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去。”孟瀾打斷了柳啟昶的說，不說司徒瑾這一層關系，就單單資料裏這些“取人眼眸，割人面皮，去人記憶”，就足夠讓他憤怒了。

因為要做一個替身，所以便將覺得相似的眼眸挖下，以特殊方式封存；覺得那人皮膚甚好，便將人剝皮，同樣封存。待到那個符合他們心意的人培養出來，便將其麻醉，換上新的眼眸和皮囊。

之後更是將其的記憶消除，以掌控這些原本對他們恨之入骨的人。

“你且吩咐下去，準備好細軟，我一刻鐘後去皇宮門口。”孟瀾扔下手中的卷軸，直接去身後的架子上翻找著東西。

“好。”柳啟昶點點頭，也直接走了出去，開始找人吩咐事宜。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已經不單單是兒女私情，而是升級到了家國仇怨的地步，由不得他不認真。

孟瀾將一些藥水珍之重之的收集起來，這才又將不重要的東西仔細放好，在看到被兩人置之不理的資料時，孟瀾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火折子，將這些都燒了個幹凈。

“院長這是要？”那女人被孟瀾用藥控制，現在只是在屋子裏待著，從不出去亂走，可今日孟瀾雖說又來了，卻只是在翻找一些不知名的藥瓶。

“我準備離開了，這些日子你的生活起居會有人負責，你自己應該知道要怎麽做。”孟瀾撇了她一眼，撂下這句話就匆匆離開，甚至沒去聽女人的回覆。

“此路兇險，我希望你可以和阿瑾一起回來。”

等孟瀾到了宮門口，柳啟昶已經在這裏等著了。

“那是自然。”孟瀾接過旁邊宮人手上的包裹，直接策馬遠去。

“丞相大人，您這樣做，真的好嗎？”一旁的侍衛看著孟瀾遠去的身影，神色有點遲疑，自己的主子還真的是捉摸不透。

“本相自有本相的道理。”柳啟昶冷冷掃了侍衛一眼，大步離開。

柳啟昶自然是沒心情處理政務的，而是一路來到了密室。

“你回來了？”看到柳啟昶的身影，密室裏的女子馬上就笑了起來，看著甚是陽光明媚。

“怎麽？不希望我來？”這還是柳啟昶第一次看向女子的時候，沒有露出笑容，而是陰沈著臉。

“沒有！我很想你的！”女子下意識的便反駁柳啟昶，可下一秒，她便覺得世界天暈地磚，她的身子也被扔到了桌子上。

“那就用行動來證明一下。”柳啟昶冷冷的聲音不覆以往的溫柔，動作也沒有了昔日的憐惜，讓女子不禁皺起了娥眉，輕聲壓抑著痛呼。

可孟瀾也不是一路順利的，只是一出京城，他就遇到了麻煩。

一個被某個馬車碾過的男人正躺在血泊裏，可孟瀾分明察覺到他還有氣息。

再三衡量之後，孟瀾還是將男人簡單止了血，就將他帶到馬上，準備尋找一個鎮子將他安置下來。

京城附近的鎮子倒是還好找，可就算他給了銀錢，那些醫館也不願意收留男人，畢竟馬車的顛簸讓男人的傷口又裂了開來，看樣子十分淒慘。

孟瀾無奈，只能自己在大街上之將男人重新止血，又耗費了珍貴藥材讓男人傷口結疤，這才得以將男人帶進了客棧。

可是畢竟之前是在大街上，孟瀾的治療手法很快就被眾人熟知，就算是孟瀾暫住的旅館，都擁擠了不少百姓，想要讓孟瀾幫忙醫治自己或者家中的病人。

就算孟瀾說了自己的好友尚在遠方，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這些人也只是覺得孟瀾在搪塞自己。

甚至有些人則是察覺到孟瀾的善心，確定孟瀾不會對他們動手後，則是更加囂張了起來，還煽動眾人，質疑孟瀾的醫者身份。

“不是都說醫者仁心嗎？這麽多人等著救命，你既然有這個能力，為什麽不救他們!”

“就是！我看你就是利欲熏心，將人命不當一回事，你為什麽不去死了算了！”

“像你這樣的人渣敗類是怎麽有資格學到醫術的！你的師傅想來也不過如此！”

……

人群中的喧鬧越發嚴重，甚至還有些觸犯到了孟瀾的底線。

“是不是你撞的我！你得賠錢！至少十兩銀子，不然我們就官府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孟瀾轉身看去，就看到那個耗費自己許多靈藥，如今已經能夠活動，還中氣十足的男人。

他生命垂危被自己救醒，現在想著的卻是如何從他的身上再掏去幾分利潤來。

“若是如此，這一路，倒是波折良多。”孟瀾低聲說了一句，卻只有他自己聽到了。

而下面群眾的話也是到了頂峰。

“怪不得你要治他，原來就是你將他傷成那樣的！”

“你真是個畜生！自己身為醫師，卻還罔顧他人性命！”

“……”

不知道是誰先起了一句，“將他帶到官府，殺了他！”。

接下來的聲音，便都是要置他與死地的。

“我若是死了，你們便滿意了？”孟瀾再看向下面的人時，演奏家弄也沒了最初的淡然，而是變得一片陰郁。

“你犯下這種滔天大罪，若不免費為我們醫治，便只能以死相抵！”一個男人大聲叫道，說的慷慨激昂。

“你們倒也好意思說出來。”孟瀾輕嗤一聲，卻也沒在說話，正當他準備率先離開的時候，卻是察覺到背後襲來的身影。

是那個被他救下的男人，因為察覺到他想離開，就直接沖著他推了過去。好在孟瀾自幼習武，只輕輕一避，便讓了開來，讓那男人直直的撲下了下方的人群。

下方的人因此起了一陣騷亂，孟瀾也得以借機離開。

“你甘心嗎”孟瀾聽到一個聲音響起，仿佛近在耳邊，又仿佛遠在千裏之外。

“你想要保護的人，這樣對你，你失望嗎？”

“放棄他們吧，加入我們，我們會讓你擁有你想要的一切。”

那個聲音帶著誘惑，讓孟瀾不滿的皺了皺眉。

“不願意。”孟瀾幹脆的拒絕了那個聲音，他之前在長生島不世出便是因為他嘗盡了人情冷漠。

可是後來，他也知道了，世間不一定都是冷，也有一些人，他們的心是紅的，笑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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