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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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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一片寂靜, 呼吸聲漸漸降低下去,突然嘈雜的聲音漸起:

“答應他!”

“快,留下陪他!”

“忍跡啊啊啊!”

“······”

忽視掉臺下的聲音, 作為一個敬職的暫時演員, 在對面跡部景吾絲毫沒有受到一絲一毫影響的情況下,自然是不會有任何的因此而出現的動搖, 不然小景會瞧不起我的,忍足侑士腦中閃過這句話。

調整心態, 忍足侑士忍不住地伸出手去, 像是要去握住跡部景吾的手掌, 卻在即將觸上的時候一頓,往後退了幾步,眼中浮現一絲清明, “你不是仙子”他的目光瞥到他身邊那燦爛開放的曼珠沙華,又看看眼前這面鏡子,沈聲道,“你是魔女。”

擡眸間,眼中的沈迷消散煙雲, 他的臉有些肅然, 身上原本的氣息煥然一變, 變回原本作為王子所應該擁有的那份高貴優雅, 只見他微微欠身, 對著跡部景吾禮貌地一笑,“抱歉, 小姐,我覺得我該回去了,您知道怎麽才能離開此處嗎?”

跡部景吾慢慢地起身,然後雙眸冷漠地看著忍足侑士,“這裏是忘川途岸,來到這裏的人都是死亡了,生靈來此只會消逝,化為死靈,你啊,只能留在這裏了,最後陪著我看盡人生無常”

忍足侑士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他猛地又往後退了幾步,看著那面鏡子仿佛看到了一條翻湧的忘川河,明明映照著人的模樣,卻透著死亡的氣息。

跡部景吾用他那華麗的聲線笑著,帶著對世間萬物的不屑與冷漠,“你們只不過是人類罷了,無法逃脫來自命運的捉弄,你不是殺了你的妹妹嗎?多好,你看,遭到了報覆。”

忍足侑士睜大了眼睛,想起記憶中那個沈睡著的妹妹,使勁地搖頭,“不不不,我沒有殺她,她只是睡了,只是睡了!”最後一聲怒吼而出,完全不顧自己原本的身份高貴氣質優雅,喪失了原本紳士的模樣。

“別掙紮了,剛才是不是看見了很多東西?”跡部景吾輕輕一笑,眼睛瞇起,輕聲問道,“你剛才來了這裏,忘川河映照了你所有所有的記憶,你看,多棒,你的記憶全都讓你回憶起來了。”

他的手指在空中一劃,後面的屏幕上便出現了剛才的表演的短暫片段,他打了一個響指,屏幕暗淡下去,他的嘴角挑起一個微妙的弧度,“怎麽樣?想起來了嗎?王子殿下的第二人格?”

忍足侑士睜大眼睛,往後退了幾步,身子晃了晃,臉上滿是愕然,抱頭蹲下去,“不,我不是,我沒有。”

“你就是,你殺了第一人格,在這裏,在這裏將她推了進去,推進了忘川河導致了她的死亡,但是她是身體的一部分意識,所以她並沒有完全死亡,而是沈睡在了意識海中,而你”跡部景吾腳一動,跨過了鏡子,走到了忍足侑士的面前,彎腰,擡起手,撩起他的頭發,“你沒有她的記憶,所以你並不懂得作為一名王子應該擁有的本質,更不知道作為一名優秀的將領所擁有的實力,所以,那場戰鬥是她最後一次出現,而這,是你掌握身體的開端,也是你一切悲劇的開端。”

忍足侑士擡眼,眼中滿是恐懼。

“你看。”跡部景吾指向了另外一邊,忍足侑士跟著他的動作看了過去。

只見燈光之下站著兩個人,正是三日月宗近和宮本慧子,宮本慧子持扇半掩臉,“陛下,最近總感覺小家夥怪怪的呢,總是叫著頭疼,還說自己有個什麽妹妹,我明明沒有再生什麽孩子了啊?”

三日月宗近搖搖頭,“大概是他之前那場戰爭受了傷的緣故吧,最近確實是有些反常。”他皺起好看的眉頭,“最近和他講一些政事,他總是聽不懂。”

“難道是海馬區受損?”宮本慧子歪頭,思索了片刻。

“不知道,”三日月宗近伸出手環住她的腰,將她帶到自己的懷裏,轉身,帶著她往臺下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我本是挺看好他的,但是,如果他一直這樣下去,那麽我也無法拯救他了,只能是思考另選繼承人了。”

“誒?”宮本慧子軟軟的聲音說著,“另選繼承人?我們皇族血脈好像就剩下兄長那一支還有一個男丁了。”

“嗯,聽說他雖然長相粗狂,但是學什麽都會,是個不錯的苗子,我打算在觀察一段時間,然後來思考是否要真的換繼承人。”三日月宗近點點頭。

燈光打向了另外一邊

只見鳳長太郎和向日岳人坐在凳子上,鳳長太郎端起一杯茶水,品味了一番,說道:“將軍大人,你最近有沒有覺得”

“你要說王子殿下吧?”向日岳人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了然地說道,“最近和王子殿下的交流中,感覺殿下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明明我帶回來的確確實實是王子殿下啊,為什麽呢?我最近請教王子殿下一些兵法,他卻什麽都答不上來,還有很敷衍的話來回我。”

鳳長太郎正打算說什麽,便看到眼前走過的冥戶亮,招了招手,讓他過來,也倒了一杯茶給他,“冥戶侍從最近有感覺殿下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啊?殿下啊,”冥戶亮接過茶水,沒有放到嘴邊喝上一口,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見四周都沒有什麽人,才敢開口,“殿下最近確實不太對,”他瞇起眼睛,“脾氣變得暴躁了很多,而且以前的殿下無論看到誰都會禮貌地點頭問好,但是現在的殿下,直接無視性地路過,有時候還會在房中砸東西。”

“王子殿下已經變得如此兇惡了不成?”鳳長太郎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聽到這樣子的消息,有些震驚,隨後說出了自己知道的消息,“我感覺殿下的繼承人位置將要不保了。”

“哦?皇後娘娘不是超級喜愛殿下的嗎?怎會讓他的繼承人位置拱手讓人?”向日岳人疑惑地叫道,而後捂住嘴巴,消音。

“你們最近是不是經常在宮中看到那位世子大人?最近國王陛下總是帶著世子大人處理朝政,而不怎麽帶殿下了,而且娘娘近來日子也經常到親王殿下那裏去串門。”鳳長太郎壓低聲音說道。

“哦?這倒是沒有發現,如果這麽說的話,那麽那位世子大人倒是很有可能會頂替王子殿下成為繼承人呢。”冥戶亮有些驚訝,也有些了然。

燈光再度打回宮本慧子身上,她的身邊站著的赫然就是樺地崇弘,只見她踮起腳尖想要去摸樺地崇弘的頭,可惜太小了,就算有踮腳加成也無法成功地攻略到樺地崇弘的頭發。

樺地崇弘思考了一下,然後手一伸,將宮本慧子舉起,讓她的手可以摸到自己的頭發。

宮本慧子在他舉起她的時候驚呼了一聲,然後就笑呵呵地伸出手去摸他那碎碎的板寸頭,手感粗糙,讓她呵呵呵的笑個不停。

一旁路過了正在翻看書的三日月宗近,餘光一瞄,看到了這幅場景,臉上的淺笑消失,一秒鐘的面無表情,快步走過去就把宮本慧子抱進自己的懷裏,把剛才自己還翻閱的書直接丟進了樺地崇弘的懷裏。

面對宮本慧子的時候笑容滿面,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嘴角淺淺的笑容綻開,溫柔如水,而後,轉頭面對樺地崇弘的時候一臉冷淡,淡淡地說道:“最近學習的東西怎麽樣了?會了嗎?”

樺地崇弘絲毫沒有感覺到不妥,這位國王陛下對自己一直是這樣的態度的,皇後娘娘告訴自己,他每次面對選擇的繼承人都會是這個態度,但是樺地崇弘知道他是關心自己的,之前學劍的時候,受傷他還給自己送來了價值連城的藥品和一群醫師,順帶著給自己請了假。

樺地崇弘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把知識都學會了。

三日月宗近滿意地一笑,讚許地點頭。

樺地崇弘知道他這是欣慰於自己的學習能力,而且在不久之後還會隨時抽查自己的學習成果,所以他一點都不敢放松下來,必須全力以赴地去學,全力以赴地面對所有的挑戰。

三日月宗近抱著宮本慧子轉身便走,兩個人聊著天:

“決定是他了嗎?”

“嗯,就他了,總比一直莫名其妙越來越糟糕的小侑士好,樺地的性格單純,到時候上任會是個賢君,也不會來刁難侑士,挺好的。”

越走越遠,聲音卻一直在臺上回響,燈光悄然暗淡,而後一束燈光打在了忍足侑士身上,可見他正跪在地上,衣服淩亂,一臉落寞與茫然,他微微擡眸,眼眶中淚花閃動,卻未曾流下,他長大了嘴,似乎想要呼喊,卻又喊不出聲音,悲傷地萎縮成一團,他撲閃著眼睛,原本生氣的眼眸已然變得暗淡,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腳步聲漸起,他期待地擡起頭,又悲傷地低頭。

一個個人悠閑,又或是匆忙地從他身前,身後,身側走過,卻無人註意到他的身影,或者說,註意到了卻無人想要理會。

他縮在那裏,說不清內心是怎樣的想法,一點點的光彩在他的身邊浮現,但是他的身體周圍滿是灰色的氣息,他搖搖頭,悲傷欲絕。

這四周的歡喜不屬於他,他早已被拋棄,早就早就被拋棄了啊!

從當初那場戰爭結束後,他就已經被父皇母後所拋棄,說什麽勝戰?明明就是敗戰!

若不是敗戰,他們為什麽漸漸看我的眼神有所改變?他們為什麽開始不叫我殿下?他們為什麽開始不理會我的存在?

此時上演的這場歡喜萬分的新君上任,主角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名皇家子弟,明明我才是父皇母後的孩子,為什麽選擇他?明明他和我們一族並沒有很大的血脈關系,連他的母親都是卑微的侍女,也正是因為這樣子,他的父親才被祖父所責罵最後排斥在家族之外,為什麽這麽卑微血脈擁有者可以成皇?為什麽他要偷走我的一切?為什麽這一切的一切都變成這樣子?

腳步聲在身前想起,忍足侑士慢慢擡頭,露出那雙通紅的雙眸,他看到自己的眼前站了一個女人,她撩了一下灰色的頭發,眨了眨那雙帶著高傲和一絲心疼的眼睛,緩緩地對他伸出了那雙漂亮的纖細之手:

“你,要和我一起去反抗命運嗎?”

宮本慧子在臺下拍手,“不錯不錯,這樣子的話,這個舞臺劇也差不多要結束了,”她轉過頭看向了三日月宗近,見他似乎還在想著什麽,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揮了揮,想讓他回神,不想他直接捉住,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指尖。

宮本慧子瞪大眼睛地看著他,似乎看到了什麽狂獸。

三日月宗近擡起頭,眼中滿是星點亮光,透著他的臉更加漂亮,宮本慧子忍不住去擡手拂過他的臉頰,然後停在了他的頭發上,悠悠地嘆了一聲,“要是長頭發就好了······”

三日月宗近一頓,放下她的手,雙手捧住宮本慧子的臉,雙目對視,眼中帶著一絲無奈,又含著一絲悲傷,他張了張嘴,又停住,似乎正打算說出口的話是如此難以開口。

他深呼吸了幾下,斂眼,長長的睫毛顫了顫,聲音中帶著顫音,不敢直視宮本慧子,卻是緊緊地按住她的臉,不讓她看向其他地方,回憶起無數次宮本慧子看著他的時候,眼中閃過的那一絲思念與悲傷,他又覺得自己應該問出口,明明是和自己有關的事情,為什麽不能說出口?

勉勉強強地打好了心理準備,原本打算使用的強硬語氣在他擡頭與宮本慧子疑惑的目光接觸時便弱了幾分,似乎帶著一種無奈,語調仍舊猶如過去那般溫柔,三日月宗近問道:“主上······我一直想問這個問題,你······”他再次遲疑了一下,最終的最終還是問出了口,“是不是在看著誰?或者說是透過我看著誰?”

作者有話要說:

這只是舞臺劇

這只是舞臺劇

這只是舞臺劇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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