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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火系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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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讓逸一尷尬不已,卻讓司劍和君書玉隱忍偷笑,氣氛竟這樣輕松了許多。

逸一深吸一口氣,然後突然嚴肅道:“其實,還有件事。”說著他故意擡眼瞟了下化羽。

化羽立刻明白逸一的用意,不等司劍開口便先行請退,“師尊和二位仙上說話,徒兒就先告退了。”

司劍點點頭,待化羽離開才重新看向逸一。

卻見逸一深吸口氣,面色緊張,緩緩道:“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也誠心認錯,我暗自發過誓,從此以後對你們再無隱瞞。所以,”

說著他偷眼看著面前二位的神色,仿若狠了狠心這才從懷中掏出一件東西,“所以,這個——”說著雙手遞給君書玉。

君書玉拿眼一掃就認出是麒麟令,卻很是不解。

就聽逸一繼續道:“這不是寒光殿的那塊。”

這句話讓君書玉大吃一驚。她連忙接過令牌仔細端詳,又掏出自己那塊前後比對,分明一般無二。可是,這麒麟令自己總共只做過兩塊,如果逸一這一塊不是殤戈手裏的,那就是第三塊,這多出來的一塊是哪裏來的?

“是我做的。”

逸一聲音輕微,不自覺地垂下眼眸,身體也向司劍那邊傾了傾。

“你做的?”君書玉驚呼,“你一向不擅鑄靈,這麒麟令也不是尋常法器,怎麽會?”

“我之前是不擅鑄靈,認識你們之後就迷上此術,偷偷修習了好幾百年。”

司劍聽此話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於是道:“你對鑄靈術感興趣,大可與我們切磋,為何偷偷修習?”

逸一苦笑一下,“這不是好面子嘛!一來,除了醫道我對其他術法的確沒有把握,怕修不出來沒了面子;二來,你們可能不知道,在你們兩個面前我原本就覺得自己渺小,只好暗自較勁,指望能追上你們的腳步。”

“逸一,原來你是這樣看我們,看你自己的?”

“司劍,我就是知道錯了,所以才坦白的。”

司劍與君書玉相視一眼,本應生氣卻因曾經忽略了逸一面對她們時的自卑反而心生愧疚。

君書玉端詳著那塊仿造的麒麟令,縱然是偷師,逸一竟能煉至亂真境地,足見功力。

雖然行為不妥,但他的能力的確讓其嘆服,同時,她也突然想通了當初萬經閣密室的那一幕。逸一只要借來自己的令牌就能打開密室,那不是殤戈的授意?

“所以——”君書玉險些脫口而出,但瞟了下一旁的司劍還是選擇改口,“你究竟還背著我們修習過哪些術法?”

“這才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重點。”

逸一的回答十分出乎意料,司劍和君書玉不約而同屏息凝神,聽他要說什麽。

“不瞞你們,我偷習了你們擅長的風系和金系術法,並且,修了土系術法。”

土系術法才是關鍵,能夠修成此法者縱觀仙界不過上神級別區區十數位,一個上仙竟然瞞著所有人自行修習,且不說結果如何僅這偷習的事情傳出去,雖沒有哪條仙規律例明令禁止,卻會被主仙忌憚,實乃是仙家的大忌。

逸一選擇在這個時候坦白,除了足夠的信任外,只怕他還有別的目的。

果然,逸一轉向司劍,“我知道你的想法,也了解你的顧慮,我更清楚殤戈的態度。”

逸一毫不避諱地說出殤戈的名字讓司劍和君書玉都很吃驚,尤其司劍,她明白逸一真正的所指,三大仙陣這件事說直白點派哪些仙者出戰,何時演練還不是主仙的一句話。

殤戈,他應該會集齊七大仙境最善於壓制司劍陽金術法的上仙來組這八十一禦仙陣。要讓化羽勝出,必須出其不意。

“所以,我有一個提議。只要請一位純修火系術法的仙者為化羽通遍周身靈脈,那麽,我就可以教他修習土系術法。”

司劍明白所有術法歸於大地,土系術法是唯一不會被克制,反而能夠吸納各系所長的強大體系。逸一敢說出他可以教的話就說明他有把握。

只是,所有這一切必須避開殤戈秘密進行,包括給化羽通靈脈。如此重要而隱秘的事該找誰幫忙呢?要滿足所有條件還需要足夠的信任,司劍一時陷入了思索。

逸一的話君書玉也在認真琢磨,此時她突然插話道:“我知道天化元君修的是陰火。”

靈寶天尊的得意弟子天化元君,司劍怎會不知,只是要找他幫忙這中間需要掂量的事情可就多了,比如他和殤戈的關系。

“倒不用那麽麻煩。”逸一突然輕輕一笑。

“你有人選?”

“是啊,現成合適的就有,何必舍近求遠?司劍,說起來,你是不是也該去探病了?”

一句探病點醒了司劍,止淵,這條赤龍修的好像是陽火,故而天帝給他的封號是北焰少君。只不過,他素來給人紈絝印象,到了正經事便也習慣性地將其忽略了。

“北焰少君?”

“南海水君的小兒子?他可是出了名的不求上進。”

見君書玉提出質疑,逸一淡淡一笑,“或許他的修為在你們眼中算不得上乘,卻得承龍族上好的仙骨。止淵的體質是仙家中少之又少的至純至陽,最適合修陽火。更巧的是,他的體質和化羽有七八分接近。”

“竟是這樣?”司劍還真是不知,但這方面相信逸一就對了。

“我也是這次給他診病才發現的,一直掂量著不知道如何同你講。現在,我坦白了自己的事,一切反而簡單了。司劍,你加上我,兩個面子,這個忙他應該不會拒絕吧?”

逸一說這話其實還有別的意思,君書玉不知道他可是心裏清楚,對止淵何需自己的面子,只要司劍親自拜托他一準點頭。

與逸一商定好一切,司劍便動身前往南海探望止淵。

再次見到司劍,止淵又驚又喜,但是礙於之前司劍跟自己的一番開誠布公,他也就不好再做什麽輕佻言行。

“我還以為,你以後都不會主動來找我了呢?”

“一來看看你傷勢恢覆得如何,二來,也是有事相托。”

“哎,司劍,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直接?好歹也噓寒問暖,先客套幾句嘛?”

“假模假式的,你聽起來別扭,我做起來寒磣。還是算了!”

“你這個樣子跟個爺們兒似的,我看以後誰敢喜歡你?”

“嗯?”

止淵想起司劍跟自己說過的話,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一擺手,“哎呀,算了,你這樣挺好的,什麽喜歡不喜歡的,麻煩!那個,說吧,你找我——啥事?”

聽罷司劍的訴求,止淵詫異不已。

其實,通靈脈這件事本身在仙家算不上稀奇,止淵也曾聽說過有些寵愛徒兒的仙師為助愛徒提升修為會為其通遍周身靈脈,此舉雖有走捷徑的嫌疑卻也未被明令禁止。

司劍有生以來第一回 收徒,對這徒弟愛惜得緊些倒在情理之中。只是,仙家向來對師門傳承比較計較,所以此等術法必是自家仙師親自施法,哪裏有假手他人的先例?更別說還是找一個八竿子打不到的人代勞?

再者,雖然從未用過此法,但止淵還是知道的,此類術法雖不能說多麽高深莫測,卻也並非等閑,周身靈脈關乎一個人的修為甚至未來飛升,如此重要的事情司劍就算要找幫手也不該是自己吧?

別看止淵表面上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樣,骨子裏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這些疑惑劃過他的腦海使他面露遲疑。

司劍明白,請人幫忙必然要師出有名,止淵雖是紈絝卻不是傻子,於是自行解釋道:

“這種事情本應為師者親力親為,怎奈男女有別,所以只有拜托少君你。”

司劍此語言簡意賅,卻在無形間將身段放得很低。止淵並不知道此法的細節,但聽這話音似有“坦誠相見”的必要,原以為劍仙肆意瀟灑,卻原來也這般拘泥世俗小節。想到這裏,他竟止不住心底暗笑,卻還是沒能解除“為何是自己”的疑惑。

臨行前,司劍曾聽逸一支了幾招,故而,面對止淵的遲疑可沒給他發問的機會,而是輕嘆道:

“我知道,這個請求是過於唐突了。畢竟是高難術法,歷來施者甚少,若非修為足夠強勁穩健,稍有不慎是會耗損施法者修為的,如此說來,的確是我考慮欠周。”

止淵何等熱血好強的性子,聽司劍此言誤以為她誤會自己膽小、能力不足,趕忙解釋道:“什麽高難術法,不就是通個靈脈。好說!”

“那——你是答應了?”

“嗯,這件事我是能做。我剛才沒立刻答覆只是在想此法我只是聽過,畢竟這還是頭一次。”

“這個倒不用擔心,總之我把一切安排好,到時有勞少君便是。”

“可——為何是我?”止淵到底不傻,還是把這句話問出來了。

這個問題司劍早有預料,對答如流道:“給我的徒弟通靈脈,泛泛之輩豈能勝任?至少也要比我品階高,如此修為才能擔得起。再者,我那不爭氣的徒弟才一百多歲,太過深厚的修為他反倒扛不住,思來想去唯有少君最合適。”

如此說辭既給了止淵肯定又透著司劍式的客觀,聽起來才最真,不刻意。

止淵點點頭,“那我懂了。何時何地,聽你安排。”

“只是,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司劍略微皺眉,“這件事,還請少君為我保密。”

“又不是什麽犯戒的事,為什麽還要保密?”

“這個——”還好事先跟逸一對過詞,司劍故意壓低聲音道:“我也好面子的!”

止淵少有見到司劍這副模樣,不由笑道:“懂了懂了。之前又不是沒幫你隱瞞過。這樣,我們之間就又多了一個秘密咯?”

逸一啊逸一,你還真是有兩把刷子,止淵竟然真的沒再多問。司劍心裏想著於是說,

“過兩日,逸一會來為你覆診,隨身會帶一個助手。到時,你就借口留下他。剩下的,逸一知道怎麽做。”

“所以,這件事不用瞞他?”

“當然。有他在,少君你也可放心,是不會讓你修為受損的。”

“嗨,這點修為,我怎麽會在意?就算真的輸出一些,就當是給小輩的禮物啦。”

司劍沖止淵躬身行禮,她是打心裏感激,感激這位單純爽朗的性情。只不過,如此這般,是不是也算一種“利用”呢?

如果不是逸一的謀劃,司劍不會想到如此一步妙招。誰能想到,遙遠的南海水宮,貌似毫不相幹的一妖一神會發生一場親密的互動。

那是化羽第一次感受到烈火穿過經脈在體內燃燒,除了胸腔內的翻滾激蕩,後背灼灼猶如焚身之痛。逸一交代過,他必須屏住一口氣撐到最後,他便絲毫不敢懈怠。

對於止淵來說,這次經歷新鮮而刺激,可比平時被父兄逼著修習仙術有趣多了。而且,有逸一的指點和從旁輔助,他並未感受到多少不適,反而熱血沸騰。

一切按照計劃順利進行,不過,還是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當化羽在止淵面前褪去衣衫的時候,止淵竟然不自禁地瞳孔放大,他盯著化羽背部那抹曲線,眼見他轉過身體朝自己走來,幾根線條清楚分明隨著他每一步有節奏地顫動。

即便同為男子,也讓止淵有些不知所措。難怪司劍不敢——還好她不能!止淵想著,狠狠咽了口唾沫……

竹林與桃塢,新的一頁似乎已經翻開。

雖然逸一清楚,他們之間就像鏡子上的劃痕即便修覆也已經不是最初的模樣。可是,情感之間本就沒有完美無瑕,隨著時間的推移再純粹的東西都有蒙塵的一剎,不能因為不再潔凈如新就去否定彼此付諸的一切。

所以,他安於、泰然。也許,不再那麽親密無間的關系反而能夠更加長久。

修習了一天新的術法,化羽和逸一坐在知風的屋頂上仰望星空。

“師尊,”

“嗯?”逸一驚訝於這個稱呼。

“您和冷仙前輩都對我有授業之恩,所以,私下裏應當以師尊相稱。”

逸一笑笑,“你這麽說,就不怕司劍聽到了不開心?”

“她才不會那麽小氣,您這是故意說笑呢。其實,她早就說過,我雖拜在她門下,實際上卻同時有三位恩師照拂,是幸運的,應當惜福。”

“不止。”逸一搖搖頭,“是四位。”逸一說著湊近化羽低語了幾句。

化羽大驚,“你怎麽敢?”又壓低道:“怎麽可以?”

逸一雙手一抱,“嫌我命長的話就去跟司劍講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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