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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遇到段宴這種人,實在不按常理出牌。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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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此。

……

沈一笙也是下午才知道晚上要陪葉邢之去個宴會,宴會還是段家人主辦的,定在國際大飯店,目的是慶祝某位段家的小輩帶領團隊拿了個國際上的生物大獎。

這種宴會的目的自然是推出段家那些青年才俊的小輩,所以會邀請京中各大世家的人,葉家自然是在受邀範圍內的。

收到請柬的是葉劍林,但他提出讓葉邢之參加。

葉成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氣的把家裏砸了一通,還沒有辦法找葉劍林算賬,他那種慫包,看見葉劍林就心虛,根本不敢造次。

偏生這段時間,葉成所有能夠打敗葉邢之的主意都沒有了用,不慣他使用什麽招數,最後他都會被葉邢之用其他的辦法反將一軍。

當然,這也是怪他自己留下的把柄太多,平時馬腳就不幹凈,葉邢之有心,就能找到他許多的漏洞。

為了這事兒,袁珊平已經教訓過他一回了,袁珊平對葉成這個兒子幾乎已經到了溺愛放縱的地步,但那天也聲色厲疾的教訓他,未來一段時間絕對不能夠再在外面胡來,手上所有不幹凈的生意也必須暫時停止。

饒是葉成再不願意,受到袁珊平的警告,也只能立即將一切停止,近來幾天也都不再外出花天酒地了,安安心心呆在家裏,把他憋的都快要生病了。

但就算這樣,葉劍林竟然還是讓葉邢之去參加段家的宴會,這不是什麽太大的事情,但葉成就是覺得不公平,也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可他仍然只能夠繼續當他的這個乖寶寶,憋屈還無處釋放……

葉邢之提前了一些去接沈一笙,又帶著她去做了造型之後,兩人一起趕往國際大飯店的宴會廳。

沈一笙穿了件流蘇禮裙,她本來想挑一件露背長裙的,但是眼神剛掠過那條裙子,就被葉邢之給否了。

男人輕飄飄的說:“不準。”

“……可是這件真的好看。”

葉邢之抱臂冷哼:“想都別想。”

所以最後沈一笙選擇了比較保守的流蘇禮裙,不過設計也有些小心機,走路間下擺會讓沈一笙細長白皙的雙腿若隱若現,反而更增添了無形誘惑。

葉邢之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要把她吃掉了一樣。

沈一笙明亮的杏眼裏盛著笑意,她故意說:“要不然我們現在打道回府?”

末了,她還湊在葉邢之眼前小聲說:“只給你一個人看。”

葉邢之開口時聲音有幾分沙啞:“好了,這時候別惹我,不然有你受的。”

沈一笙每次被他威脅,就會乖巧起來,不敢再造次,因為葉邢之在某些事情上面絕對是說一不二的,沈一笙可半點都不敢挑戰他的權威。

她今天的妝容因為配合流蘇禮裙,很溫柔,明眸皓齒,笑起來眼角彎彎,讓人看著都能夠被她的笑容感染。

而葉邢之對自己的造型並不上心,只不過他也根本不需要怎麽樣,他的臉龐輪廓分明,眉目深邃,那種掌控一切的上位者氣息,讓他所有的敷衍笑容都成了美妙風光。

沈一笙挽著他的手臂,小聲說:“葉總今晚不知道又要讓多少女人為你心碎了。”

“那又怎麽樣,反正她們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只有你才能夠讓我心動。”葉邢之勾著她的下巴,在她臉頰親了一口,“不用管其他人。”

沈一笙被他取悅,滿意靠在他肩頭:“葉總可要說話算話。”

葉邢之無聲微笑,冷硬的眼神都柔軟下來。

他們今晚不是主角,只是參與的貴客而已,所以只需要差不多時間到場就可以。

去之前,沈一笙就問葉邢之:“是段家的,所以段宴也會在?”

“嗯。”

一天之內要碰見段宴兩次,也確實挺有緣分了。

葉邢之對段宴並不熟悉,只不過在許多場合都聽到過段家那些故事,所以與人討論過一些。

等他真正見到段宴之後,心裏就不由升起了危機感。

段宴的模樣萬裏挑一,那種矜貴少爺的氣質也格外出眾,想到就是這個人和沈一笙合作過,葉邢之的眸色便幽深了起來。

葉總當然不會這麽輕易就將段宴視為情敵,只不過對於沈一笙身邊出現的男人,他都是提高警惕的。

而且葉總從來不否認自己的小心眼,他就是不願意看見沈一笙和任何男人走的太近,最好她身邊只有他自己。

心中想法奔騰,但葉邢之面上仍舊不動聲色,在段家人引薦段宴給他的時候,葉邢之將沈一笙摟的更緊了。

“段少爺,久聞大名。”

段宴對葉邢之點頭,見著身邊的段家人走了,就說:“不用叫我段少爺,我和段家人不一樣。”

葉邢之唇邊掛著清淺笑意:“是嗎。”

“你叫我名字就好。”段宴在葉邢之面前,倒是沒有太過傲慢,他早就聽說過葉邢之的各種事跡,所以知道葉邢之的厲害之處,這樣的人,最好是不要招惹的。

他說完以後,又和沈一笙打了聲招呼,並沒有提起下午見過的事兒。

沈一笙回以微笑,沒怎麽說話。

段宴說:“我爸希望我可以和你多聊幾句,但如果你有別的事情要忙,不用顧及我。”

他異常直白,這些豪門世家那套交際的手段在他那裏都不受用,他並不將自己視作這裏面的一員,所以從來沒有想過要怎麽樣去巴結誰,與誰保持關系。

段宴不過是看在他那個父親當初苦苦求他回來的份上,又得到了母親的允許,才回段家來認祖歸宗了。

但就像段家有許多人瞧不上他一樣,他也從來沒有將那些假惺惺的段家人放在眼裏。

葉邢之知道這時候有很多雙眼睛都放在他們身上,大概是想看看這個段家剛剛認祖歸宗回來的少爺,有沒有點本事。

要是段宴再惹了葉邢之不高興的話,可能有些段家人會更加的幸災樂禍。

但是恰好,葉邢之見慣了那些阿諛奉承諂媚的人,像段宴這樣,不會用這個圈子裏慣用交際手段的人,他倒是有心提拔拉攏。

葉邢之存了他的心思,段家人可以來往,不過以前那些人,都資質平平,入不了他的眼。

段宴的性子,倒還算勉強合適。

剛好沈一笙也和段宴認識,從這種層面來講,他可以做些什麽。

葉邢之用掌握一切的口吻說:“再聊幾句吧,免得你回去之後,日子也不太好過。”

段宴瞳孔縮了縮:“你怎麽知道?”

“這些事情,你如果一直呆在這個圈子裏,就見怪不怪了。”葉邢之提點他,“你以前在外面長大,不怎麽接觸,以後慢慢就知道了。”

這種地方的骯臟。

段宴真誠道謝:“麻煩你了。”

葉邢之揉揉沈一笙的頭發:“你們小時候不是見過,可以聊一聊。”

沈一笙失笑:“要說起來,段宴都忘了很多吧。”

段宴卻出人意料的回答:“沒有,我都記得。”

“嗯?”

段宴笑笑:“不管怎麽說,我也被汙蔑了這麽多年,那段記憶還是記得很清楚。”

葉邢之雖然已經知道很多關於沈一笙的事情了,但這時候仍然在仔細聽他們聊的過去。

那些葉邢之還沒有辦法參與的過去,雖然他從很多年前開始,就已經目睹了沈一笙的成長。

但錯過的,始終就是錯過的。

他們正聊著,有一個段家少爺過來了,按輩分來說,是段宴的堂兄。

那人大概是見過段宴在這裏同葉邢之聊的“愉快”,有些眼紅,也忍不住走上前來寒暄,想巴結巴結。

段家在文藝界很有話語權,但跟葉家處於兩種完全不同的狀態裏,因此能夠多一層關系,自然是他們夢寐以求的。

但是那位堂兄過來之後,葉邢之唇邊的笑意就更加敷衍了起來。

葉邢之最瞧不上眼的就是段宴堂兄那種人,因此目光冷淡了許多。

可惜對方還沒有眼色似的,不停廢話。

最後是段宴出聲打斷:“堂哥,不要打擾葉先生了,我們先走吧。”

堂兄生氣,要教訓他多管閑事,就聽葉邢之說:“段宴,以後有機會的話,可以合作。”

段宴眼睛一亮,能跟葉邢之合作,那就是大之又大的生意,就算是他公司的最大老板都會興奮。

“那我就期待了。”

沈一笙笑著說:“只不過下回和你合作的人,也要很大耐心才對。”

段宴眼角微挑:“我難道還不夠有耐心?我覺得我現在脾氣已經很好了。”

沈一笙和葉邢之對視一眼,她說:“那還要更好一點。”

段宴輕哼,不過不是生氣,而是帶著笑的,顯得他心情不錯。

他雖然毒舌,但也分人,說話言辭比較犀利,只是也不會無端罵人。

葉邢之帶著沈一笙去吃點東西,段宴的堂哥終於憋不住了:“段宴,你剛才什麽意思,故意阻撓我和葉先生聊天是不是?”

段宴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對方:“我都不想罵你傻,你就沒看出來人家根本就不想搭理你?”

“誰說的!那他為什麽要搭理你!你不過就是個……而已。”堂兄還算有點教養,沒有將野種兩個字說出來。

但段宴已經明白他想說什麽了。

段宴直接出言嘲諷:“我和葉太太從小認識,你算什麽?”

“什麽?”

“就是你聽到的那個意思。”

chapter 84 讓她回來

段宴這麽說,是因為實在忍受不了這個堂兄那種態度,故意說那種話氣他。

他知道對方肯定會因此瞎想胡想,而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最好也可以借此讓堂兄不要再來煩自己。

“你什麽時候認識的……”

“這跟你有什麽關系?難不成我喜歡個什麽人,還要來向你報告?”段宴冷飄飄看著他,不屑的笑了。

堂兄不知道想了些什麽,最終只是說:“你就得意吧你!”

段宴保持著優雅笑容:“好歹有得意的機會。”

沈一笙和葉邢之是故意離開那裏的,她不時瞥一眼那邊,問葉邢之:“所以他們段家人內部的關系很不好?”

“段宴是私生子,在他們家族內部看來名不正言不順的。”葉邢之搖搖頭,語氣裏有幾分嘲弄。

這些名門望族,表面上看著光鮮,其實內裏都已經腐爛了,只是在裏面的人都還認為自己才是最好的,從來不會反省。

葉邢之從小到大,不知道看了多少。

沈一笙也明白了這個道理,僅僅是這段時間,她就已經很清楚了,因為就從她接觸過的這些,沒有哪個家族是幹幹凈凈的。

他們正聊著,沈一笙眼尖,看到了淩小喬。

淩小喬也註意到了他們,快步走近,她說:“巧啊。”

“我剛才還在想你會不會來?”沈一笙笑了,“伯父伯母都熱衷於藝術品,所以我想應該跟段家這樣的家族有些來往。”

淩小喬無奈道:“猜的沒錯,他們就想讓我過來,跟段家人搞好關系,以後能從內部買到一些作品。”

只不過以淩家的地位,能夠接到段家的請柬已經很難得了,淩小喬也不太想腆著臉皮去認識誰。

好在父母也只是隨口那麽一吩咐,並沒有讓淩小喬必須得那麽做。

所以淩小喬今晚過來這裏,就是隨便走走形式而已。

葉邢之摟著沈一笙,淡淡問:“給你介紹一下段家的人?”

淩小喬擺擺手:“算了算了,他們到時候也肯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肯搭理我。”

這也是她不想和那些人打交道的原因,那幫人全都看中你的家庭背景,社會地位,單純的朋友往來太少了。

所有人都在乎利益二字,甚至全部都赤裸裸的擺放在臺面上,都沒有人試圖去掩蓋什麽。

葉邢之嘴角一勾,並不在意:“既然這樣就算了。”

沈一笙也說:“小喬說的對。”

葉邢之想了想,冷不丁道:“今天晚上,宋家應該也會來人,就是不知道是誰。”

淩小喬聽到這話,立即楞住了。

過了會兒,她才若無其事的點頭:“嗯。不知道,隨便他們來誰吧。”

其實說這話的瞬間,淩小喬已經在想著幹脆先走吧,不然搞不好又要碰見宋昱傾。

她昨晚照顧了生病的宋昱傾一晚上,今天早上,剛剛睜眼就撞上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狹長眼眸。

淩小喬那會子裝的鎮定,移開目光,無情說:“你感冒好了,我就先走了。”

但宋昱傾只是在她耳邊意味不明的笑了兩聲,然後收緊手臂,將她箍在懷裏,用了很大力氣,讓她根本掙不開。

淩小喬試圖起床,但剛剛動一下就被宋昱傾拉回去了。

她很無奈,只能和他四目相對幹瞪著眼,不知道能說什麽。

好像也沒什麽好說的,雖然昨晚兩人又睡在同一張床上,但淩小喬也知道,他們之間的問題還沒有解決。

“宋少爺,你今天不上班?”淩小喬憋不住了之後,終於率先問了。

宋昱傾臉上有著若隱若現的笑,就那麽盯著她看,他聞言說:“我生病了,請個假。”

再說了,他請個假,有誰敢管他?

淩小喬撇嘴:“大半夜你就說你的感冒已經好了。”

宋昱傾眼角那種風流因為生病消失的時候,看著正經英俊的時候,還真的是讓人移不開眼。

淩小喬想到昨晚的他,心裏也不禁產生了幾分旖旎,很費力的提醒著自己才沒有太過在意。

“好了也該有充足的休息,你說對吧。”宋少爺賴皮起來,也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他。

淩小巧便說:“那你自己好好休息,我還要上班呢。”

宋昱傾圈著她的腰,輕笑:“那你也別去上班了,你請個假,也沒有人會在意。”

他又補上一句:“你陪我。”

不得不說,宋昱傾的這張臉實在完美無缺,這麽一笑,英俊的勾魂攝魄。

但淩小喬這時候已經鐵了心不給他面子,冷靜的說:“宋少爺,你可能忘了一件事情,我們現在什麽關系都沒有。”

宋昱傾臉上的笑容隨著她的話,逐漸消失。

他眼中泛冷,有些艱澀的說:“你已經打定主意了?”

淩小喬點點頭:“我說的話也不想收回,我們現在確實不應該繼續在一起,還是好聚好散吧。”

宋昱傾咬牙道:“就一點轉圜餘地都沒有?”

他幾時這麽低聲下氣的說話過,自認為已經用上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在等待淩小喬回心轉意。

雖然這個回心轉意有些奇怪,因為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從來與感情無關。

淩小喬笑著,酒窩甜甜,只是說出來的話,讓宋昱傾的心越來越冷。

她無情的道:“這麽說吧,雖然跟宋少爺睡一睡還挺開心的,但是呢,你就當我現在厭倦你了,而且你自己,也不止我一個,所以就這麽著吧,我說過你如果碰了別人,我們的關系就可以結束了。”

宋昱傾搶聲說:“沒有別人,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沒有碰過其他的女人。”

“你當我那天聽到電話的時候聾了?宋少爺,你的小情人還要約上我一起伺候你呢,盡享齊人之福,是不是特別滿足?”

宋昱傾臉色難看:“那天我也解釋過了,不是你認為的那個意思。”

“就算這次不是,下次也會是的。”淩小喬一點點掰開宋昱傾攬在自己腰間的手,下了床,留給他一個背影,“反正遲早都要分開的,早一點晚一點有什麽區別呢。”

盡管淩小喬自己確實還有幾分不舍得,宋昱傾是個很好的伴侶,某種意義上的。

但她覺得現在很有必要讓宋昱傾明白一下,什麽叫做在一定的時期裏面,尊重另一半。

看她多好,以後要是宋昱傾真明白了這個道理,對於未來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來說,就是很幸運的事兒了。

淩小喬頓時有種深藏功與名的成就感。

沒有再去看宋昱傾的表情如何,淩小喬就走了,宋昱傾也沒有再攔著她。

早上剛剛分開,這晚上就有可能再見,淩小喬頓時感覺到了什麽叫做冤家路窄。

沈一笙問:“你和宋昱傾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淩小喬無所謂的回答:“沒怎麽樣啊,我這不是教訓他一下麽,讓他明白一下必要的道理。”

“然後呢?”

“然後……看他自己咯。”淩小喬笑的特別燦爛。

沈一笙忍不住道:“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很有腹黑的潛質。”

“那得看是跟誰相處,要有針對性的辦法。”淩小喬樂滋滋的。

他們剛剛聊完了宋昱傾,很快就看見他出現了。

不管宋昱傾出現是因為他本來就接到了請柬,還是因為他知道了淩小喬今晚會來,總之他們又再次相逢。

而這回宋昱傾是只身前來,以前他身邊怎麽都會有女伴,跟淩小喬在一起以後,基本上身邊就是淩小喬了。

今天自己出現,讓不少註意到他的人都在心裏奇怪。

宋昱傾今天一身白色西裝,配上他面若桃花的臉,活脫脫一個風流公子的模樣。

只是他並沒有太過在意周圍那些目光,進到宴會廳裏,就開始四處打量,尋覓某個熟悉的身影。

等到終於見到了淩小喬,他就沈著臉走過去了。

沈一笙和葉邢之都在邊上,見到他過來,兩人非常配合的離去,把那裏留給他們。

沈一笙說:“他看著氣勢洶洶。”

“興許是過來賠罪的也說不定。”葉邢之瞇眼,有另外的看法。

沈一笙聳肩:“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這不是自己找麻煩。”

葉邢之撐開她的手指,與她十指交扣,輕笑:“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

“你怎麽?”沈一笙擡眼看他。

葉邢之輕咳一聲:“從一而終。”

沈一笙沒忍住自動上翹的嘴角,看著他的眼神也滿是溫柔:“嗯,我們葉總很專情,我知道的。”

葉邢之將她的手掌緊緊握住,不由想,畢竟他太早太早就知道了這個人會是他這輩子珍惜的人。

這樣想著,他看向宋昱傾的目光裏也多了絲同情。

宋昱傾對他們的那些對話全然不知,只是在走到淩小喬面前之後,沈聲道:“我們談談。”

淩小喬沒什麽反應:“你要和我談什麽,就在這裏談吧,我不想和你說廢話。”

“不是廢話。”宋昱傾幽深的眼睛直勾勾看她,“我在很認真的和你討論。”

“那你說。”

宋昱傾抓住她的手臂:“我們換個地方說。”

淩小喬找了個借口:“我這兒還有事情呢。”

“有什麽事兒?”

“你問這麽多做什麽,反正和你沒有什麽關系。”

宋昱傾受不了淩小喬這麽冷漠的對他,努力按了按眉心,壓抑了所有情緒,盡量平淡道:“那我等你處理完你的事情。”

其實淩小喬哪裏有什麽事情,就只是想要找借口不和宋昱傾面對面而已。

可惜宋昱傾這時候帶著幾分祈求的眼神,就跟小狗崽似的,讓淩小喬剛決定的心思,就松動了。

“行吧行吧,換個地方。”

淩小喬不耐煩的說完,宋昱傾眉目間就帶了笑。

淩小喬和沈一笙打了聲招呼,就跟著宋昱傾走了。

她本來想坐自己的車,被宋昱傾強勢的逼著和他坐在了一起。

“我們要去哪兒?”

宋昱傾把手肘靠在車窗框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他說:“等下你就知道了。”

“要說什麽這裏也正好可以說了。”

宋昱傾搖頭:“等會兒。”

他在賣什麽關子?

淩小喬實在無奈,問又問不出來,就幹脆閉上眼睛假寐。

可惜宋昱傾盯著她的目光太過濃烈,炙熱的讓她根本無法忽視,只能有些生氣的睜開眼,怒道:“我臉上有什麽好看的!你就不能移開你那雙眼睛?”

宋昱傾勾唇:“不能,你好看。”

淩小喬:“……”她別過臉,耳朵尖尖染了幾層紅暈。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淩小喬看著帝豪兩個大招牌,冷笑:“宋少爺是要有酒有女人的時候,才能談事情?”

“當然不是,你等下就知道了。”他走上前去握著淩小喬的手,但是被她甩開了,他也不急,慢悠悠帶著她往裏面走。

帝豪從上到下的工作人員都對宋昱傾這張臉不陌生,知道這位爺在這裏只要出手,就闊綽的很,是個大財主。

因此他們的服務也格外熱情。

只是今天宋昱傾懶得搭理他們,全部把他們趕走了,徑直帶著淩小喬去到一間包廂。

站在門口,淩小喬說:“你要不要提前給我透個底,免得我接受不了你們這些公子哥的糜亂生活。”

宋昱傾信誓旦旦:“保證不是你想的那樣,進去就知道了。”

淩小喬只能推開門,走了進去。

裏面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鶯歌燕舞,一溜人安安靜靜的坐著,看到她進來,都各自交頭接耳了一番。

直到宋昱傾也走進去,那幫子少爺都終於接受了今天宋昱傾叫他們來的事情。

“上回是誰塞的女人給我。”宋昱傾挑眉問了一句。

那位少爺就主動舉了手:“是我。”

“你給小喬保證一下,以後絕對不會再往我這裏塞別的女人。”

那少爺實在詫異:“宋少,你這是要做什麽?”

“你照著我說的就是了,不要廢話。”

於是那少爺就對著淩小喬發了誓,以後出來玩,絕對不會往宋昱傾身邊塞別的女人。

然後宋昱傾讓其他人也都保證了一遍。

淩小喬默不作聲,臉色不明。

宋昱傾等到他們都說完,才清了清嗓子:“之前的事情,我就在這裏做出檢討,雖然什麽都沒有發生,但我也不應該讓那個女人離我太近了,以後這樣的事兒,也不會再發生。”

淩小喬眼神急速變化,心中的愕然已經讓她說不出話了。

她怎麽都沒想到,宋昱傾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他之前的歉意以及承諾。

雖然她想過要這樣來教訓教訓宋昱傾,讓宋少爺嘗嘗風流的下場,可她也沒有料到,宋昱傾會用這麽直白的方式。

他竟然真的能拉下這個臉,在這麽多圈子裏的朋友面前,做出這樣的保證?

淩小喬還是有些沒有回過神來。

“怎麽樣,現在你可以原諒我了麽?”

淩小喬因為太過震驚,稀裏糊塗的就點了頭。

宋昱傾都這麽做了,她怎麽可能不原諒他,她本來就沒有打算真的就此斷了兩人的聯系,想要達到的目的也都已經達到了。

只是宋昱傾的做法超出了她原本的預料,並且讓淩小喬有些看不懂目前的狀況了。

宋昱傾對自己那些朋友說:“今天沒來的人,你們也幫著轉告一聲。”

有人問:“宋少,你這是來真的啊?”

“什麽來不來真的,反正你們按著我說的做就對了。”

宋昱傾根本沒有去思考自己這麽做的背後意義,他只是在今天淩小喬離去之後,明白了這個道理,那就是如果他不犧牲一點什麽,淩小喬是絕對不會再回到他身邊來的。

只有這個辦法,才可以恢覆兩人的關系。

但他為什麽非要這麽做,付出這些代價都要讓她回來呢?

------題外話------

宋少爺淪陷而不自知!

啦啦啦,今天就是2017的最後一天啦,感謝大家陪著香菜又走過了一年,我們2018繼續相見,香菜會繼續寫更多的故事給你們看!愛你們喲~

chapter 85 吸血鬼們

其實淩小喬是有那麽一點嚇到了,所以遲遲沒有做出反應。

直到宋昱傾滿懷期待的看著她,重覆問了一句:“怎麽樣?這樣你滿意嗎?”

淩小喬張了張嘴,但還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宋昱傾做的顯然是已經超過了她最開始的預期,淩小喬根本就沒有真的想過會有這樣的結果,她覺得宋昱傾只要知曉不管在怎樣的關系裏面,都應該對另外一個人給予足夠的尊重就好,而現在宋昱傾不僅是知道了自己該怎麽去尊重,還直接讓一切都變得極端了起來。

淩小喬總覺得這樣有點危險,她和宋昱傾的牽扯不該有這麽多才對,她之前所篤定宋昱傾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是因為知道像他這樣的大少爺,從小到大都沒怎麽被人忤逆過,所以現在被她甩了,盡管他們根本都不是戀愛的關系,但這樣也會讓他無法接受,所以他想要再和她繼續保持原先的關系,就必須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才行。

想到這裏,淩小喬總感覺現在一切都已經脫韁了,超出了她原本的想象。

果然,這種事情還是不能隨便做的,不然很有可能隨時會超出控制。

現在有這麽多宋昱傾圈子裏的少爺們都在這裏,淩小喬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只能胡亂答應了:“嗯,可以了,你先跟我走吧。”

宋昱傾嘴角上揚,小聲問她:“所以現在我們可以恢覆之前的關系了吧?”

“……嗯。”

宋昱傾的英俊臉上頓時神采飛揚,他對在場的那些公子哥兒們說:“你們先玩著,我們走了,今晚你們的消費記在我賬上就成。”

宋少爺此刻只覺得連日以來的陰霾都全部消失了,畢竟現在淩小喬又重新回到他身邊來,這就是件值得慶祝的事兒。

雖然在他過去的人生裏,就從來沒有出現過為了哪個女人低聲下氣,甚至還去央求她回來的事兒,但當這個事情是面對著淩小喬而做的,他就覺得很理所當然似的。

反正在宋昱傾此刻的想法裏面,他沒有膩了淩小喬,也沒有對她感覺到厭煩,不管發生什麽,也是要把這人留住的。

其他少爺們面面相覷,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難不成是問問宋昱傾,是不是被人下了情蠱?

但就現在宋昱傾那滿臉喜悅的樣子,他們覺得這話還是先憋住吧,不然問了之後又惹了他不高興。

從帝豪裏出來,淩小喬腦子裏仍然很混亂,雖然當時的決定是她做的,但她根本也沒有比宋昱傾清楚到哪裏去。

“宋昱傾。”淩小喬喊住他。

宋昱傾回頭,他眼角眉梢都醞著笑意,那副風流公子的模樣,確實招人喜歡。

“怎麽了?”

淩小喬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口,她覺得眼下的一切都不知道該怎麽去處理了,就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反正他們現在都是單身,繼續在一起廝混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走一步看一步,現在想不通就算了,等到了某一天需要去正視這個問題的時候再說吧——更何況,現在她還需要宋昱傾繼續幫她在父母那裏作假,讓他們不去擔心她的生活,剛好宋昱傾讓他們很放心和滿意。

如果宋昱傾是貪戀她的身體,倒也不是不可以,兩個人互取所需罷了。

“沒事,就是問你,接下來要去哪裏?”

宋昱傾看著淩小喬,眸色逐漸變得幽深起來。

不用他說什麽,淩小喬都已經明白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淩小喬有些無奈:“你們男人腦子裏就不能想些別的東西?”

她本來以為宋昱傾要用什麽冠冕堂皇的借口反駁她,沒想到他只是輕輕笑了笑:“那就不想,我帶你去個別的地方。”

淩小喬有些疑惑:“這個點了還能去哪兒?”

宋昱傾又賣起了關子:“跟我走吧。”

淩小喬問:“要多久?”

“可能會有些久,沒關系,你在車上睡會兒,到了地方我告訴你。”

淩小喬只能隨他去了,反正現在其實也還不晚,那邊宴會剛剛開始沒多久,他們兩個人就從宴會裏跑出來了,到這邊來總共也沒有花了太長的時間。

淩小喬坐在副駕駛上,側著臉觀察宋昱傾。

其實不說他平時花心風流,他本來就是那樣的人,或許從來都沒有人去告訴他,他不可以那樣子,對他來說,無論做什麽都是有人原諒的,因為他生來就擁有了旁人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的財富,也有別人追求一生的權勢,總之光是人生贏家四個字都已經無法簡單去概括他的人生了。

偏偏這樣子的人還比大部分人都更加努力,他除了應酬消遣的那些時間外,在工作上投入的心血從來都沒有少過,將事業做的風生水起,這個年紀就已經算得上事業有成了,無論他身上哪一個點,都會引起人的羨慕和嫉妒,他卻同時擁有了那麽多。

淩小喬發覺自己想到宋昱傾的時候,總是會去想很多事情,根本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想象力發散。

直到宋昱傾輕哼了一聲:“盯著我想什麽呢?”

淩小喬忍不住笑了:“這不是瞧著宋少爺長得好看麽。”

宋昱傾被人稱讚外貌稱讚慣了,通常是沒有什麽反應的,但這時候還是笑了:“既然好看就多看一會兒。”

淩小喬嗤笑他自戀,宋昱傾無辜道:“明明是你先誇獎我。”

“好好開你的車吧!”他們這時候已經上了高速往京城臨市去了,眼看著都已經看出幾十公裏的距離。

淩小喬也沒有再問宋昱傾要把她帶到哪兒去,反正她又不怕宋昱傾會把她賣了,她又不值錢。

那些覆雜的事兒,她已經沒有再去想了。

和程凱陽分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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