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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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軟從書房拿了離婚協議出來，看到程榮軒還呆呆的站在門外。
她哧笑了聲，擡腿就走。
程榮軒哈巴狗似的跟在她身後，楞楞道：“你以前不這樣的。”
“所以咯，人間人欺，牙碎了也連血吞肚子裏。”
“我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別解釋，我幫不到你。”阮軟朝背後的人揮著胳膊。
程榮軒道：“你真的要跟封肆離婚？其實封肆挺好的，長得帥又有錢，學歷高，身高183，會談鋼琴，喜歡歷史。”
“你怎麽不說他花心，冷暴力，花天酒地不負責，最關鍵是……”阮軟留了個心眼兒。
程榮軒好奇道：“關鍵是什麽？”
她乖張一笑：“不告訴你。”說完她鉆進臥室，又把程榮軒關在了門外。
……
封肆一直以為阮軟離婚是在開玩笑，直到她堅持不懈的給自己發郵件，自己大約是明白了她的決心，不過是阮家的一顆棋子覺醒了。
只是她沒想到阮軟決心這麽大，兩人才談妥，還沒十分鐘，對方就拿來了離婚協議書。
他飛速的閱讀著協議書上的文字，合理合法，專業程度超乎想象。
“你寫的？”封肆好奇的問道。
當然。
阮軟挽著胳膊，驕傲的揚起下巴，“沒有異議就簽字。”
封肆笑笑，手指一松，離婚協議書的扉頁合上，只露出封面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怎麽會後悔？！”阮軟將碳素筆拍到他面前。
看來是下定決心了，封肆捏起碳素筆，不急不慢的打開筆帽，習慣性的將筆帽蓋在筆頭上，他再次將離婚協議書翻到最後一頁。手握碳素筆，筆尖落在自己簽字的地方。
“你可想好了，離婚以後你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你享受不到任何關於封家的好處，那些限定品牌不會給你送當季的新款，出門沒人接送，沒有華麗的舞會，沒有高雅的鋼琴演奏。當然，最重要的是，你會像水一樣被你的父母潑出門外。”封肆臉上笑意不減，“你知道的，我當初娶你很大的原因是因為爺爺輩定了婚約，要不是為了滿足奶奶的願望什麽樣的女人我娶不到。你的父母為你能嫁給我自豪，我承認，這些年我對你確實冷落了，但是阮家的生意卻一直仰仗我們封家。”
阮軟翻了個白眼兒，想不到還是個愛寫小作文的主：“不後悔不後悔不後悔，我聲音不夠大還是你耳朵丟了，不後悔！”
封肆手裏在空中畫了個半圈，“真的不後悔？！”
阮軟道：“我是一個成年人，擁有獨立的人格，並不是你們手裏的洋娃娃，那些漂亮跟奢華的生活跟你的冷暴力一對比，簡直就是糞坑裏發爛發臭的蛆。”
“好。”
封肆大手一擡，碳素筆在白紙上發出刷刷的聲音，幾秒的功夫，他已經簽好了自己的名字。
這利落的簽字聲，像是激戰後勝利的號角。
阮軟捧著離婚協議書，愉快的欣賞著封肆兩個大字，她從來沒覺得一個人的名字可以如此令人愉悅，她不禁揚起嘴角，長長的吐了口氣，“啊，我終於自由了。”
啪的一聲，她合上離婚協議書，瀟灑道：“我會聯系律師做公證，恭喜你，恢覆單身，可以光明正大的拈花惹草了。”阮軟轉身，踩著輕快的步伐。
離婚的順利超出自己的預期，她快樂的不能自拔，連本來討厭的封肆看著都可愛起來，甚至善心大發的轉身過來問道：“你早餐想吃什麽，我叫人給你送。”
“用完了想毒死我？”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阮軟今天宰相肚裏能撐船，沒跟他生氣，目光落在他的下半身，目光誠懇又惋惜道：“昨天完善肯定很疼吧，抱歉我實在不是故意的。”
封肆：！
“程醫生把昨天的事情都告訴我了，我喝多了，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況且也屬於正當防衛。”
封肆：“你想說什麽？”
阮軟道：“如果你沒侵犯我，我不會無緣無故傷害你，看在你這麽痛快離婚的份兒上，我們扯平了。”
她劈裏啪啦的撂下一摞話讓封肆在臥室淩亂。
……
沒想到一早上經歷這麽多變故，阮軟再吐了口氣，離婚了，真的離婚了。
她抱著離婚協議書狠狠親了一口，沒想到看到站在門口的管家。
她大驚，自己得意忘形沒註意到身邊的人，趕緊將離婚協議書藏在身後，又頗為驕傲的目光在管家身上來回掃射，“管家怎麽回事？”
“夫人，該吃早飯了。”
“咳咳。”阮軟踮了踮腳尖，又站穩，“管家，我們的話你聽到了吧。”
“嗯。”管家不說謊，他剛過來就聽到房子裏兩人的對話。
“以後不要叫我太太了，我已經不是封肆的太太了。”
“離婚協議還沒生效，我就還得這麽稱呼您。”
阮軟道：“那隨便你吧。”
咕咕咕，肚子一通叫，阮軟餓了。餐廳有現成的早餐，但是現在比起吃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找律師公證，並且趕快離婚逃離這個魔窟。
然而事情總是事與願違，她剛下樓就被阮晉鵬喊住，對方態度不善：“去，給阿肆送些早餐。”
阮軟掃了眼桌上的牛奶跟吐司，拒絕道：“他說不餓。”
姚琴放下了筷子，“如果酒還沒醒就沖個臉。”
“我沒醉。”
“沒醉就別說胡話，趕緊把這些送回房間。”
“這不是有保姆阿姨嘛，我有急事。”
阮晉鵬皺起了眉頭，如炬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文件上，沈聲道：“手上拿的什麽東西？”
“哦，離婚協議書，我要跟封肆離婚。”阮軟誠實道。
“嘭”的一聲，阮晉鵬將碗摔在桌子上，粥水飛濺，到處都是。傭人們趕緊上前收拾。
姚琴也拍了拍丈夫。
“你說什麽？”阮晉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怒吼出來。
本來阮寧回來，自己的生日又快到了，喜事臨門，聽阮寧說封肆也回來了，雖然已經是淩晨，阮晉鵬還是舔著臉皮給封肆打電話，接著關心女婿的話題拉攏兩家的關系。為什麽，這都是為什麽，自己人過半百，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跟個小輩低頭哈腰。
還不是因為這個不爭氣的女兒，嫁到封家已經三年了，不會討丈夫歡心，更不會伺候公婆，唯一的牽絆也就封家那個腦子不清醒的老太太，若不是她堅持老一輩的約定，堅持封肆娶阮家的女兒，阮軟怎麽可能有機會嫁給封肆。
然而那老太婆這些年身子越來越不行了，現在封肆還會顧忌老太太的臉面尊敬自己這個岳父，等那老太婆走了，自己在封家一點尊嚴都沒有。
而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女兒什麽也幫不到自己，到現在連個孩子都沒懷上。
更讓他生氣的是，昨夜他本是好心，沒想到熱臉貼了冷屁股，自己噓寒問暖卻被封肆潑了盆冷水，自家女兒竟然把女婿的老二弄傷了，還驚動了醫生。
他連夜穿了衣服就往封家走，沒想，到了阮軟卻在床上呼呼大睡。
不到半個小時前，她才忤逆過自己一次。
現在她又做出這種事兒。
氣，阮晉鵬的肺都要氣炸了。
阮軟道：“沒聽清，我就再說一遍，我要離婚。”
阮晉鵬終於憋不住內心的憤恨，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三兩步走到阮軟面前，舉起了寬大的手掌。
從前的原主受盡欺淩也不敢還手，她忍受的不止是丈夫的冷暴力，還有家暴。但是這次，阮軟不會再吃虧了，在對方舉起手的一瞬間，阮軟擡起了胳膊，細嫩的手掌緊緊捏住了對方的手腕。
奈何阮晉鵬性別跟身高上的優勢，阮軟被震的後退了兩步，但她依舊倔強的握著對方的手腕，阻止巴掌落在自己臉上。
姚琴見情況不好，小跑過來道：“一大早的，有話好好說，這是做什麽呢？怎麽還動手了，阮軟你別氣，婚姻大事不是過家家，你爸爸只是心切，怕你做出蠢事。”
阮軟看著面前的阮琴，比起阮晉鵬，她又好到哪裏，兩面三刀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女人。
“爸爸只是打人打習慣了，我不跟他生氣，但我也不允許她再打我。”
姚琴被噎了一口，慌忙看向封正業，又急道：“什麽打人不打人的，真是氣上頭什麽狠話都說。快，松手。”
阮晉鵬怒目圓睜，高高的舉著胳膊，根本沒放下去的意思，阮軟也不甘示弱，依舊不肯放手，還是姚琴在其中周旋，拉扯著兩個人，嘴裏還不斷道：“她胡鬧你也胡鬧，可是當著親家的面，快松手，都給我松手。”
聽到這，阮晉鵬先撤回了胳膊，阮軟也收回了胳膊。
他憤怒的瞪著阮軟，雙手拉著衣服下擺一拽，“你們離婚，我同意。”
“封肆已經簽字了。”阮軟捏緊了手裏的離婚協議書，看向桌上正在用餐的封家老兩口，“叔叔阿姨，這些年我在封家受了什麽罪，過的怎麽樣，你們也看到了。別人都羨慕我榮華富貴，不知道我頓頓白眼冷暴力。你們覺得我配不上封肆，但是在我眼裏，封肆一文不值。人這一輩子很長，沒必要在對方厭惡的目光裏過下去。我不在乎封家跟阮家的約定，我只知道生活是我自己的，跟我結婚的人是封肆，既然封肆已經簽字，我們的婚姻關系也到此為止。話我說完了，不打擾你們用餐。”
說完她轉身離開，留下捏著筷子的封正業夫婦。
樓上，封肆站在欄桿邊上，望著決絕的女人背影，沈沈的皺起了眉頭。
……
“阮軟，你哪兒去了。”
阮軟才搭上車就接到了周珊的電話，她道：“等會兒說。”
不多時，阮軟來到周珊家裏，將在封家的一切告訴周珊，又拿出離婚協議似乎道：“我現在自由了，沒人能再管我了。”
周珊喜極而泣：“終於你終於逃出魔掌了，那四個老木頭有沒有被氣炸。”
“氣死了吧。”
“就是，誰讓他們折磨你，這也算出了口惡氣，但是這還不夠爽，要我說他們就被狠狠的打一頓，再跟你道歉，跪在地上說阮軟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最後再把萬貫家財都給你，還有封肆那個王八蛋，你就改讓他這輩子不舉，讓他知道自作而不可活。”
阮軟拍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好了，別暢享了，我可不想被他們粘上，那夥倒毛盎然的人我看著就惡心，以後最好不見。”
“行，垃圾滾一邊兒去。光說他們了，你餓不餓，我煮了稀飯。”
“啊！”周珊尖叫著跳起來，“我的稀飯忘記關火了。”
她說著跳進了廚房，一會兒灰頭土臉的跑了出來，“真的好倒黴我真的忘記關火了，你喝不到我的愛心粥了。”
阮軟道：“這麽大好的日子喝什麽粥，走，我們去吃飯。”
“好啊好啊，我要吃大龍蝦大鮑魚，吃完飯我們就去找律師，下午去買房子，晚上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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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咯，人間人欺，牙碎了也連血吞肚子裏。”
“我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別解釋，我幫不到你。”阮軟朝背後的人揮著胳膊。
程榮軒道：“你真的要跟封肆離婚？其實封肆挺好的，長得帥又有錢，學歷高，身高183，會談鋼琴，喜歡歷史。”
“你怎麽不說他花心，冷暴力，花天酒地不負責，最關鍵是……”阮軟留了個心眼兒。
程榮軒好奇道：“關鍵是什麽？”
她乖張一笑：“不告訴你。”說完她鉆進臥室，又把程榮軒關在了門外。
……
封肆一直以為阮軟離婚是在開玩笑，直到她堅持不懈的給自己發郵件，自己大約是明白了她的決心，不過是阮家的一顆棋子覺醒了。
只是她沒想到阮軟決心這麽大，兩人才談妥，還沒十分鐘，對方就拿來了離婚協議書。
他飛速的閱讀著協議書上的文字，合理合法，專業程度超乎想象。
“你寫的？”封肆好奇的問道。
當然。
阮軟挽著胳膊，驕傲的揚起下巴，“沒有異議就簽字。”
封肆笑笑，手指一松，離婚協議書的扉頁合上，只露出封面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怎麽會後悔？！”阮軟將碳素筆拍到他面前。
看來是下定決心了，封肆捏起碳素筆，不急不慢的打開筆帽，習慣性的將筆帽蓋在筆頭上，他再次將離婚協議書翻到最後一頁。手握碳素筆，筆尖落在自己簽字的地方。
“你可想好了，離婚以後你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你享受不到任何關於封家的好處，那些限定品牌不會給你送當季的新款，出門沒人接送，沒有華麗的舞會，沒有高雅的鋼琴演奏。當然，最重要的是，你會像水一樣被你的父母潑出門外。”封肆臉上笑意不減，“你知道的，我當初娶你很大的原因是因為爺爺輩定了婚約，要不是為了滿足奶奶的願望什麽樣的女人我娶不到。你的父母為你能嫁給我自豪，我承認，這些年我對你確實冷落了，但是阮家的生意卻一直仰仗我們封家。”
阮軟翻了個白眼兒，想不到還是個愛寫小作文的主：“不後悔不後悔不後悔，我聲音不夠大還是你耳朵丟了，不後悔！”
封肆手裏在空中畫了個半圈，“真的不後悔？！”
阮軟道：“我是一個成年人，擁有獨立的人格，並不是你們手裏的洋娃娃，那些漂亮跟奢華的生活跟你的冷暴力一對比，簡直就是糞坑裏發爛發臭的蛆。”
“好。”
封肆大手一擡，碳素筆在白紙上發出刷刷的聲音，幾秒的功夫，他已經簽好了自己的名字。
這利落的簽字聲，像是激戰後勝利的號角。
阮軟捧著離婚協議書，愉快的欣賞著封肆兩個大字，她從來沒覺得一個人的名字可以如此令人愉悅，她不禁揚起嘴角，長長的吐了口氣，“啊，我終於自由了。”
啪的一聲，她合上離婚協議書，瀟灑道：“我會聯系律師做公證，恭喜你，恢覆單身，可以光明正大的拈花惹草了。”阮軟轉身，踩著輕快的步伐。
離婚的順利超出自己的預期，她快樂的不能自拔，連本來討厭的封肆看著都可愛起來，甚至善心大發的轉身過來問道：“你早餐想吃什麽，我叫人給你送。”
“用完了想毒死我？”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阮軟今天宰相肚裏能撐船，沒跟他生氣，目光落在他的下半身，目光誠懇又惋惜道：“昨天完善肯定很疼吧，抱歉我實在不是故意的。”
封肆：！
“程醫生把昨天的事情都告訴我了，我喝多了，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況且也屬於正當防衛。”
封肆：“你想說什麽？”
阮軟道：“如果你沒侵犯我，我不會無緣無故傷害你，看在你這麽痛快離婚的份兒上，我們扯平了。”
她劈裏啪啦的撂下一摞話讓封肆在臥室淩亂。
……
沒想到一早上經歷這麽多變故，阮軟再吐了口氣，離婚了，真的離婚了。
她抱著離婚協議書狠狠親了一口，沒想到看到站在門口的管家。
她大驚，自己得意忘形沒註意到身邊的人，趕緊將離婚協議書藏在身後，又頗為驕傲的目光在管家身上來回掃射，“管家怎麽回事？”
“夫人，該吃早飯了。”
“咳咳。”阮軟踮了踮腳尖，又站穩，“管家，我們的話你聽到了吧。”
“嗯。”管家不說謊，他剛過來就聽到房子裏兩人的對話。
“以後不要叫我太太了，我已經不是封肆的太太了。”
“離婚協議還沒生效，我就還得這麽稱呼您。”
阮軟道：“那隨便你吧。”
咕咕咕，肚子一通叫，阮軟餓了。餐廳有現成的早餐，但是現在比起吃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找律師公證，並且趕快離婚逃離這個魔窟。
然而事情總是事與願違，她剛下樓就被阮晉鵬喊住，對方態度不善：“去，給阿肆送些早餐。”
阮軟掃了眼桌上的牛奶跟吐司，拒絕道：“他說不餓。”
姚琴放下了筷子，“如果酒還沒醒就沖個臉。”
“我沒醉。”
“沒醉就別說胡話，趕緊把這些送回房間。”
“這不是有保姆阿姨嘛，我有急事。”
阮晉鵬皺起了眉頭，如炬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文件上，沈聲道：“手上拿的什麽東西？”
“哦，離婚協議書，我要跟封肆離婚。”阮軟誠實道。
“嘭”的一聲，阮晉鵬將碗摔在桌子上，粥水飛濺，到處都是。傭人們趕緊上前收拾。
姚琴也拍了拍丈夫。
“你說什麽？”阮晉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怒吼出來。
本來阮寧回來，自己的生日又快到了，喜事臨門，聽阮寧說封肆也回來了，雖然已經是淩晨，阮晉鵬還是舔著臉皮給封肆打電話，接著關心女婿的話題拉攏兩家的關系。為什麽，這都是為什麽，自己人過半百，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跟個小輩低頭哈腰。
還不是因為這個不爭氣的女兒，嫁到封家已經三年了，不會討丈夫歡心，更不會伺候公婆，唯一的牽絆也就封家那個腦子不清醒的老太太，若不是她堅持老一輩的約定，堅持封肆娶阮家的女兒，阮軟怎麽可能有機會嫁給封肆。
然而那老太婆這些年身子越來越不行了，現在封肆還會顧忌老太太的臉面尊敬自己這個岳父，等那老太婆走了，自己在封家一點尊嚴都沒有。
而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女兒什麽也幫不到自己，到現在連個孩子都沒懷上。
更讓他生氣的是，昨夜他本是好心，沒想到熱臉貼了冷屁股，自己噓寒問暖卻被封肆潑了盆冷水，自家女兒竟然把女婿的老二弄傷了，還驚動了醫生。
他連夜穿了衣服就往封家走，沒想，到了阮軟卻在床上呼呼大睡。
不到半個小時前，她才忤逆過自己一次。
現在她又做出這種事兒。
氣，阮晉鵬的肺都要氣炸了。
阮軟道：“沒聽清，我就再說一遍，我要離婚。”
阮晉鵬終於憋不住內心的憤恨，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三兩步走到阮軟面前，舉起了寬大的手掌。
從前的原主受盡欺淩也不敢還手，她忍受的不止是丈夫的冷暴力，還有家暴。但是這次，阮軟不會再吃虧了，在對方舉起手的一瞬間，阮軟擡起了胳膊，細嫩的手掌緊緊捏住了對方的手腕。
奈何阮晉鵬性別跟身高上的優勢，阮軟被震的後退了兩步，但她依舊倔強的握著對方的手腕，阻止巴掌落在自己臉上。
姚琴見情況不好，小跑過來道：“一大早的，有話好好說，這是做什麽呢？怎麽還動手了，阮軟你別氣，婚姻大事不是過家家，你爸爸只是心切，怕你做出蠢事。”
阮軟看著面前的阮琴，比起阮晉鵬，她又好到哪裏，兩面三刀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女人。
“爸爸只是打人打習慣了，我不跟他生氣，但我也不允許她再打我。”
姚琴被噎了一口，慌忙看向封正業，又急道：“什麽打人不打人的，真是氣上頭什麽狠話都說。快，松手。”
阮晉鵬怒目圓睜，高高的舉著胳膊，根本沒放下去的意思，阮軟也不甘示弱，依舊不肯放手，還是姚琴在其中周旋，拉扯著兩個人，嘴裏還不斷道：“她胡鬧你也胡鬧，可是當著親家的面，快松手，都給我松手。”
聽到這，阮晉鵬先撤回了胳膊，阮軟也收回了胳膊。
他憤怒的瞪著阮軟，雙手拉著衣服下擺一拽，“你們離婚，我同意。”
“封肆已經簽字了。”阮軟捏緊了手裏的離婚協議書，看向桌上正在用餐的封家老兩口，“叔叔阿姨，這些年我在封家受了什麽罪，過的怎麽樣，你們也看到了。別人都羨慕我榮華富貴，不知道我頓頓白眼冷暴力。你們覺得我配不上封肆，但是在我眼裏，封肆一文不值。人這一輩子很長，沒必要在對方厭惡的目光裏過下去。我不在乎封家跟阮家的約定，我只知道生活是我自己的，跟我結婚的人是封肆，既然封肆已經簽字，我們的婚姻關系也到此為止。話我說完了，不打擾你們用餐。”
說完她轉身離開，留下捏著筷子的封正業夫婦。
樓上，封肆站在欄桿邊上，望著決絕的女人背影，沈沈的皺起了眉頭。
……
“阮軟，你哪兒去了。”
阮軟才搭上車就接到了周珊的電話，她道：“等會兒說。”
不多時，阮軟來到周珊家裏，將在封家的一切告訴周珊，又拿出離婚協議似乎道：“我現在自由了，沒人能再管我了。”
周珊喜極而泣：“終於你終於逃出魔掌了，那四個老木頭有沒有被氣炸。”
“氣死了吧。”
“就是，誰讓他們折磨你，這也算出了口惡氣，但是這還不夠爽，要我說他們就被狠狠的打一頓，再跟你道歉，跪在地上說阮軟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最後再把萬貫家財都給你，還有封肆那個王八蛋，你就改讓他這輩子不舉，讓他知道自作而不可活。”
阮軟拍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好了，別暢享了，我可不想被他們粘上，那夥倒毛盎然的人我看著就惡心，以後最好不見。”
“行，垃圾滾一邊兒去。光說他們了，你餓不餓，我煮了稀飯。”
“啊！”周珊尖叫著跳起來，“我的稀飯忘記關火了。”
她說著跳進了廚房，一會兒灰頭土臉的跑了出來，“真的好倒黴我真的忘記關火了，你喝不到我的愛心粥了。”
阮軟道：“這麽大好的日子喝什麽粥，走，我們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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