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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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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瞇眼。

看時年捉著向遠的手走向辦公樓大門,湯燕卿懊惱地擡眼望馬克:“怎麽,還不走?還想看

到什麽時候?怎麽,想等我請你回警局喝咖啡麽?”

關於咖啡,馬克對賈天子的那句挑釁,湯燕卿絕不會忘。

馬克恨恨地盯著湯燕卿,又轉眸望一眼辦公樓,便是傲然一笑:“教授……哦不,湯sir,脾氣怎麽突然變得這麽糟?”

湯燕卿一改往日給馬克他們上課時候的瀟灑,這一刻有些狼狽地低吼:“還不走?!”

馬克擡起雙手,做投降狀:“Ok,ok。我走。湯sir你別激動……照你們的話聽起來,他們是夫妻,這麽做事最天經地義的不是麽?湯sir你為什麽會這麽激動?”

湯燕卿緊咬牙關,森然微笑起來:“馬克,我數三個數。你再不在我眼前消失,我立即請你回警局,向法官申請解除你的保釋!”

馬克聳肩,便也沒再延宕,轉身走向車子去。不過到了車邊,還是回首擡眸過來,帶著同情,甚至是奚落的目光朝他望回來。

湯燕卿立在路邊,輕輕閉上了眼。

他不憤馬克的奚落,可是他現在,又能怎麽樣?

不甘心地轉頭過去,朝向辦公樓,看著她小小的身影依偎在向遠的身邊,小心翼翼捏著他的手,兩人相依相偎地一同走進去。玻璃門的燈光那麽亮,晃得他眼睛好酸,好疼。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辦公樓裏的洗手間裏靜靜的。鏡頂的燈光柔和地被鏡面反射過來,照著時年和向遠兩個人。

向遠垂眸,半點沒顧拳頭上的傷,只盯著時年。想要看清她面上的表情,只是她因一直垂首忙著照顧他的手,於是他怎麽也看不清她的面容,目光只能落在她發頂上。

這樣久違的溫柔相待,叫他心底忍不住湧起狂喜。

雖然還是不敢確認她就這麽原諒他了,但是至少兩人之間已經重新找到一個不錯的開頭,不是麽?

父親說的果然沒有錯,一旦他肯敞開心扉,將自己的真心都敞開給她看,她就會明白他的心意,她就有可能原諒他。

他便歡喜又緊張地將那只完好的手貼在褲線上蹭了蹭,掌心裏已經不知何時積滿了汗。

他深吸口氣,柔聲說:“時間……對不起。我此前一直不知道馬克想要傷害的人是你,所以我才答應做他的辯護律師。”

時年擡眼快速看他一眼,便又垂下頭去,幫他將傷口上的水漬吹幹了,然後粘上創可貼。

“我知道。雖然我心裏也別扭過,不過我知道你也是不知情。而且你今晚……為了我還打了馬克,我就更明白我是錯怪了你。”

時年擡眸:“這件事上該說對不起的,其實是我。”

這個世上的洗手間仿佛沒有不攏音的,於是門外的墻壁上孤單背靠著墻壁立著的那個男子,不必費力,便將洗手間裏兩個人的交談聽得清清楚楚。

他垂下頭去,落寞地看著大理石地面倒映起的燈光,那燈光裏站著他孤單單的一個人。

也都怪他自己,剛剛他為什麽給了向遠出拳的機會,而不是自己親自出手揍馬克一頓?

如果他當時搶先動手了,是不是就不會發生眼前這個局面?

或者說,那個被她溫柔地捏著手指,沖洗了傷口再親手貼上創可帖的幸福男子,就該是他,而不是向遠,對不對?

他覺得煩躁,便忍不住掏了香煙來抽。

可是他卻不知道,這棟辦公大樓是嚴禁煙火的,樓頂安裝的消防設施靈敏度極高。他心中愁苦,吞吐的煙霧便裊裊升上去,觸動了噴淋設備,隨即頭頂唰地淋下雨幕來。

毫無防備,可憐的俊美男子,嘴上還叼著煙呢,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早上第二更】

☆、124.124被她罵,真是好happy(2更2)

外頭忽然下了“雨”,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唰唰”的聲音也還是被洗手間裏的空間放大。時年和向遠都嚇了一跳,趕緊出去看是怎麽了。

這麽一看,便正好看見了那個孤單站在“雨”裏,被淋成了落湯雞的男子。

實則水霧倒是未曾減損他的俊美,甚至因水打濕了他的發絲,他隨意地擡手將發絲耙上頭頂,反倒將他的五官映襯得更加俊美逼人。

而他穿著牛仔襯衫的身形線條,也因為衣裳濕了而貼身畢現崾。

這個男子立在“雨中”,沒有半點的狼狽,反倒像是在拍攝廣告大片一般,叫人怦然心動。

向遠一怔:“燕卿?你怎麽還沒走?”

向遠說著仰頭看天花:“怎麽回事,漏水了麽?”

時年卻沒忽略掉他英俊逼人的表象之下,那約略閃過落寞去的眼躪。

她便皺眉,無法否認,那一瞬間,她的心也愀然疼了一下。

可是隨即,她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都因為在“雨幕”之下,他的周身都濕了,可是他嘴上的香煙卻竟然還沒滅。那根“煙堅強”兀自閃著小小的一點紅光,而他也繼續吧嗒吧嗒地抽著煙。

這一幕……明明矛盾嗎,卻又那麽奇異地和偕。她便轉過頭去,悄然地笑開。

她是偷偷在笑他,湯燕卿自然都看見了,他便更用力地吧嗒著那根香煙,索性也不離開雨霧了,就站在水裏盯著他們兩個:“笑什麽笑?背地笑人的都是小人,有能耐轉過來,明目張膽地沖我笑啊。”

這話……向遠自然聽得出,燕卿是沖著時年說的。他便皺眉,扭頭看時年一眼。果然方才還在拘謹的時年,此刻笑得一臉的淘氣。

眼前這樣的時年,對於他這個成婚了四年的丈夫來說,都是那麽陌生。

向遠楞了一下,便不自覺地捉住時年的手,沖湯燕卿說:“燕卿,你嫂子不是故意的。再說你站在雨裏抽煙的模樣,的確是有點滑稽。”

這時候辦公大樓的保安已經連忙去關了噴頭,一臉歉然地走過來:“不好意思先生……”

湯燕卿倒也瀟灑,背靠著墻壁將濕發都帕到頭頂去,露出明凈的額、帥氣到讓人嫉妒的容顏,朝那保安行了個童子軍敬禮:“是我有錯在先,不知本大廈是無煙大廈。這大雨淋頭就算小懲罰了。更何況……我本來也喜歡被澆了這麽一下,涼快。”

他“專心致志”與保安說話,完全沒回應向遠的“嫂子說”。

大少爺就是這個脾氣,況且之前在馬克的事情上幫了他,向遠也只能聳聳肩,垂首只對時年說:“那咱們走吧,別給保安先生添麻煩了。”

時年點頭,目光卻還是不自覺滑向湯燕卿那邊去。

方才在霍淡如辦公室裏,他囑咐過她,讓她呆在原地別動,等他回來接她。

這時,電梯一開,霍淡如與秘書一同走出來。地面一大片水漬,嚇了霍淡如一跳,扶著墻站好了,便又一擡頭看見這三個人。

霍淡如便又是皺眉:“你們三個,還沒走?”

向遠連忙躬身行禮:“霍阿姨,發生了一點小插曲,吵到您了吧?我們這就走了。今天謝謝您。”

時年面對這位霍醫師,心下多少有一點緊張,便也沒有再說什麽,跟著向遠一同走向樓門。

這才是九月,不過夜晚也已經起了秋涼。原本還沒覺得什麽,可是見時年擡步與向遠並肩離去,湯燕卿便覺得身上濕衣裳上的涼意便一下子都鉆進了身子裏去,凍得他牙齒開始打顫。

他便瞇眼盯著時年的背影,懊惱地喊:“餵,你站住。”

他沒明確說是誰,所以時年一震停步的同時,向遠就也跟著站住了,回頭望他:“燕卿,還有事麽?”

湯燕卿則只瞇眼盯著時年:“我說你呢。你幹什麽去?我讓你走了麽?”

他就這麽不管不顧地撒開了邪氣兒,時年有些措手不及,尷尬地望了望霍淡如,便深吸一口氣問:“湯sir,你還有事麽?”

湯燕卿便更是懊惱,瞇起了眼睛:“他是手受傷了,那我還渾身衣裳都濕透了呢!你怎麽只管他,就不知道管我了?”

論與向遠,以及湯燕卿的關系,霍淡如自然是與湯燕卿更近一點,於是她忍不住以長輩的口吻呵斥湯燕卿:“燕卿!你這孩子說什麽昏話呢?”

在霍淡如眼裏,向遠和時年還是合法夫妻。人家兩口子正在努力挽救婚姻,今天看樣子好容易和睦了一點,湯燕卿這個外來的人怎麽還想繼續破壞呢?

湯燕卿扭頭過來,傲然揚了揚眉:“我沒說昏話。她不能跟他走,她得留下來照顧我。”

雖然辦公大樓裏已經沒有了外人,可是就眼前這幾個人……情勢也已經有些尷尬了。

時年瞄湯燕卿一眼,知道這人要是上來那個執拗的性子,便誰都攔不住。一點都找不見了身為教授的風度了。

相對於那個執拗的他來說,向遠還是比較通情達理的。

她便只好擡頭望向向遠,歉意地說:“阿遠,其實湯sir也沒說錯,我今晚的確不能跟你一起回去。我們還在分居,而且我晚上是住在大學的宿舍,今晚還有稿子要趕。”

她轉頭去望一眼湯燕卿,撞見他眼中灼燙的目光,只能悄然嘆口氣:“湯sir現在還在對我進行24小時保護,我跟他一起回大學宿舍區比較方便。阿遠,你回去吧,路上開車小心。如果手不方便的話,就找個代駕過來。”

眼前的情勢讓向遠既失望又憤怒,可是他瞟了霍淡如一眼,忽然想起今天到這裏來的目的。

他便提醒自己:今天已經找到一個很不錯的重新開始的起點,他得耐心點,不能操之過急,不能因為自己控制不住脾氣再將時年嚇跑了。

他便深吸口氣,叫自己平覆下來,溫柔地對時年微笑:“好,都聽你的。”

向遠說完也沒纏磨,徑直向霍淡如鞠躬告辭,然後便瀟灑地轉身徑自離去了。

向遠都走了,霍淡如便更不好說什麽,只是忍不住皺眉打量一眼湯燕卿和時年,失望滴搖搖頭,便帶著秘書一並也走了。

大廳裏倏然便安靜了下來,除了時年和湯燕卿兩個人外,就剩一個有點摸不著頭腦的保安大哥。

那保安大哥只能尷尬地笑,盡職地問:“先生,不如您在這兒再坐坐,等衣裳幹了再走?”

時年都替湯燕卿不好意思,更不好讓人家保安繼續跟著為難,便趕緊替他說:“不用了,謝謝您的好意。我們現在就走了。”

她說完自己就率先走向樓門去了。

不等他,也不——攙扶他。

湯燕卿靠著墻壁,又膩歪了兩下,將那根“煙堅強”從左邊唇角倒到右邊唇角,她還一點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

他就自己也覺著沒意思了,這才站起身子,兩手插在濕噠噠的褲袋裏,邁步朝前走。

每邁一步,腳下的豆豆鞋裏就跟著咕唧、咕唧地踩出水聲兒來。現在他腳上的都不是豆豆鞋了,是水鞋。

他就這麽拉風地跟著她的背影,一路在保安大哥驚訝的目光裏走出樓門去。

他剛一出門,人家保安就立馬鎖上樓門,熄滅了大燈,估計心下八成得嘀咕:終於送走這尊神了……

他也覺察到了,立在臺階上不甘心地扭頭,將“煙堅強”又從右邊唇角倒回左邊唇角,低低咕噥了一句:“掃地出門,哦?我說你這也太……”

時年已經走到臺階下頭,聽見他嘀咕,忍不住跺腳回眸:“還不走麽?湯燕卿,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的,趕緊走!”

她羞惱之下直呼其名,是因為實在不好意思叫人家保安大哥知道這位耍賴的家夥是本州最出色的華人警探,而且還是百年學府康川大學的客座教授!

天啊,人家要是知道了,一定以為警局手掌眼光有問題,或者是康川大學校長腦袋有病呢!

他卻笑起來,薄唇一點一點勾起,繼而笑容蔓延到整張俊顏上去。

這樣被罵……好舒服的說!

他便邁開長腿,三步兩步跳下臺階,輕易地追上她。

然後伸臂,從後面將她抱進懷裏。

她驚愕回首,還沒來得及說話,他的唇便灼熱地壓了下來。



【湯sir,節操呢?】

謝謝藍的紅包+月票、15007275749的兩個紅包、微風的紅包

3張:chenhaoch

2張:蕭歆妤、秋風溢滿樓、

1張:舊時老友+鮮花、Bellabababababa、133202ghhh

☆、125.125眼睜睜看著他們擁抱在一起(第一更)

茄州九月的夜晚,涼風漸起,華燈迷離。

他衣裳濕透,強健的身軀便這樣貼上來,纖毫畢現。

她被他雙手托住雙頰,深深吻下去,舌香強探,氣息迷繞。

她氣息紊亂地只能扶住他的身子,感知那水濕的布料之下,原本清涼的男子軀體,一層層近乎囂張灼熱了起來,燙著她的掌心。

她便覺喉頭幹,大腦迷亂地只能啜緊他遞進來的薄荷清涼,以及醇厚的煙草氣息崾。

腦袋裏渾渾噩噩地想,怪不得他站在“雨幕”裏還舍不得吐掉那根“煙堅強”,它的滋味也實在是好到叫人失魂……

躪.

這樣的夜晚,涼風裹著花香叫人心曠神怡,再望向路邊這一對動情的男女,原本是人間的一道美景。男子高大英俊,女孩子嬌小秀美,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兩人的身子全都肌肉線條賁張,仿佛要將對方揉碎了融進自己的身子裏去。

可是路邊那輛黑色勞斯萊斯裏的男子,卻不由得長眉皺緊,蒼白而修長的手指死死扣住手掌上那水晶的骷髏頭。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貼身仆從小心地從後視鏡裏打量主人的神色,輕聲請示:“我們……還是走吧?”

坐在後座上的男子又盯了一眼路邊相擁的男女,然後才毅然轉回頭來,重又傲然卻又端莊地坐正。微微點了下頭,司機便會意,車子無聲滑入夜色裏,仿佛從未曾在此地出現過。

今晚兒子單獨去找霍淡如做測試,測試之後打電.話回來說,今天的效果不錯,感謝父親給出了這麽一個好主意。

向景盛便滿意一笑:“繼續多用些心,女人沒有那麽難哄的。記住,時年已經是你的妻子,你們已經共同在婚禮上發過誓,所以就千萬不要給她機會離開。”

說到這裏,向景盛以為兒子就會說晚安,然後掛斷電.話呢,卻沒想到兒子在電.話那邊略有遲疑。

向景盛聽出來,便問:“還有事。怎麽了?”

向遠深吸一口氣:“爸爸,兒子要對您說聲對不起。馬克的案子,兒子不能接了。”

“哦?”向景盛也頗為意外:“怎麽了?馬克家族是咱們家的老客戶。也是看在咱們父一輩子一輩的情分上,我才有機會向他的家族引薦了你。馬克的案子你不是也已經做好了計劃了麽,難道是怕輸?”

向景盛搖著一杯紅酒邊飲邊說:“如果你是擔心安澄,那倒真的不必。霍淡如在這件事上一定會幫到你,你到時候放心上庭就是。”

馬克家族是多大的客戶,不用父親強調,向遠心裏也明白。也就因為馬克家族的財力十分雄厚,於是馬克的保釋金才被定為那麽叫人咂舌的80萬美金之巨。

原本馬克家族並不是很看中向遠,畢竟以他們的財力想要找什麽樣的律師找不到呢。況且向遠這些年來主要打的是離婚官司,大部分倒是不用上庭,因此他庭上交叉質詢的經驗不是很豐富;況且哪個大家族喜歡聘請一個擅打離婚的律師來做家族的常任律師呢?聽著也有些不吉利。

可是一來是向景盛著力的推薦,這些年向景盛的公司幫馬克家族做投資理財,收獲頗豐,馬克的家族對向景盛的辦事能力十分肯定,由此也可以相信他們的父子傳承;再者向景盛不失時機地向馬克的家族說明向遠其實是湯明羿的徒弟,可以說最初走上律師這條路,都是湯明羿手把手帶出來的。

最後這段話起了作用,馬克的家族才最終決定了聘請向遠為律師。

說來也巧,向遠剛剛成為馬克的家族律師,就緊接著發生了這件馬克的殺人及傷人案件。這個案子便成為馬克的家族考驗向遠的機會,而向遠也當這件案子是自己在律師這個行當上轉向的一個極佳起點。

向遠便有些歉然道:“對不起爸爸……不是怕輸,而是因為一些私人的緣故。”

“私人的緣故?”向景盛頗為不解:“向遠你什麽時候成了一個公私不分的人了?再要緊的私人緣故也不能耽誤工作,這個原則從你剛開始工作我就不斷提醒你,你怎麽忘了?”

向遠握著手機,輕輕閉上了眼睛。

父親教訓得對,可是這件事他沒的選擇。他便緩緩將時年就是Nana的事情講了。

向景盛也吃了一驚,心情仿佛有些波動,忍不住低聲抱怨了一句:“瞧,她要出去當記者,果然開始影響你的工作了。這個記者,當初真的就不應該同意她出去做!”

向遠也覺對不起父親在此事上曾經付出的努力,便解釋:“爸爸您忘了,今天是在您的鼓勵之下,兒子才會向霍淡如敞開心扉的。可是沒想到就在今天,就在霍淡如的辦公室裏,時年跟馬克偏就撞在一起了。兒子雖然也很舍不得馬克這個客戶,兒子卻也只能選擇站在時年這一邊。”

“她是我的妻子,比所有生意都要緊。您說不是麽?”

向景盛也只能無奈地道:“總之你今天都將馬克給打了,就算你想反悔,人家卻已

經絕不可能再接受你。這個案子先這麽算了吧,以後你有機會再去跟人家解釋清楚,看未來還有沒有機會再合作。”

向景盛掛斷電.話,便又抓起一根雪茄來。

郭正梅便知道不對勁,忙過來問:“阿遠跟你說什麽惹得你不高興了?”

郭正梅知道丈夫是個極為自律的人,每天只允許自己抽一根雪茄用於放松,以使自己既能享受到煙草的樂趣,又不會耽溺於煙草。

除非是——心情不好的時候。

向景盛知道妻子擔心兒子,便將失去馬克這個客戶的事情說了。

郭正梅登時就急了:“我說什麽來著,時年她就是個喪門星!馬克他們家是多大的一個客戶,會成為向遠律師生涯中最大的一個客戶的!另外,向遠為了時年打了人家馬克,這還不得影響到咱們跟他家多年的財務合作?”

向景盛皺眉沒說話。

不能不承認,是真的有這個可能。

郭正梅就忍不住埋怨:“你看,我就說時年這個兒媳婦不能要。可是你呢,這幾年來你就一直站在阿遠那邊一起跟我對抗,總說是我更年期沒事找事。現在怎麽樣,後悔都來不及了吧?”

向景盛終於忍不住冷冷叱責一句:“你懂什麽?!”

“我懂什麽?”郭正梅火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讓阿遠去找誰。霍淡如,是不是?我看你就是跟霍淡如之間有問題!”

向景盛勃然大怒,騰地站起身來:“郭正梅,你馬上收回這句話。而且跟我保證,以後再不說這句話來!”

郭正梅坐在床.上冷笑:“怎麽啦,被我說中心事,覺得沒面子了?這些年她雖然跟湯明羿離了婚,可是根本就沒離開過湯明羿這個圈子,她私下裏跟幕僚團隊裏的人哪一個沒有往來?”

向景盛深吸口氣,忍住脾氣:“是有往來,但是不是你疑神疑鬼以為的那樣!她是對湯明羿始終不能忘情,但是跟我們不過都只是多年故交而已,時常出來一起喝杯咖啡說說話,也都是想側面了解湯明羿的情況罷了。”

郭正梅梗著脖子,總歸有些不服氣。

她也許是真的太寂寞了,退休之後自己一個人關在空蕩蕩的家裏,便總是忍不住擔心了兒子,又開始擔心丈夫。她老了,容顏不再;可是丈夫因為多年自律,節制煙酒,又保持體育鍛煉,所以看上去還像四十多歲一樣……她真擔心丈夫哪天就忽地不要她了,誰讓這世上的小狐貍精那麽多呢。那一個一個的,都是挖好了的陷阱!

越想越怕,她索性不依不饒:“那你說啊,本城的婚姻咨詢師那麽多,咱們認識的著名的也不少,你為什麽非要讓阿遠去找霍淡如。你說啊你說啊!”

向景盛不勝其煩,將雪茄從唇裏扯下來,按死在煙灰缸裏。

“郭正梅,你好歹也作了三十年的精算師,你怎麽連這麽點腦子都沒有!”

向景盛吸了口氣,目光投向窗外夜色。

“本城的婚姻咨詢師是不少,但是唯有她是最最不希望律師離婚的。她會用盡了她所有的辦法,竭力幫一個男律師挽留住他的妻子。”

這也是霍淡如自己多年的心結的映射。她對湯明羿多年不能釋懷,總遺憾湯明羿當年沒有再挽留一下,所以她便會不自覺地替其他律師挽救婚姻,而且會不遺餘力。

更何況霍淡如與湯家,以及沈宛本人,還有那麽樣一層私人關系呢。叫霍淡如知道向遠為了挽救這段婚姻用盡了全力,那就等於湯家上下也早晚都會知道。

君子不奪人之美,湯家這樣的大家族,又怎會破壞這個千古流傳的規矩。



【還有一更,早上見。】

☆、126.126不準觸碰的禁忌(第二更)

時年回公司上班,最興奮的自然是葉禾。得了時年的電.話之後便早早到樓下守著,見了時年的車子,便興奮地跳起來招手。

時年下車,跟葉禾擁抱,便忍不住湊在耳邊跟她說:“你今兒該穿給草裙,或者拿個花環,然後才方便邊跳邊喊‘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啊。”

葉禾臉便紅了,咬著嘴唇萌噠噠地盯著時年:“頭兒,咱倆之間還用那麽隆重麽?”

時年掃了她鼻梁一記:“我還沒有那麽自作多情到都看不出來,你根本不是來歡迎我的。讓你穿草裙,自然是穿給你歡迎的正主看啦~崾“

葉禾大窘:“頭兒,心照不宣是美德。”

又回到自己熟悉的環境,時年便開朗起來,忍不住一邊邁著腳步,手一邊在腰做著水平狀波浪形的手勢。

湯燕卿鎖好了車,皺著眉頭走過來,重新又卡在鼻梁上的墨鏡直接選擇忽略掉葉禾,只上下打量時年那動作。

“青蛇?躪”

時年翻了翻白眼兒,心說若是張曼玉版的那個青蛇,她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孰料湯燕卿直接補充一句:“就2013年小沈陽和程野在江蘇衛視演的那個青蛇。”

“我噗……”時年想起程野那條白白胖胖的青蛇,登時伸手扶了扶墻。

這個湯燕卿,太狠了他!

葉禾在M國的時間久,對國內的小品界不是那麽關註了,於是聽見兩人說話也不解其意,便上來捉住湯燕卿的警服衣袖,認真地問:“你們在說《白娘子傳奇》麽?”

時年心下暗笑,原來葉禾這個比她那個張曼玉版本的青蛇還古董呢。

湯燕卿盯著警服上的手,認真地居高臨下盯著葉禾:“BMW。”

“昂?”葉禾又傻了。

時年這個嘆氣,忍不住上前撈回葉禾的手,順便贈送湯燕卿三個字:“比亞迪!”

正好電梯上還有一點空位,時年便捉著葉禾的手,搶先鉆了進去。湯燕卿勾著唇角,就晚了一步,時年卻搶先按了關門鍵,叫他眼睜睜地目送她們先上樓去了。

葉禾還在丈二和尚,低聲趴在時年耳邊問:“頭兒,你跟湯sir剛才是hi在聊車麽?該不會是你們誰想換車吧?”

時年只能拍拍她的小手:“孩子,為了保持你的童真,還是別問了。不然你會學壞的。”

進了辦公室,時年趕緊整理簡報,準備等李普曼來了便進他辦公室做匯報。

隔了五分鐘,湯燕卿這才搖搖晃晃走進來,目光徑直從門口透過隔斷這邊來。戴著墨鏡,看不清眼睛,卻可以清楚看見他的唇角微勾。

瞧見她偷偷望過來,他不慌不忙用唇語與她遙遙地對口型:“等-我-找-你-算-賬。”

她便急忙垂下頭去,避開他的目光,悄然一笑。

恰好李普曼也前後腳走進了辦公室,時年連忙抱著資料逃命似的跟著奔了進去,暫時逃過某人的算賬。

葉禾卻出於勤奮好學、兼之可以趁機與他說說話的目的,主動過去幫他將會客區的沙發和茶幾都收拾好,還特地幫他上次看到了一半的書翻到了上次那頁。

湯燕卿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坐下的同時沒忘了遞出一粒甜棗:“小葉子,幾天沒見,你美了好多哦。”

葉禾登時開心得臉都紅了,歡歡喜喜去幫他煮咖啡,端來便蹲在茶幾旁認真討教:“湯sir湯sir,你是要買BMW,而我們頭兒要買比亞迪嗎?”

湯燕卿一口咖啡含在口中,擰了幾下眉,才沒笑出來,而是安全將咖啡咽了下去。

末了平平淡淡地說了兩個字:“非也。”

葉禾撅嘴了:“那你就告訴我嘛。”

湯燕卿這才沖她呲了呲牙:“我跟你說BMW,是請你‘別摸我’啊。”

“咳……”葉禾一口氣嗆住。

不過葉禾有一處優點特別好,雖然臉紅了卻還是能堅持繼續求問:“那我們頭兒說比亞迪……是什麽意思呀?”

“嗯哼,”湯燕卿哼了一聲之後,卻沒直接回答,反倒朝天認真看了看,仿佛在找《深喉》的辦公室天花板上是否也有靈敏度高得嚇人的噴淋設備。

“湯sir,你說呀!”葉禾鍥而不舍。

“比亞迪,B-Y-D~”湯燕卿只好深沈地嘆了口氣:“你的頭兒是在幫你反擊我,她是要告訴我——別、銀、蕩。”

“噗……”葉禾直接坐地下,都顧不得自己穿著裙子呢,直接笑得爬不起來了。

李普曼的辦公室裏,卻是另外一派氣氛。

時年認真將整個案子前後首尾都向李普曼做以匯報。高瘦的李普曼一臉嚴肅地聽著,眼睛盯住時年,一瞬不瞬。

Boss這樣認真,足見對這個case重視的程度,時年自己便更不敢怠慢,匯報得盡量

詳盡。

認真地完整聽完時年的匯報,李普曼垂眸細思半晌,然後才幽幽說:“我很重視,也很好奇你所講述的康川大學一案與童妻案的關聯。只是我更關心的是,如果我們的連續報道進行到了兩案之間的聯系時,那時候警方是否已經能破獲了童妻一案呢?如果警方的進度還沒有這樣快的話,他們又是否會同意我們提前披露相關的細節?”

時年也認真地點頭:“這一點也的確是我所擔心的。畢竟警方破案的進度,並非我們所能左右的。”

李普曼便將在白紙上畫下的幾條新聞脈絡做了修改,“不如這樣,我建議在前期的報道裏我們只說康川大學案件本身,暫不加入童妻的關聯;等到警方的進度與我們同步了,我們再揭開整個話題。”

這的確是一個規避的好辦法,時年便也點頭:“好的,boss,我知道怎麽做了。”

同樣的時間,熊潔也在《黑幕》的辦公室裏與她的采編主管談話。

只是熊潔卻沒有時年的輕松,她盯著今天剛出的《黑幕》,看見那原本是給她的版面竟然臨時換給了另外組的另一篇稿子,不解地問:“主管,請問這是什麽意思?”

主管艾利是個精瘦的女子,目光銳利,“熊潔,坦白告訴你,我當初為什麽會錄取你進《黑幕》?不是因為你比其他應征者有更明顯的優點,而是你在面試的時候可以開誠布公地告訴我們,你之前剛去《深喉》應征過,而且成為了最後兩個入圍的人選。你說你雖然輸了,可是你只是輸給一場不公平的比賽……你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充滿了仇恨。”

“我們《黑幕》跟《深喉》是多年的競爭對手,甚至可以毫不客氣地說,現在的情況是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所以我更喜歡你這樣的新人。”

“可是我看中的雖然是你這一點,卻不等於你能在常規的稿件裏就能將我們與《深喉》之間的矛盾隨意挑出來,作為你稿子的賣點。熊潔,你想在稿子裏直接攻擊對方的記者,而且是私生活,你這麽做是愚蠢的。”

“輕則這會叫同行笑話,說咱們小肚雞腸;重則,說不定會給咱們惹來官司。”

熊潔有些無法接受:“這是這篇稿子之前卻是艾利你親自首肯了的呀,否則也不會定稿。可是你當時並沒有說這稿子不行,否則我就換成其他的稿子了。”

艾利抱起手肘來:“不行就是不行,實際的執行版面你也看到了。熊潔,現在不是我該向你解釋,而是你自己要回去自行檢討。以後類似的稿子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熊潔攥著報紙出了艾利的辦公室,回到自己座位,便狠狠地將報紙扔在地上。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仔細回想前後,她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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