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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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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的花燭搖曳生姿,隔著一方喜帕,她還是感到了周圍的喜氣。應酬完來道喜的客人,豬頭終於邁著有些醺醺然的步子來到了新房裏。心裏有多期待,就有多緊張。屏住呼吸,等著他來揭紅蓋頭。誰知,一等不來,二等還是沒動靜。心裏發急了,難道是吃醉了酒,這會兒在椅子上睡著了?忍不住擡起手,想要撩起蓋頭去看看。一只大手猛然攥住了,說:“怎麽,新娘子忍不住要自己來揭蓋頭了?還是頭一次見過這麽心急的新媳婦。我問你,你是急著看相公,還是急著去見婆婆?”

穆黃花羞了:“你真沒正形,好好的,怎麽還不揭蓋頭呢?”

豬頭說:“你蒙著蓋頭的時候真好看,我都不舍得揭開了。”

“傻瓜!”

嘿嘿!豬頭這才擎起如意秤,挑起了那方帕子。仔仔細細的凝視了半晌,才去和她和了合巹酒。

豬頭說:“這一天,我都像是踩在雲裏頭,暈暈乎乎的,好不快活。昨晚,娘說我有福氣,能娶了你這麽好的一個媳婦。”

穆黃花伸手去捂住了他的嘴:“別貧了,忙了一天,你也好好的歇歇吧。”

豬頭哧的一聲笑了:“才嫁過來,你就拿出管家娘子的威風了。好好好,一切聽媳婦的,你說啥就是啥。”

黃花聽他貧得很,作勢去擰了他一下。豬頭低哼了一聲:“不好呢,要謀殺親夫了。”

看他的腳步都亂了,穆黃花也不忍心刁難他了,只好伸手過去,替他寬衣解帶。忙完他的,剛要去解自己的,被豬頭攔住:“別,讓為夫來伺候娘子吧?”

這才看出,他並沒有醉。用心的解開紐子,除去了大紅的嫁衣。裏面的褻衣是極其薄軟的輕紗,如煙霧般附在她的身上,裏面的峰巒隱約可見。這下真的是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時間醉眼朦朧,難以自已。

擡起鹹豬手,就撫上那一對雙峰。幾案上兩支龍鳳紅燭高燒,紗帳底一雙璧人百年好合。百花叢裏,他噙著丁香一對,小橋流水,正是你儂我儂的鴛鴦戲水。

都說是洞房花燭朝慵起,一夜纏綿,真的有力不從心的感覺。如瀑的長發披在胸前,懶懶的偎在豬頭的懷裏,甜蜜而溫馨。豬頭是男人,折騰了大半夜,早上還是意氣風發。翻身而起,大有再戰到底的勁頭。穆黃花禁不住,只好賣乖求饒:“再也不行了,要再折騰一番,實在起不來了。還要給娘去磕頭敬茶呢,誤了時辰可不好看。”

豬頭這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兀自不舍,狠狠的親了幾口,才過了一下癮。

穆黃花從錦被下伸出手,在他的額上戳了一個指頭:“饞死你了,你是幾輩子每見過女人!”

豬頭當真的說:“確實是兩輩子了,上輩子只想著你,哪裏還敢去想別的女人。這輩子又被你給迷住了,只好認你一個了。”

再不和他說下去,他的歪理多,要辯解,三天三夜也說不完。起身尋了新婚的第二套新衣穿上,讓小丫頭端進水,開始梳洗打扮。

一番梳洗打扮,小夫妻倆親親熱熱的去給豬頭娘磕頭。豬頭娘又是心疼又是高興,嘴裏直說:“昨天累了一天了,還不好好睡會兒。都一家人了,禮數也不差這一時。晚來一會又啥呢?”

穆黃花極懂禮,跪下說:“娘都起來了,哪有小輩兒還睡著的道理。”

一聲娘,叫的她心裏溢滿了蜜。“好孩子,快起來。”一邊去扶,一邊把早準備好的改口錢塞到了兒媳婦的手裏。

人家是乍一做了媳婦無所適從,豬頭娘則是乍一做婆婆無所適從。吃過早飯,有心想和媳婦聊聊家常拉拉關系,又怕阻礙了人家小倆口的恩愛。踅來踅去,終於還是說:“我去看看你舅母忙完沒,順便幫一下。”

穆黃花攔住她說:“東院有姐姐和嫂子幫著,不用娘操心了。這些天你也累了,要不讓我給你捶捶肩吧?”

豬頭娘忙擺手:“你也夠累的,更應該歇歇。我幫不上忙,去看一眼也是好的。”說完,顛顛的出門繞到東院去了。

“咦,平時也沒見娘去幫忙,今天去幫什麽?”

豬頭斜了她一眼:“娘是幫我的忙唄!”

小丫頭在跟前,看見這兩個人眉來眼去的,羞得滿臉緋紅,悄悄的也下去了。

穆黃花想起了問:“早上娘說話的時候,我瞧見你嘴在那裏咕噥咕噥的,你想說啥呢?”

“我哪知道你說的是啥時候?”豬頭滿臉詫異。

“就是娘說我們也累了一天了,然後我就看著你嘀嘀咕咕的念叨,是要說什麽?”

豬頭噗嗤一聲笑了,“你想知道嗎?”

“想知道。”

“真想知道?”

“真的想知道!”豬頭越賣關子,穆黃花就越納悶。

豬頭促狹的說:“我是想說娘說錯了。”

“沒錯呀,不正是那話嗎?”穆黃花還是不解。

豬頭一本正經的說:“我說錯了,就一定是娘錯了。你想想,我們累得的哪是一天,根本就是一天一夜。”

穆黃花這才明白過來,這句話何其促狹,太沒正經了。追著他去打,一個沒留意,碰到了給他們端茶水的小雲身上。小雲唬了一跳,了不得,老夫人才去了東院,這兩個主子就動氣手來了。

小雲才是個剛留頭的小丫頭,才跟著年長些的姐姐學會了端茶遞水的,人事還不大懂的。一見兩個主子你追我打,當時就嚇綠了臉。自然是不然上前去勸,撒開腳丫子,就沖進了東院。

李母和豬頭娘從姑嫂倆,驟然見變成了親家,越發的親熱,話裏話外,也離不開兩個新人。左一句朱玉,又一句黃花,聊得不亦樂乎。小紛也不插話,只在一邊侍弄著才半開的菊花。淑嫻則乖巧的在跟前聽著,時不時跟著婆婆和姑姑笑一笑,樂一樂。

才說的高興,小雲就沖裏進來。結結巴巴說不成句,“老夫人不好,家裏出事了?”

不只是豬頭娘,所有的人都一楞。李母先開了口:“別慌裏慌張的,慢慢說,出了啥事?”

小雲停住腳,完完整整的說:“少爺和夫人打起來了?”

“啊?”顯然這個結果不是大家預料中的,豬頭娘就更納悶了,“不會吧?我出來的時候,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怎麽打起來了呢?”

淑嫻也耐不住了,問道:“你知道為何事打的嗎?”

小雲搖搖頭:“奴婢真的不知道,就看到夫人追著少爺就打。”

李母憂心的站了起來,“趕緊去看看,別打出個好歹來。”

走了幾步,小紛隱隱覺得不太對勁,叫道:“先等等。小雲,你說少爺和夫人打起來了,那夫人可哭了沒?”

小雲楞了一楞,方思索了一下,不太確定的說:“好像沒有。”

“那你看少爺可生氣的利害嗎?是繃著臉的,還是笑著的?”小紛又問。

李母朝她一蹙,“越說越傻了,還有吵架笑著吵的?”

“這個?”小雲更加的不懂了,“奴婢看著少爺好像不太生氣,好像……好像是還笑著的樣子。”

“噗”的一聲,小紛和淑嫻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姑姑和娘就回來安生的聊你們的家常吧,人家小兩口鬧著玩呢。咱們要真去,黃花還不得抹著鼻子氣哭了。”

豬頭娘對著嫂嫂莞爾一笑,小兒家的事兒,真不是她們這些上了歲數的能想的到的。

小紛又半是憐愛半是斥責說起了小雲:“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你就遠遠的躲開就行。你也是十二歲的丫頭了,該長點心眼。別等到上了花轎,你還以為是過家家。”

小雲果真是孩子心性,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她還是蒙在鼓裏。一行走一行說:“難道兩口子打架了,我也不能叫人來勸架嗎?好好的打什麽架,打了架還笑著,這是打架嗎?”想了半天方明白過來,人家是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呢。敢情是她傻不拉唧的半天沒反映過來,撓撓頭:“玩就玩吧,也不和說一句。害的我白跑了一趟,還被大小姐笑話一句。”直到過了幾日,再次看見豬頭和穆黃花打情罵俏,她才恍然大悟。原來人家是小倆口恩愛異常,這讓一個還未懂世事的女孩子面紅耳赤了一番。

當日為了讓豬頭和穆黃花不能相見,而築的一堵墻,現在顯然有些礙事了。每日吃過飯要從西院往東院來,還要繞上一圈。若是要再拿個東西,難免要多跑幾次。別人都還忍著,李母先沈不住氣了。

“明天趕緊讓恂兒把這墻拆了去,一趟趟的跑來跑去,你姑姑哪裏受的了。再說了,兩下來往也不方便。”

穆黃花含笑說:“娘,依女兒看,拆了就不必了,要不讓哥哥請工匠給砌個門也不錯,一樣的方便了不是?”

“這個不錯!”

說做就做,沒幾日,一個月洞門就建好了。將軍府還是東西院,其實和一個院子已經沒有差別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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