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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濃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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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北堂朝沒有回答。他捧起季華鳶的臉深深地柔和地吻下去,季華鳶一手拄著床,北堂朝卻一邊吻著他一邊突然撥開他的手,在季華鳶失去支撐要倒在床上的一瞬間伸臂撈住他。

季華鳶有些氣,更多的卻是羞。他一張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癱軟的身子被北堂朝攬在懷裏。那人的舌在他口中肆意掠奪,卻又無限輕柔纏綿。北堂朝將季華鳶緩緩放倒在床上推他伏過身去,季華鳶側著臉,口舌始終沒有和北堂朝分開。

北堂朝一直將季華鳶吻到頭暈目眩,渾身軟成了一汪水,才緩緩從他唇舌間脫離。他望著季華鳶迷離中似帶著霧氣的眸子,那是與上一次中了情鴆完全不同的,季華鳶此刻眼中滿滿的都是真真切切的情動,沒有那些壓抑,沒有那些算計,只有情到濃時的羞赧和欣喜。

北堂朝看不見的,此時他自己的眼波也是溫柔得要流淌出來。他看著季華鳶,嗓音沙沙的:“華鳶,我也想我們重新開始。這一次,不帶著那麽多遺憾。”

季華鳶的視線又模糊一層,他的喉間仿佛含了一大勺蜜,讓他發不出聲。可他還是努力地發出一個清亮的聲音:“嗯。”

北堂朝笑了。季華鳶看著他,這是屬於北堂朝的笑,不是那個討厭的北堂王,是真真正正的,記憶裏他的北堂朝的笑容。

北堂朝不待季華鳶喘息,又俯下身去深吻他,這一次,比剛才更霸道些。季華鳶被他吻得七葷八素,一時間好像置身在白茫茫的一片天地,唯一的感官就是口中北堂朝柔軟又霸道的舌,一點一點的,將他口中全部僅存的空氣都搜刮幹凈。

北堂朝一只手扶著季華鳶的下頜,一只手順著他的長發撫下,若即若離地游走到季華鳶的側腰,將他衣衫的盤扣悉數扯開。北堂朝含糊不清地呢喃道:“華鳶,我想要你。”

季華鳶意亂情迷之際,北堂朝略一松口,空氣重新擠進季華鳶的口中,季華鳶深吸一口氣,入鼻卻都是北堂朝的味道。被吻走的理智慢慢地重新吸回到頭腦中,季華鳶過了好一會才聽清北堂朝的話,身子卻是不由得一震。

“別怕,我不會弄疼你。”北堂朝溫柔的目光像是能融化了世間所有的痛苦,季華鳶看著他,順從地點了點頭。他微微擡起身,讓北堂朝將他的衣衫除下。北堂朝的手指輕輕撫上那道結了痂的傷,轉頭將細細碎碎的吻覆上去。季華鳶覺得癢,微微動了動身子,卻又被北堂朝大手緊緊禁錮住。

“這道傷,馬上就要好了。”北堂朝近距離地看著那痂的周邊已經長出淡淡粉色的新肉,不僅不覺得醜,反而覺得滿心喜愛。這道傷,是季華鳶為他留下的。北堂朝一手摟緊了季華鳶的身子,低語呢喃道:“華鳶,我愛你。”

哪怕他們當年剛剛在一起的時候,北堂朝也從未如此露骨直白地說出這句話。季華鳶渾身抖過一陣酥麻,軟得擡不起頭。他沒有力氣支起頭去看北堂朝此刻的眼神,他只是在迷迷糊糊中想,這一刻,北堂朝的眼神應該和他的皮膚一樣,能燙得人心都熟透了吧。

季華鳶緩緩地將雙臂合抱在臉前,這個姿勢能讓他覺得有些依靠,卻又似乎暗示著他大大方方地將自己的身子直接交給北堂朝。季華鳶想到這,心裏又是一酥。與那日被嬤嬤調☆教時相同的姿勢,心境卻是大為不同了。

從前的日子,北堂朝平日裏雖然讓著他,可在床上卻是很霸道的。這人的動作無限輕柔,可是卻不容得你有一點的抵抗,哪怕是下意識。他的溫柔,也夾著霸道。

季華鳶知道,自己這個小動作,絕對會讓北堂朝很開心的。

季華鳶想的沒錯,北堂朝被這個完全信賴的動作徹底取悅了。他近乎是虔誠地將吻密密地印在季華鳶的腰間,一路向下,動手扯掉季華鳶身上僅存的褲襪,幾下又將自己的衣服都脫去,他又輕聲道:“別怕”,然後抱著季華鳶,身下一點一點挺入。

“呃……”季華鳶抑制不住地呻☆吟出聲,在律動中分明感受到北堂朝的輕柔和小心。他下意識地緊緊抓住北堂朝結實有力的雙臂。北堂朝回擁他,兩人火熱的上身緊緊相擁,下面更是緊緊聯通。

雲雨間歇的時候,季華鳶看著北堂朝被汗水打透的發,心想:這一趟回帝都,百般曲折,各種挫敗和屈辱都受過了,他終於走到這一步。重新的,被這人全心全意地擁在懷裏,自己也心中毫無隔閡。

這條路很長很難,但他早就知道,他會走到盡頭。

就在北堂朝與季華鳶愛火重燃的同時,帝都近郊的一處農院裏。

“你這個節骨眼出來,不覺得太冒險了嗎?”晏存繼懶懶地倚在農家破舊的土塌上,好像自己身下鋪著的還是那奢貴的環香貂毯。他手裏晃著一枝麥稈,擡眼看著立在身前的雲寄。

雲寄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表情,只是恭恭順順地回道:“季華鳶覆寵,北堂王忙著在府裏寵幸季華鳶,今日怕是沒有閑暇去我院裏了。”

晏存繼聞言一笑,卻是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緩緩道:“前兩日不是還來信說秋雨來這一局擺的很成功,北堂朝重罰了季華鳶嗎。這片刻功夫,又寵愛上了?”他說著手攥著桌角向前傾了傾,看著雲寄淡淡的表情,突然暴怒,厲聲喝道:“是季華鳶手段太高明,還是你們,辦事太愚蠢!”

“殿下。”雲寄面上無一分慌亂,只是謹按照規矩跪下,從從容容道:“並非屬下愚鈍,只是您知道的,北堂王對季華鳶,向來情深。”

“呵,好一個向來情深……”晏存繼冷笑,看著雲寄平靜的面色,突然覺得心很煩。他一腳踹上雲寄肩頭,雲寄吃痛不住,被他踹倒在地,卻只是面無表情地又扶著地跪起來,如常跪在晏存繼身前。

晏存繼看著眼下人,冷笑諷道:“兩年了,你知道北堂朝為什麽還是沒有移心於你嗎?你永遠都是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誰看了會喜歡!你不是季華鳶,沒有人家那份資本,就要好好地逢迎蠱上。我當初就是派了秋雨來入府,現在只怕也會比你得寵些!”

這話像利劍一樣狠狠地戳中雲寄的心窩。他死死地咬緊了嘴唇裏面那塊嫩肉,面上卻是連眉頭都不眨一下。雲寄叩頭下去,額頭抵著地,低聲道:“殿下贖罪,我沒有本事,天生就是這樣的性子,這樣的神情,如何改也改不了。只是殿下當日選送我入府,不也正是看重我性子淡漠,不會讓北堂朝生疑嗎?”

晏存繼瞧他謙卑樣,雖然知道他說的是對,卻還是覺得厭惡。他看著雲寄低伏下去的身子,收回腳,只冷哼道:“季華鳶,倒真是天生的狐媚,專勾天下有權有勢男人的心。”

雲寄見他怒火平息,輕輕擡起頭來,說道:“這次悅陽的亂子皆是北堂朝動用許平江搞出來的,雲兒悟得太晚了。請殿下責罰。”

“你是該罰。”晏存繼瞇起眼看著腳下人,冷聲道:“但不是現在。替我做好這次帝都的大事,我就饒你。回到西亭後,你也可以回我宮裏來,我自會厚待你。”

雲寄聞言拜倒謝恩:“雲兒謝殿下恩典。”

“嗯。”晏存繼看著這人一舉一動都寫滿了恭順,只覺得無趣。雲寄卻是擡起頭看著他,問道:“殿下,秋雨來後日便被押送到東門密牢了。我們的人可以在帝都近郊設伏。北堂朝想要低調著把人送進東門關起來,不會安排太多人手跟。依雲兒看,我們派六七個人便足夠。”

晏存繼聞言輕輕一笑,張口卻是幽幽道:“不必,派一個人就夠了。派一個死士,回頭厚厚封賞給他家人。”

“殿下!”雲寄聞言震驚,豁然擡起頭,卻見晏存繼臉上是慣常那副殘忍冷酷的笑:“這秋雨來真是太廢物,本王與其留著他,還不如直接殺了他,也省得還要為沒用的人費心。”

寒冷的秋風穿門而過,雲寄只覺得渾身冷得一抖。他下意識地縮緊了肩膀,死死低下頭,努力穩著自己的聲音不打顫:“是,雲兒一定為殿下成大事。”

“嗯。”晏存繼見他害怕,心中有了一絲舒服。他看著窗外飄零的花葉,幽幽道:“這季華鳶愛勾人,北堂朝又愛受他拿捏,我也是時候該為這兩個人,增加一點趣味了。”

侍衛剛好走至窗下換崗,晏存繼的目光從窗外移回到雲寄身上,突然淡淡問道:“季華鳶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雲寄在袖中捏緊了手指,低聲道:“不知。他的矛頭瞄準了秋雨來,並不知道我也是殿下的人。”

“嗯。”晏存繼並未懷疑,他以為若是季華鳶知道雲寄身份,早就會告知了北堂朝。便只是隨口叮囑一句道:“小心些,若是在季華鳶面前露了餡,我也救不了你。”

雲寄正色道:“是,殿下要我瞧見了秋雨來下場,雲兒怎敢不小心。”

晏存繼聞言只是輕輕一笑,笑中似帶著些嘲諷。他的目光又飄去窗外,緩緩道:“悅陽的事情不必心急,無非半壁錢糧,放了就放了。你回去表現一切如常皆可,我今晚,就趕往三城外與禮隊會合。”

“殿下?”

晏存繼翻身從榻上躍起,立於窗前,手中不知何時竟捏了一柄打開的折扇,上面畫著西亭與南懷的完壁地圖,山脈連綿:“我西亭王儲晏存繼,也該擺明在牌面上了。”

雲寄心中一驚,連忙拜下去:“殿下現身,勢必功成。”

“傳令使者,勢必在我重回帝都前奏吿南懷皇帝——就說晏存繼此來想討一人和親,不要什麽王親公主,就要他——季華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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