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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威脅x羅莎莉x亂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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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森鷗外坦然地回答道。“我很在意自己的下屬, 每一個。”

他的眼眸深邃而平靜, 目光中帶著含笑的安撫。

單是從外表看,確實很難看出, 對面這位穿著休閑款白色風衣的中年男人,會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港黑首領。

“咖啡來了!”

就在我猶豫這下句話該怎麽說的時候, 安室透已經替他煮好了咖啡,但他放得太急, 在放在森鷗外面前時,竟然濺出了兩滴, 滴在了後者的袖口, 深色的咖啡很快在那處暈染開來。

“真對不起!”安室透趕緊道歉說,“森先生,您沒事吧。”

“沒事。”森鷗外對那處汙漬並不在意,“源小姐, 你考慮一下吧。”

“誒誒,你們在說什麽嗎?”安室透好奇地問道,然後一拍後腦勺說,“清溪小姐,麻煩你幫我去後面拿一些濕紙巾過來。”

濕紙巾應該是拿來給森鷗外擦袖子用的, 但他竟然沒有自己去, 而是派我去,總覺得……有點奇怪。

不符合事事搶在我前面做完的勤勞人設。

安室透苦笑了一聲:“我想在這裏給森先生好好道個歉。”

“噢。”

我去存咖啡豆的倉庫拿了些濕紙巾, 又拿了一包姜黃蠶豆, 回來時, 看到安室透和森鷗外正在閑聊。

安室透表情很誇張,這和平時的他不一樣。

“森先生不要開玩笑啦,我們這裏招一個女孩子很不容易的。”安室透扁了扁嘴,“清溪小姐要是跳槽去你的公司,那我豈不是又要在這裏忙死了?”

森鷗外笑瞇瞇地說:“以安室君的魅力,想到到這裏工作的女孩子恐怕不在少數。”

安室透皺了皺眉:“那都是外面的謠傳,其實到現在也沒有任何人追我。”

森鷗外繼續笑:“源小姐跟我很投緣。”

……才怪。

之前不知道他的身份時,或許還能這麽說。畢竟我離異,他也離異,兩個離異的人,總歸還是有話聊的。

但現在知道了他的身份,我很難再把“投緣”、“巧合”這類字眼用在我們的關系上。

“對吧,源小姐?”

他突然朝我看了過來,笑容依舊和善,聲音裏卻帶著不易察覺的威嚴。

我要是說“不對”,就打了他的臉。我要是說“對”,那他就更有話說了,現在就得跳槽跟他離開了。

“不行不行。”安室透突然情緒激動地打斷了我們的對話,“……啊,其實我,”隨後他估計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聲音又小了下去。

“森先生,你可不能搶人。”他擡起臉,深色的皮膚微微泛紅,眼眸迅速地在我臉上掃過,“清溪小姐,是我的……”

森鷗外撫掌而笑:“嗯?”揶揄之色溢於言表。

“清溪小姐是我的……意中人。”

很奇怪,安室透說出這句意味不明的話時,我的心裏沒有由來的一陣輕松。

我默默地遞上了濕紙巾。

“這樣啊,”森鷗外接過濕紙巾,低頭仔細地擦拭了自己的袖口,“那真是抱歉。”

安室透的視線悄悄與我對上,他勾起唇角,用眼神示意我不必擔心。

森鷗外喝完咖啡後,付了賬,我將姜黃蠶豆當做送給愛麗絲的禮物,托他帶回去。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過了許久才慢慢說道:“愛麗絲醬可能更希望你親手送給她。”

我笑笑:“小姑娘也不一定愛吃姜味的點心,我只是覺得這味道很健康。”

“昨天的風和日麗,”他低聲說道。

我摸向了口袋。

那裏面放著一本巴掌大的書,是中原中也送給我的禮物。

書的封面上,就寫著【昨天的風和日麗】。

最特別的是,麗字後面還有一個“,”。

意味著這句話並沒有寫完。

“那今天會是暴風驟雨,還是繼續風和日麗?”森鷗外溫柔地從我手中接過了那包姜黃蠶豆,“你覺得呢,源小姐?”

我恍然大悟。

中原中也之所以能想出這樣的辦法,恐怕多半是經由森鷗外提示的。

森鷗外見過我異能失控的樣子,也見過陀思的處理方式。我相信中原中也沒有別的意思,是為了我好,但我不敢覺得森鷗外也這麽好心。

“天氣不是由人決定的,我覺得是沒有用的。”我指了指外面的天空,“但我希望森先生到家時,路上不要淋雨。”

我替他推開了玻璃門,風鈴聲隨風晃起,他前腳邁出,又轉身突然問我:“源小姐,中也君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下屬,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不假思索地說:“中也君才智過人,又實力強大……也不是。”

信任和實力並不一定能劃上等號。

“因為他對港口黑手黨,忠心不二。”森鷗外悠悠地邁開了腳步,“謝謝你給愛麗絲的禮物。”

……

咖啡店的門前是一片廣闊的空地,我看著森鷗外的背影消失在逐漸變陰的日光下。

昨天的風和日麗吶,如果用來形容我和他的關系,這句話還真是貼切。

幹嘛要刻意提醒我,中原中也對港口黑手黨的忠心呢?還怕我挖他墻角啊?

“回神了。”

安室透的手繞到我面前,揮了揮,我假裝沒看到。

他又重覆了一遍:“別看了,清溪小姐,森先生已經走遠了。”

我這才側過臉,看著他無奈的表情,嗤一聲笑出了聲。

“謝謝你幫我解圍。”我指的是他假借表白,打斷森鷗外話的那件事。

“哦,你說剛才啊,沒辦法啊。”安室透苦笑著聳了聳肩,“你要是被他挖走了,丸井君肯定會開除我的。”

“不會的啦。”

“他說你是他的摯友,有你在,他放心。”

摯友一詞如同一塊蜜,立刻抹去了剛才森鷗外在這裏時帶給我的所有壓力。

“那是。”我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我可是要在這裏坐到店長的位置的,在那之前,我才不會跳槽呢,好啦,我去倉庫整理姜黃蠶豆了。”

“清溪小姐。”安室透叫住了我,這一聲,極為認真,極為輕柔。

他的眉眼在未盡的天光裏,泛起淡淡的溫暖柔和。

“你的脾氣太溫和了。其實你完全可以直接拒絕的。我知道他不懷好意。”

“……謝謝你。”

“別人給你挖坑時,你不能往下跳。”安室透無奈且耐心地勸我。

“我明白,可是如果坑下有我想要的東西呢?”我在安室透詫異的目光裏,解下了身上的圍裙,朝更衣室走去,“我請假三個小時,外出一趟。”

並不是能直接拒絕那麽簡單的事。森鷗外既然搬出了中原中也,又指點了中原中也該送什麽樣的禮物讓我克制異能,就一定有他的計劃。

陀思也是一樣。

他們每個人,都有著各自的計劃。

人為編織的命運像一張無形的網,鋪天蓋地從頭頂壓下來。

我在網裏奔跑,身後野犬張開獠牙。

盡管如此,我仍然記得太宰送給我的逗貓棒,陀思為我拉奏過的大提琴,亂步往我手上系上的手鏈,甚至是初見森鷗外時,他對我露出的寬厚的笑容。

那些都是曇花一現的美好場景,或許在美麗的貝加爾湖河畔邊,在橫濱一個撐傘行走的雨夜,也有過一次稍縱即逝的真心。

“羅莎莉,我自認為對你不錯……最起碼不欠你。”

我在醫院裏等到了剛剛為病人打完針的羅莎莉。

前一刻,她在病房裏為一個孩子打針,隔過玻璃窗,我看到她哄著哭泣的孩子,並毫不吝嗇地給了他一個擁抱。

她身上穿著純白無瑕的衣服,精致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純潔美好的像個天使。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替我倒了一杯水,“清溪醬,你怎麽了?”

我把六個監視器全部摔在了她的面前。

“解釋。”

她撿起其中一個,皺起了眉:“這是什麽東西?”

表情裏是疑惑、善意,還帶點委屈和疲憊。

每一種情緒都拿捏得當,寫滿了她的無罪。

“這是監視器,太宰在我們住的房子裏找到的。”

她立刻睜大了眼睛:“有人監視我們?!”隨後她又像是回過神來,指了指自己,“清溪醬,你懷疑是我做的?”

“對。”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我懷疑是你,因為我找不到其他嫌疑人了。”

“不是我,我怎麽可能做這種事?”羅莎莉拼命地搖著頭,“再說了,我為什麽要監視清溪醬?”

她的聲音裏都帶上了哭腔。

“清溪醬,真的不是我!我……很喜歡清溪醬。”

腦海裏有一個聲音叫我原諒她,她只是一個小姑娘。

然而理智告訴我,回頭看看。

是的,只要回頭看,就會看到我遇到的、那麽多收起了獠牙的野犬。

他們都有著光鮮亮麗或者溫柔體貼的一面,真正把壞寫在臉上的,唯有普希金一個人。只有他壞的表裏如一。

“我為什麽要對清溪醬做這種事呢?”

是啊,她有什麽理由要監視我呢?我是絕世大帥哥嗎?不是。我有很多家產嗎?顯然沒有。

我唯一比別人特殊的地方,是存在於我身上的異能。

很多人都對它很感興趣。盡管知道這並不是什麽好東西。

“清溪醬,你說啊,我到底為什麽要做這種事呢?”

“我之所以會懷疑你,是因為本該替你頂罪的黑泥。他啊,他不會用這種方式的。你也沒想到我會把太宰帶回家吧。每一次事件現場,都會出現你。

而我和幸村也確認過了,你早些時候和他反覆強調過自己缺室友,讓他幫忙留心,所以他才把你介紹給我認識的。”

“至於你的目的,”我推開了門,門外站著一臉認真的亂步。

“亂步桑,麻煩你說了。”

我已經盡力了,只能到這一步了,我在電話裏告訴了他,我的推理。他很難得沒有嘲笑我,而是說了一句“清溪溪很棒了”。

……有生之年,竟然還能從他嘴裏聽到誇獎。

真稀奇。

“在說你的計劃前,羅莎莉,”亂步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副黑框眼睛戴上,“是不是應該先說出你的身份?在天人五衰組織裏,接替了西格瑪位置的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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