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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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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別墅內

“傅總, 我突然想起來今天下人們的管理例會還沒開呢。”

剛到別墅內,何辰便一拍腦袋,一驚一乍的朝傅西深說道。

“真的假的?”

顧清漓歪著頭看著他, 不禁懷疑他話語的真實性,為什麽偏偏是她一來,所有的下人們就要去開例會了呢。

“嗯”

傅西深坐在沙發上, 冷冷的應了一聲。

“哎,你們幾個都快過來,別忙了,我們去旁邊那棟開例會!”

何辰趕忙大手一揮, 表情嚴肅的將屋裏正收拾打掃的女傭, 以及門口的園丁和院子裏的安保們全部召集起來, 便往屋外走去。

“哈?他們不是連工作都還沒幹完嗎?”

顧清漓不敢置信的看向傅西深, 這些人全走了,偌大的別墅裏豈不是又只留下她和傅西深了。

“其實他們早上就幹的差不多了。”

傅西深輕咳了一聲,一臉淡然的說道。

“這種話你也能說的出來?”

顧清漓在心裏吐槽他道, 她發現她嚴重低估了傅西深臉皮的厚度。

“您們好好聊!”

下人們已經有序的撤離了,何辰還帶著笑極其貼心的將門帶了一把。

整棟別墅裏,瞬間變得寂靜了,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

“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顧清漓懶得再去思考什麽,反正她給傅西深上完藥就可以走了。

她熟練的打開擺在大理石桌面上的醫藥箱, 拿出一些消毒的碘酒和創口貼。隨即纖長的手指動作熟練的在棉簽上蘸取了一些碘酒,走近了傅西深。

傅西深坐在沙發上的身影實在太高了, 只是坐在沙發上便比她站著的整個人還高。她只能踮起腳尖,棉簽才能觸碰到他刀鑿斧刻般好看的額頭。

只是這個動作離他太近了, 顧清漓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圈入了他的懷裏, 無端的讓人緊張, 心跳加速。

“真是,每天熬夜皮膚還那麽好!”

湊近來看,傅西深的皮膚出人意料的好,連毛孔都很難看見,顧清漓不禁出言感嘆道。

傅西深並不說話,那雙比黑曜石還深沈的眸子只是牢牢的鎖住面前的顧清漓,內裏的火焰燃燒的很旺。

“這個傷口很淺,應該一兩天就能好了。”

顧清漓將碘酒輕輕抹在他額頭上那道細小的傷痕上。隨即又在桌面上拿起一個創口貼,踮起腳尖,對著他的傷口,小心翼翼貼了上去。這個創口貼不僅絲毫不影響傅西深那張臉的帥氣俊朗,反而還令他無端多了幾分痞氣,看起來更令人移不開眼睛了。

直到完成這一切,宣告大功告成,顧清漓才放下了踮起的腳。可她忘了,女仆們剛剛才將地板擦的幹凈鋥亮似鏡子一般,她的平底鞋打了個滑,就要接觸到地面了。

傅西深有力的臂膀一把摟住她纖細的腰,隨即將她整個人抱起,擁入了懷裏,放在了自己腿上。熟悉的冷木香味,瞬間環繞住了顧清漓。

“你幹什麽?放開我!”

顧清漓紅著臉朝面前的男人說道,這個姿勢實在太過惹火,使得她唯一不後仰或摔倒的方法就是緊緊摟住傅西深的肩膀和脖頸。

“別動!”

傅西深伸出寬大的手掌,修長的手指緩緩撫上她烏黑的發絲,隨即閉上眼,將頭趴在她的肩窩,仿佛在汲取她發間和身上散發出的幽香。

“讓我抱一會兒……”

傅西深的聲音低沈,還有幾分疲憊。

不知為何,唯獨在顧清漓身邊,聞到她身上的茉莉白桃香甜氣息,他才能夠放下所有的戒備,安然無恙的睡著。

“你……”

顧清漓聽出了他話語間的疲憊,有幾分於心不忍,也不忍心再推開他了。

她想到了剛剛他眼下淺淺一片烏紫。睡眠對於他來說是如此困難的一件事,而他白天還要掌管著傅氏集團大大小小的事情,可想而知,他會過得多忙多疲憊了。

傅西深的胸膛貼的那麽近,顧清漓能清晰感受到他心臟有力的跳動聲。感受到他呼吸逐漸變得舒緩,平順,仿佛完全卸下了防備。

她突然想起來,和傅西深接觸過這麽多次,他連一次都沒有笑過。

他笑起來是什麽模樣?真實的他是什麽樣子的?也許連他自己都忘了呢?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傅西深有力的臂膀才放開了她。顧清漓趕忙從他懷裏坐起,自己站起了身來。

“你的傷口我也幫你處理完了,現在我……。”

顧清漓拿好自己的東西,對傅西深說道。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傅西深的話打斷了。

“我的衣服你打算怎麽辦?”

傅西深指了指一旁自己脫下來的黑色風衣,上面驟然是一排難看的泥點子。顧清漓想了起來,這是今天他為了護住自己,才被弄上的。

“一件衣服罷了,你叫你的下人們洗一下不就好了?”

顧清漓沖傅西深神色漠然的說道。

“他們剛剛已經全部被我安排帶薪休假了。”

傅西深翹了翹二郎腿,神情自若的說道。

“什麽?你是故意的吧?”

顧清漓忍不住了,沖他質問道。

“勞動法寫的清清楚楚,要保障工人們休息的權利。難道你是對我們公司的福利制度有什麽意見嗎?”

傅西深接著神情淡然的望著她說道,還反問起了她來。

“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

顧清漓不想再跟他糾纏。反正自己也不差錢,賠錢給他。能了事就可以了。

“這件風衣是在法國巴黎的迪奧總部,由首席設計師為我親自設計的秋冬成衣最新款。”

傅西深幽深的黑眸望著她悠悠張口說道。

“什麽意思?意思是全球僅此一件嗎?”

顧清漓難以置信的朝他問道。

“是的,而且有錢也買不到。”

傅西深神情淡然,一臉理直氣壯。

“無賴吧你,那你到底打算怎麽樣?”

顧清漓紅著臉朝面前恬不知恥的男人大聲說道,她的猜測沒有錯,這個人就是臉皮比城墻還厚,可她竟找不到其他話語來反駁他。

“留下來替我把衣服洗完。”

傅西深得到了說出自己要求的機會,他望著顧清漓,嘴角微微上揚。

“行!算我欠你的!”

顧清漓氣鼓鼓的拿起沙發上的風衣,便往別墅裏寬敞的洗衣房走去了。

這件風衣的面料極柔,質地卻很輕,應當是上等的羊毛制成的。在國外自力更生的那些年,顧清漓幾乎學會了所有的事情。

她耐心的將這件風衣平鋪在幹凈的地面上,隨即用濕毛巾,平鋪在風衣上有泥點汙漬的地方,讓水慢慢沾濕了這些地方。

傅西深站在門邊,望著不遠處做著這一切的顧清漓。陽光透過洗衣房裏的落地窗灑下,微光裏,傅西深恍惚之間以為看見了自己的母親。

記憶中那個勤勞幹練,總會將他照顧的無微不至,將他的衣服洗的一塵不染的母親。無往而不勝的勇氣不僅被母親運用在生活裏,更被運用在她工作上面對一切險情之中。

對普通人來說這是最平凡的人間煙火氣息,可對他來說,這是他一輩子也無法擁有的奢侈品。

“餵,你別光閑站著了,替我把洗衣液拿過來!”

顧清漓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水滴,朝倚靠在門邊的傅西深說道。

“哦”

傅西深的思緒被拉回,迅速去尋找顧清漓想要的東西。可找這個東西卻令他犯了難,從小到大都是被精心照顧過來的,洗衣服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實在過於遙遠。

“給你!”

不一會兒,傅西深將手裏的瓶子遞給了顧清漓。

顧清漓好笑的看著手裏的瓶子,他遞過來的柔順劑,和洗衣液相差十萬八千裏。

“餵,你不會從來沒做過家務吧?”

她擡起頭來朝傅西深直接了當的問道。

“嗯”

傅西深罕見的沒有任何否認,直接承認了這個事實。

在做家務這方面,他確實能算得上是白癡一個。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動手做家務的機會。

顧清漓不再為難他,自己找來洗衣液,在那羊毛風衣上沾濕了的部分淺淺塗上了一層洗衣液,隨即用手輕輕拍打了幾下,那些泥點印子便化成了黃色的水慢慢流了出來,整件衣服又光潔如初了。

“把它晾好吧!”

顧清漓把手裏多了些重量的羊毛風衣遞給了傅西深。接過那衣服,傅西深卻顯得十分疑惑的樣子,有些笨拙的將衣服放在木質衣架上。

“我來吧!”

顧清漓哭笑不得,無奈的看著衣架上被傅西深串的歪歪扭扭的衣服。從他手裏拿過了衣架,重新晾好,並細心的在兩個肩頭各放了一個晾衣夾,使衣服的版型始終保持完整。隨即,她按下了自動晾衣桿的開關。

可這晾衣桿離她還是有些遠,衣服又比較重。傅西深輕松的從她手裏拿過衣架,放在了晾衣桿上。

陡然感覺到手上的重量變輕,顧清漓仰起頭來,看著面前僅穿著一件白襯衫的男人。風衣上的一滴水,恰好落在他明顯的喉結處,順著他好看的脖頸,直流到他襯衣下也能看出輪廓的腹肌處。

顧清漓的臉莫名其妙的紅了,迅速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傅西深顯然也感受到了她炙熱的目光,低下頭來幽深的眸子緊緊鎖住面前清麗可人的顧清漓。

“現在,衣服洗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顧清漓低著頭,把視線放在傅西深筆直修長的西裝褲腿上說道。

“咕……”

可恰好此時,她的肚子又不聽話的叫出了聲來,她才想起自己急著出門尋人,連早飯也未曾吃,更不用說現在已經過了午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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