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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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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姜子延思考著對方的意圖時, 趙武前面已經鋪墊了許多他是為什麽中毒的前奏。現在終於說出了他的下文。

趙武說道:“街坊鄰居們,聽我一句勸,為了你們家裏人的身體好, 還是趕緊離開那吧!”

旁邊圍觀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問道:“你憑什麽說人家的原料有問題?有證據嗎?我們怎麽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詞!”

這話說出來後大部分圍觀的人都點點頭,覺得很有道理,紛紛附和:“說的對啊, 不能,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凡事都要講究證據。”

這話任誰看都是向著姜子延他們造紙坊的, 可下一句從趙武的嘴裏說出來的話立刻讓姜子延意識到了不對勁。

趙武說:“我說的那些原料你要是不信有問題的話,可以找人去查驗。我敢保證,我所中的毒就是因為這個原料。”

剛才提出疑問的那人又說話了, “那怎麽別人沒事?就你中毒了?”

這人每次提問的問題都在點上, 而且恰巧是大家最關註的點。

趙武解釋道:“大家有所不知,這次的原料是剛調制出來沒多久的, 其他人接觸的還少,而我是因為之前頂了別人的位置做了這活, 接觸的時間要比他們長一些。”

趙武這個話其實是有漏洞的, 他說的原因是接觸這批新做的原料時間的長短,只要再等上一段時間,證明其他與原料接觸的人都沒事, 他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了。

可誰都不敢拿人的身體打賭, 生怕接觸時間長了真的如趙武所說會中毒。

趙武接著說道:“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多發的時間可能也不太一樣。不管怎麽說,現在我這個樣子就是前車之鑒, 各位鄰裏還是要提醒自家人多註意些為好。”

“我還是不信, 除非那原料被親自檢查出有問題!”

趙武面上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大家不要難為我了,這些原料是極為重要的東西,東家不可能允許別人前去檢查的。你們既然不信就算了,我言盡於此,就當我沒說過吧。”

這招以退為進用的實在巧妙,趙武這話一說完更加堅定了別人想要檢查原料是否有問題的決心。

東家不同意?

這好辦,大不了他們親自上門去請求東家,而且這也事關造紙坊的清譽,造紙坊沒理由會拒絕。

若是姜子延拒絕,不管以什麽理由拒絕眾人的請求,都會令這些人心裏不踏實,懷疑他們的原料真的有問題,不然為什麽不敢讓人檢查?

姜子延想通了其中的關竅,不得不佩服這背後設局人的算計的巧妙,很會把握人心。

至於對方為什麽要堅持檢查他們的原料,目的就是能夠造出真正的素箋紙。

這最後一個步驟的原料是重中之重,關於其中的配比關系也是姜子延當初試了很多次之後才成功的。

而且這裏面的原料其中有幾樣任誰都想不到,那都是藥材。

但如果比例不對,造出來的紙並不光滑,而且顏色發黑。按照正確的比例加入這些藥材,能夠有效防止黴腐和蟲蛀。

他們想檢查原料,根本就不是為了檢查有沒有毒,而是為了弄清這種原料是添加了哪些材料。

姜子延不怕他們檢查,裏面的藥材有的是用的根莖,有的是用的果實,就算他們檢查了,想要全部都知道是什麽材料也不太可能。

韓愚也在醫館這裏,可是他們人少,根本攔不住圍觀的人。剛才他們的人剛想上去攔住趙武說話,就被圍觀的人群推開了。

此時韓愚聽到人群中有人提議說檢查他們的原料,他第一個就想反對。他們那些原料是機密,如果不是因為人手不夠,新來的那些人是不會接觸到這些原料的。

然而韓愚剛想開口阻止那個人,忽然被姜子延拉住了,姜子延朝他搖搖頭,讓他不要說話,聽對方往下說。

果然這時候剛才人群中那個人又開始發言了,他道:“街坊們,為了在那裏做工的家人著想,咱們還是請求一下造紙坊的人,讓他們檢查一下那個原料吧!”

一旁圍觀的不知情的人們也都紛紛議論。

“說的對,還是檢查一下好,要是沒事的話,大家都能放心了。”

“可是找誰來檢查呀?讓他們自己的人檢查嗎?我可不放心,要是讓他們自己的人檢查,他們肯定說沒問題。”

“對對對,這得請個外面的懂行的人來。”

圍觀的人面面相覷,“可咱們也不認識什麽懂行的人呀?”

這時候,人群中有人適時的開口道:“大家夥們,如果你們相信我,我負責去找人。我認識的有一個對造紙這一行的用料比較熟悉的人,我去把人請來。”

“好好好,那請人的事就麻煩你了。我們這幾個老骨頭就負責上門找他們商量,讓他們同意檢驗材料!”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連分工都快明確好了。這些人裏沒有誰是真正的關心趙武到底是不是中毒了,不明就裏的人是擔心自己的家裏人,而在背後推動的人,則是想要知道那些原料是用什麽做的。

趙武中毒只是一個借口罷了。

至於是中的什麽毒,毒性如何,會不會有什麽別的癥狀,根本沒人關心。

姜子延拉著韓愚悄悄從醫館退了出去,他已經註意到了剛才那個在人群中跟趙武一唱一和的男人。

此時他對韓愚交代道:“你現在立刻去府衙報官。”

“報官?”韓愚驚訝道。不是說檢查原料的事嗎?怎麽又扯到報官了?

“對,報官。就說有人在咱們造紙坊做工出現了中毒的情況,汙蔑是我們原料出了問題。我們造紙坊願意接受官府派人前來檢查原料,希望能還我們造紙坊一個清白。去吧!”

“好的郎君,我這就去。”

“哎你等等,”姜子延拉住他,又小聲叮囑道,“你悄悄的去,別引人註意。”

韓愚點點頭,說知道了,然後從醫館抄小道朝著府衙的方向去了。

韓愚走了之後姜子延又跟馮軻說道:“剛才那個人,記住臉了嗎?”

馮軻點頭,“記住了。”

“很好,你跟著他,但是別打草驚蛇。等他帶著檢查原料的人返回時,你把他們都截住,等官府帶來的人到了之後再放他們過來。”

“是。”馮軻記住了姜子延的交代,在門口等著那人出來。

而姜子延這時候又進了醫館,他忽然提高了聲調,對著大堂那些圍觀的人說道:“各位街坊鄰居們,剛才你們說的話我聽到了。

我是姜記造紙坊的東家,我們姜記造紙坊一直都是老老實實做造紙的,至於我們的原料被人反映說有問題,那是絕對不會的。

不過既然你們不放心,也為了我們造紙坊的聲譽著想,我同意你們帶人過來查驗原料是否有問題。

在此之前,造紙坊停工整頓,原料也都封存,等著你們過來查驗。大家意下如何?”

“這些人本來想著要上門圍堵幾天才行,可沒想到姜子延竟然輕輕松松的就答應了他們的要求。這讓他們在驚訝的同時,也對姜子延這個東家有了幾分好感。”

人群中隱藏著的那人悄悄往後退了幾步,他沒想到這造紙坊的東家竟然如此年輕。

而且他們在這裏只是說了幾句,對方就退步了,連鬧都懶得鬧,人家直接同意檢驗原料了。還真是年少不經事,膽小怕事。

他慢慢的從人群中擠出,幾步除了醫館,朝著他的主子覆命去了。

馮軻一直在門口盯著,見他出來,悄悄從後面跟了上去。

本來姜子延以為這人下一步是去找他們原先準備好的來造紙坊檢驗原料的人。卻沒想到跟著跟著,對方來到了城南的一座別院。

那人進屋後看到上方坐著的男子直接跪下行了個禮,只聽座上的那人說道:“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郎君放心,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而且今天還有一個意外的收獲。”

“什麽收獲?”

“姜記造紙坊的東家今日恰好也在趙武被診治的那個醫館,此人年紀尚輕,有些膽小怕事,都不用上門去鬧,見有那麽多人說要檢驗他們的原料,他當場就同意了。”

“當真?”

“確實是真的,屬下親耳聽到的。”

“嗤,也是,不過是從鄉下來的窮小子,靠著素箋紙才有了現在的規模,膽小怕事也是在所難免。”

馮軻隱匿在房頂上聽了一會兒,然後趁著下面的人不註意,小心翼翼的揭開了兩個瓦片,想要看一下屋裏密謀的人到底是誰。

掀開瓦片一看,被下面的人叫做郎君的人正是施茂才,然而馮軻並不認識。

在房頂上雖然比較隱蔽,可始終看不清施茂才的正臉,馮軻便輕點腳尖,從上面跳下來,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用唾液沾濕了窗戶紙,悄悄挖開了一個洞,看著裏面的情形。

施茂才道:“這件事情做得很好,等事情結束了你帶著辦事的幾個兄弟好好吃一頓,這是你們的賞錢。”

那人接過錢袋,道:“多謝郎君。”

“對了,檢驗原料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等會兒你帶著他直接過去,務必要讓他驗好了,原料裏有哪些材料、大概有多少份量,全部都要查清楚。”

“明白!”這人遲疑了一下,說道,“那趙武呢,他現在需要做什麽?”

“暫時沒什麽要他做的了,跟他說好好在醫館待著養身體,後面的事情應該也用不著他了。還有,告訴他,嘴巴閉嚴實點,不該說的話不要說。”

“屬下明白。”

這人退出去之後,馮軻並沒有走。他一直在等著施茂才出門。

等施茂才走後,馮軻悄悄跟在他的身後,金燕看見他進了施家大門。

馮軻看了看牌匾上寫著施府,然後就在附近蹲了一會,見施茂才一直沒出來,這才回了造紙坊。

回去之後姜子延還沒回來。

他會輕功,一會兒的功夫就搶在那人之前到了造紙坊外,只要那人帶著檢驗原料的人一出現,就立刻把他們截住。

而馮軻從醫館走後姜子延去了一趟造紙坊。他跟造紙坊裏的工人都交代了一下,暫時給他們放幾天假。

當然也不是無緣無故的放假,這個放假的原因還是要解釋清楚的。不然這些人容易胡亂猜測,造成人心惶惶就不好了。

他簡短的說了一下今天趙武身上發生的事,然後說他們懷疑原料有問題。這幾天停工整頓,就是要讓人檢查原料。

還叮囑他們把原料都準備好,既然問心無愧,就大大方方的讓他們查驗即可。

姜子延這幹凈利落又大方的做派屬實讓在場不少人吃了顆定心丸。

但在這期間,如果有人蓄意挑釁滋事,會直接被逐出造紙坊永不錄用。

這也是為了防止造紙坊裏面有人與外面的人裏應外合。

他們這些原料竟然是檢查不出來什麽毒的,趙武也不敢私自往裏面下毒。只要他一下毒,這些原料在造紙的時候就會顯現出來,造出來的紙要麽發青,要麽發黑,會被人一眼就看出來。

趙武背後的人不會幹這麽蠢的事情的。

有張虬在造紙坊盯著,姜子延還是挺放心的。

安排好了事情之後,他去了後院打算尋個屋子歇一會兒。剛到後院他就看見了馮軻站在廊檐下一個人在那杵著。

馮軻從後院的小門進來的,已經在這裏等候他多時了。

見姜子延回來,他立刻走上前去,說道:“郎君。”

姜子延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有話要說,應該是剛才出去跟梢查出了點什麽。

“走,進屋說。”

到了屋裏,姜子延解開鬥篷,馮軻幫他掛在了一旁的屏風上。

“外面那麽冷,你站那多久了?”

馮軻道:“習武之人,這點兒寒氣不算什麽。”

姜子延撇撇嘴,好吧,全家只有他最怕冷。

他喝了口熱茶道:“說說吧,你發現了什麽?”

馮軻說道:“我一路跟著郎君說的那人,發現他並沒有去找什麽檢驗原料的人,而是進了城南的一座院子。”

“院子的正屋有一個人,是他的主子。門口處有人把守,我蹲在房頂上偷聽了一會兒。那人就是幕後操縱這些事的人,包括趙武也是他安排的,他的目的就是要檢驗造紙坊的那道原料。”

姜子延問道:“可知此人是誰?”

“本來是不知道的,我雖然下去趁別人不註意從窗戶紙偷看了一眼,但那人的臉很陌生,我確認我沒有見過。

後來他出門,我就一直跟在他後面,最後發現他進了施府。我還在那裏等了一會,並沒有見他出來。想必這施府應該就是他的家。”

“你的意思是他姓施?”

“嗯。”

“姓施……”姜子延快速回想著他認不認識姓施的人,這人一系列的手段看起來像是跟他們家有仇。

可是他思來想去,都沒有想起來跟他們有過交集的有什麽姓施的人。

他喃喃道:“咱們沒有認識過姓施的人家啊……”

馮軻此時忽然想到了之前城中傳言的那個鬥詩會,他道:“上次傳言中和少爺鬥詩的那個人,好像姓施。”

經過馮軻這麽一提醒,姜子延也想起來了。上個月林昭還特意托人帶信回來說讓他最近小心一些,尤其是生意上的人,還詳細說了在書院跟施茂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此時想想,很有可能是對方在書院被林昭一連兩次下了面子,讓他丟了臉。他記恨在心,就讓家裏的人在生意上給自己這造紙坊使絆子了?

想到這,姜子延問馮軻:“你看到進施府的那人相貌怎麽樣?大概多大歲數?”

馮軻回憶了一下,“有些矮胖,多大歲數看不出來,但很年輕,像是個讀書人。”

姜子延這下更確定了,在背後操縱的人大概率就是施茂才本人。

“對了,讓你攔截的那兩人呢?”

馮軻面不改色的說道:“太麻煩,堵了嘴起來了。”一如既往的簡單暴力。

姜子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也行吧,等官府驗完了之後,再把他們放出來。”

馮軻點點頭,“知道了。”

…………

趙武一直在醫館裏躺著,他服下的這種毒其實毒性還挺烈的,若不是他及時服下了解藥,說不定命就沒了。

這基本上就是拿命在賭,好在他賭贏了,人沒出什麽大事。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養,按時吃藥將於毒排除體外,不然以後會落下病根。

就在剛才,他接到了傳話,說是他表現的很好,暫時沒什麽要他做的了,安心修養即可。還叮囑他凡事要多考慮一下家人,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自己要掂量清楚。

他心裏知道,自然不會亂說話。

看了看時辰,應該也差不多了。

就在此時,醫館外面忽然有一陣聲響傳來,整齊的跑步聲中夾雜著淩亂的刀的碰撞聲。

趙武心裏一驚,他朝躺在門口處的病人問道:“大嬸,外面剛才是什麽動靜?發生什麽事了?”

大嬸也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只是如實將自己看到的說了一下,“剛才是府衙的那些官老爺們路過,可能哪裏又出了犯人,官老爺們去緝拿犯人去了。”

趙武不知為何總有些心神不寧,他又問了一句,“那他們是往哪個方向跑的?”

大嬸說道:“看這個方向,估摸著應該是西邊那個索羅巷吧。”

趙武聽完心裏更加不舒坦了,索羅巷……若是他沒記錯的話,那個姜記造紙坊就在索羅巷。

是巧合嗎?

他不得而知。

趙武想出去看看,可是因為中毒的原因,他現在不方便下床。解毒後四肢乏力,雙腿不利於行。

韓愚報官後府衙在那問了他很長時間,因為他沒有寫訴狀。一沒有訴狀,二沒有告人,卻是請衙門大人去主持公道的。

衙門的大人本來是不想管這等閑事的,可是卻聽說前來請他去的人是城西姜記造紙坊的。

這個姜記造紙坊他有所耳聞,聽說給城西的窮苦百姓們提供了不少做工的機會,解決了一部分官府面對城西這個爛攤子的一些難題,官府對它還是有些好感的。於是便同意過來走一趟。

既然主持公道,那肯定要問清楚事情的原委。

在問清了之後,官府派人直接去請了一名有資歷的大夫來。

在官府看來,這件事情很簡單,不是證明有沒有毒嘛?有沒有毒這種事大夫最清楚。

有的毒銀針就能試出來,可有的卻不行。還是要大夫來檢查一遍大家才放心。

加上路上又花了一會兒功夫,等府衙來人時已經過去許久了。

之前在育館圍觀的人現在都已經去了造紙坊,他們走過來的這一路,又吸引了不少人。圍觀的人群壯大了一倍多。

然而等來的不是在醫館時的那人,而是府衙的衙門大人。老百姓們很怕官兵,一見到他們來,就忍不住先下跪拜見衙門老爺。

姜子延聽到消息趕過來,行了禮後跟這次過來的衙門老爺簡單說明了情況。

隨後他又跟圍觀的人解釋了一下情況,說在醫館的那趙武誣陷他們原料有毒,還害他中毒了,為了尋求公道,他們這才報了官,請官府老爺來定奪此事,還他們一個公道。

凜州府城吏治清明,老百姓們對於官府的說辭還是很信任的。

聽到姜子延這麽說,也紛紛都等著官府給出一個答案。

官府請來的老大夫是個為人古板正直的人,按照規矩,他對造紙坊內所用的材料全都進行了一遍查驗。

尤其是趙武所說的那道原料,是由很多種材料混合在水中做出的液體,老大夫取了一碗液體仔細查驗了一番。

一個時辰過後,老大夫搖了搖頭,道:“回稟大人,此物沒有毒。”

圍觀的大部分人都很開心,沒有毒對他們來說再好不過了,這樣就不用擔心家裏有人在這裏做工了。

然而,人群裏並不光只有這些只是來看熱鬧的人,還有一個人是施茂才派來的,來圍觀結果的。

他在看到官府的人進來的那一刻心裏就感到不妙,但一直沒走,就是想留下來看看結果。

可如今發生的事情跟他主子所估計的完全不同。

他看了看周圍的人,小心翼翼從人群中退了出去,他得趕緊回去,立即跟自家主子稟明此事。

“然而當他從人群中退出來,轉頭要走時,身後忽然一個人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此人正是張虬,他帶著兩個小弟在這裏蹲很久了。如今趁著圍觀的人們不註意,他一個手刀砍在了對方的後頸,麻袋一套,將人綁走了。

原料既然查出來沒有毒,不論是在這裏做工的人,還是外面圍觀的人都放心了。

但此事還沒有結束。

姜子延忽然道:“大人,在下姜記造紙坊東家姜子延,要狀告趙武自導自演中毒一事並企圖嫁禍給造紙坊,故意損害我們造紙坊的聲譽。”說完,他從袖管裏拿出寫好的狀紙遞了過去。

府衙的大人也覺察出來這其中有些貓膩,姜子延將這造紙坊開在城西可是為城西的窮苦百姓們增加了一項收入,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既然有人故意損害造紙坊的聲譽,那他定然要查。

接過狀紙粗粗掃了一眼,衙門大人便道:“被告趙武,現在何處?”

“回大人,正在回春醫館。”

這邊施茂才一直在家裏等著,可遲遲沒有消息傳來。

他根本沒想到姜子延一點都不怕別人誤會他這造紙坊的名聲,反而簡單又直接的報了官。

他想著等他的人拿到了那道程序原料的配方,到時候這素箋紙就唾手可得了。然後再趁人不註意在裏面下點藥,到時候再怎麽檢查那原料也是有毒的。這麽一來,他們造紙坊壞掉的名聲可就洗不清了。

不得不說,施茂才很有頭腦,想的計謀也一箭雙雕。

可他根本沒料到姜子延會不按常理出牌。他還低估了姜子延這個人的聰明才智,以為他真是個年輕有膽小怕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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