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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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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喬推門進屋,發現在蘇清越竟然不在家!

大半夜老婆不在家,徐喬懵了。

這是結婚以來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他忙從兜裏摸出手機給蘇清越打電話,還好那邊很快接起來,徐喬松了一口氣,正要開口,就聽見話筒裏傳出來一聲,”幺雞……碰!我胡了。”

徐喬;“……”

伴隨著一陣嘩啦啦的洗牌聲和幾個女人的說話聲,蘇清越清冷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

“餵。”

“老婆,你在那兒呢。”

“在隔壁鄰居家打麻將。”

“大概幾點回,我過去接你吧。”

蘇清越:“贏了錢就走人不大好,什麽時候回去要看她們想玩兒到幾點,掛了吧,不用接我。”

蘇清越掛斷電話。

徐喬摸摸鼻子,老婆竟然主動出去交朋友了。

不過貌似這朋友有點兒不大靠譜,都這個點兒了還拉著人玩兒麻將呢。

徐喬扯開領帶,脫下西裝外套,準備去洗澡,許明硯的電話打過來了。

“喬喬,你到家了嗎。”

“嗯,剛到家。”手機夾在下巴與肩頸間,徐喬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有事嗎?”

“喬喬,你跟那個宋明哲認識多久了,看著關系挺近的。”

“也就幾個月吧,談不上關系有多近,比普通朋友強點兒,就互相利用唄。”

徐喬褪下長褲,趿拉著拖鞋往浴室走,“爸,我要洗澡了,你有話就直說。”

那頭兒許明硯頓了頓,開口,“喬喬,宋明哲這人挺覆雜的,人覆雜,社會關系也覆雜得很,你能少和他打交道,還是少打些交道,敬而遠之。”

徐喬就笑,“爸,晚了,你兒子已經上他的賊船了,我們公司和他們公司聯合開發了好幾個大型地產項目,日後少不了打交道,如果毀約,不說損失大小,光違約金我都賠不起。”

徐喬:“所以,他就算是只老虎,我也得學會與虎謀皮。”

許明硯深吸一口氣:“凡事有弊也有利,跟這種人交往,固然風險大,但同樣成長的也快,防人之心不可無,喬喬你一定要多留個心眼兒,不要輕易相信人。”

徐喬:“我知道了,你別瞎操心了,這些事不用你說,我自己心裏有數,沒事兒你也早點兒休息吧,我掛了。”

放下手機,徐喬推門進到浴室。

洗澡時,他不喜歡太過明亮的燈光,只開了鑲嵌在大理石地面上的一盞氣球大小的乳白色低瓦數園型照明燈。

柔和的光線像是如水的月光,有種朦朦朧朧的詩意和美感。

有錢就是好。

有人說金錢買不到一切。

徐喬就特想呵呵兩聲,他也不清楚自己從什麽時候起開始沈迷於賺錢,但不可否認,錢為他帶來了很多意向不到的快樂,當然也有煩惱。

但有錢的煩惱要比沒錢的煩惱好。

室內的超大浴缸是特別訂做的,即便徐喬幻化出蛇尾也能容納得下,有時候他會很邪惡的想一想用蛇尾禁錮住蘇清越的腰,然後為所欲為什麽的。

但也就想想,清越在某些事上十分放得開,但在另外一些事上又極其束手束腳。

徐喬感覺自己內心狂野到沒邊兒,做不做另說,但是想一想又礙不著誰。

身體緩緩滑入水池中,光滑緊致有著白玉般質感的肌膚,在水中像是上好的綢緞一樣反射著光澤,讓人情不自禁想象著撫摸上去的手感。

他微微閉了眼睛,過分長的睫毛沾染了水氣,透下淺淺半透明的陰影,徐喬琢磨著到底是誰在對方許明硯。

誰有這個動機,誰有這個能力,能從中撈到什麽好處。

想著想著,思緒就散了,迷迷糊糊睡著了也不知道。

蘇清越十一點多鐘回到家裏,發現徐喬腦袋歪在浴缸邊緣,睡得正香,伸手一摸,水都涼了。

她把人往外撈的時候,徐喬醒了,迷迷瞪瞪地看了她一眼,“老婆,你回來啦,是要和老公一起洗嗎?”

他聲音裏帶著殘餘的睡意,眼眸裏撲閃著散漫的色氣慵懶。

蘇清越抓過大浴巾,直接蒙他頭上,一頓亂揉搓,“洗什麽洗,趕緊擦幹了上床去。”

“老婆,你能不能溫柔點兒。”徐喬被蒙在厚厚的浴巾裏,發出悶聲抗議。

蘇清越將浴巾從他頭上扯下來,塞他懷裏,“剩下的自己擦!”

徐喬擡起頭來,斜睨她,“那怎麽成,你不能半途而廢,幫我擦一半兒算怎麽回事兒,你得有始有終,幹完。”

徐喬又把浴巾塞回到蘇清越手裏,壞笑。

蘇清越瞪他。

徐喬一臉正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蘇清越一邊幫他胡亂揉擦幹,一邊道:“徐喬,你怎麽就這麽不要臉呢。”

“我不要臉,我要你就夠了。”

……

跟蘇清越在浴室胡鬧了一會兒,徐喬信誓旦旦說要在床上等老婆,結果等蘇清越洗完澡進屋的時候,他一個人橫跨大半張床,睡得比誰都香。

蘇清越聽到他清淺均勻的呼吸聲,擡手撫摸上他額角的軟發,嗔怪,“你現在能耐了,老婆孩子熱炕頭已經滿足不了你了是嗎?”

她輕輕擰了一把徐喬肉乎乎的耳垂,徐喬睡得真叫實在,楞是沒感覺到一樣,乖乖的,動都不動一下。

蘇清越低下頭,輕吻他長長的睫羽,秀氣的鼻尖、可愛的唇珠、咬了一口喉結,有些惡狠狠地,“我真是欠了你的。”

清晨,被一陣鬧鈴聲吵醒,徐喬皺了皺眉,睜開眼,利落地翻了個身,覆蓋在老婆身上,手臂纏繞著脖頸,來了個纏綿深情的早安吻。

吻得挺賣力,甚至能聽到甜膩暧昧的口水吞咽聲。

吻罷,軟軟的舌尖兒一卷,把自個兒唇角兒不小心流出的口水回收,松開蘇清越,迅速起身,攏好腰間的睡衣帶子,起身下床。

看他這收放自如的勁兒,蘇清越很有理由懷疑他這是例行公事。

“徐喬,你在完成任務嗎!”蘇清越瞇著眼瞪他,語氣是極其肯定不容辯駁的口吻。

徐喬回過身來,雙手撐在蘇清越身側,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低頭親了親對方的額頭,一臉無奈委屈。

“我的蘇宮主,你快饒了小喬吧,你規定我天天早上要有早安吻,我想不當成任務完成都不行,但我保證我態度是很端正的,每天都認真完成,沒有絲毫敷衍你,這點兒你必須得承認,不能冤枉我。”

蘇清越被他這無賴勁兒弄得簡直無語,半天迸出一個字:“滾!”

徐喬笑嘻嘻在蘇清越臉上重重地吧唧了一口,故意留下亮晶晶的口水,哈哈笑著下了床,滾去衛生間洗漱。

一邊認真刷著牙,一邊自我憐惜。

嘴巴都快親麻了,還不滿意!

女人啊,你的名字應該叫貪婪!

蘇清越真是越來越能折騰,接吻這種事情本來是情緒到了,自然而然的事嘛,現在倒好,硬生生被整成了技術活兒。

關鍵是技術這麽好,她還不滿意,這就很操蛋!

哪天要是夫妻生活也給整成硬性規定,他特麽就不活了,人生沒樂趣了。

有那麽一瞬間,徐喬甚至羨慕起薛坤和宋明哲來,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再這麽下去,他大概就要朝著“兩者皆可拋”那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方向發展了。

他們家現在請的是鐘點工每天過來做飯以及打掃衛生,早飯除外。

人家蘇清越說了,就喜歡吃他做的早飯。

他倒不是說不喜歡做早飯,就是天天做有點兒煩,尤其是洗碗什麽的。

果然做早飯什麽的,只有在熱戀的時候是用心去做的,並且樂此不疲,現在老夫老妻了,偶爾來一次還行,天天做就開始偷懶了。

徐喬迅速系上格子圍裙,當初為了誘惑蘇清越,尼瑪圍裙的系帶系多緊,怎樣打結,他都耍了心機。

現在麽,胡亂往腰上一系,就開始做飯。

簡單煎了兩個荷包蛋,面包、火腿也都簡單,在平底鍋裏稍一煎制,順手洗兩片嫩生生的生菜葉子,兩份兒三明治就做好了。

有現成的燕麥片,開水一沖就好,再兌上熱牛奶,也算是營養豐富,關鍵是十五鐘之內搞定,效率!

為了不顯得那麽敷衍,徐喬投機取巧,耍了個小心眼兒,用黃瓜雕了兩朵綠生生的小花兒,女人就喜歡這一套小資調調,清越也不例外。

他手巧得很,弄得還像模像樣的,就是總感覺綠色的花兒怪怪的,另外顏色也單調了些,還差了那麽點兒意思。

徐喬靈機一動,用紅蘿蔔削鉛筆一樣弄出兩圈兒花紋,放在小綠花的外層。

“老婆,過來吃飯啦!”徐喬在廚房裏沖外面嚷了一嗓子。

蘇清越走進來,看到桌上精致豐盛的早餐,嘴角兒慢慢翹起彎彎的弧度。

老婆這麽好騙,徐喬有點兒小小的慚愧,但這點兒慚愧也就在他腦子裏盤旋了兩圈兒,就消散的無影無蹤。

有了野心的男人,你讓他還像以前一樣一心一意圍著小家庭轉,不可能的。

商場上搏殺的那種快感,和功成名就後獲得的社會認可以及成就感,是男人最好的春.藥。

蘇清越對他很重要,沒有蘇清越他大概不能活,但是他活著卻不會只有蘇清越。

感情上激情退卻,也沒有了每天一睜眼就要發愁錢的生活壓力,生活進入到平淡的日常,兩個小夫妻誰都沒有發現他們的問題所在。

蘇清越有智慧,沒有生活智慧。

徐喬的性格缺陷也不小,他逃避和蘇清越正面沖突,總以為哄好了,事情就過去了,就解決了。

兩個人的有效溝通其實少得可憐。

對於愛情的考驗從來都不是生離死別,遇到危險他們兩個都可以做到為了對方不顧一切,但是看似雞毛蒜皮的生活瑣碎才是真正消磨情感的利刃。

要麽升華,進入到感情的另一種層面。

要麽互相折磨,直到雙方都精疲力盡。

蘇清越今天早上新換的家居服有點兒小性感,領口略低,裙擺也略短,介於露與不露之間,風情萬種,設計師的心機全藏在小細節裏了。

和隔壁鄰居一起逛商場的時候,對方大力跟她推薦來著,本來今天早上她穿上的時候,有點兒扭捏不自在。

見識過隔壁鄰居那一櫃子驚悚的性感內衣,又給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她才別別扭扭穿著來到廚房。

沒想到人家徐喬該吃吃,該喝喝,直到吃完早飯都沒有發現她的變化。

完全跟沒看見一樣。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蘇清越怒了!

一摔袖子,氣沖沖進了臥室。

留下徐喬一臉懵逼,這貨怎麽回事兒呀,好好的吃個早飯,他也沒說啥,也沒做啥,他那裏又惹到她了???

徐喬跟著蘇清越回了臥室,從身後抱住她腰,親了親頭發,溫聲哄她,“老婆大人,小喬哪裏又惹你生氣了,給點兒提示唄?”

蘇清越轉過身子,與他面對面,沒好氣瞪他,“徐喬,你現在對我越來越應付了是嗎。”

徐喬以為她是嫌棄早飯做得應付了,摸了摸鼻子,道歉,“那個,我知道我最近做早飯是偷懶了,以後我改還不行嗎,一周七天,咱不重樣兒,如何?”

蘇清越擰眉,“你的意思是你最近做早飯都是敷衍我的?”

徐喬:“……”

什麽意思?

難道她說的應付不是指早飯?!!

問了半天,徐喬也沒問出來老婆生氣的真正原因。

徐喬也來氣了,他也是有脾氣的,問你,你也不說;不說你還生悶氣,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蟲子,不說拉倒,我還不問了。

徐喬也不哄了,自己換好衣服,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兒,他也得給蘇清越點兒顏色瞧瞧,否則蘇清越會越來越過分!

上了車,徐喬給宋明哲打電話,“哥,我直接去你那兒?”

他心裏憋著氣,聲音裏不自覺帶出股子硬邦邦的勁兒。

那頭宋明哲微微皺眉,大清早吃火藥了吧。

“盡快過來吧,我跟他們約的是九點半到我這兒來。”

“那成,咱們一會兒見啊。”

徐喬發動車子,順手打開了汽車CD,選了半天,選了一首特別能表達自己心情的歌兒——男人哭吧不是罪。

循環模式!

難道他欠蘇清越的,就要一輩子被她壓制著嗎?

現在就他們兩個人還好說,反正沒人看見,愛咋咋地,他臉也不要了,蘇清越高興就好。

可以後有了孩子怎麽辦,難不成讓孩子們都知道他這個爹有多窩囊,堂堂一個大男人怕女人,他堂堂父親的威嚴何在?

徐喬真是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委屈,自己把自己整得眼圈兒都紅了。

其實他以前忍耐度特別高,就算受點兒委屈,忍忍也就過了,尤其是對著改變他命運的蘇清越,他基本是發不起火兒來的。

可自從融合了重華的神魂以後,他忍耐線直線下降,誰給他氣受都不行,也包括蘇清越。

這越想就越容易鉆死牛角尖兒,到宋明哲家裏的時候,他臉上的憋屈勁還沒消散完。

宋明哲上下打量他,“怎麽回事兒呀,誰給你氣受了,瞧你這副委屈巴巴小媳婦兒勁兒,眼睛都紅了。”

徐喬呵呵笑,“說什麽呢,我這不是著急上火,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嘛。”

宋明哲信了他個鬼,笑道,“和你媳婦兒吵架了?”

徐喬不喜歡和人談論自己和老婆的家務事,他對蘇清越有意見可以,但絕不允許外人對自己老婆指點。

再說了,內部矛盾內部消化,幹嘛拿出來讓人家看笑話。

“呵呵,哥你是不是妒忌我們夫妻恩愛,盼著我們倆口子吵架呢,我媳婦兒溫良賢淑,我就是想吵架,都找不出理由來。”

宋明哲笑笑不與他爭辯,“吃過早飯了嗎?”

徐喬:“這都幾點了,肯定吃過了呀。”

宋明哲:“我們家早飯經常不知道吃什麽,你們家早飯吃的什麽呀?”

徐喬:“也就是面包、雞蛋、牛奶之類的唄,偶爾煮個餛飩什麽的。”

宋明哲:“今天早飯你沒放鹽?”

徐喬順口接道:“我怎麽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話一禿嚕出口,徐喬反應過來,臉騰得就紅了,惱羞成怒,“臥槽,宋明哲你套我話呢。”

宋明哲食指抵在嘴唇上,“小聲點兒,你再嚷嚷,我這屋裏的人都知道你堂堂徐總在家裏給老婆做早飯了。”

徐喬“嗤”了一聲。

徐喬說他們倆口子從來不吵架或許是假的,但宋明哲看得出,徐喬應該很愛他老婆。

幸福的婚姻讓人羨慕,他這輩子是不會有了。

茶幾上放了不少零食和巧克力,徐喬順手拿過一塊兒,剝掉包裝,咬了一口,轉移話題,“這巧克力不錯。”

宋明哲端起面前的茶杯,低頭輕呷了一口,沖不遠處的張朋吩咐,“張朋,去,把這種巧克力拿幾盒,一會兒小喬走的時候給帶上。”

徐喬就笑,”張朋,有多少全給我裝上,別給宋明哲剩,我回頭兒去福利院給小朋友們發福利。”

張朋嘴角抽抽。

閑聊了兩句,徐喬話音一轉,轉入正題。

“哥,這會兒開盤了,打開一下你的電腦吧,我想看一下現在我爸爸公司的股票到那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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