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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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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洵要入虎穴這事兒,楊文博表示了極大的不同意。

那天他聽著歐洵被陸遠石叫去了,就知道這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事兒,他左思右想,還是去求了那個大人物,讓他出面召回了陸遠石,不提他為此花費的代價,就說這事兒,不過是個權宜之計。

上次有人護著歐洵,陸遠石身邊漂亮小夥子又多,恐怕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專門找歐洵了,但要在宴會上遇見,可說不定會出什麽事兒。至於盛開來更明顯,兩個人合夥收拾了他一頓,這家夥要不想報覆回來,他的姓倒著寫。

可惜的是,歐洵對他的建議不過是左耳進右耳出,第二天還專門去定了身西裝,氣得他牙根癢癢。中午吃飯的時候,楊文博捂著腮幫子瞪著滿桌的菜,就是沒胃口。連老爺子和畢啟義都不是一般人,自顧自的,高偉人憨厚點,問他,“是不是沒你合心的?農家樂這邊東西肯定粗糙一點。”

高偉照顧連老爺子沒問題,偶爾照顧一下歐洵,畢啟義也覺得沒問題,畢竟歐洵是他們的伯樂啊!但是照顧楊文博,他就有意見了。

其實兩人那點過節,還得追溯到歐洵開同學會那天。彼時有個制片人看中了他的劇本,並請了楊文博一幹人等吃飯,畢啟義作陪。怕是看著畢啟義長相斯文,模樣俊俏,制片人就直接將他安排到楊文博身邊坐了。

可惜的是,動不動喝酒往窗臺上坐的畢啟義哪裏是一般人。他開始還端著,老老實實進酒,兩杯下肚後,就自己high了。自顧自的喝得開心。這樣的話,也就算他沒眼色,到底不是大事兒。楊文博斜眼瞧了瞧,沒理會他。誰料到,飯局進行到一半,這家夥徹底醉了,於是楊文博就遭了秧——他將楊文博當窗戶柱子了。

可在楊文博眼中,這家夥一開始笑得顫顫悠悠,然後故意喝醉,如今在他身上左右下手,他丫的,想勾搭也不能這麽明顯啊,分明是蓄意調戲。他一怒,就甩開畢啟義離開了。制片人追了半層樓,楊文博都沒回去,後來投資為奴的事兒也泡了湯,制片人自然回去好好收拾了畢啟義一頓。

這事兒說起來畢啟義的錯誤居多,但他心眼小感情細膩啊,就是看楊文博不順眼又有什麽辦法!他眼睛一瞪,高偉就低了頭,算是不說話了。楊文博左瞧右瞧,沒一個人支持他,查理又不在,沒辦法之下,他就只能用了最簡單的方法,直接跑到歐洵那裏賴著不走了。

要不,你帶我一起去,要不,你也別去。

歐洵沒見過這樣的,似乎在那天求救之後,這人就有點自來熟了。你瞧,又是跑到農家樂來住,又是要跟他去宴會。你要說他有別的心思吧,這人也沒表現出來啊!歐洵只覺得楊文博難猜,但一起去宴會這事兒不算什麽,他還是點頭應了。

只是連帶楊文博都覺得歐洵是個心地善良只會被人欺負的人,其實歐洵並不懦弱。好容易將楊文博哄走後,他鎖了門,開了電腦,將手機裏的音頻文件完全倒了出來。戴著耳機開始聽。

這東西不是別的,正是那天歐洵跟楊文博發完短信後,他將手機的錄音軟件打開了,始終沒關。也就是說,無論歐洵借力打力,讓盛開來收拾痘痘臉,還是後來盛開來威脅他的那段難聽話,他都錄了下來。

他想了想,先把音頻文件覆制備份了一下,分別在幾個地方藏好,才在網上又下了個裁剪器,從盛開來威脅他的地方開始剪開,又將楊文博威脅盛開來的那段剪走,剩下中間一段單獨存了個文件,命名為A。

然後再次打開一段完整的音頻,他想了想,將那一句“就是讓你賣身又怎麽了?你一個大男人,天天跑到衛視上男扮女裝,衣衫半解的,不就是為了找個金主嗎?怎麽,有人看上了,你又拿喬了!你也不看看那是誰,我盛開來今天就放下話了,你賣定了,快換衣服!”單獨裁剪出來。

然後將有關他的信息的減掉再合成一起,這句話就變成了“就是讓你賣身又怎麽了?你也不看看那是誰,我盛開來今天就放下話了,你賣定了,快換衣服!”這一句話命名為B。

做完後,他將A音頻又放了幾個位置,但並沒有發出去。這裏面涉及的信息太明顯,尤其那句“跑到衛視上男扮女裝”,幾乎能立刻讓人猜到是他自己,若沒有十全把握,歐洵壓根不會拿出來,這是最後一根稻草。

隨後,他在網上申請了個新郵箱,輸入了自己萬分熟悉的副總張苗的郵箱,將音頻B附在了附件中,題目上寫著“盛開來逼迫手下簽約藝人賣身”。隨後點了發送鍵。

張苗這人表面上看是樂匯的副總,掌管媒體宣傳,其實是高啟之的小情人。心思詭秘,長年負責應對如同盛世之類同行業公司的不良競爭,有時候是為自己解決問題,有時候則是給對方找點麻煩。

歐洵其實跟她不算熟悉,因為高鼎不喜歡這個女人。他雖然沒了媽了,但總覺得他爹還應該對他媽一往情深,這女人出來就是煞風景的。就算她始終沒有上位的意思,“放在那兒也膈應人”。這是高鼎的原話。

當然,他也不同意歐洵與張苗多接觸,只是他哥哥喬漢是公司的頂梁柱,歐洵就算不想記住,這女人的聯系方式,他也忘不了。

但現在,顯然派上了用場。

盛世影業在六年前,也就是原主剛出名的時候,在業內能排上前幾名,跟樂匯沒少搶資源搶明星,明面上大家一家親暗地裏挖洞下橛子。如今盛世已經茍延殘喘,樂匯又抓著他的把柄,他就不信,張苗和高啟之能放過他。

狗咬狗一嘴毛,誰都不是好東西。

歐洵等著漁翁得利就是了。

做完了這一切,他將郵箱退出,又用工具清楚了痕跡,這才又抱著本《笑傲江湖》開始研磨了。

卻說張苗最近其實心情挺好,高鼎受了重傷,一連幾個月都在醫院重癥監護室,高啟之那點子心思全放在他兒子身上了,她原本還挺生氣,好在苦盡甘來,高鼎一個人留在了國外修養,高啟之回來後,整個人就是她的了。

甚至,張苗還想著,能不能懷個孕,逼宮!原本高鼎就是個彎的,更何況如今傷了腎,還能不能人道,都是個問題。

因此,她這天專門打扮了一番,又訂了個燭光晚餐,約著高啟之一起。沒想到臨下班前,郵箱卻響了。她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就被題目吸引住了,讓藝人找金主,這幾乎是娛樂圈人人都知的潛規則,只是這東西不能拿到明面上來,也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畢竟,傳來傳去的猜測只能當做飯後一說的緋聞,但若坐實了,那幫青春的,正派的明星們,還拿什麽吃飯?

她想了想,先查了遍毒,然後才點開了文件,內容裏有一句話,“你要想要,我有更多。”然後她的目光,就盯在了附件中,順手拿起耳機,下載音頻後點開,盛開來那歇斯底裏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張苗幾乎在剎那間拍桌子大笑,這種事情大部分是你情我願,就算有拉皮條的必要,也是讓經紀人去說,盛開來居然自己親身上陣,他這是瘋了嗎?

對業內風吹草動異常熟悉的張苗,立刻就想到了陸遠石,只是她倒是沒往歐洵身上想,她總覺得,歐洵已經出櫃過了,這群人就算再喜歡,也不應該對他下手,那幾乎是昭告天下自己的性向了。

不過無論如何,這是個好東西,加上前幾天他們掌握到的盛世的資料,這一次,盛世怕是撐不了多久了。她隨手拿起電話叫了個人,然後又細細吩咐了一遍,這才離開。

吃燭光晚餐的時候,張苗故意問高啟之,“盛世的十五周年你還去嗎”高啟之攬著她的小腰跳著舞,不在意地說,“面子還是要做的。”張苗貼在他懷裏問,“也是,再風光反正也沒十六年了。”高啟之瞬間秒懂,看著張苗說,“這倒是個好消息。”

請帖發來兩天後,就是盛世影業十五年的晚宴慶祝活動。

暴發戶楊文博提前一天就叫查理送來了他那輛平日裏裝逼用的邁巴赫,農家樂一幹大小還特沒出息的下來圍觀了一下,畢啟義左右轉了半天蹦出一句,“靠,邁巴赫是這樣的啊,老子替偶像劇代筆了這麽久,終於見到一次真的了。”連老爺子更利索,直接沖著高偉說,“這下不用擔心沒飯碗了,這家夥有的是錢。”

歐洵穿著身修身西服,更襯得面如白玉,英挺如松,只是瞧著打扮得一表人才的楊文博,有點覺得張不開口。當時楊文博在他屋子裏跟著他耗,歐洵一心軟就答應了,等著今天將請帖拿出來才發現,人家上面寫得是可攜伴侶同往。

問題是,他是全中國都知道的同性戀,帶著楊文博去,實在不合適。可又看著楊文博又打扮,還開了豪車來,再說不讓他去,歐洵覺得又不忍心。

這副糾結的表情落在楊文博眼中,他還以為歐洵嫌棄他太招搖呢。走過來直接說,“那種場合,別人不會覺得你招搖,不招搖才惹人說呢!”說著低頭看了看表,“差不多了,咱們走吧。”

歐洵咽了口唾沫,艱難地跟他說,“好像有點不方便,”他舉了舉請帖,“要不我聯系喬生和韓瑞他們,讓他們帶你進去。”楊文博微微皺了皺眉,那股子不悅的氣勢就散發出來,歐洵恨不得往後退退,沒想到楊文博瞥了幾眼請帖後,壓根沒當回事,直接半攬著他往車前推,“不用,清者自清,不必理會閑言碎語。”

他才不會說,冠上伴侶這兩個字求之不得好不好?!只有將歐洵摁到副駕駛後,往駕駛座上跑的步伐出賣了他。

一路上歐洵其實都覺得有點對不起楊文博,這年頭雖然有越來越多的人可以正確看待同性戀,但總歸是另類。楊文博不在意是因為他壓根沒經歷過別人的嘲笑譏諷,歐洵想了想,還是偷偷給喬生發了條短信,讓他晚點進場,帶楊文博進去。

楊文博只當他玩手機,也沒當回事,心裏還美滋滋的呢。歐洵哪裏知道,楊文博身上這套西裝,可是專門為了配他才定做的,除了顏色,款式料子都一模一樣,若是真識貨的人一瞧,就能知道這兩人關系不一般。他總想著,這也是宣布主權的一種辦法。

路上老太太打了電話來,問他什麽時候能夠回家,他不在家,耀祖又住校不回來了,她一個人在大別墅裏怪不得勁兒的。楊文博隨口說了個理由,將老太太安撫了。掛了電話,剛才那股子高興勁兒,就下去了一半。

其實這段時間他的日子並不好過,大哥和大嫂帶著耀宗回去了。耀祖被他塞進了一個不錯的住宿中學,他開學就要讀初三,正天天補課。他娘王翠花因為骨折住了院,他作為唯一有點時間的親人,其實在開頭那半個月,是天天去陪她一會兒的。

但問題是,王翠花對他挺有看法。作為一個沒多大見識的老太太而言,她覺得就算二兒子不喜歡他大哥,可兩個孩子不都是親侄子嗎?耀宗不就是為了自己親娘,去捶了他幾下,他一個做長輩的,就能這樣計較,把孩子應是押回了老家?!

她聽老大媳婦打電話說,他們走的時候太張揚,街坊四鄰都知道楊家老二在北京發了大財,要接一家子人去享福。結果沒一個月,一家三口就灰溜溜回來了。他們大人還好,畢竟有承受力,只是苦了耀宗,因為怕同學說閑話,已經連著好幾天不出門了。這可怎麽好?!

老人家都隔輩疼,尤其是兩個大孫子裏,耀宗比耀祖要會來事兒的多,老太太從小就慣著他,如今聽見寶貝孫子連屋門都不敢出,她就不得勁兒了。尋思著自己也得把耀宗弄回來,否則一個在老家一個在北京,兄弟倆差這麽多,日後耀宗要埋怨她的。

只是老太太也對楊文博的翻臉無情有點顧忌,她心裏覺得這孩子從小就有點左,如今在社會上更是闖蕩了這麽多年,那性子更偏了。她這次因著腿斷了才留在這兒,萬一要是那句話又說錯了,八成腿一好就得送她回去。

老太太好歹火了六十多年,縱然沒啥文化,可社會給了她足夠的經驗。於是,王翠花自己每天慈眉善目的,不再提老大家的事兒,連打電話都避著他,等著她那每周六放半天假的孫子耀祖回來,就細細叮囑耀祖,讓他去跟他二叔哭訴,說自己想弟弟了。

耀祖不知道咋想的,可能真的是兄弟情深,也可能是不想違背長輩的意願,就真去找楊文博了。那時候兩個人剛吃完飯,楊文博去書房準備看點書,楊耀祖就叫了聲二叔,站在那兒不動了。

楊文博一回頭,就瞧見他侄子一臉任重道遠的樣子,似是要做什麽重要的事情。他問,“什麽事?學校裏遇見困難了嗎?”

耀祖搖搖頭,努力了半天才說了句,“二叔,我不讀了,換弟弟來行嗎?”

就這一句話,一下子擊中了楊文博那點小心靈,他當年不就是因為讀不了大學,才離家出走的嗎?只是,這孩子成績好,又肯努力,在他看來,也如他當年一樣,喜歡學習的人。怎麽會提出這個要求?

楊文博當場沒理會他,就叮囑了一句,“這不是你管的事情。”轉頭,就讓查理去問問老太太那邊的護理,老太太是不是說了點什麽。等到話傳回來兩相對比,楊文博就知道,這是老太太讓耀祖去求他,耀祖怕是覺得老占自己便宜不好意思,就想用自己換了耀宗來,多可笑又可愛的想法!

他將耀祖打發了去上學,恰好老太太出院,他又去把老太太接了回來安頓好,找了保姆伺候他,就以有事兒為原因,跑到農家樂去了——那畢竟是他親媽,他說不了也管不了,他尋思著,這麽晾一晾,讓保姆和查理都對她透透風,講清楚了,日後對兩邊也都好。這麽一住就十天,老太太怕是想通了,最近老催他回家。

歐洵覺得他家裏很奇怪,但又不好意思問,就低了頭,好在沒幾分鐘,就到了。

盛世這回將十五年慶放在了北京郊外一家山莊,兩人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歐洵下了車就給喬生打電話,跟他嘰嘰喳喳問在哪裏見面,沒想到喬生和韓瑞的電話卻怎麽也都打不通了。楊文博還在那兒一個勁兒的問趕快進去吧快進去吧。歐洵又給每人撥了一次,這回倒是先關機了。

沒辦法之下,歐洵只能硬著頭皮帶著楊文博進宴會大廳,將請帖遞上去的時候,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些人撒在楊文博和他身上暧昧嘲弄的眼神。只是楊文博哪裏是一般人,他專門回頭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個人,又在他的工作胸牌上掃了一眼,這眼神晦暗無比,充滿威脅,再加上楊文博開的是邁馬赫,這人身體立刻縮了一下,看向兩人的目光也正常起來,歐洵算是松了口氣。

宴會還沒正式開始,大廳裏已經來了不少人,都三五成群湊在一起聊天,歐洵來這裏不過是本著盡義務的想法,壓根沒跟這群人攀談的欲望,直接就帶著楊文博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下,尋思著吃點東西,就等著致辭完了再挨一會兒,可以回家。

可問題是,歐洵不過是個小演員,沒人理會他,可楊文博在這個圈子裏,還是有點名聲的。這群宴會上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大門口每人安了個攝像頭,歐洵剛端著杯橙汁回身往座位走,那邊就有人將身後端著水果的楊文博攔下了。歐洵側耳一瞧,好家夥,幾個圈裏挺出名的制片人。

楊文博手中有大禹公司,專門就是投資影視作品的,歐洵那顆腦瓜瞬間開竅,哦,楊文博來這裏,是這事兒啊!他想通了,自然就不會打擾他,徑自走回剛才的座位去了。這邊楊文博欲哭無淚,這幾個制片人都在圈子中摸爬滾打慣了,各個油滑的很,楊文博被他們堵著壓根回不去,大有不說我我手頭的項目不放你走的架勢。

他要是能問,真想問一句,你們這樣壞人姻緣不怕遭天譴嗎?可惜他不能,而且還得好好聽著,畢竟,自從煤礦賣出後,他靠這個賺錢。

歐洵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倒也不覺得無聊,宴會這地其實是個最好觀察演技的地方——這是他來的時候,連老爺子告訴他的。你想,這個偌大的地方,擁擁攘攘站立著眾多互不相識的個體。他們在短短幾個小時內,要去認識對自己有用的人,並且要向他們展示自己吸引人的地方,每個人都在替自己畫一張完美的面具。

“不要覺得這種地方無聊,當你置身事外,你就會很容易發現他們笑容底下的秘密。他們身體語言的意思。當你能夠將這些符號和它們表達的意思正確無誤的聯系起來時,你怎麽會演不好一個人?”最後,老爺子告訴他,“你要學會觀察人。”

於是,抿著濃郁的鮮榨橙汁,歐洵的目光在廳中的人之間徘徊。首先自然看的是楊文博那邊。此時他正背對著歐洵,歐洵能看見的,是他對面一個矮胖的制片人的正面。他正在說話,怕是因為個子低,他的腦袋一直是昂著的,寬大的下巴費盡地從肥碩的脖子上艱難地離開,試圖去最大距離的接近楊文博。同時,在不停的點頭。

點頭,這是一種暗示。這人顯然極為希望能夠說動楊文博。歐洵還想在觀察一下,瞧瞧他後續的反應,卻沒想到有人驚訝地說了句,“咦,這不是歐洵嗎?”

歐洵回頭一瞧,這人他倒是認識,公司去年簽的一個女演員,好像叫胡長婷,兩人見過幾次面,出於禮貌,他沖著胡長婷笑了笑,就不打算再理會她了。可這丫頭似是喝大了,啪的一屁股就坐在了歐洵對面,捏著手中的高腳杯,搖晃著腦袋說,“你還真有臉來啊,公司這一年在你身上花了多大的力氣啊,呵!你一個同性戀,居然讓你上《愛的煙火》《亂世風雲》,還有《百變星君》,那麽好的節目,憑什麽讓你上啊!我不服!”

她嗓子挺尖細的,這一聲雖然聲音不大,卻也吸引了不少人往這邊看,歐洵皺著眉頭瞧著她,一點不想跟她再大交道,站起身來,就想換個地方,反正這大廳裏地方多著呢。

可歐洵沒想到的是,他剛起身,這女人竟然一把扯住了他的衣服,沖著他惡狠狠地說道,“我哪點差了,我什麽地方比人差,憑什麽混了一年,還這樣對我?!”她邊說似是邊激起了對歐洵的仇恨,“公司給了你那麽多資源,把你捧紅了,你卻拍拍屁股就走,你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憑什麽還能紅!我今天非要讓他們瞧瞧,他們有多走眼!”

她鬧騰著,手卻抓得緊,歐洵連扯都扯不開,而且最不好的是,閃光燈不停閃爍,有記者怕是拍到了兩人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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