，甚至猜測它會制造人的幻覺，讓想得到它的人們覺得它是不存在的。甚至還有猜測說，它是自己長了腳，會跑的。”

“你的意思是，它不在靈力濃度最高的森林裏。”

康易安猜測道：“應該不在。我猜測它可能在滄河城的某個地方，魔獸靈敏的本能，它們對於靈力源結晶的感應比往往比修真者的還好，所以，劍齒虎很可能是感應到結晶在城中，所以才會大規模攻城。”

戀月明白了：“所以你叫蛋蛋一直在滄河城上方低飛？你一直在找？”

康易安苦笑：“我也是碰碰運氣，小月月不要抱什麽希望，這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戀月嘆息一聲，久久不語了。

康易安看著她，眼中柔情無限：“小月月，隨我走吧……”

戀月悠悠問道：“我若是說不呢？”

“三日後，無論如何，都會帶你走。我最多再給你三天時間。”康易安道，溫潤的語氣，霸道的話。

其實戀月已經料想到這個答案，嘆息著傷心了時間，“是我的身體不能再拖了麽？”

這次，康易安不語。

“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好。”

康易安走後，水痕擔憂地走過來：“主子……”

“你也出去吧，去防禦工事幫忙，又快到晚上了，晚上是最難守的，畢竟劍齒虎晚上也可以視物，而我們不行。”

“主子……”水痕還想說什麽。

戀月淡淡笑著：“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

“是。”

……

靜靜坐著傷心了時間，離別總在失意中度過。

但是啊，留給戀月品味心情的時光總是那麽少，不一會夜凝就匆匆來訪，丫鬟來稟報後，戀月還不能相信她來了，因為她想不到夜凝來這裏為了什麽事。

夜凝的話就更讓她不可置信：“你是不是在找靈力源晶石這樣的東西？”

“是靈力源結晶，”戀月心中升起一絲希望，“你怎麽知道？”

“是你的那個稻草人魔寵，他路過我這裏時跟我說的，他說是你叫他找的很重要的東地方，他找到了，不是一個地方，而是一個東西，夜凝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不過夜凝想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

“是的，非常重要。”戀月站起來問道，“六六呢？他怎麽沒有回來？”

夜凝說道：“夜凝想這麽重要的東西，好容易找到了別又丟了，就叫他回去守著，由我趕來告訴你地點。”

“真的？”戀月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禁抓住夜凝的手道，“太好了，你不知道這個東西有多重要，小白，你快去通知康公子。奇怪了，平時他鼻子最靈了，怎麽還沒有出現……在門口等了吧？……”

“不用了。”夜凝阻止道，“夜凝在路上遇到他跟他說過了，他已經趕過去了。”

康易安已經過去了，不來接自己麽？這讓戀月很是意外：“他已經過去了？”

“是啊。”夜凝道，“他說不要告訴你，讓你好好歇著，不過我想還是跟你說一聲吧，我們也去看看吧，聽起來好像是很好玩的東西，別錯過了。”

“沒想到你也是愛玩的人。”戀月說著，披上兔毛披風就隨夜凝出發了。

夜凝說的地方是一處懸崖，在滄河城靠北西邊，出得城門馬車又走了幾分鐘就到了，懸崖不深，幾百米的樣子，卻是很長，從森林深處一直延伸出來。

戀月下得馬車，望著懸崖邊：“康易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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