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307章 情敵(2更2) (39)

關燈
身周的空氣都彎曲了開去,像是層層漣漪,叫她從這空氣的波紋裏確定了他在微笑。

蒙著眼睛,她卻還能清晰想象到他微笑的樣子。

薄薄紅唇,唇角輕揚。

勾起壞壞的弧度,卻叫人看了,心下覺得那樣柔,那樣暖。

她便又有了酸了鼻子,眼角不覺濕了。她輕聲問:“就是你,是麽?”

小燕子,燕七,警察叔叔……都是他,是麽?

就算還是想不起他具體名姓,就算還是不能確定跟他之間都經歷過什麽,可是她知道她腦海裏那些又愛又恨、想起來又想哭又想笑的家夥,就是他,只是他。

他還是沒做聲,仿佛怕聽覺所代表的顯意識再來攪局。他只是在她膝前單膝跪下,捉著她的手,將灼熱的唇印在了她掌心。

他不再在她掌心寫字,他不需要用文字來回答,他只印下自己的唇,她便已經得了最好的答案。

不需要看見你的面容,不需要聽見你的聲音,不需要你的語言來解釋,甚至不用保留著對你完整的記憶……可是當你來到我身邊,我卻會自然而然地認得你。

因為也許早已相識三生三世,也許只要你來,就已經是命中註定。

她落下淚來,淚水打濕了眼睛上的布條。他伸手去摸他的面頰。

她想起來了,曾經的黑暗裏,她也這樣地去摸他。

他多高,他面頰是長還是圓,他眼睛大不大……

這樣地去探索,她終究還是一點一點地“看清”了他。她一點一點知道,他是個高個子的家夥,很年輕,很淘氣。

他有棱角分明的面容,有深邃的眼,有薄薄的唇,有長長的眉,有宛若刀裁的長鬢,有——完美到讓她心跳的外貌。

當然,她之所以敢摸了他,自然也是因為終究是將自己的心許給了他,也因為——他早摸過了她。

出於好奇,出於“報覆”,更出於——陌生的渴望,於是她也終於在那天遏制不住地摸了他。

雖然情勢從那一天開始急轉直下,到後來已經不是她在摸他,而是——他攥著她的手,壞壞地,引導著她去摸他想要她碰觸的地方……

然後……那黑暗裏的世界便徹底變了模樣,然後她跟他

相處的模式開始一路狂奔,一直狂奔到——他要了她。

那狂野灼熱猛然襲來的回憶,讓她忍不住地喘息了起來。

這幾乎是黑暗裏曾經的信號。

每當她想要了,她只需要這樣呼吸一變,他便早已霸道襲來。

此時此刻,他哪裏還按捺得住,跪行向前,分開了她……

頭,伏在她腰下。

她勾起了交趾,手指攥緊了他的發絲。

最初的最初,他們都是未經人事的少男少女,所以她怕。他便沒有直接行事,而是用這樣安全的方式取悅她,擁有她。

直到她再也不滿足於這樣的擁有……

山村的夜好幽靜,天上的星月若有若無。古老的宅子裏是花草清香,是枯荷甘潤。

古老的床具啞啞呢喃,而他在她唇裏狂烈地嘶吼。

就算也許曾經忘記,可是卻永遠都會這樣毫不遲疑地彼此擁有。

你叫什麽名字,不要緊;你長什麽樣子,也沒關系。

總之,你是你,對於我來說,就夠了。

天將破曉,他除了必要的休息之外,幾乎沒停下來過。

她累壞了,到最後只能求他。

他咬著她的耳問:“……或者我們就這麽回去吧。其它的,都不管了。”

就讓皇甫華章設好陷阱空等在那裏好了,他舍不得再松開她一分一秒。

她心下也有過這樣的念想,卻終究還是搖了搖頭:“……答案,你說的。我想,答案也許就藏在他那裏。我想去見他,我不想再這樣置身迷霧裏了。”

她輕輕地顫抖:“更何況,還有解憂。”

他悶哼了一聲,只能抱住她:“好。這一切是時候全都揭開了。”

兩人依依惜別,時年埋頭疾走,不敢回頭看他。

她怕,自己會舍不得邁動腳步。

雖然記憶還隔著一段,可是她至少知道了自己心的歸屬。

回到了家,卻發現家裏燈火通明!

時年心下狠狠一驚,心說:難道森木他們發現了她夜晚偷偷離去?

正想著該怎麽回身跑去通知他快點離開,卻分明聽見高墻之內,是宋媽在哭!

時年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她趕緊推門進去。果然見宋媽站在堂屋裏正哭得傷心

看見時年回來,森木一臉的蒼白:“小姐,你把小小姐帶到哪兒去了?”

時年耳邊嗡地一聲:“你說什麽?”

森木眼睛裏浮起了怨毒:“我方才親自查過,警報系統是小姐親自解除的。密碼按鍵上是小姐新鮮的指紋!小小姐不見了,不是被您帶走的,還能是誰?”

時年只覺渾身的血都沖向了頭頂,頭頂一片發麻:“你在說什麽?解憂不見了?”

不等他們回答,她便發瘋似的沖向了樓梯,沖進了解憂的房間。

所有的一切都安好,她仿佛還能看見解憂入睡前跟她撒嬌的模樣,可是被窩裏和房間裏都是空空的,沒有了解憂的影蹤!

她望向跟上來的森木:“怎麽會這樣?你們一屋子的人,怎麽都沒能看住一個孩子?!”

森木冷冷盯著她:“因為這宅子裏,先生原本安裝了最高級別的警報系統,所以我們就也放心安睡。誰能想到竟然是小姐你親手解除了警報系統?!”

森木陰冷地跨前一步,緊盯時年:“小姐,這麽三更半夜的,請問你究竟去哪裏了?”

“當然,身為仆人,我沒資格質問小姐,但是我至少要知道小小姐的下落,我才能向先生交待。所以小姐趕緊說吧,你把小小姐藏到哪兒去了?”

---題外話---【其他的配角表示:都怪乃們只註意男一和男二,所以大家出來怒刷存在感了,咳咳~~既然是最後的決戰,便一起來吧~】

☆、427.427果然是你(第一更)

森木將情況報告給了皇甫華章,皇甫華章當晚安排了與時年的視頻通話。

皇甫華章此時身在何處,時年原本不知道,可是當兩地終於連線,畫面切換進來的抖動和幹擾,時年便是一驚,急忙問:“先生你在交戰區?”

隔著屏幕,皇甫華章陰冷地盯著時年。

這是時年從未見過的模樣。

為了安排這次視頻通話,森木帶著手下與皇甫華章那邊忙碌一個小時之多,可見該地區的通訊艱難。可是即便如此,皇甫華章也堅持要與時年面對面地談。

時年便小心提一口氣,知道這次皇甫華章是真的震怒了,甚至對她也產生了疑心鰥。

皇甫華章沒有回答時年的問題,只盯著她問:“解憂真的不是你帶走的?”

時年愴然苦笑:“森木不相信我倒也罷了,難道先生也不可相信麽?解憂是我們的女兒,我為什麽要將她帶走?”

皇甫華章不置可否,只接著問:“那你今晚親手解鎖報警系統,夜半出門,是幹什麽去了?”

時年心下也是慚愧,卻也只能扯了一個謊:“……因為明早就要走了,我也不知這一走又要多久才能回來。小村裏的攝影取景還有一部分沒來得及完成,我就出去再拍一些素材。”

皇甫華章緊緊盯著時年的眼睛:“你在撒謊!”

森木面無表情地在畔補充說明:“小姐如果真的是攝影取材,一定會帶著相機出去。可是小姐看看自己的手吧,分明是空著手回來的;而小姐的相機,我們之前早已在小姐的房間裏找到了。”

時年閉上了眼睛,無言以對。

皇甫華章深深吸氣,隔著搖晃不定的畫面,也能看見他的肩頭因為深吸氣而微微聳起。

“念,告訴我,你究竟去做了什麽。”他說著垂眸望向攥在手裏的手杖:“還是,去見了什麽人?”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甚至都是溫柔的,可是反倒比前面所有的話,都讓時年緊張。

此時她被森木看守著固定在此,她都不知道森木是否已經因為起了疑心而派出了人去搜,更不知道那個人他現在是否安全。

她緩了一下,反守為攻:“先生擔心我去做什麽事,去見什麽人?”

皇甫華章猛然擡頭,盯住時年的眼睛。

他的擔心已經湧上了舌尖兒:他自然是擔心時年去見的是湯燕卿,或者警方的人;然後受了他們的教唆,將解憂交給了他們,來與他談交易!

可是他忍住了,沒有吼出來。因為他終究是不信時年會記得湯燕卿,會這樣快想起湯燕卿。

他便傲然垂眸望了望自己按著手杖的手指:“好,那些也許都不重要。你只要告訴我,究竟是不是你將解憂帶出去,交給了別人。”

“如果是你的話,你是解憂的媽咪,你一定會凡事都為解憂著想,所以我就不擔心了。可是如果不是,我就要立即設法尋找女兒。”

時年也難過起來:“先生,你說得對,我是解憂的媽咪,我又怎麽會將她交給別人?!”

畫面那邊仿佛又是一發炮彈打過,整個畫面抖成一團。

在這樣的混亂裏皇甫華章依舊坐得筆直,聲調穩定地吩咐森木:“原計劃,明早帶小姐啟程。”

這句命令下完,傳輸信號就斷了。森木再撥電.話過去也暫時打不通。

時年更是大驚,急忙問:“先生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他去那樣的地方做什麽?還有,我們明天啟程也是要去那裏麽?”

森木冷冷盯著她:“小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信號斷了之後,皇甫華章依舊坐在原地,靜靜思考了幾分鐘。

這時候窗外的夜色被炮彈染紅,夏佐等人都在勸他到地下室去避一避。他卻都顧不上。

他腦海裏只有兩聲尖叫:一是他的解憂竟然真的不見了!

再有就是:他的小姑娘又對他露出了那種防備的眼神……

與這兩聲尖叫相比,場外那些呼嘯而過的炮彈又算得什麽?

他深吸口氣起身:“我想我們該去見見我那親愛的喬治了。”

在這樣戰火中的土地上,還能開門迎客,並且安保級別還算高的旅店,一般都有特殊背景,或者建築本身曾經有過特殊用途,所以擁有比較好的防彈基礎。皇甫華章居住的這間旅店,曾經就是該國一位軍閥的行宮,地下室是防空洞,也設有森嚴的監獄。

喬治就被關在地下室的監獄裏。

走過黑暗的走廊,白色的點燈在頭頂昏暗不明地搖曳,用於關押犯人的鐵欄散發出刺鼻的銹蝕氣息。

就在這樣的紛亂裏,喬治竟然還能安靜地坐著。一張臉宛如來自地獄的鬼魅一樣煞白,一雙藍眼更是幽深得瘆人。

皇甫華章走到鐵欄外,與喬治冷冷對視。

這樣的情境之下看來,兩個人倒果然是相似,冷不

丁一眼看過去就像是一面鏡子裏外的兩個相同的影子罷了。

喬治先笑了:“你來了。”

皇甫華章盯著喬治:“你早知道我會來,是不是?”

喬治淡淡聳了聳肩:“我在M國當你的提線木偶,為你做了那麽多事。按說你決定要走的那一天,我應該已經失去價值了,可是你還費了那麽多周折將我一並弄過來。那我如何還不明白,我對你來說最後的一點價值,就是死。”

“私生子,你想要讓我死。因為只有我死了,才不會有人指證前面的那些事都是你做的。而且也只有我死了,你對佛德家族的恨才算完。”

喬治說著便笑了:“我既然明知道你是想要讓我死在這裏的,我如果不想辦法自救,難道就甘心這麽被你利用完了,再要了命去麽?”

皇甫華章藍眼裏浮起紅血絲:“解憂果然是被你的人帶走的!”

喬治笑了,笑得前仰後合,笑得十分開心。

“私生子,是不是有一種挖坑埋了自己的感覺?沒錯啊,其實這個法子還是你想出來的呢。在M國,不就是我幫你把你的女兒帶走的麽?我回頭一想,嘖,這個主意可真是好,於是我就再做一遍好了。”

喬治的目光也掃過了皇甫華章身邊的夏佐:“就連他都知道,你皇甫華章最大的軟肋就是你的女兒。這樣明擺著的事情,私生子你怎麽竟然會忽略掉呢?”

喬治仿佛認真地幫皇甫華章思考了一回,然後撫掌大笑:“是因為你覺得早已勝券在握,根本就不用防備我了,是不是?你以為在M國的我已經真的被你徹底擊倒,真的已經神經錯亂了,我那麽乖乖地聽你的話,當你的棋子,替你完成最後的計劃,所以你已經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了,是不是?”

皇甫華章滿面蒼白,伸手一把緊緊攥住了鐵欄。

生銹的鐵欄,鐵銹向外參差而起,那些棱角尖銳如刀,全都刺進皇甫華章的掌心皮肉。血流下來,他卻仿佛不知道疼,他狠狠盯著喬治:“解憂在哪裏,說!”

夏佐嚇壞了,趕緊上前想要幫皇甫華章處理傷口。

皮肉傷事小,可是氧化鐵若是進了傷口,那就有破傷風甚至更嚴重的危險。

皇甫華章卻一把手揮開夏佐,伸手穿進鐵欄,一把扯住拴住喬治脖子的鐵鏈:“說!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喬治卻毫無懼色,反倒充滿憐憫地笑:“生不如死?私生子,你說的是自己吧。只要你找不到女兒,你會比我更痛苦。你讓我親筆寫給你的那封威脅信裏是怎麽說的來著?呃,我想起來了,你讓我說你的女兒也是個美麗的小女孩兒,也很適合當童妻的……既然臺詞你都幫我編好了,你說我就照此執行,好不好?”

皇甫華章揚手狠狠左右開弓甩了喬治好幾個大嘴巴。

喬治脖子上拴著鐵鏈,無法避開。可是他挨打的過程裏卻始終都在得意地笑。那雙如冰的藍眼,帶著憐憫盯緊了皇甫華章,一瞬不瞬。

皇甫華章打不下去,松了手,喘著氣退開兩步。

喬治噗地吐了一口血沫子,然後聳肩嗤笑:“可憐蟲。”

夏佐抄起皮鞭狠狠抽打過去。

倒是皇甫華章伸手按住了夏佐的手:“不能讓他死。他現在倒是一心想死,因為他知道,只要他死了,我就再也找不到解憂。所以只要他死了,我自己就瘋了。”

---題外話---【稍後第二更~】

☆、428.428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第二更)

喬治聽了便是疊聲磔磔的冷笑:“說得好極了。這不也正是你對湯燕卿的手法麽,我不過拿過來用而已。”

喬治說著走上前來,將面頰從鐵欄縫隙裏伸出來,更近地靠近皇甫華章。

“你看我連這張臉都整成了你的模樣,那你的思維我就更直接拿過來用好了。私生子,我知道我用自己的法子打不敗你,那我就學你的思維、用你的法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個法子果然好用。”

皇甫華章按住喉嚨,一連串空空的咳嗽。

夏佐連忙上前扶住:“先生!”

皇甫華章豎起手臂擋開,“我沒事。鰥”

他說著話,大腦卻是急速地運轉,然後緩緩擡起了眼,對上喬治的眼睛:“是詹姆士。”

這些日子來,喬治自己一直被圈禁在城堡的地牢裏。就算出去幾次帶走時年和解憂,也都有他的人嚴密盯著,皇甫華章自信絕不可能會讓喬治還有機會聯絡他自己的人,更不可能提前安排人潛入莫涯村去。

這其中唯一的變數,只能是詹姆士。因為皇甫華章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要利用喬治當替身,悄然離開城堡去莫涯村;而就在那樣的日子前後,詹姆士總會以討還城堡的借口登門。

雖然在外人眼裏,為了佛德集團的利益,喬治和詹姆士這兄弟倆早已掰了;甚至就算喬治失蹤,詹姆士的反應也極為平淡。可是他們二人畢竟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在對待皇甫華章的問題上,利益始終是一致的。

所以皇甫華章現在想來,也許就是在他不在的時候,喬治和詹姆士兩兄弟之間有某種不為外人了解的特殊交流方式。所以喬治便將莫涯村、將他的計劃告知了詹姆士,而由詹姆士派人執行。

想到這裏,皇甫華章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沒錯,在計劃的後期,為了全心全意監督湯燕卿,他是有些放松了對詹姆士的防備。他絕沒想到看似已經鬧翻了的詹姆士還能幫喬治不動聲色地做了致命的一擊!

喬治得意地笑起來:“皇甫華章,其實我知道,你對待我和詹姆士的態度是不同的。你更恨我,可是對詹姆士卻網開了一面。我從前不明白為什麽,現在才更了解了。”

“因為你對詹姆士心存了那麽一點要不得的同情。你知道是因為你的到來,才會讓13歲的他被毀了……而你自己曾經也是個被親情傷害過的小孩兒,所以你對他的防範從一開始就不像對我這麽嚴密這麽狠。”

喬治藍眼裏浮蕩著自得和奚落:“現在知道後悔了麽?私生子,要狠心便狠心到底,不要有婦人之仁。否則你活該落到今天的下場!”

夏佐聽不下去了,又要動手。皇甫華章疲憊地伸手攔住。

他擡眼盯住喬治:“說,你究竟想怎麽樣才能放了我的解憂。任何條件,只要你說。”

喬治滿意地望住皇甫華章,仿佛欣賞一件工藝品似的上下打量他:“我想要什麽,你心裏早就該明白,不是麽?”

皇甫華章閉上眼。

喬治從頭到尾都是想讓他死罷了。

他冷笑一聲:“其實如果我不死,你能得到的更多。比如我所擁有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甚至如果你喜歡當皇甫華章,我也可以將這個身份都給你。”

喬治笑著搖頭:“我沒有那麽傻。私生子,只要你活著,那麽無論我拿走了你的什麽,你早晚都會雙倍討還回來。我可不冒那個險。我要你死,我要親眼看著你死,我才能放心。”

M國。

燕翦冷冷瞪著詹姆士:“你想的美!我是答應你了,一年、三十個晚上,我可以給你!可是你要關燈,你只需做你想要的事,其餘的我不會奉陪!”

詹姆士依舊不慌不忙:“三十個晚上,我想要你做什麽,你都得做。”

燕翦悲憤地狠狠瞪著他。他說要看她洗澡!

她寧願是那種拉滅了燈,一切都在黑暗掩蓋之下的活動。那到時候她至少精神上還能保持獨立,還能借著黑暗的保護而遠遠地飄游天外。

可是如果在他註視之下洗澡……那她就成了被他目光的鎖鏈給鎖著的囚犯了!

詹姆士的手機響起來,他看了一眼號碼,便挑眉望向燕翦,然後將那串數字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來,“嘖,這個號碼有些熟悉,不過我倒忘了是誰的了。”

燕翦一聽之下,便是滿面的蒼白。

是她小哥的!

她小哥打給詹姆士做什麽?

詹姆士捏著手機也不接,任憑手機急促地響著,然後邁開長腿走向燕翦,嗓音喑啞地問:“看樣子他找我找得有些急。你說我是該接,還是不接呢?”

他說著走到了她身邊,垂首在她耳畔放肆地問:“你洗,還是不洗?”

燕翦輕輕顫抖起來。

小哥只身在外,忽然直接打給詹姆士,一定是有要緊的事。她如果拒絕,那就有可能耽誤了要緊的事……

她的淚撲簌簌地落下來,她狠狠咬住唇,然後扯開自己的衣扣。繼而悲憤地大喊:“還不快接,你個畜生!”

詹姆士這才按下了接聽鍵,心滿意足地一邊聽手機,一邊欣賞燕翦在他面前寬衣解帶。

眼前仿佛微風起,粉紅的櫻花瓣一片一片地飄飛了起來。他眼前是越來越多的粉紅,越來越多的柔白……他的心也都跟著柔軟起來,仿佛根本顧不上手機那邊傳來的都是肅殺。

湯燕卿在聽筒裏直接問他:“莫涯村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詹姆士笑了,笑得很開心。

皇甫華章很精明,可是精明過頭了就會容易將旁人都當成傻子。更何況喬治那時候在他的掌心裏表現得就像是個大受打擊之下神經錯亂的人啊。所以當皇甫華章將喬治當成替身,放在城堡各種窗口的時候,皇甫華章不知道自己已然犯下了大錯。

他自己都疏忽了,他的手下有時候就更會不小心,於是“莫涯村”等詞匯便被喬治聽進了耳朵。

他詹姆士跟喬治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後來手足情淡了,可是小時候也並非沒有過親密相處的那些時光。那時候家裏規矩嚴,他們兄弟兩個便發明了各種用細小肢體語言來傳遞有些不宜直接出口的話的伎倆。

當他發現了窗口出現的身影不是皇甫華章而是喬治之後,他就開始也緊密觀察喬治的肢體語言。喬治便一點點將莫涯村的消息也告知給了他。

而他又知道自己辦公室裏有監聽設備,於是有意無意之間也故意將莫涯村的名字透露給了湯燕卿罷了。

湯燕卿會借此而找過去,可是他詹姆士自己更是早就在莫涯村埋下了人手。

莫涯村再閉塞,也需要與外界聯系,也需要到外面購買生活用品,也需要假設通信電纜,也需要有人來收購糧食和蓮藕。所以只要有心,這世上便沒有無縫的蛋。

眼前的燕翦已經脫剩下了最後的遮掩。

他小心地喘息,卻冷冷對手機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對於他此時來說,他只看得見眼前的櫻花紛飛,還哪裏顧得上什麽誰生誰死?

燕翦卻聽得有些不對勁,紅著臉,怒火灼灼的一雙眼,走上來無聲用唇語說:“不許騙我小哥。”

他揚眉,目光放肆地滑到她的bra。

不需語言,無聲的交易已經擺在臺面。

她面頰倏然地白,卻還是義無返顧地背過手去解開了掛鉤……

紅格子的Bra滑落的瞬間,他手裏的手機險些直接滑落。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對那手機說:“我不會對你承認什麽,因為我知道這是認罪。湯sir,在讓我認罪和人命安危之間,你要選。”

湯燕卿恨恨道:“好,我不問是誰做的。我換一種問法:孩子在哪兒?”

他的目光像是兩團火,熾熱地落在她身子上……燕翦絕望地別開頭去,拼命忍住,沒有擡起雙手遮住。

可是聽他分明又故意停住不說了,她便轉過頭來恨恨盯住他。

而他的目光繼續地放肆向下而去,掠過她的腰,落到了下面……

燕翦的淚再度無法遏制地滑落了下來。

畜生,他就是個畜生!

她死死閉上眼睛,狠下心,彎腰去親自褪下了那最後的遮擋……

---題外話---謝謝藍、彩、常任的大紅包,15007275749的紅包,開花樹木的紅包+鮮花,

9張:co糖、

6張:Berta、秋千穎、兜裏大白兔、雨文書

1張:annyaiguo、158dyh

☆、429.429是人是鬼(1更)

燕翦拼命忍耐,努力去想T臺後臺的那些模特兒們。幸好她自己是學服裝設計的,所以見識了不少模特兒們在後臺換衣的場面。為了趕時間,模特兒們根本沒時間猶豫和羞澀,即便是對著異性設計師和助理,也能坦然地輕解羅衫。

她就將自己當成模特兒好了。這一刻的她不是湯燕翦,而只是為了一種責任、履行一種使命罷了砦。

詹姆士瞇眼凝著燕翦,眼睜睜看見她由最初的羞澀、輕顫,漸漸眼神堅定了下來,最後更是坦然地松開了想要遮擋的雙手,然後在他的註視裏昂然擡起了下頜。

他反倒皺眉。

他想看到的是羞澀神秘的東方少女,而不是視死如歸的女烈士。

他便咬了牙對手機說:“真不好意思,孩子不在我手裏。”

“你說什麽?”湯燕卿在手機彼端也是一急,燕翦則瞪圓了眼睛,一副想撲上來活撕了詹姆士的模樣。

詹姆士瞇眼盯著燕翦,傲慢地對手機說:“那個孩子又不是我想要的,是喬治要的。小孩子那麽麻煩,我留在自己手裏做什麽?所以得到那個孩子之後,我的人就交給喬治的人了。”

湯燕卿聽著手機,忽地問:“有誰在你身邊?”

詹姆士也小小嚇了一跳,目光劃過燕翦,然後盡量平緩地說:“沒人。鰥”

隨即他又反擊回去:“怎麽,擔心我身邊有喬治的手下?那你還這麽冒失地直接打電.話過來?不是應該先查明白了再說麽?”

湯燕卿輕輕嘆了一口氣:“你說的沒錯。可是那個孩子的安危,比什麽都要緊。”

詹姆士瞇了瞇眼:“比你自己的性命還要緊麽?”

湯燕卿毫不猶豫說:“是的。為了她,就算要我的命,我也毫不猶豫。”

詹姆士霍地怪聲而笑:“那又不是你的女兒,是那個私生子的,你又何必?”

湯燕卿聲音平靜:“那孩子是時年的女兒,這就夠了。況且沒有警員在救人之前,還要問問她是誰的孩子的。”

詹姆士微微揚了揚眉。

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當年。當年他受了傷害之後,知道不能去向母親哭訴,也不能去告訴喬治,可是他也沒想過要去報警。現在聽見湯燕卿這麽說,他忍不住做了一個假設:倘若當初他去報了警,警方會不會保護他,會不會幫他懲治了那個老東西?

想了一下他就笑了。都過去多少年了,這種假設還有什麽意義?

湯燕卿追問:“依你來看,喬治的人最可能將孩子帶到哪裏去?”

既然喬治和詹姆士還能心意相通,也許詹姆士的意見會更有參考性。

詹姆士再瞇起眼睛來,目光落在燕翦面上,一字一頓說:“我,不知道。”

燕翦惱極,彎腰抓起自己的鞋子便扔向他。

她可真是不留情,鞋跟直刨向他面門來。詹姆士蹙眉,一個閃身,堪堪避了開去。

湯燕卿也聽見了,再追問一聲:“詹姆士,你身邊有誰在?!”

行為分析不僅僅是用眼觀察,聽其聲息也可判斷。他此時跟詹姆士談論這樣要緊的話題,他自己都是全神貫註,可是顯然詹姆士卻在分神。

這種分神不是來自詹姆士的傲慢和輕視,而是客觀情形之下的分神。他能憑借詹姆士現在的聲音情態想象到詹姆士此時所處的場景:詹姆士的眼睛一直在目不轉睛地望著什麽。

詹姆士對那個人所投入的專註,分明比對他還多。

湯燕卿是不自覺地想到了燕翦。

在辦案過程裏,燕衣提出了也不能放松對詹姆士的警惕,而派出去的人手並未發現詹姆士有何異常。在彼時警方沒辦法再調集更多人手來監視詹姆士的情形之下,燕翦在一個夜晚不聲不響地遞給他一個移動硬盤。他打開看,裏面是密密麻麻的音頻文件,點開聽,竟然是詹姆士在辦公室裏所說的話。記錄十分詳細,幾乎一天24小時都囊括了,不管何時,只要詹姆士出現在辦公室,說過話,便都被記錄了下來。

燕翦悄無聲息地幫了他大忙。而城堡裏有時候是喬治,而不是皇甫華章本人;以及莫涯村的名字便是這樣被他知道。

他大喜過望,也小心地追問過燕翦是怎麽得到的,燕翦只說因緣巧合替詹姆士裝修辦公室,就這麽埋下了竊聽設備。至於燕翦跟詹姆士之間是怎麽認識的,燕翦就不肯多說了,只是說在店裏偶然認識罷了。

對此,湯燕卿心下情知有事,可是這一段時間的實在太多,他就沒能找出一塊獨立的時間來跟燕翦說個清楚。只是心下一直存著歉疚,從當初處理小聲的事情的時候就開始了。

那時候大姐忽地被卷進案子,便所有人都同情大姐,都設法想將大姐營救出來,於是在大姐、小聲和燕翦的三角關系上,便無一例外都站在了大姐一邊,心下未免對燕翦有所指責。

其實現在想來,燕翦愛上小聲,這也是最樸素的感情

,與心機無關,本來也並沒有什麽錯。更何況她是家裏的小妹妹,從小都習慣了被長輩和兄姐捧在掌心的,當初她孤立無助的時候又該是多麽悲傷……

可是她沒有就此消沈,反倒自己扛起了大姐的店,更悄然無聲地拿出了詹姆士的錄音。這叫他這個當哥哥的,總覺情有不堪。

於是直覺地,他十分擔心燕翦和詹姆士在私下裏還有交易。詹姆士也是佛德家的孩子,他絕不可能是燕翦能這麽簡單就能對付得了的,他最怕的是燕翦受詹姆士蒙騙。他絕對不希望為了自己的案子,為了自己的事,而讓自己的家人、尤其是這個最小的妹妹付出什麽沈重的代價。

他便沈聲問:“是燕翦麽?”

詹姆士也嚇了一跳,不由得望住燕翦,朝手機冷笑一聲:“你瘋了麽?”

湯燕卿朝手機大聲喊了一聲:“燕翦,是不是你在?”

房間裏好靜,盡管詹姆士沒開免提,可是燕翦還是聽見了小哥那一聲厲喝。

宛如重錘砸下,她的淚唰地就流了下來。

她不想被家人發現的,盡管此時小哥並不是就在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