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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驚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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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小丁緊盯著黑棺表面的人臉, 他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戰。他眼底閃過一絲不安, 他對黑棺大為警惕。盡管黑棺的變化減弱了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卻令蒲小丁倍感不對勁。

他來不及細想, 他也沒有偏過頭詢問阿九該怎麽辦,他下意識的舉起鏡子,直直地照向人臉。他覺得自己應該這麽做。

蒲小丁經歷了殺陣的慘痛教訓後,他對真與假的判斷感受很深。

反正僅是純粹地照一下人臉,蒲小丁用不了多少力氣, 他索性先仔細的看一看對方的模樣。只有他了解到對方是何方神聖,阿九更能針對他們的敵人,思考下一步要怎麽走。

黑棺浮現的人臉正在怒罵阿九,他不曾料到,蒲小丁居然一言不發, 舉起鏡子就對準了他的臉。

頃刻間,火苗竄上了他的臉,燒得他無處可逃,燒得一張臉慘不忍睹。他訓斥的話語猛地一頓, 進而轉為撕心裂肺的哀嚎, 緊接著,他迅速的從黑棺表面消失, 重新躲進了棺材內。

對方不再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子,他毫不猶豫地的避開了蒲小丁。

事實證明,對方的躲避及時而有效,這口棺材難住蒲小丁。

當人臉躲在黑棺不再露面, 蒲小丁無奈的發現,他沒辦法傷到對方了。金色鏡子僅能照在棺材外面,而照不到棺材裏面。蒲小丁透出鏡子看見的黑棺極其玄妙,整個棺材籠罩著一層霧氣,使得蒲小丁看不真切。

蒲小丁看不透棺材,不意味著他看不透那張人臉,在對方躲進黑棺前,蒲小丁已經看清了黑棺表面的人臉情況。

蒲小丁對阿九說道:“阿九,剛才的那張臉非常奇怪。”

“你看到了什麽?”阿九問道,他示意蒲小丁接著往下說。阿九一直在等待黑棺裏的人現身,他的目的之一,也是準備讓蒲小丁瞧瞧,尋找機會看清對方的根底。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然而,蒲小丁的反應比阿九預料得更快。阿九尚未沒有來得及給蒲小丁暗示,蒲小丁就已經握著鏡子照在了這張人臉上。

人臉顯現的時間不長,可是從人臉起初的氣勢洶洶,再到慘叫連連,最終逃到黑棺內躲著,阿九不難猜測,對方不能直面金色鏡子的威力,或者說這面鏡子對人臉的影響非常大。

對手的弱點,是他們重要的優勢。

蒲小丁打量了被鎖鏈緊捆的黑棺好幾眼,他暗暗感慨鬼帝之棺的強大。但,鬼帝之棺與棺材顯露的人臉,兩者並不是同一個等級。

哪怕對方只浮現出一張臉,蒲小丁照樣能看透那張臉的本質:“他是傀儡。”

蒲小丁竭力回憶著自己所看見的臉龐。一張被陽光燒得千瘡百孔的臉,只剩眉心的位置保持完好。抵擋了陽光的眉心區域,透出一股說不出的奇特力量。

他描繪不了那般力量,可他清楚眉心位置與其它地方不同。

對方的臉不能被鏡子照到,否則那些紅色花紋就會快速消散,傀儡之力大幅損耗。

唯獨對方的眉心位置,不但完好無損,而且完全不畏懼鏡子。蒲小丁在對方的眉心處看見了一團鬼氣,這些來自鬼族的鬼氣屬於一位強者。此刻,兩種力量混在一起,格外怪異。

阿九聽得蒲小丁的話語後,他不由嘆了口氣。他緩緩地降低了高度,重新落回地面,很快,他的身影從龍族再次化作了人形,卻已不再是那個需要借助別的龍族內丹的人族。

見狀,老道士帶著崔判官來到阿九身邊。蒲小丁見到的人臉情況,無疑加劇了他們戰勝人臉的難度。

崔判官從奄奄一息的邊緣,好不容易緩過氣。在阿九擊殺了第二個死薄力士後,崔判官的負擔近乎於無,眼前,他的視線落在了被幽光裹住的死薄,死薄未能進到黑棺裏。

上一刻,崔判官也聽到了阿九的分析,他穩了穩情緒,他思索良久終是開了口。

崔判官眼底仍是堅定:“唯有鬼帝,才可以讓鬼帝之棺顯現地獄景象,這個能力只屬於鬼帝。”

他的話剛一出口,阿九立刻不悅地皺了皺眉。很顯然,阿九現在並不想要聽到這些話。這些對他們目前的處境沒有任何幫助,而且阿九不願意再和崔判官爭執,浪費時間和精力。

然而,不待阿九說話,崔判官又補充道:“我可以發誓,這是如假包換的鬼帝之棺。棺材裏有鬼帝的氣息,也許是鬼帝本人,也許是某人通過手段控制或是奪取了鬼帝的力量。”

無論如此,這些力量就是令鬼帝之棺產生變化的根本。

阿九聞言不由一怔,崔判官這次居然沒再說要打開棺材。這會兒,阿九不願和崔判官起爭執,而崔判官也不想和阿九起爭執。崔判官用消息和阿九交換死薄,他要換回被幽光阻擋的死薄。

崔判官艱難地召回了死薄,他嘆息著翻開死薄,放在阿九他們的前方:“死薄的異樣,你們自己看吧。”

無需崔判官解釋,打開的死薄已經告訴了其他人答案。

蒲小丁驚訝萬分的看著死薄,死薄裏的文字全都扭曲變了樣,紙面仿佛化作了漩渦,一點點的吞噬死薄的內容。那些文字書寫了死亡的時辰,是死薄記錄的極其珍貴的信息。

崔判官深感無力:“我察覺到死薄不對勁的時候,死薄已經在吞噬這些死亡的姓名和時辰。盡管我重新填寫了一次又一次,依舊無法改變這些內容的消失,我阻止不了死薄的變化。”

他正要向閻王殿求援,豈料,閻王殿突遭變故,一時間,地府裏死的死,傷的傷,哀嚎遍野。崔判官原計劃要返回地府,眼下,卻是不能回去了。

閻王殿一片混亂,崔判官遲遲未聯系到十殿閻王,他心急不已。

而就在這時,死薄的情況雪上加霜,死薄不單單是吞噬了文字,死薄的厚度亦在減少,死薄少了一頁又一頁。哪怕崔判官仍能使用死薄的力量,但死薄的根基遭到了致命的破壞。

死薄的劇變嚇到了崔判官,他心急火燎的四處找人,他千辛萬苦的聯系到了幾個鬼差,商議著和他們見一面。

若不是崔判官行至半路,他驟感不安,臨時改變了路線,他恐怕早已遭遇不測。崔判官事後才得知,和他約好了見面的那幾個鬼差全部慘死,無人逃脫。

這般經歷使得崔判官愈發驚恐和焦躁,他懷疑地府出現了叛徒,沒準就是他能聯系的這幾人,有人洩露了消息,導致災難的發生。

崔判官後怕之餘,他更是猜測死薄的反常,與地府的叛徒有關。

於是,崔判官小心謹慎的躲藏,不敢相信地府其他人。他不得不一個人苦苦的思索解決辦法。

可偏偏,崔判官沒瞧見解決之法,他反倒是落入了麻煩的深淵。死薄失控,死薄力士失控,以及能顯現地獄景象的鬼帝之棺。一件件,一樁樁,令崔判官坐立不安。

經過了最初的慌亂,到了這一刻,崔判官的思維莫名的清晰了一些,尤其在他見識到蒲小丁的手段之後。

金烏一族對傀儡一族的克制,崔判官自是知道。

盡管崔判官不肯承認,他也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這些膽大包天的傀儡居然在打鬼帝的主意。鬼帝當年失蹤是因為什麽,而無間地獄內,被捆住的鬼帝之棺又意味著什麽。

崔判官著急救鬼帝,然而,他要救的是真鬼帝,而不是一張被金色鏡子照得躲躲藏藏的傀儡臉。

阿九通過崔判官,得知了地府的一些事,他的心思活絡起來。

崔判官堅信,鬼帝之棺是真的,鬼帝對無間地獄鬼魂的控制和鬼帝對死薄的吸引都是真的。既然如此,躲避金色鏡子的人臉為何出現,值得人深思。

阿九的目光很快移向了捆住黑棺的鎖鏈。

從他們掉進無間地獄到這口黑棺出現,不管是死薄力士,還是無間地獄的鬼魂,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打開黑棺。

而阿九早在一開始,他聽到蒲小丁說黑棺裏有心跳聲開始,他就懷疑黑棺的真假,他就知道棺材不能打開,之後的事情發展證實了阿九的想法。

阿九與老道士簡單地商量了幾句,兩人的意見一致。他們堅定了絕對不能打開棺材的想法,如有必要,他們最好給黑棺和黑棺裏的人致命一擊。

不知是誰將這口黑棺沈入了無間地獄的地底,既然對方把黑棺封在此處,顯而易見,對方不打算讓黑棺再出現。對此,阿九不介意再添一道力,給黑棺多加幾道鎖鏈。

老道士不僅同意阿九的做法,他自己也在圍著黑棺布陣,他計劃多布置幾個困陣,避免黑棺逃脫。

之後的時間,蒲小丁專註於連接扯斷的鎖鏈,阿九負責添加新鎖鏈捆緊黑棺,老道士則是布置了一重又一重的陣法,將黑棺徹底封在這個地方,不給對方絲毫逃離的可能。

崔判官站在旁邊,他心疼地撫過死薄,而後他看了看阿九他們。他既不阻止他們,也不上前幫忙。哪怕到了現在,他仍然做不到對黑棺動手。

他明白阿九不待見他,但他依然說出了那些話。他是真的相信鬼帝之棺裏有鬼帝存在,他不懂是鬼帝被人困在這兒,還是鬼帝自己困住了自己,他猜不到答案。

比起阿九他們,崔判官更想問黑棺一句為什麽。可惜,他問不出口。更何況,就算他問了,對方也不會給予回應,從一開始,在這兒出沒的是那張古怪的人臉,而不是鬼帝。

崔判官嘆了口氣,他垂下眼簾不看黑棺,要不然,他的心裏又會湧起打開黑棺救出鬼帝的念頭。

崔判官低著頭,他死死地抓住死薄,不許死薄再接近黑棺,給阿九他們帶來麻煩。他感覺到了死薄的不滿和反抗,但他還是壓住死薄不松手。

他希望自己相信阿九他們是正確的選擇,一旦錯過了救出鬼帝的良機,他不敢想象等待地府的將會是什麽。

沒多久,無論是崔判官還是阿九他們都露出了深深的疑惑。

自從蒲小丁道出了人臉原本的模樣,黑棺詭異的安靜了。他們不相信一直表現出強大實力的黑棺這麽容易就屈服和退縮。對方被金色鏡子照了一下,卻不至於像普通傀儡一般當即喪命。

對方定有某些後手。

當蒲小丁連接好了一根鎖鏈,阿九給黑棺增加了一根鎖鏈,老道士布好了困陣,再琢磨著來一個攻擊陣法時,黑棺始終反常的安靜著。

不祥感浮上蒲小丁心頭,他再次拿起鏡子照向黑棺,他這一照,嚇得險些驚叫。

蒲小丁看見了一個巨大的棺材,大飄和巖松鼠幾人全被關在這個棺材內。這一刻,阿九正在不斷的給棺材增加鎖鏈,老道士則是布陣封死周圍,甚至有心攻擊棺材。

一時間,蒲小丁驚出了一身冷汗。

作者有話要說:  蒲小丁:驚恐臉,阿九,快住手

某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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