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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結婚券是個“紋身貼”,土耳其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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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德看看懷裏的姑娘嘴唇沒了血色,心急如焚,只能不停的幫我擦汗,他低頭看到姑娘頎長的脖頸上掛著的那個小錦囊,金線繡的,花樣子很精細,上面穿的玻璃珠子顯得有些畫蛇添足了:“這就是小莎的護身符,昨晚我沒仔細看清楚,這形狀有點像一只小孩穿的鞋面子。”

不過副主教認為吉普賽人都有點奇怪的信念,這在正常不過,所以他也沒太深究這護身符錦囊到底有什麽魔力,莎樂美告訴過他,這一切都為了“尋母”,男人碰不得,所以這平平無奇的小物件就這樣在新婚之夜打斷了他過剩的男性熱血。

不過他生性癡情深沈,所以也自願對自己的妻子保持最大的尊重,只要她不願意,自己就絕不碰她,這非常考驗意志力。

他二十年冷漠無情慣了,突然出現了一個這樣的妻子在他的生命中,他便想也不想的就把在心中深埋已久的溫柔翻找出來,把愛心又全部傾註在這小姑娘身上,小莎在嫁給自己說願意的時候多興奮,他相信她也一直都在尋找他,而他也一直在等待她的出現,他想,再多等她幾許也無妨,何況他們的感情這樣親昵,他已經很幸福了,一個發誓獨身的神甫還需要什麽呢,可人總是想要得更多,小莎這樣好,他想得到她的一切,更多,不夠……他盡力控制自己的沖動。

“克洛德,生無可戀就是這種感覺吧……我失去了很多東西,比如我的銀色匕首,我還把你的戒指弄臟了,上面都是我的血……”我直掉眼淚,努力的擦戒指,盡管手已經擡不起來了,我還是要把戒指擦幹凈。

不像百合花和克裏斯蒂娜兩位腰纏萬貫的大小姐,她們的珠寶首飾掉了一河底都不心疼,我身邊擁有的東西本就不多,丟了我的匕首就很心塞,那是哥哥送給我的,和姐姐一對,很值得紀念,剛剛掉進河底的石頭縫裏了,怎麽也取不出來了,我珍貴的婚戒是克洛德作為教士的獨身戒指,一直是他最重視的東西,我還把它沾上了我的血,用吉普賽人占蔔的說法就是血液汙了這顆黑寶石的磁場,它不幹凈了。

我在心裏碎碎念:“我弄丟了重要的匕首,只為了救了一個會隨時反咬我一口的人,克裏斯蒂娜那家夥,還不知道要怎麽報覆我呢,不過考慮到約翰的感受,她暫時不會對我怎樣。

還有,早知道動作就不那麽浮誇了,我為什麽打人還會把自己的傷口抻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就是說我這種人的撕b打法,這樣做屬實是有些許草率了。”

我現在大冷天疼得滿頭冒汗,但我是個不服輸的人,我就是不想承認我虛脫的事實,盡管我早就已經在克洛德和所有人面前出盡了洋相。

他抱著我走過地面和墻體全部由金砂石鋪就的長廊,在聖母院側方不遠處的一個獨立的大廳,竟然有神職人員專用的土耳其浴室!

這是一間土耳其浴室,中間有一個很大的溫泉池,大理石磚和金砂石砌得整整齊齊,壁畫和雕塑照比古羅馬浴場略粗糙一些,浴場的壁畫並不太精致,想要找到中世紀法蘭西最美膩的壁畫,要到教堂和皇帝的宮殿裏找,不過普通民眾看著莊嚴神聖就行了,宮殿裏的畫目前我也看不到,我也進不去。

“這些壁畫都是十三十四世紀畫的,幾百年來聖母院的建造接近尾聲,這些壁畫也已經經過了好幾代畫匠的修葺。”克洛德看到我的墻上的畫作很感興趣,慢悠悠的介紹。

“這副畫為什麽畫的是有人一個畫家在墻上的洞裏偷窺女浴室?”我指著其中一幅磚石上的裝飾畫,我總是能發現華點。

克洛德伏在我耳邊輕聲說:“其實,我在羅馬學油畫的時候,大部分同學都是這樣在浴場,通過墻上的洞來學習女性人體構造的,而我們教士學到這一節,只通過臨摹老師的畫作來學習,我們是不會像這畫中的畫家那樣做的,你放心,至少我不會。”

“我相信你不會,只要有你在,我就沒什麽好擔心的。”我揉揉自己閃亮的長發。

這裏雖說是溫泉,不過也是抽得河水罷了。

但這些高級神甫們有很多熱水用,在中世紀,洗澡的熱水是很珍貴的,因為這一池水需要五個巨大鍋爐同時燒煤,專職燒煤的仆人分三班轉換。

正如小約翰所見到的,這些高級的貴族們有二十四小時的熱水供應,而很多職位低的教士們則在聖母院後院的涼水盆裏瑟瑟發抖。

來來往往的神職人員有很多,因為他們是可以讓家屬來洗的,所以我的出現並不讓他們感到有什麽奇怪,而且也經常有大臣們帶著情婦混進來,比如不遠處就有好幾對,他們帶著情婦,竟然還有葡萄吃,有紅酒喝!

克洛德拎著我的後脖頸,把盯著別人“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我拉到一個大理石門浴室前,有一個男侍者端來一個大盤子,上面呈著小巧精美的白瓷茶具,茶壺裏泡了滿滿當當的紅茶,還有一串綠葡萄!

“我來為我的最愛的夫人倒茶喝,拯救你即將因吵架而報廢的嗓子。”克洛德往我嘴裏塞了一顆巨大的葡萄,又倒了兩杯茶:“吃葡萄。”

克洛德揮退了浴場侍者,拖過松木浴桶,準備親自幫我接水。

“是,大人。”侍者走的時候,看著我和克洛德笑得很燦爛,關上了門,不知道又掉進什麽神奇的腦洞。

我很好奇中世紀的“淋浴頭”是怎麽用的,非纏著克洛德要試著自己接水,上面凸起的圓環浮雕一定是閥門,這水龍頭一樣的出水口怎麽轉上面的閥門都不動,我使出吃奶的勁,可它依舊紋絲不動,沒出一滴水。

小小水龍頭就想刁難我的智商,這是不可能的。我鬼使神差的把臉伸到出水口下面看,不小心擰了出水口一下,一大股溫水就嘩的澆在我臉上。

“哎呦我去!”我猝不及防,一個不小心被水沖倒了,我對中世紀土耳其浴室有心理陰影了,不敢一個人在這裏。

“別抱著我不撒手,小莎,你得自己洗,洗好我幫你包紮傷口。”我抱著克洛德的大腿坐在地上:“我不行,我受傷了,我的手不能動了,沾水也疼,嗯~大人,你得幫我。”

“好,拿你沒辦法,怎麽幫……”克洛德揉揉我的臉,無奈的把我拎了起來。

“首先,幫我脫衣服。”我大蘿蔔臉不紅不白的使喚起他。

克洛德先是倒處在身上摸手套,沒找到,他剛想救人出來得急,沒戴手套!

他只好緊緊閉著眼睛,兩只手顫巍巍的,大口呼著熱氣,一會摸到我的脖子,一會戳到我的臉,我不信邪的把他的手放到我的腰上,腰帶在這裏啊!

他又像被燙到似的把手直勾勾的伸得比我的頭還高,我又把他的手按回我的腰,他直接舉手投降了。

他準備了半天,磨磨唧唧的扭頭閉眼把我的裙子解了下來,水都要放涼了,我拿過一旁的浴巾,欸~真不錯,這浴巾能包住我一整個身子,好玩。

“噗,克洛德!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擺弄著軟和的大浴巾。

“不……我不能……”克洛德閉著眼睛,默默的把身子背過去:“小莎,你沒穿衣服,男女有別。”

“我穿了,我裹了浴巾。”我學著外面男人的樣子把浴巾裹在了下半身,拖地長裙吼吼!

然而,就在克洛德回頭的那一刻,我想起不對,在那一秒我用神速提起浴巾,企圖騙過上帝。

“上帝!夫人!你竟然會欺騙我了!小莎,你……唉……你知道我們有什麽不同嗎?”好吧,還是被他看到了,他一副要熱死的樣子,背過身去揣著手,偷偷揪著潮濕的教袍透氣,耳朵為什麽這麽紅。

“你是發際線很危險的男人,我是美女嘻嘻……”我也有點不好意思,可是我好像丟臉丟習慣了:“我確實穿了,只不過剛才沒穿對。”好吧,我穿了,但沒完全穿。

“那你知道男女之間有什麽區別?”克洛德不自在的偷偷看我一眼,見我穿好了,他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問我。

“我知道……額……別告訴我,我能想到!”我拼命頭腦風暴,克洛德多次欲言又止,他沒想到我對男女之情還很模糊,但每次他羞赧的剛想開口,就被我阻止了:“我知道了!女人能碰我的護身符,男人不能碰我的護身符!”

“夫人,你就是用自己的護身符來區分男女的界線嗎?”克洛德回避我的目光,把凳子擡起來挪到浴桶邊,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細心的試水溫,雖然他的衣服濕透了,但是他還是嚴謹的把住衣袖,他怕自己的衣袖把水浸涼了。

“嗯,你是我的丈夫,所以我的護身符只給你一個男人看,我就不給別人看。”我湊到他旁邊,不理解他為什麽不理我了,往他嘴裏塞了一顆青葡萄。

“那小莎知道,你如果再不停的調戲我,到我無法控制的地步,你會是什麽下場嗎?”他的臉又紅又陰沈,像一個心情憂郁的醉漢。

“別告訴我,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我又費腦子了:“你會對我的調戲免疫!我會很無聊!”

我流露出一臉“我聰明吧,還快不誇我”的表情。

克洛德這家夥索性背對我了,他還郁悶了!

我跳進浴盆裏,把浴巾抽出來一甩掛到了水龍頭的環上,那不是閥門,是個毛巾掛。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胸脯,發現了新大陸。

“克洛德……”他還在郁悶,情|欲上頭想壓抑很難,他不敢再回頭,我不停地搖他的肩膀:“副主教大銀……你快轉過來。”

“小冤家,我真是欠你的!別想再欺騙我,本大人不會再上當了。”他略帶哭腔,扶著額頭,很痛苦的樣子,我惹他生氣了嗎?我不是故意穿錯的……

其實克洛德沒生氣,他只是被童男的熱血折磨得沒脾氣了。

“克洛德先生,你是在和我生氣嗎?”我趴在浴桶邊,挽著長長的卷發擦眼淚,哭得口齒不清:“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發現結婚券上面的圖案全印到我胸口上了,紙被水泡壞了!你會對我更生氣嗎……怎麽辦……”

我的這張結婚券正牢牢貼在我的左胸,我感覺天旋地轉,這雖然是一張紙,卻是我最珍貴的東西,我只想著不能被別人發現,藏在懷裏了,可我跳水救人的時候怎麽把它給忘了!我小心翼翼的揭下了我的結婚券,想拯救它,可紙薄薄的,一起開就碎了,它現在全印在我的胸脯上了。

“糟了!主教大人是不是又用骨螺汁寫字了。”克洛德猛地回過頭,打開荷包:“別哭,小莎,不怪你,我都忘記拿出來了,幫我看看我的結婚券是不是也這樣的好不好……別難過。”

他在我面前小心的打開荷包,捋順了荷包穗子,生怕結婚券碎在荷包裏,還好,沒有,他的那張結婚券保存的很好,綢緞繡的很密,口子也髟得緊,沒進太多水,紙沒碎掉也沒掉色,克洛德反覆對比發現:他這張結婚券的紙質明顯比我這張厚實的多,還是防水的油面紙,是教廷證件專用紙張,而我這張是又薄又脆的草紙,一沾水就軟化破碎,甚至沾點汗都會破洞。

老主教還故意用染色的墨來寫,主教那老頭明顯就是在故意難為我!而且他說過不給我補發!他給我的不是結婚券,是一個“紋身貼”!

“什麽是骨螺,克洛德,額……我好像蹭不掉這朵玫瑰了!”我急了,我感覺自己很對不起克洛德,盡管他一直在溫柔的說不是我的錯。

“骨螺是一種名貴的紫紅色的染料,地中海的淺海有很多。”克洛德斟酌著柔聲說,怕嚇到我,可我大滴的眼淚已經掉進浴桶裏了:“小莎……我要再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骨螺汁永遠不會褪色。”

“永遠不褪色?!克洛德,這可怎麽辦,它印到我的胸上了。”不偏不倚印在我左側胸前,這次我們的愛可真的永遠留在我心間了,WTF?!這骨螺汁怎麽著色這麽牢固!

“聖母瑪利亞!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我該怎麽保護你,他還把我們分開,老大人他竟然真的這樣做了,他為什麽就是不能允許我娶吉普賽姑娘……”克洛德有些苦惱,他揪著頭發,抱著我哭泣的臉。

自己的妻子小莎沒有結婚券,她就還是很容易受歧視和迫害,因為她沒有憑證了,得不到副主教這一身份的庇護,得不到教廷的認可,眾人還會把她當做情婦看待,自己更不能把結婚券給小莎,如果結婚券只有女方有,那證明她是被丈夫拋棄的女人,而十五世紀的女人被丈夫交還結婚券,意味著她做了背叛婚姻和宗教的事,會受到非常嚴重的刑罰。

“是不是我跳水救克裏斯蒂娜的時候被水一暈就轉印到我身上了,可這玩意不是不褪色嗎?”我擦著胸脯急哭了。

“骨螺是染布用的,寫在紙上被水打濕就容易印到別的地方,而且會更加牢固,就相當於轉印,有一些高山民會用骨螺染料繪制臉和身上的圖騰,永遠不褪色。”克洛德抓住我的小手,我把胸口擦得紅紅的,他怕我繼續擦就把胸脯擦破了。

“欸~這是不是意味著我的胸口要永遠印著這朵寫有‘克洛德·堂·弗羅洛副主教與莎樂美·戈耳工·弗羅洛夫人喜結連理’的藤蔓十字架花蕊玫瑰圖騰,天哪!上帝!讓我看看……這下面還有一行小字‘若薩大主教親批’,oh non !!!救救我吧!克洛德,快想個辦法!non……non……!”我在水桶哭鬧著,往克洛德身上直跳:“克洛德,我招誰惹誰了!嗚嗚……我的結婚券化掉了,我怎麽這麽倒黴,我只想能合理的出現在你身邊,我只是覺得很對不起你!我把它弄壞了!”

“親愛的孩子,你別再叫了,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在對你做什麽,這是我的私人浴室……別哭了,有我呢,我們的結婚券印在你身上不掉不是更好嗎,這圖案很好看的,不氣,不氣!你救人也是在做好事,你的行為是正義的,你沒錯……我可愛的女孩心思太單純了,我該怎麽保護你呢,我沒幫你把紙檢查好,我該怎麽辦呢,你是不是能先原諒我呢。”克洛德竟然反而覺得對不起我:他娶了我,卻沒保護好我。

“哦!我當然不會氣你,永遠都不會……關於能嫁給你這件事我真的挺榮幸!可是,我還沒想過把我們的結婚證像個山地人紋身一樣印在我的胸部,這太誇張了,也太羞恥了!我是說,我感覺它現在就像馬童給馬屁股上印的烙鐵徽章!反正我的胸部也沒別人能看見,就你能看到……你想看嗎?”我說著就要站起來,讓他看我胸前的結婚券。

“噗……咳咳……”克洛德覺得又好笑又無奈,有些憂郁的擡著我的胳膊,把我親親壓下去:“小莎,快回去!……孩子,我怎麽才能讓你老老實實的待在浴桶裏。”

“我不知道怎樣弄掉它,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的,我很怕你這離奇的小家夥會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親愛的,如果你還在愛我,請別讓我總是擔心你的健康。”

克洛德知道有一種方法可以,但是會導致皮膚出現慘不忍睹的疤痕,骨螺染料永遠洗不掉,只能用強堿化學灼傷那塊皮膚,疼得要命,而且極易傷口感染,克洛德決不能讓小莎傷害自己,他的研究室就有這些試劑,如果告訴小莎這孩子,她纏著他要怎麽辦?!所以他只口不提究竟是何種物質——雖然小莎慫慫的,又極度愛美,克洛德相信她也一定不敢那麽做。

“唉……算了。克洛德,聽你的語氣好像後果嚴重,我可做不來,光聽你說就夠毛骨悚然的!而且這個圖案還挺漂亮的,一朵紫紅色的玫瑰,大小適中,看來我只能欣然接受這個大自然饋贈的紋身了!”我微微坐了起來,木桶邊沿剛好擋住少女的酮|體,恰到好處的露出姑娘胸前那朵以愛情誓言作花蕊的紫紅玫瑰:“而且我的手臂還在流血,也不知道它會不會留疤,你看我,我的皮膚還完美嗎?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醜,你會不會嫌棄我?”

“你永遠都是最美的姑娘,上帝可以證明這一點,撒旦也可以,誰都可以愛上你的外在或內在。”克洛德抿唇,定定的看著我的小臉,好像在看他最喜歡的書:“可你只能是我的女孩。”

“你說話真好聽,這次不是因為怕我耍孩子脾氣?”我甩了甩一頭濕潤的“金棕絲線”,慵懶的伸個懶腰,一手墊著圓潤的下巴,正好能和他面對面,我瞇著金色迷離的眼睛對克洛德挑挑眉,吐出一團濃濃的白色水霧,在他眼前揮散:“呼,真好玩。”

克洛德不說話,拖過我的手,只低頭上藥。

“你得答應我,不會讓我留疤,求求你,克洛德醫生。”我無聊的沒話找話,總想和他說話,他又成了我的醫生了。

克洛德竟然也會邪魅一笑,鼻子就像鷹喙:“就這麽求我,沒誠意。”

“那我得怎麽求你,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我不解地歪歪頭,豎起耳朵,他要我怎麽求他?

克洛德手中上藥的動作一滯,擡頭看著我。

“他的女孩”隨意把流血的手臂垂到浴桶外面,勾起嬌艷的嘴唇,魅惑的看著他,她不在乎傷口滲出的一串小血珠,順著她纖柔的棕色手指,滴落在大理石地面流淌著的溫熱的泉水裏,血滴散成一圈一圈的玫瑰花瓣,這屋子好像也活了過來,心跳同他一樣,熾熱又溫柔。

他就算在年少時沒日沒夜的幻想,也未曾想到過的神話中的眼睛正盯著他。他不曾想象過這種場面,只有她和他,她會魅惑他,讓他發狂,雖然她並不完全清楚的知道她正在做什麽,她是個剛剛成年的女孩,她不知道何為“愛|欲”,她也許只是覺得這樣的動作很自在,可她總是能在自己心中的管風琴中彈奏出最柔和的音階——也許是水霧讓她巨蟒一樣的雙眸看起來更加動人,像個柔軟的小動物。

“我已經嫁給你了,我還不夠誠意嘛?”我吸著鼻子,還沒完全從剛才悲傷的心情中緩過來:“我們可是在一起睡過的夫妻。”

“咳!”克洛德用酒幫我沖洗手臂上的傷口,心中一驚,被刺鼻的水汽嗆到他,把他拉回現實:“我什麽時候……”

“昨晚啊,我們不是已經在一張床睡了嗎?我們還聊了半宿的天呢!你怎麽不記得了,我們的新婚之夜你就這麽忘了啊,哼!”我有點emo的趴著浴桶邊,掰著手指數數。

“可愛的夫人,這就是你理解的‘睡過’嗎?”克洛德臉色微紅,睫毛閃動著,眼睛黑漆漆的。

“吉普賽媽媽告訴我,只要不被男人碰到護身符就行。我們昨晚一起睡,親親抱抱,我穿著睡衣把護身符捂的可嚴實了,所以你沒‘碰我’。”我老實的點點頭,酒很蟄傷口,很痛,但我只咬著自己的嘴唇和手背,不吭聲。

“碰你的護身符就叫‘碰你’?上帝啊!”克洛德吹著我的傷口,酒水蒸發了,他又拿出硫磺粉和消炎的藥油,輕柔的敷在我的胳膊上,包紮的嚴嚴實實。

“不是嗎?不然怎樣才叫碰我?約翰不穿衣服對博伊斯姑娘上下其手才算嗎?那我昨天晚上穿了衣服,是不是就不算了呢?”克洛德親親我的額頭,幫我洗頭發,他好像很喜歡摸我的頭發,一開始洗我的頭發就笑呵呵的,高興得不得了。

克洛德也有點好奇了:“這……小莎,那你怎麽知道你姐姐同菲比斯隊長幽會要吃虧?”

“因為哥哥告訴過我們,女人瘋狂的愛上一個男人,而男人不愛她,這女人遲早要吃大虧,菲比斯就不愛姐姐。”我閉著眼睛,舉著手臂,像一個上課回答問題的學生。

克洛德洗了一把我的臉,他的夫人就是個剛成年的小女孩,他揉搓著我的頭發,捏成各種頭型,有些好笑,在我耳邊笑得很低沈:“那本大人說要‘吃’了你,你為什麽會逃離,會……躲開我?”

“至於你嘛……我實在是不想被你吃掉啊,我還想活著呢!克洛德,我不好吃,我的肉真的不好吃,不然你就要永遠失去本寶寶了!不對,好像沒人會真的失去我,因為我很笨,我笨嗎……克洛德,你一直在問我什麽啊,我其實真的不太清楚,我也該去報名一個腦力訓練營了,頭好痛……咦惹!我好像要跟不上你的思維了,好恐怖!不!!!”我睜開雙眼,轉著水汪汪的金色的眸子,委屈的微張著嘴,像一只哭泣的小狗崽。

克洛德怎麽總感覺自己再問下去會把這孩子教壞呢!還有,她這個表情,自己好想欺負她怎麽辦……

“克洛德,你還得把我擦幹。”我的額頭也被粘了一大塊膏藥,手伸得直挺挺的。

“那、那我去找個女工來幫你。”克洛德他竟然結巴了,他好像很緊張,臊得不得了,他的小妻子對男女之間的分別太過“無知”,對他這個靦腆的中世紀的古人教士來說,簡直是強烈的心靈沖擊,克洛德直覺得口幹舌燥。

“土耳其浴室竟然還有女工?”我應該早想到,有那些情婦們也就一定有女工。

“當然有!修女區的柴娜小姐,請過來,麻煩您……”克洛德隨便招呼了一聲,逃也似的沖出浴室,靠在墻邊大口呼吸,他的心快要沖出來了,他怕克制不了自己——彪呼呼的夫人太可愛怎麽辦,太想rua她怎麽辦,太想欺負她怎麽辦……還不可以……在線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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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錯過了什麽!?

嗷! \ヽ//

嗷! ∧_ ∧

嗷! (‘Д’;):.

,r‘⌒と.jミヽ

ノ ,.ィ‘ `ヽ/

/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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