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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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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子茫然地在路上走著,不知道自己去往何處,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她從來沒想過,師傅死了自己會這麽失落,傷心,明明只相處了那麽點時間,明明和學校裏的同學相處了那麽久都好像半點情分都沒有的樣子。

別傷心了,不是——

切晉江還在堅持不懈地安慰她,只不過似乎連切晉江都說不出來“不是你的錯”這種話了呢。

說到底,自己到底有什麽好,讓那個師傅這麽對待?或者自己只是沾了原來的梔子的光?一切都沒了答案,她好想能夠問問那個師傅。她好想對那個師傅好一點,如果過去她哪怕給師傅倒了一杯茶,都不至於現在這麽後悔。她想念那個師傅了。這樣想著,她的悲傷竟似乎淡了些,反而心裏暖暖的。

對,去見師傅吧!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看到師傅的墓碑的時候,梔子還是有些感慨的,沒想到那個喪心病狂的師兄竟然還記得把師傅安葬了。這一次她擠出了一絲悲哀的笑容,倒是補了離別之時她欠缺的表情。

可是……為什麽,哭不出來呢。因為在自己心中師傅的份量還不夠重吧,自己對他更多的是愧疚和感激。如果墳墓裏的是切晉江……

“餵!別咒我死啊!話說,如果是我怎麽了?”切晉江原來並沒有走,而是一直在關註著梔子。

“如果是你的話,我跑回家去放鞭炮,慶祝這世上少了一個禍害,啊,對了,我還得先開棺確認下是不是你,不然我白高興了。”也只有在面對切晉江的時候,她才能苦澀地在心裏說出這些玩笑話,只為讓她放心。

“壞人!哼,反正你要是死了,我才沒這麽沒良心,我一定要把毛爺爺的水晶棺偷來,把你裝進去,然後放到廣場上展示一萬年,啊!對了,是裸體的哦!”切晉江仿照著梔子的話,歡快地說著。

梔子“撲哧”一聲笑了,她發現自己的基友總有辦法讓自己放松,但是為什麽,現在自己卻是笑著流淚了呢?原來,師傅在自己心中是值得流淚的對象嗎?

“你到底怎麽了?又哭又笑的。”

“沒什麽。對了,你那邊應該已經很晚了吧!早點睡。”

“唔……十一點了,不過我不急著睡,還要刷碧水呢!”

“我記得你很早就說再刷碧水就剁手的……”

“哦,忘記跟你說了,我是千手觀音。艾瑪,親,別生氣,我再逛碧水就剁腳好了吧!”

“別,我可不想看著你從千手觀音墮落成蜈蚣。”

……

兩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聊著,梔子知道切晉江是為了開導自己才拼命和自己說話,她也樂得配合。漸漸地,兩人都有些困了。

“明天送你個禮物哦!”切晉江這樣說,梔子迷迷糊糊地聽著,心想大概又是什麽外掛吧。

沈沈睡去的兩人沒發現,這個月夜,有一個銀發的男妖將梔子抱回了屋,體貼地為她蓋上了被子。聽著梔子舒服的輕聲低吟,他覺得人類真的是一種嬌弱的生物。那段時間,睡在林間的時候,梔子就很不舒服的樣子,現在因為有床了,所以舒服了嗎?對他來說,這兩者根本沒有區別。

不過上面好像還有灰?還有蟲子?算了,把她抱進來已經仁至義盡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做這種麻煩的事,就像那日莫名其妙地幫她換房間一樣。

殺生丸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走時還在房間內釋放了點妖氣,讓夜間的蟲子不敢進來這間屋子。

他會跟著梔子不是偶然,只因為他的父親並不是萬能的,那副白骨施加在他身上的妖術並沒有被完全解除。準確點說,殺生丸身上被施加了兩個妖術,一個是不能離開梔子一定範圍,另一個則是要保護梔子和不要亂說話。前一個妖術犬大將很輕易地解開了,後一個卻沒辦法。所以他現在得保護好梔子,不然會死。

這是件危險的事,誰也不知道梔子身體裏的那副白骨什麽時候會出現。如果那個東西再次出現,殺生丸也未必能對付。上次骷髏出來吞噬那個不斷覆活的妖怪時,犬大將竟然來不及阻止,最後只能將其打回梔子的身體,要不是梔子死了,殺生丸也會死,他一定會殺了梔子。

殺生丸很不爽,但也只能遠遠地跟著梔子,保證她能活著。所以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讓梔子能夠活著,絕對不是關心她。誰知道這個嬌弱的人類會不會在外面吹一夜的風,或者被蟲子咬了就死了呢?

就算不死也很麻煩,恩,就是這樣。

還真是不謹慎,居然放著那麽多跟著她的妖怪不管,殺生丸殺死了那些被梔子的特殊體質吸引來的妖怪後,如是感慨。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梔子很奇怪自己竟然在床上,不過馬上就釋然了,一定是自己記錯了。倒是基友昨天說給個禮物,不知道是什麽呢!

她起身尋找著,最終在衣服內搜到了那個東西,一個閃瞎了她的眼的東西——居然是MP4!囧。

上次切晉江說不能傳遞特殊物品,這應該算是了吧,那是怎麽能傳遞過來的呢?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這MP4是切晉江的東西,從機型和上面的貼紙可以看出,真實存在的物品是可以傳送過來的。看得出來切晉江將裏面的東西全刪了下了新的東西。不過還是有一本□□遺漏了,《九王一後》……切晉江果真重口,從名字上看就是10P了啊。

其他的電子書居然都是一些積極的小說,各種熱血,各種歌頌生命的美好。難道切晉江是怕我傷心過度,自殺什麽的嗎?多慮了還真是。

而且……上面還有一首詩,是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那種表明生活美好的意思很明顯了。但是,切晉江……你真的不知道海子最後是臥軌自殺的嗎?難道真的不是在暗示我什麽嗎?

剩下的也都是些很積極的東西了,音樂,影片都有,夠梔子打發時間了。於是她這一整天都在擺弄那個MP4,讓遠處觀察著她的殺生丸好奇得很,但主動去問卻又不是他殺生丸的風格。

這導致了第二天,梔子已經陷入沒什麽可看的,無所事事的狀態。而切晉江也無法聯系到了,這一點倒是在她意料之中。畢竟兩邊時間流逝不同,上次切晉江只是去上了一下午的課,這邊都過了那麽些天,這次切晉江睡一夜,不知道又得等多久。

好無聊,做點事吧。於是她開始拉客,即到附近村子裏打聽有沒有什麽妖怪。村民的回答很奇怪:“這裏從以前開始就有很多妖怪的,不過最近那些妖怪都突然死了,好像是自相殘殺,屍體都被撕裂了。”

梔子只是感到有點奇怪,完全沒有想到這些都是殺生丸的“任勞任怨”。只不過當她客氣地告訴村民這一定是神明保佑時,莫名地感到一股寒氣。

於是,她的客源斷了,只好對外宣傳。有著師傅以前的名氣,加上扇子在她手裏的傳言,很快,收拾幹凈的住處就開始有人來了。由最初地單純的降妖除魔,到後來的治病救人,她漸漸地開始適應巫女這個角色。

她萬分忙碌,感覺時間完全都不夠用,過去得好快,以至於切晉江終於來聯系她時,她驚訝地在心裏回了一句:“這麽快!”

於是切晉江傲嬌了,不理她了,不過還是沒忘記告訴她MP4裏有新東西了。原來MP4裏面的東西是切晉江先在現實世界下載好,然後傳送到這個世界來的。怎麽說呢,梔子感覺很微妙。

那個MP4倒是給她解了很多悶,切晉江有時會放些現實世界的錄像給她看,不然她還真要把自己當成這個世界的一員了。這樣日覆一日地過著,某天,她看著切晉江自導自演的錄像,竟突然感到寂寞了,也終於有了自己一直是一個人的自覺。於是她收了個徒弟,名叫小翠。她絕不承認是因為覺得這個名字很喜感才收的。

大概在收了小翠為徒弟的兩個月以後,切晉江又給梔子傳了點新東西。不過那幾天比較忙,所以直到七天後梔子才有時間看看那新東西,原來是新的視頻,裏面有一部《犬夜叉》的劇場版,叫《天下霸道之劍》。她看了看,大致知道裏面講的是犬大將愛上了人類公主十六夜之後發生的事。

等等,十六夜?貌似自己最近接手的任務裏面有一個就是關於她的:她所在的城池裏出現了妖怪,當時要不是覺得這位公主的名字很美,大概這會兒根本想不起來。

於是,梔子這一次的任務已經不用費盡心思挑了。

十六夜,犬夜叉的母親啊!屬性:禍水一枚。梔子對這位母親可是半點好感都沒有,人妖之戀聽著很感人,其實只是在禍害別人而已。

看著動畫中的數位半妖的淒慘生活,看著犬大將的下場,就能知道這一點了。愛情這種東西,其實是這世上最自私的情感:為了愛情不顧一切,有時候會傷害到別的什麽人。梔子一向是這麽認為的。

那麽為什麽她還要去攙和十六夜的事呢?連梔子自己也不知道,大概只是有了身為穿越者的自覺,想要圍觀下劇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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