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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孤狼龍傲天哥哥(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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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孤狼龍傲天哥哥(終)

天材地寶皆可吞

燕晨他們還沒看見陳掌門。

倒是先有眼尖的散修, 遠遠看見自身後駛來的巨大飛舟:“你們看,那是尋仙宗的人吧?”

燕晨這才循著他們的視線,慢吞吞轉身看去。

飛舟已近他們頭頂。

不少人都探出腦袋俯瞰著他們, 陳掌門令宗內眾人稍安勿躁,足尖一點躍下飛舟。

散修們下意識讓開路。

“你們這是……”掃了眼這群人,陳掌門疑惑地看向兄弟倆,尤其是燕晨。

他已升至合體期, 壽命得到提升, 怎麽突然又變成了一頭白發?

“掌門。”燕行上前一步。

他滿臉認真:“我與弟弟此次回宗,是尋求援助的。”

“呃……”怎麽又是求援?

陳掌門人再好,也要考慮宗內眾長老的意見。

長老們又不是做慈善的, 幫一次忙也就算了,這才間隔幾天?又來求助。

故陳掌門只是應了聲“嗯。”便含糊道:“稍後你們隨我一同去主峰說。”

他又看向周圍的散修們, 問:“不知諸位道友到我尋仙宗,又是有何貴幹?”

總不能,也是來求援的?

眾散修聞言,對視一眼。

方才看到的那些畫面,讓他們心情沈重的同時, 也不約而同做下了一個決定:

倘若那些畫面, 是真的。

別說貢獻幾件靈寶,只要能阻止那件事發生, 就是讓他們把家底掏空,他們都願意!

但僅憑他們這些人, 即便真的掏空了家底, 跟修補界門的消耗相比起來, 恐怕也是杯水車薪。

所以, 得多拉些人。

只有整個修真界同舟共濟, 他們才能挺過這次難關。

尋仙宗於整個修真界,地位超然。

陳掌門此人,又心地良善。

若是他能夠率先發起號召,整個事情會容易得多。

只是,燕家這三人……燕族長看著冷冷清清,不通世故。

燕行的美名,他們都聽說過,估計也起不到什麽用處。

至於燕平山這位老前輩,倒是很好溝通,只是話說不到重點上。

既不會畫餅,也不會突顯危機之大。

能夠加入隱世家族,是多麽誘人的機遇啊,結果呢?

若非他們問,他都不帶說的。

鄰界的入侵更是如此。

若非遠距離空間跳躍,時空不穩,令他們恰巧看到了「未來」。

僅憑一句「入侵」,誰能想到對方會將整個修真界,都攪得雞犬不寧?

這就是隱世太久,不與人打交道的結果啊。

唉,幸虧他們也跟來了。

散修們一時只覺自己肩負重任。

仿佛整個修真界的生死存亡,都壓在他們身上。

畢竟其他人,可沒看過「未來」的那些畫面,若放燕晨三人去說,別人還不一定信。

他們紛紛拱手:“見過陳掌門!”

“不瞞陳掌門,我等是隨燕族長來,一同向貴宗求援的。”

陳掌門:哈??

“這樣啊……”

陳掌門表情微僵,很快又覺得這麽多人都來求助,恐怕不是小事。

他朝眾人點頭:“那請諸位隨我同乘飛舟,回我宗主峰去說吧。”

散修們應聲說好。

乘上飛舟後,四面八方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散修們一個個,向燕平山表起了決心:“前輩還請恕罪,之前是晚輩的不是。”

“方才見了未來的場景,我等便知,我們拒絕你,是多麽的自私。”

“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您放心,為了保護修真界,我等皆願獻出一份綿薄之力……”

聽到這些話,豎起耳朵旁聽的尋仙宗長老、高階弟子們更好奇了。

這些人,是在說什麽?

又是恕罪,又是保護修真界的……

不少人都認出了燕晨兄弟倆,可惜兩人被這群散修圍著,他們不好去問。

被吊起的好奇心,最後也沒得到安撫。

飛舟很快抵達尋仙宗。

陳掌門遣散其他人,領著燕晨三人以及眾散修,到了主峰議事堂。

除了他以外,還有兩位主事長老也跟著一起。

“說吧。”陳掌門給眾散修指了位置落座,便轉頭問燕晨兄弟倆:“出了什麽事?”

燕晨低眉不語,燕行看了眼先祖。

說好一切都由燕平山來溝通,但在燕平山開口之前,一名散修率先道:“陳掌門!”

此人粗聲粗氣,陳掌門循聲找到他,便見其拿出一枚錄影石。

“陳掌門,你們先看看這個吧!”

陳掌門狐疑地接過。

靈力註入,那散修於空間跳躍時,用錄影石所錄制下的「未來」,再次重現。

錄影石有令人身臨其境之能。

望著身周一幕幕飛速略過,或令人膽寒,或令人怒不可遏的場景。

陳掌門和那兩位主事長老,都蹙緊眉頭,渾身控制不住散出威壓。

沈重的氣氛,將議事堂籠罩。

錄影石黯淡下去,陳掌門將其還給那名散修,鐵青著臉問:“這些事,你何以見到?”

“是方才,我們與燕族長……”

那名散修看了眼燕晨,飛快將燕晨帶著他們,從太隱山到此的經過說了一遍。

陳掌門雖疑惑於「燕族長」的稱呼,但關註點還是在於,散修所描繪的空間跳躍上。

燕晨,雖說已晉升至合體期,可他前不久,才是小小一名金丹。

居然這麽快,就能掌控公認深奧程度,僅次於時間的空間法則!

若非對方是自家宗門弟子,陳掌門都要嫉妒了。

小小詫異一會兒後,陳掌門便看向燕晨幾人,希望還是由他們來給自己解釋:

“你們說求援,不知是想要我做些什麽?”

燕平山將之前,跟散修們的說辭又重覆了一遍。

什麽人丁雕零的隱世家族,守護界門多年……聽得陳掌門一楞一楞的。

他情不自禁看著燕晨,竟一時覺得,對方渾身氣度和素來的性格,確實如燕平山所說……

陳掌門搖了搖頭。

這不重要。

他提煉了一下燕平山一大串話中,回覆自己的答案,總結下來就三個字:

要靈寶。

而且是要很多靈寶。

之前見識過燕晨吞食靈寶的場面,陳掌門對此還能接受。

只是……他們要如何才能勸尋仙宗,乃至號召整個修真界,都願意相信這件事,乃至交出靈寶支援呢?

陳掌門皺眉沈思。

數位散修見此,還以為他不想幫忙,一個個都有些著急起來:

“陳掌門莫不是不相信?”

“實不相瞞,我等之前也是不信的,只是空間跳躍之時,所現過去之事皆為事實……”

“這未來,自然也非編造。”

“是啊,是啊。空間穿梭耗神耗力,燕族長不可能再有其他力氣,操控如此龐大的幻境。”

“這都是我們親眼所見……”

陳掌門無奈地搖搖頭:“我並未懷疑此事真假,只是……”

傾訴的話卡在嗓子眼,陳掌門眼前一亮。

對了,眼前這批散修,不正是從不願資援,到心甘情願付出靈寶、還反過來幫忙勸別人的最佳例子嗎?

他們轉變的原因是什麽?

是因見到了未來的景象。

即便是修士們,也往往更願意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事物。

陳掌門與兩位主事長老對視一眼,點點頭。

“這樣吧。”他拿出數枚錄影石,遞給之前那名拿出錄影石的散修:

“你將之前所錄畫面,覆刻在這些錄影石上。”

“我會將它們,分別送至各宗掌門手中。”

“待與他們取得聯系,我們再一同召集其他散修……”

陳掌門說到一半,燕平山便道:“不可,這樣太慢了。”

修真界的宗門弟子再多,也多不過數量龐大的散修群體。

只是這些人,往往不知在哪個犄角旮旯裏蹲著,很難聯系上。

僅憑各大宗門的影響力,要想將絕大多數散修召集起來,說實話,很難。

故陳掌門也不惱,笑問:“前輩有何良計?”

燕平山狀似苦惱,搖搖頭。

眾人遺憾,便聽一道語氣怪異、似是忍耐已久的聲音道:“我可以。”

燕行頓了頓,按捺住終於輪到自己出場的激動。

才繼續道:“我之前於南海秘境中得到的傳承之物,是一座試煉之塔。”

“此塔可助修士錘煉心境,十分難得。”

“我願將其捐獻出來,作為整個修真界共用的試煉之塔。”

“如此,想來會有不少散修願意結伴前往。”

“若是最終,我們沒能湊足靈寶、修補好界門,也能借此提升修真界的整體實力,以預外敵。”

“先祖,掌門,你們覺得如何?”燕行問道。

“我認為可行!”陳掌門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燕行,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似的。

這是燕行能想出來的辦法?

燕行木著臉任由他看。

這當然是燕晨想出來,但他現在不是在凹淡漠寡語的燕族長人設嗎?

反正陳掌門就算心裏奇怪,也不可能會直白地問出來。

沒事,問題不大。

其他散修的關註點,則是在「能錘煉心境」的試煉之塔上。

“原來南海的傳承秘境,是燕小友你得了去!”

他們無不艷羨,還有人扼腕嘆息:“南海那個秘境,我也聽說了,本以為傳承之物是功法一類的東西,就沒去,不想竟是一座試煉塔。”

“你這話說得,好似你去了,就能得到試煉塔似的。”

有人低聲反駁:“南海秘境之行,我亦在其中,當時可是連魔尊都在。”

“燕行能得到傳承之物,靠的定然是真正的實力。”

“不錯不錯,後生可畏啊!”

之前嘆息的人瞥他們一眼:

他就不信,若非燕行說將那試煉塔拿出來,「公開」「免費」給所有人使用。

他們還會這麽說?

一群馬屁精罷了。

這名修士這麽想著,問燕行:“試煉之塔的吸引力自然足夠,只是,修真界修士多如牛毛。”

“不知燕小友你這試煉塔,可容納得下這樣多的人?”

是啊,這也確實是個問題。

修士們一聽,都朝燕行看了過來,後者篤定點頭:“諸位前輩放心。”

“此塔共有九層,內部玄妙不已,主要以幻境形式進行試煉,故可同時容納數十萬人。”

“如此甚好!”陳掌門脫口而出。

可惜這是非常時期,否則,他真想將這試煉塔據為尋仙宗所有。

不過能當上掌門,陳掌門還是很有大局觀的,知道現在不是追求個人、門派利益的時候。

當務之急,還是先將界門之患解決。

陳掌門令主事長老帶散修們,找個地方暫時歇腳,便傳出錄影石給其他各大門派。

等待回信的時間,他又來到尋仙宗後山中,將老祖請出。

一切都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各大宗門帶頭,小宗門自然也隨波逐流跟著一起。

一群坐鎮後方的老祖被喚醒,跟著燕晨他們回了太隱山,要親眼看看界門的情況。

確認燕晨他們所說的一切屬實後,各宗各派開始向外傳播消息。

萬事開頭難,如今有這些千年老油條帶頭,這些事自然不需要燕晨再操心。

經過商議,摩天塔最終被安置在了太隱山附近,一座地勢較緩的山峰上。

試煉之塔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蹲在不知名角落裏長蘑菇的散修們,也都一個個出關前往。

往日無人問津的山脈,一時如同流水朝宗,不斷有修士慕名而來。

這其中有不少散修,選擇了加入燕家這個突然名噪一方的隱世家族。

自此,燕晨就不便再出現於人前了。

不過這也是好事。

分源只能存在於這個修真界,他本就命中註定無法飛升。

為避開其他人,燕晨住進了藏書樓頂層。

燕平山給藏書樓升了個級,往後頂層,只有燕家族長才可以進入。

燕晨現在,只需要躺在靈寶山上,挑兩個味道好的啃一啃,其他的直接扔進空間轉化。

然後三五不時,挑個人多的時間飛出去,修補一下界門,再一臉虛弱地飛回來。

多麽愜意的生活。

一年的光陰如流水般飛逝,這日,各大宗門的老祖、掌門,都緊張地聚到了太隱山。

足足守了半日。

正午時分,天空上果然倏地出現了一道,如同水滴入海的波紋。

所有人都提起一口氣。

燕晨雖說界門已經修補好,但他們還是不放心,一個個聚精會神,盯著波紋漾起的地方。

界門被攻擊,發出一道道悶雷般的轟然巨響,逐漸變得半透明起來。

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數名修士的身影。

不過對方似乎看不到他們,在一道道無事發生的攻擊中,表情逐漸變得不耐。

幾人停手,卻並未離去。

燕晨浮空而立,見此低聲道:“來了。”

圍在他四周的眾人一聽,頓時肅色,禦空飛至界門邊。

界門對面,其他修士讓開地方。

從他們身後,走出一位手持雙錘的粗狂男修。

男修微微下蹲,舉起雙錘。

醞釀片刻後,他掄著錘子向下砸來。

即便沒聽見聲音,單看男修猙獰的表情,都仿佛能聽到他的怒吼聲。

界門這邊,一眾修士也正對此人怒目而視。

伴隨著燕晨的一聲「起」,他們不約而同,釋放出自己的靈力。

並非攻擊,而是純粹的靈力。

這些色彩絢爛的靈力,如一道道光柱一般,隨著同時浮現出的星空,匯聚在一起、而後註入不同的星子當中。

燕平山也在其中。

他瞪大眼睛盯著界門對面——

粗獷男修的鐵錘上,仿佛還覆著一層熔漿,距離界門僅差一毫。

頭頂的深藍色星空,恰在這時顛倒。

夜幕如同最柔軟、也最難以掙脫的輕紗,將整個界門籠罩。

星子貼入其中,像在水中融化的糖一樣,融入了界門當中。

夜幕護住了界門,卻也隔絕了燕平山等人的視線。

但他們不約而同的,都聽到了一陣,仿佛來自遙遠天邊、又仿佛就來自對面的慘叫聲。

還有氣急敗壞的叱罵:“搞什麽?不是說對面跟我們同等級嗎?”

“怎麽還能反彈攻擊?”

“他死了!”

“可我們之前攻擊界門時,沒有反彈啊,是不是他自己的問題?”

“死就死吧,我還被殃及了呢……好哇!你這就想卷走他的遺物?”

“之前找我合作是怎麽說的?”

“站住!”

“無主之物見者有份!”

聲音越來越遠,緊接著便是一陣短兵交接聲、法修攻擊打出時的破空聲。

這幾位鄰界修士,為了那位法器為雙錘的男修遺物,生出爭端的同時。

無人發現,深藍色的如水膜一般的物質,從界門對面滲透進來,逐漸將整個界門內外,都籠罩其中。

而後,徹底消失在了空中。

“如此,我們才算是永無後患了。”對面傳來的聲音也戛然而止,燕平山欣慰笑道。

“還要感謝你們天機一脈。”

“是啊,若非燕族長……”

一群老頭湊在一起,心頭大患一經解決,不自主就開始看向小輩。

“嗯?燕族長人呢?”

事情塵埃落定,燕晨便被燕行拉走了。

半年前,破劍——不,現在應該改名叫昆侖,成功渡劫並化形。

剛化形時,昆侖還是燕晨當初看到的,那副雌雄莫辨的外表。

但自從,他們結識了一個以劍修為主的門派,見識過這個門派的修士,是怎麽對待自己的劍之後。

昆侖就變了。

硬是說什麽,要體驗人類的成長軌跡,而且是從幼年開始。

一會兒把燕行當爹,一會兒把燕行當兄弟,一會兒把燕行當孫子。

按心情來定,隨心所欲。

燕行從不堪其擾,到逐漸麻木,再到最後……樂在其中。

最近,他正在跟燕晨學習手編劍穗。

昆侖以前光溜溜的,別說劍穗了,連劍鞘都是幾塊靈石換的地攤貨。

如今,燕行不僅拜托燕平山,打了全心配套的劍鞘,還在劍鞘上鑲了貴重的靈玉。

甚至跟劍宗的人,學起了手編劍穗。

奈何劍宗的那群糙漢,技術都不咋地。燕行看了都嫌棄,別說越來越挑剔的昆侖了。

但他自己琢磨的,更不堪入目。

燕晨看不下去,便攬過了教他編劍穗的活。

這倒不是他以前就有的技能。

似乎是在不久前的某個世界中,有位老太太為了哄他開心,經常用草梗編織一些小玩意送給他。

燕晨也跟著學了幾手。

手工活重在細致、耐心。

燕行學了兩日,總算能按捺住性子,這次編出來的劍穗十分完美。

中間扣著一顆瑩潤的靈玉,下方是整齊柔順的流蘇。

“總算是編好了。”

燕行吐出一口氣,咧嘴一笑:“破……昆侖這幾天,一天催我八百回。”

他將劍穗收起來,問燕晨:“我最近總覺得再過不了多久,我便要渡劫了。”

“你修為已有半年未漲,可是遇到了瓶頸?”

摩天塔對普通修士有用,對燕行來說,提升效果只會更大。

不過短短一年時間,兄弟倆都從合體期,飛速升到了大乘期。

不過燕行是大乘圓滿,燕晨則是還差臨門一腳。

饒是如此,這般速度,亦不知有多少人艷羨。

燕家還剩三人,此間事一了,燕平山是馬上就要渡劫的,燕行也快了。

他很想和弟弟一同渡劫,再一起去上界闖蕩。

聽先祖說,上界修士仍然保留著起尊號的習慣,燕行連尊號都想好了。

他們兄弟倆加起來,就叫黑白雙煞。

燕行暢享著長生後的生活。

燕晨瞥他一眼,將自己編的劍穗遞給他,垂眼道:“我只是暫不欲渡劫。”

燕行:“?”

他納悶道:“這是為何?”

燕晨一本正經:“渡劫之後,修得長生,外形便不會再有改變。”

“你先飛升,等個數年,我再上去尋你。”

燕行大為震驚。

但很快,他覺得自己明白了燕晨的意圖。

朦朧的記憶開始覆蘇,燕行難以置信地盯著燕晨:“你還不忘想給我當哥哥?!”

幼時的燕晨,還未被天機術浸染。

即便性格安靜,也不免和燕行,產生一些雙生子常見矛盾和摩擦。

比如說,到底誰是哥哥。

指引他們的先祖殘魂說,燕行是哥哥。

但小燕晨覺得,燕行太過幼稚,不如自己沈穩,肯定自己才是哥哥。

兄弟倆爭到五歲,才發現這個游戲是多麽無聊,故放棄爭執。

燕行萬萬沒想到,弟弟居然還記得這種事。

不然怎麽解釋,他暫時不欲飛升?

到時候,燕晨在修真界停留的時日一長,再以比他更為年長的面孔,飛升至上界。

然後他們一起到先祖們面前。

那先祖們肯定會更願意相信,燕晨才是哥哥啊!

燕行目光覆雜地看著燕晨:萬萬沒想到,弟弟如今也會有這樣的小心思。

太狡詐了!

心生懷念的同時,他雙眸染笑,大聲宣布:“那我也先不渡劫了!”

不就是比誰跟能忍嗎?

先祖能在魔界地牢,忍那麽多年,他也行!

燕晨:“……”

燕晨:“你開心就好。”

先祖那是情況特殊,如今魔尊已死,雷劫不是你說不,就不會來的。

界門之患,十年後。

修真界到處都流傳著:燕族長和他那位劍修哥哥,到底誰先渡劫的賭局。

界門之患,十五年後。

修士們逐漸忘卻了當初的危機。

天機一脈,也因其特殊的族規,而導致活躍的族人越來越少。

不過太隱山仍舊在修士們的視線當中——畢竟,那兒附近就是試煉之塔。

不過最近,太隱山山頂的雷雲,似乎更密集了一些。

修士們去試煉塔時,都不由自主繞開了此地,唯恐這劈了數年的雷,突然失控波及到自己。

界門之患,五十年後。

天機一脈那對兄弟,仍未飛升。

修士們逐漸忘記了當年,界門之患剛解除後,不日就當場飛升的燕平山。

流言四起。

其中,“天機一脈燕晨燕族長,還有燕行,因修補界門,改寫劫難,被天道所針對,不予飛升”的說法,最廣為流傳。

——那些雷雲,就是最好的證明。

修士們惋惜有之,同情有之。

燕行也聽說了這些傳聞。

昆侖如今已確定性別,維持著少女模樣。

聽說此事後拉著燕行,要他詢問燕晨,這是不是真的。

只有他們自己人知道。

燕晨的修為,自界門之患後,即便閉關,也是一丁點都沒再漲過。

這很奇怪。

以太隱山頂峰充裕的靈氣,他就是閉關是純屬睡大覺,也不止於此。

燕晨倒是沒想到,外界還會生出這種傳聞。

挺好的,把鍋推給天道。

他怎麽沒想到呢。

面對燕行的質問,燕晨猶猶豫豫,沈默不語。

燕行懂了。

他與昆侖對視一眼,給燕晨留下一句「等我」,表情沈重地離開。

界門之患,九十九年後。

某古秘境中,歷練的修士們突然被集體傳送至秘境之外。

秘境似是被從內劈開。

沒等他們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便見頭頂恐怖的雷雲,以一種迫不及待的速度聚集而來。

修士們心驚膽戰,四處逃散。

足足半日,雷劫散去。

僅有的幾位留在不遠處,好奇觀望的修士,看見了代表飛升的光柱顯現。

前往上界的通道打開。

他們驚呼一聲,滿眼羨慕。

卻見一名少年模樣的黑衣修士,灰頭土臉,禦劍逃命似的疾行而出。

然他身後,卻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將他連人帶劍,一把抓了回去。

對方掙紮的身影,消失在空中時。

幾名遠觀的修士,只來得及看清他滿是不甘的通紅雙眼。

以及一道絕望的哀呼聲:“不!!”

“這人真奇怪。”

幾名修士走出來,滿臉不解:“我還是頭一次見,有人逃避飛升的。”

有人若有所思:“你們覺不覺得,那人有點眼熟?”

其他人對視一眼,搖搖頭。

說話的人聳肩:“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吧,走,回去看看,方才的秘境……”

同一時間,太隱山。

今天的太隱山似乎格外安靜,留存下來的幾名族人按照習慣進行著一切。

直到出門,他們才發現,頭頂的雷雲不知何時悄然散去。

雷聲一停,這座隱世的山峰,再次恢覆了數年前的靜謐。

峰頂某處山崖,宋文炤蹲在兩顆銀杏樹下,試驗他的新法陣。

陣紋亮起,宋文炤屏住呼吸。

「追溯」功能似乎奏效了,只見法陣當中,顯露出兩道六七歲的孩童身影。

兩個小孩兒長得一模一樣。

一個穿著幹幹凈凈的白衣,安靜坐在微微晃蕩的秋千上,神情平淡,卻專註地看著前方。

前方空地上,一個衣服臟兮兮,臉上也臟兮兮的小男孩,手裏抓著比他身高還長的竹棍。

正一招一招,耍得起勁。

“咦……”察覺雷聲停止,宋文炤疑惑地擡頭。

看見頭頂的光明,他不由微楞,再回頭時,法陣上的虛影已經消失了。

“持續時間太短,又失敗了。”宋文炤苦惱地抓了把頭發。

而在他不知道的過去。

抓著竹棍的小男孩,瞧見崖下一條自由飛奔而過的狼,雙眼一亮。

“是狗!”

“呔!看我的打狗棒法!”小男孩稚聲稚氣大喊著,朝那條狼飛奔而去。

秋千上的男孩見此,微微一怔。

他拂開落在腿上的銀杏葉,慢吞吞跟在了前者後面跑——或者說疾走。

“哥哥,等等我……”

“那是築基後期的狼。”

“你打不過它的……”

作者有話說:

這段時間身體和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更新也很混亂;

心虛地打開評論區;

結果看到了讀者小天使的鼓勵,嗚嗚,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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