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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資助貧困生的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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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對中原中也的黑卡也很感興趣。

森林太郎將黑卡和小票偷偷還給我的時候, 只避開了愛麗絲,還是被他看到了。

“沒有消費金額限制的卡片,那位客人就這麽交給源小姐了嗎?”安室透看著很正經,居然是個很八卦的人,“難道這張卡本來就是源小姐的?”

“是我朋友先借給我用的。”我不是很想跟安室透八卦下去, 森林太郎的手機號碼我保存下來了, 這筆錢我得跟他要回來。

兩杯冷萃咖啡和一堆精致甜品的價格不低, 我最多付我喝的那杯咖啡錢,其他的錢是絕對不會從我打工掙的錢裏扣的。

丸井文太中途出去給他的女朋友送咖啡了,順便把來店裏玩拼圖的小朋友全部送回了家。

安室透告訴我,五點鐘的時候我就可以先下班了。

中原中也發了郵件給我, 問我人在哪裏?

我把咖啡店的地址傳給了他,並附上了自己的一張工作照。

【元氣滿滿的手搖咖啡,有空要來一杯嗎?我請你喝。】

他沒有再回覆,大概是工作還沒忙完。

我不禁開始思考起今晚的住處。

丸井文太答應先預支一個月的薪水給我, 但是我今天下班後去找中介租房子有點趕,而且現在租房都是半年起租, 一個月的薪水根本不夠付。

今晚只能先找家便宜的酒店了。

“清溪醬,下午好~”

我從賬本裏擡起頭來,就看到了擱在吧臺上的一張俊臉。

“太宰君,你怎麽會在這裏?”

太宰治歪了歪頭:“來喝杯飲料。清溪醬怎麽在這裏?是……在工作嗎?”

“嗯。”我想著遲早要告訴他們我和亂步的事, 不如現在就直說了, “我和亂步桑離婚了。”

“為什麽?”太宰治疑惑地問道, “你們才結婚半年啊。”

旁邊的安室透聽到我們的談話, 詫異地看了我一眼。

我有些不自在了。結婚半年後就離婚,在別人看來確實很不靠譜。媽媽肯定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希望我能和亂步握手言和。

但森林太郎說,要遵從自己內心的選擇。

既然我已經沒辦法信任亂步,倒不如早點斷開,省得以後再重覆一遍我和陀思的遭遇——我一次次相信他,他一次次欺騙我,直到耗光了我所有的信任。

……可能我這個人的信任不值錢,也沒有人會珍惜。

“亂步桑很好,但是不適合我。我們之間的問題無法解決,我也不想再提了。”我將菜單遞給太宰治,“你要點什麽?”

太宰治沒接,隨口說道:“給我一杯新鮮的橙汁吧。”

我詫異地問道:“不喝咖啡嗎?”來到咖啡店,不點咖啡卻點橙汁,真是個怪人。

“今天不了。”太宰治雙手托腮,靠在吧臺上,“怕苦。”

“好。”

丸井文太的店裏沒一樣東西是便宜的,新鮮橙汁的價格也比其他店高出兩倍。但這裏的食材總是挑最好的,在追求質量和數量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太宰治沒急著付錢,我在挑了三個橙子準備榨橙汁之前,想起了他喜歡到處賒賬的毛病,於是催促道:“太宰君,我先給你開個小票。”

開小票就意味著要先交錢,太宰治“哦”了一聲之後,去衣服口袋裏翻錢包,哼哧哼哧翻了半天,口袋比臉還幹凈。

“太宰君又忘記帶錢包了嗎?”

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以往我都會請他,因為那時候亂步對我的零用錢沒有限制。

但是我現在也是囊中羞澀。

“最近資助了兩個貧困生,有點入不敷出。”太宰治捂住了心口,“可以賒賬嗎?下個月發了工資我就還。”

我還沒回答,安室透已經開口拒絕了:“抱歉,絕對不行。尤其對象是你,太宰先生。”

太宰治委屈地撇了撇嘴,我覺得安室透的最後一句話令人有些不適:“安室先生,不能賒賬是店裏的規定,但是你為什麽要特意強調太宰君呢?”

安室透遞給我一個空杯子,表情沒什麽變化:“這是老板強調過的。”

“沒錯,是我強調的。”伴隨著叮叮咚咚的風鈴聲,從門外傳來了丸井文太的聲音。

他的身後,還有另外一個人,幸村精市。

幸村穿著一身運動裝,肩上披著一件紫白條紋的外套,前額戴著發帶,應該是剛剛打過網球。

“清溪。”他看到我時,毫不意外。估計丸井已經把我的情況告訴他了。

“幸村,好久不見。”

其實也不是很久。

幾個星期前,我和亂步最後一次去我媽家,在海邊晨跑時,就偶然遇到了幸村。

那時候亂步還扯著我對他說:“清溪溪對我一見鐘情,我也很喜歡她,見過家長後我們才結婚的,哪裏突然?”

我還表示要請幸村吃飯,因為怕影響他的比賽所以舉行婚禮沒有邀請他。

飯還沒請,婚倒是已經離了。

對幸村來說,恐怕是見證了一個叫“秀恩愛、死得快”的詛咒。

幸村的目光落在了太宰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的目光變得淩厲了幾分。

太宰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他朝幸村熱情地揮了揮手:“嗨,神之子大人。”

他倆認識嗎?……哦,認識的。

我出國那會兒,是拜托太宰去向幸村提分手的。分的很徹底,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太宰用的是什麽理由。

“清溪醬,你恐怕不知道,這個人是縱橫橫濱各大咖啡店和酒吧的著名老賴。”丸井文太的話著實震驚了我,我回頭看著太宰,他朝我聳了聳肩。

確實。

我知道太宰有賒賬的習慣,但是沒想到他已經變成了一位有名的老賴。

“我的店裏歡迎任何信守承諾的人。”丸井笑了笑,“但不歡迎老賴。”

……很反常。

丸井文太雖然是個生意人,但並不是一個會說出這麽刺耳的話的人。

他對太宰有很強的敵意。

“抱歉抱歉,我最近手頭比較緊。”

太宰不好意思地沖我笑了笑,他沒有因為丸井的話而生氣,他撓了撓頭,有些不知所措。

我註意到他手臂上的繃帶裂開了,他發現之後立刻用右手捂住了,眼神微微窘迫。

……已經窮到繃帶都是次品了嗎?

“清溪醬,麻煩給幸村部長一杯橙汁,賬記在我頭上。”丸井吩咐道。

幸村也只是面帶笑意地柔聲說道:“第一次來文太的分店,果然有幸運的事發生。清溪,麻煩你了。”

“不麻煩,工作而已。”畢竟丸井開給我工資的。

太宰先前點的也是橙汁,我手裏新鮮圓潤的橙子就是替他挑的。

現在橙子要榨給幸村喝了,總覺得太宰……怪可憐的。

他說他是資助了兩個貧困生,所以現在手頭很緊。別人可能覺得他在說謊,但這很有可能是真的。

武裝偵探社工資不低,他除了日常生活和買繃帶,沒什麽花費,但他喝酒喝咖啡卻都靠賒賬,並因此成為了一個有名氣的老賴。

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但凡是有點自尊心的人,都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那太宰成為老賴就是迫不得已的。他的工資沒花在自己身上,肯定是花在了別人身上——沒上大學是他的遺憾,他心裏有遺憾,才會去資助貧困生吧。大概是想在別人身上延續自己的夢想。

咖啡廳裏的氣氛變得很尷尬。

幸村和丸井在交談,關於明天男孩節立海網球賽的事,太宰幾次試圖插話,那兩人卻不怎麽理他。

他只好低頭摳他的手指甲。

“清溪明天會去嗎?”幸村突然開口問我。

“去的,丸井說給我帶薪休假。”我榨好了兩杯橙汁,一杯放在了幸村的面前,一杯放在了太宰的面前。

氣氛變得更加微妙。

太宰慢慢掀開眼眸,視線從杯子上移,落在我臉上。

他砸了咂嘴。

“丸井,他的橙汁錢,我替他付。”為了不在他們面前傷太宰的面子,我扯謊道,“上次太宰君請我吃了拉面。”

太宰倒是沒跟我客氣,已經咬著吸管吸起了橙汁,吸得刺啦刺啦的。

幸村擺了擺手,示意丸井不要開口,然後對太宰說道:“這杯我請吧,既然太宰君有關照過清溪。”

太宰咬著吸管,嘴裏說話含含糊糊的,但還是聽得懂的。

“我關照清溪醬跟你有什麽關系呢?”太宰揚了揚眉,“不過你既然願意請,就大方一點,請我喝這裏最貴的冷萃咖啡吧。”

“你不要太過分了。”丸井冷冷地說道,“這裏不是港口黑手黨,也不是武裝偵探社,你可以回去那裏再囂張。”

我不解。太宰在偵探社工作,所以丸井會提到偵探社,但是港口黑手黨,和太宰有什麽關系嗎?

幸村表情依然很淡:“沒有問題,只不過等你喝完這杯咖啡,就請回去吧。”

“好呀。”太宰答應得很爽快。

冷萃咖啡是要小口慢慢品的,太宰卻像喝飲料那樣一口氣將咖啡喝光了。

我估計他以前從來沒喝過冷萃咖啡,所以才像喝飲料一樣喝它。

幸村和丸井一個是職業網球選手,一個是擁有自己品牌的老板,消費水平都不低,他們當然不能理解連學都沒錢讀的太宰的辛苦。

喝完一杯咖啡,太宰如約離開了咖啡店,臨走時他把榨汁前剝下來的橙子皮也放進了口袋裏,動作小心翼翼,目光近乎虔誠。

“耶,今晚有橙子皮吃咯。”他很小聲的自語道。

我哽住了。

有的人外表光鮮亮麗,晚上卻要吃橙子皮。

我沒忍住,在丸井和幸村平靜的註視下,抱了幾個新鮮的橙子和幾塊蛋糕,裝進袋子裏後,說了一句“從我工資裏扣”,就匆匆跑了出去。

“太宰君!”

我追了兩百米遠,在一條巷子口,追上了他。

他嘴裏叼著一塊橙子皮,表情悠哉悠哉。

“有什麽事呀?”

我把塑料袋遞給他:“橙子和蛋糕,沒幾個,給你晚上吃。”

他沒接。

“清溪醬,你現在過得也不容易吧?”

他垂眸,兩道濃密的睫毛忽閃忽閃。

我一楞,隨即說道:“沒有,我過得很好,我剛離婚就找到了工作,還挺順利,丸井還答應預付工資讓我先租房子住。”

“那就好,但這個我不能收,那位老板肯定要從你的工資裏扣。”太宰頓了頓,說,“而且沒事的,自從我資助那兩個貧困生之後,我已經習慣橙子皮的味道了,也、也還好啦。”

“一點也不好。”我說,“你在幫助別人的同時,也稍微考慮一下自己吧,變成老賴可不是一件好事。”

“唉。”他輕聲嘆了口氣,“我反正已經這樣了,名聲之類的東西我從來不在意。只要一想到他們會有光明的未來,我吃點橙子皮也沒什麽關系。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

他看著我手裏的袋子,咽了咽口水,戀戀不舍:“所以,這些東西你拿回去吧。”

……明明就很想吃,卻又怕給我添麻煩說不需要。

“太宰君,售出的商品是不能退貨的。”我裝出為難的樣子,“所以我拿回去也沒有用了。”

他楞住了,隨即急切地說道:“那該怎麽辦?要扣你工資的,我找他說去。”

說罷作勢要去找丸井,我趕緊攔住了他。

“朋友之間,送點小禮物也很正常。你收下吧,我有內部員工價,很便宜。”

其實是沒有的。

我這麽說,只是為了他能夠安心。

“這次我就收下了。”太宰這才接過袋子,還不忘警告道,“下次可不許再這樣了,我會生氣的。”

我見他翻動蛋糕,面帶喜色,目光中並無責備之意,才放下心來。

“好。”

我剛要回咖啡店,太宰問我:“你在租房子?”

“……嗯。”

“找到合適的了嗎?”

“還沒。我打算先住便宜的酒店,過兩天去找合適的房源,最好能月付。”

但我也知道,月付的房子希望渺茫。

太宰吃了半塊蛋糕,瞇著眼睛說:“要不要租我的房子?孩子們學費不夠用,我家的一樓打算出租。”

“誒?”

“可以月付,不收押金,只要市場價的一半。就當做是我對你這些橙子和蛋糕的感謝吧?”

這件事讓我很高興,但等於占了太宰一個大便宜。我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太宰如果租給別人,還能多賺一點錢。

“清溪醬,作為朋友,我非常希望為你排憂解難,況且我現在找不到合適的租客。”太宰咽下最後一塊蛋糕,“孩子們的學費迫在眉睫,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供那些貧困生讀書,當幹部,考大學!”

沒想到太宰的思想竟然這麽的崇高。

我張了張嘴,剛想組織一下語言來誇他,身後傳來了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我轉過頭,看到了一臉憤怒的中原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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