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凡蒼白著一張臉看著瀾梟凜，瀾梟凜面無表情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顧雨凡心裏咯噔一下。

她知道，瀾梟凜應該是什麽都知道。

“王爺，皇上，臣教女無方以致她犯了大錯，這我們認，但若是她被人害了，也是請王爺和皇上給個公道的。”

蘇牧勇忽然跪在地上鄭重其事的磕起了頭。

瀾天霂也不知道事情怎麽發展成了樣。

一個妃子慘死冷宮還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兒，轉眼間又扯上了另一個妃子。

而且這兩個妃子牽扯到兩大家族，這要是處理不好對他可就是巨大的損失。

但是，瀾梟凜並沒有給他太多思考的機會。

“蘇將軍請起，任何事情都是要查清楚的，無論對錯，偏私都是不對的，你且放心，本王今日定然將事情弄個清楚。”

說完他也不顧瀾天霂和顧雨凡的臉色，轉頭對月安吩咐了幾句，很快，月安消失在了殿內，沒一會兒就帶了個女子進來。

“奴婢，見過皇上，見過攝政王，見過皇後娘娘。”

女子穿的幹幹凈凈，禮節也很是周到。

瀾天霂看著女子有些不解：“皇叔，這位是……”

“皇上可以問問皇後娘娘，她必然認識。”瀾梟凜看向顧雨凡。

顧雨凡那眼神中的震驚是怎麽都藏不住。

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已經離京多日的安慧。

她怎麽會在這裏？又怎麽會和瀾梟凜在一起？

無數的問題縈繞在她的腦海中。

但瀾天霂並不給她多想的機會：“皇後，朕問你話呢。”

瀾天霂有些不悅。

顧雨凡連忙回過神來：“皇上恕罪，臣妾一時間恍惚走了神。”

“此時不是你該走神的時候，這個女子，你可認識？”瀾天霂問道。

顧雨凡看著安慧，猶豫著不知該如何回答。

“臣妾，臣妾瞧著她面熟，但是想不起來了。”

“皇後娘娘真的是想不起來了嗎？”瀾梟凜又一次發問。

顧雨凡看向他：“攝政王也真是奇怪，如今這皇宮之主該是皇上，攝政王為何會對宮裏的事兒如此清楚呢？”

自知逃不過，索性試著將問題引大些。

反正瀾天霂和瀾梟凜不和也不是一兩日的事情。

“你是真的蠢還是腦子給狗吃了。”瀾梟凜冷冷的一句話懟的顧雨凡一楞。

瀾梟凜冷漠的神色中透著不屑，那副樣子是多一句話都不想說的。

“皇後娘娘，王爺身處攝政王的位置就是要幫著皇上管好江山社稷，這後宮是否安穩也是江山社稷的一部分，王爺知道一些也是合情合理的。”

陶桑晚驀的開口幫著瀾梟凜說話。

從前她倒是沒什麽感覺，但是今日她也不知為何，單純的不想聽別人說瀾梟凜什麽。

瀾梟凜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神色間有些微微的驚喜。

她這是在護著自家嗎？

陶桑晚感覺到了他的目光立馬挪開了視線，手不自在的扶了扶胳膊。

瀾梟凜註意到了她細微的動作，立馬起身按了她坐下。

“身上有傷，任何時候都不是該逞強的。”

陶桑晚的傷還沒好，不宜在這兒呆的時間太長，看來得盡快解決才是。

瀾梟凜如此一想轉身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安慧。

“你是怎麽同本王說的如今就全說出來，不可有絲毫隱瞞。”

安慧瑟瑟發抖的看了他一眼，連忙點頭。

“皇上，奴婢，奴婢原是在禦膳房的當差的宮女，不久前皇後娘娘……”

“安慧。”

顧雨凡大喝一聲。

安慧嚇得瞬間呆住了。

屋子裏的人再次看向了她。

“皇後娘娘不是不認識她嗎？為何知道她的名字？”陶桑晚淡淡的問道。

顧雨凡此時也是六神無主。

“本宮，她，她剛剛不是自己說了嗎？”

“剛剛？”陶桑晚一臉的驚異。

“皇後娘娘記錯了吧，這個姑娘進來可只行禮問安，別的什麽也沒說呀。”

顧雨凡故意一緊，身子都開始微微顫抖。

瀾天霂哪裏還能不知道這當中有問題。

“你是不是叫安慧？”他問道。

安慧點了點頭:“回皇上，是。”

瀾天霂瞪了顧雨凡一眼，轉頭對安慧擺了擺手。

“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全部說清楚。”

安慧經過這麽多天哪裏還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將顧雨凡如何買通了她給蘇雲雲所拿糕點下毒的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

瀾天霂的臉色越發陰沈，一旁的蘇牧勇拳頭也握得緊緊的，看向顧雨凡的眼神中都帶著滿滿的恨意。

“你，你可是皇後，如何能做如心狠手辣之事害我女兒。”

如果眼前的這個人不是當朝皇後，他現在的拳頭已經揮出去了。

顧雨凡僵著身子，臉色和嘴唇都蒼白的可怕。

“皇後，你是否該給朕一個解釋？”瀾天霂語氣淩厲的看著她。

顧雨凡抓著衣袖慌的不成樣子。

但她並沒有就此放棄機會，而是跪在地上往前走了幾步。

她紅著眼眶萬分可憐的說著:“皇上冤枉啊，臣妾哪裏知道這些事情，臣妾的確認識安慧不假，但臣妾絕對沒有做這些事情。”

“你既然沒有做，她為何口口聲聲只認識你？”瀾天霂明顯已經不相信她的話了。

“這，臣妾也不知為何，這安慧的哥哥在我顧府當差，臣妾也是念著她哥哥的關系才將她送到了禦膳房，誰成想她竟是個恩將仇報的。”顧雨凡用帕子捂著臉哭的好不傷心。

“皇後娘娘，您今天晚上先是說不認識那個黑衣人，緊接著又說你們不認識安慧，可您的每一樣表現都是證明您說了謊。”陶桑晚立馬掉出了顧雨凡的漏洞。

顧雨凡瞬間惱羞成怒。

“你閉嘴，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放肆。”

瀾梟凜猛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嚇得陶桑晚都一個激靈。

他宛若寒冰的目光看著顧雨凡:“她也是你能喊的。”

顧雨凡的身子雖然瑟縮了一下，可眼神中並沒有多少懼怕。

想來此時也是在生死關頭，顧雨凡頗有放手一搏的意思。

“攝政王從來都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無論您和陶小姐未來是什麽關系，但此時她都只是一個官家小姐，本宮還是皇後，如何說不得她？”

她的話成功的激起了瀾梟凜眼神中的殺意。

陶桑晚和瀾梟凜在一起這麽久，明白他不是開玩笑的，連忙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皇後娘娘說的不錯，臣女如今身份確實不如您，但此時也是為了將案子查清楚，娘娘所涉及到的兩樁案子，一樁事關臣女本人，一樁事關臣女的孩子，臣女自然是上心一些。”

瀾梟凜疑惑的看著陶桑晚。

她為何要攔著他？

剛剛他就應該上去將那口不擇言的女人教訓一頓才是。

陶桑晚感受到了他目光沖他搖了搖頭。

別的不說，如今好歹是在宮裏，主事兒的人應該是瀾天霂才是。

顧雨凡怎麽說也是他的皇後，輪不到別人來教訓。

而且看樣子瀾梟凜對這些事情早就清清楚楚，他留到今日想必也是有他的用意。

陶桑晚明白這當中的利害關系，他此時沖動，得不償失。

瀾天霂看著二人的舉動心裏有些不舒服，索性轉過頭不再看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事情到了現在，隱瞞狡辯都沒有任何用了，皇後，朕勸你想清楚。”

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他心裏基本上是已經清楚。

從頭到尾都是顧雨凡在借刀殺人。

蘇雲雲的死十有八九也是顧雨凡所為，想要嫁禍給陶桑晚。

“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入宮這麽久一直將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可從未針對過任何一位嬪妃啊。”

顧雨凡哭的梨花帶雨，試圖讓瀾天霂相信。

然而，任憑她哭的再怎麽淒慘，換來的只是瀾天霂冷漠的態度。

“皇上，既然皇後娘娘不願承認，那就再看看這個。”

瀾梟凜回頭看了月刀一眼，他立馬將懷中的包袱呈了上去。

清明公公當著瀾天霂的面打開了包袱。

只裏頭裝著的都是些價值不菲的金銀首飾，還有一些官銀。

“這是前些日子這宮女逃跑時從她身上搜到的，東西本王都已經查過了，全部都該是皇後宮裏的東西，要說是她一個小宮女偷了皇後的東西，這說出去怕是沒人信吧。”

瀾梟凜看著臉色已經極其難看的瀾天霂並沒有住口的打算。

“另外，在剛剛被押到外頭的暗衛身上搜到了一把匕首，可和蘇妃娘娘脖頸上的傷口對一下。”

瀾梟凜惦記著陶桑晚的身體，也懶得在這裏再費口舌，一口氣將所有的證據全都拿了出來。

瀾天霂吩咐人加拿匕首和蘇雲雲脖頸上的傷口做了對比，果然一模一樣。

“事到如今，皇後你還有什麽好說的？”瀾天霂的語氣聽起來很平穩，但他眼神中的怒意仿佛下一刻就要炸開。

顧雨凡的哭聲戛然而止，臉上的淚也仿佛瞬間凝固。

她跌坐在地上楞了片刻。

忽然間開始哈哈大笑。

她的笑聲很刺耳，在這黑夜中顯得十分詭異。

“不錯，是臣妾嫁禍了蘇妃，害得她被關進了冷宮，今日的一切也是臣妾早就設計好，打算讓人殺了蘇妃栽贓嫁禍給陶桑晚。”顧雨凡承認了。

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做過的事。

瀾天霂皺了眉頭：“你為何要這麽做？蘇妃與你到底有什麽仇怨你要如此害她？”

“皇上，您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些問題的根本原因是您嗎？”顧雨凡笑的滿臉是淚，原本精致的妝容已經全花了，斑駁在臉上看起來有些滑稽。

她跌跌撞撞的起身，手十分誇張的指著大殿的每一個地方。

“臣妾是皇上您正兒八經冊封的皇後，可自打臣妾入宮以後，皇上您看看，除了那些虛名，您還給過臣妾什麽？”

顧雨凡的控訴讓瀾天霂有些震驚。

畢竟他從想過向來大方得體的顧雨凡心裏竟然也是埋怨他的。

可是，這也不是他的錯吧。

“你做錯了事就覺得該是旁人的責任嗎？朕讓你做皇後是讓你處理好後宮的事宜為朕分擔後顧之憂，可你做了什麽？就因為朕多寵幸了蘇妃，你便如此三番四次害人，這也是你一個做皇後的該做的事兒嗎？”

瀾天霂半點兒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只覺得是顧雨凡在強詞奪理。

顧雨凡冷聲笑著，神色淒然：“是啊，皇上永遠都是如此的自信，或者說，皇上您永遠都是如此的自我，您覺得什麽事情都該以您的想法和安排走，您要怎麽樣就怎麽樣，任何人都不能忤逆著您，否則就是和您作對，臣妾說的對嗎？”

瀾天霂一臉厭惡的看著她：“你真是瘋了，這些話是該你說的嗎？”

“對，皇上說的不錯，臣妾是瘋了，從周嬤嬤慘死，而皇上冷眼旁觀的時候臣妾就瘋了。”顧雨凡輕聲說著。

“周嬤嬤？又關她什麽事兒？她的死不過是罪有應得罷了。”

瀾天霂不理解顧雨凡的意思。

“罪有應得？”

顧雨凡又笑了起來，隨著她的笑又有幾滴淚落了下來。

“皇上您說的真是輕松，可周嬤嬤她究竟是不是罪有應得皇上您不是很清楚嗎？”顧雨凡突然一下子擡高了聲音。

屋裏的眾人都被她的激動嚇了一跳。

“所有人都知道是周嬤嬤最有應得，是她害了蘇妃的孩子，理應償命，可究竟是誰不想讓蘇妃的孩子生出來皇上難道您不知道嗎？”

顧雨凡的話頓時讓瀾天霂緊張了起來。

他一腳就將顧雨凡從臺階上踹了下去，大聲呵斥:“你這瘋婦，在胡言亂語什麽？”

顧雨凡本就是個嬌滴滴的人，瀾天霂那一腳用的力道可不小，顧雨凡整個人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娘娘。”

夏青驚呼了一聲，慌慌張張上前攙扶。

可顧雨凡也不知是傷到了哪裏，久久起不來身。

蘇牧勇僵在了那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剛剛從顧雨凡口中聽到了什麽。

“來人吶，皇後無德，殘害宮中嬪妃，還妄圖栽贓嫁禍他人，即日起褫奪封號，貶為庶人，國宴之前先暫居冷宮，國宴後賜死，皇後宮中所有一幹人等，近身伺候的全部杖斃，其他宮人一律發配浣衣局和辛者庫。”

瀾天霂害怕顧雨凡又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來，連忙想將此事按下去。

顧雨凡終於站了起來，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

想來是瀾天霂那一腳傷到了。

“皇上還真是個急性子，不是要將事情查清楚嗎，臣妾還有些話未說完。”

瀾天霂一臉厭惡的看著她:“你害人的事實就擺在這裏，還有什麽好說的，來人，拖下去。”

話落，立馬就有人來帶了顧雨凡出去。

瀾梟凜和陶桑晚，甚至是蘇牧勇，都沒有阻攔。

顧雨凡被人帶出去老遠還能聽到她的笑聲。

陶桑晚沒有什麽情緒。

今日顧雨凡的反應雖然出乎意料，但她在做這些事情之前應該就有想到今日的結果。

世上因果報應從來都不只是說說而已。

大殿安靜了下來。

瀾天霂也重新調整了自己的情緒。

他命人將安慧和那暗衛全部關進了死牢，關靈也因護主不利被賜了毒酒。

最後才將目光投向躺在地上的蘇雲雲的屍體。

“蘇妃生前受了不少的苦，這也全都是朕的疏忽，朕如今也十分痛心，清明，傳令下去，蘇妃賢良淑德……”

“皇上。”

蘇牧勇忽然打斷了瀾天霂的話，然後跪在了他面前。

“皇上，雲雲自小便是個性子野的孩子，自從入宮之後臣和夫人便一直掛念，如今皇上年早已撤了她的妃位將她送到了冷宮，那便也不算皇家的人了，還請皇上應允，讓老臣將小女的屍首帶回家去，也算是給夫人一個交代。”

蘇牧勇的語氣中滿是作為一個老父親的沈痛和難過。

瀾天霂心裏有些不安。

他總覺得蘇牧勇如此一遭是脫離他的陣營了。

“朕知道蘇將軍心裏難過，朕心裏也是難過，雲雲畢竟伺候了朕一場，想起這些朕實在是心中愧疚，生前未曾給她的，朕都想在她死後補上。”

瀾天霂還想再挽回一下。

陶桑晚聽著他的話莫名有些想笑。

生前都未給的，死後如何能彌補呢。

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算計和謀劃多安一份心而已。

蘇牧勇重重的磕了個頭:“臣多謝皇上厚愛，可這丫頭不是個省事兒的，生前就給皇上添了不少麻煩，如今若是在藏入皇陵只怕會擾到先帝和眾位娘娘的清凈。”

他是鐵了心不想再讓女兒和皇室有任何的瓜葛了。

瀾天霂嘆了口氣:“朕知道蘇將軍如今心裏是怪我的，剛剛皇後的話怕是也讓將軍有所誤會，但這些事朕是真的都不知情。”

他明白剛剛顧雨凡的話蘇牧勇聽進去了，所以他還是想要解釋解釋。

蘇牧勇仍舊保持著磕頭的姿勢:“皇上言重了，臣不敢。”

“蘇……”

“皇上，大夏早就有規定，奪了封號去了冷宮的嬪妃就如同尋常人家休掉的妻妾一樣，死後是可回娘家的，蘇將軍如今痛失愛女是難以補償的，就這麽一個要求你就應允了吧。”

瀾梟凜開口幫蘇牧勇說了話。

瀾天霂如何能不知道蘇牧勇這個要求合情合理的。

他只是不想，也不能將蘇雲雲的遺體給他帶回去而已。

他這樣是把蘇雲雲的遺體帶走了，那必然就要跟他這皇上離心了。

不過，瀾梟凜肯定是很樂意見的。

“皇叔說的也對，可雲雲畢竟是朕從前千寵萬愛的嬪妃，朕著實是舍不得。”瀾天霂仍舊裝著一副深情的樣子。

瀾梟凜扯了扯嘴角。

“蘇妃娘娘在冷宮中受盡了欺淩，皇上都不知道，而後慘死冷宮中連皇上最後一面都未見到，想來她死後也是不遠在入皇家族譜的，皇上還是不要強人所難了。”

他這話明面上聽著是在說蘇雲雲，實際上是在告訴瀾天霂。

無論再怎麽努力，蘇雲雲已死，蘇牧勇都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效忠於他了。

瀾天霂冷冷的看著他，眼神中的恨意毫不掩飾。

“皇叔，還真是通曉人情世故，生人的想法弄得清楚，死人的想法也弄得清楚。”

瀾梟凜笑了笑，眼神中的警告很是明顯:“人要想活的長遠一點兒，可不就得什麽都弄清楚嗎？否則什麽時候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

瀾天霂盡管在想將蘇雲雲的屍體留下，可有瀾梟凜在他也是做不到的。

最終同意了蘇牧勇的要求，讓他將蘇雲雲的屍體帶了回去，又讓清明公公擬了一道聖旨，備了許多的賞賜和陪葬品。

“今日的事情，多謝王爺相助。”

走出宮門蘇牧勇鄭重其事的跟瀾梟凜道謝。

若不是有瀾梟凜在，今天晚上的案子能不能查清都是個問題，更別提他還能順利的帶出女兒的屍首。

“蘇將軍不必多禮。”

瀾梟凜看了一眼白布裹著的屍體:“去的人已經去了，蘇將軍還請節哀。”

雖然蘇雲雲不是什麽好人，他當時推手將她送入冷宮也是為了讓她長長教訓，可沒想到她卻因此喪了命。

雖談不上愧疚，可畢竟也是一條人命。

蘇牧勇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難過是他能理解的。

蘇牧勇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原本挺拔的身子在這一刻竟然顯得有些佝僂，好像一瞬間就老了很多。

“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女兒被卷進了這些權利的鬥爭中最後憑白喪命，想來這蘇將軍和蘇夫人怕是餘生的日子都難過了。”陶桑晚感嘆著。

她自己也是母親。

深知孩子對父母的重要性。

蘇雲雲橫死肯定是蘇牧勇和蘇夫人心裏永遠都抹不掉的傷疤了。

忽然，一雙手擋在了她的眼睛前。

“路是他們自己選的，有這樣的一日他們心裏也該是早有準備的，這不是我們該想的，走了，我送你回去。”

“回去？這就回去了？”陶桑晚詫異的看著瀾梟凜。

“不然呢？”瀾梟凜不解。

陶桑晚皺起了眉頭:“你這些是弄清楚了，孩子的下落咱們可得再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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