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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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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倒的一瞬間,謝心淺第一反應竟然是厲聞修的牛仔褲好硬。

然後就是疼。

鼻子這個部位本就脆弱,現在又直接撞在了厲聞修牛仔褲的拉鏈上,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樣,鼻子瞬間湧起一股酸澀,謝心淺艱難地仰起頭,被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偏偏始作俑者還在旁邊喋喋不休,嘲諷他牛逼就算了,還要過來拉他胳膊,一邊拉一邊抱怨:“你怎麽這麽不小心,走個路還能摔倒?”

謝心淺本來剛擡起臉,被顧星野這麽扯,身體失去平衡,腦袋竟然再次跌了下去。

鼻尖霎時傳來一陣酸痛,與此同時,頭頂傳來厲聞修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顧星野!”謝心淺簡直要急死了,“你先松開我!”

“咱兄弟倆還客氣什麽?”顧星野很熱心的過來,雙手扣著謝心淺肩膀,一邊努力把人擡起來一邊說,“你看看你,把厲老師嚇得都動彈不了了,現在能依靠的也只有我。”

謝心淺惱怒:“沒有你搗亂我什麽事情都沒有!”

“話不能這麽說,畢竟你摔倒只是個意外。”顧星野很熱情的扶著謝心淺,但是他驚訝的發現,無論自己怎麽動,謝心淺都起不來。

顧星野納悶了,忍不住但:“你幹嘛?想賴在厲老師身上不起來呢?”

身體已經快被掰成一個倒U形的謝心淺:“……”

“你倒是讓我的腳先落地。”

顧星野這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來了一句:“哦,對不起,我忘記了。”

然後他松開了扶著謝心淺的手,幸運的是這次厲聞修伸手接住了他,讓他終於擺脫了再次撞上去的尷尬境地。

男人滾燙的雙手按著他雙肩,一陣天旋地轉,謝心淺發現自己被翻了個面兒,然後雙腳終於重新站在了地上。

謝心淺緩緩吐出一口氣。

厲聞修把人轉了一圈放在地上,又很快松開手,沈聲道:“好了。”

然後他拿過旁邊的毛毯把謝心淺裹起來,問:“有沒有摔著哪兒?”

“謝謝,沒有。”謝心淺甩開毛毯,轉身朝著顧星野一步步走去。

他面色冷酷,配上一條獵獵飛揚的白裙子,像是前來索命的白無常。

顧星野後退兩步,慌張的吞咽著口水:“你、你想幹什麽?”

謝心淺站在他面前,冷笑一聲:“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就像是一臺活著的魯布·戈德堡機械。”

“魯布·戈德堡機械?”顧星野眨了眨眼,疑惑道,“這是什麽東西?”

謝心淺沒吭聲,厲聞修主動替他解釋:“一種特別覆雜且精準的機械組合。”

顧星野楞了兩秒,這才反應過來謝心淺是誇他,隨即一臉嬌羞的表示:“哎呀,其實我也沒有那麽好啦,他們說我平時都毛手毛腳的,你還是第一個誇我像是機械一樣精準的。”

謝心淺:“……”

顧星野卻被誇得很開心,也顧不得被謝心淺逐出房間,回去後就發了條微博嘚瑟。

@顧星野:【今天來找@謝心淺玩,他誇我就像是一臺活著的魯布·戈德堡機械。[墨鏡][墨鏡]】

顧星野興致勃勃,直到他看到了網友評論。

網友:【絕了,顧星野真的笨蛋人設永不倒。】

顧星野:【你們不許再罵我笨蛋了!謝心淺都說我像是機械一樣精準!】

網友:【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其實並不是誇你……】

顧星野:【呵,不是誇我難道是罵我?】

網友:【魯布·戈德堡機械:《韋伯斯特第三版新國際詞典》裏的詞條解釋為“以極為繁覆而迂回的方法去完成實際上或看起來可以容易做到事情”。①通常情況下,這種機械都帶著一種滑稽、荒謬的感覺。而他說你是一臺活著的魯布·戈德堡機械……emmm……你品,你細品……】

顧星野:【什麽意思?難道謝心淺是在內涵我,說我的人生荒誕又滑稽?】

隔壁,謝心淺給顧星野的這條回覆點了個讚。

仔細一想,他自從遇到顧星野以來,就沒有哪一次不是以雞飛狗跳作為結局。

在《道貌岸然》的劇本研討會上就初見端倪,然後他因為顧星野被拉入異能管理局年會,直到剛才,又發生了如此尷尬的事情……

難道顧星野的異能是讓身邊的人陷入混亂的能力?但他那把中二氣息滿滿的鐮刀又是什麽?

謝心淺猜不到原因,但他已經不敢想象,要是下次再和顧星野碰面,還會發生一些什麽令人窒息的事情。

他下定決心要離顧星野遠一點,卻不曾想到傍晚時,顧星野又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給他發消息。

顧星野:【你下一場戲什麽時候?】

謝心淺:【?】

顧星野:【我去觀摩觀摩。】

謝心淺:【我拒絕。】

顧星野:【……】

顧星野:【???講不講道理?我有正事好不好!你們這部電影的曲子我至少要負責二分之一,不讓我看現場我怎麽寫?自己瞎寫嗎?你知不知道音樂是電影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要是電影本來能獲獎,就是因為配樂拉了後腿才落選,你捫心自問,的良心不會痛嗎?】

謝心淺:【好像會。】

顧星野:【對吧!!!所以快告訴我時間地點!!!】

謝心淺:【但是我依舊拒絕。】

顧星野:【………………】

然後謝心淺電話響了起來,謝心淺掛斷,直接把顧星野聯系方式拉黑了。

下一場戲可是他和厲聞修的床戲,放顧星野進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不可控的事情?

顧·魯布·戈德堡機械·星野想來看他的床戲?想都不要想!

而且誰說作曲一定要看現場了?人家王鶴樓也不是一直都在劇組,不也照樣能寫出來主題曲?

謝心淺下定決心要避開顧星野,但他又擔心顧星野在別的人那裏問到了時間場地,於是委婉的對羅元傑說,拍床戲時希望能清場。

羅元傑很快回覆:【這是自然,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員,我不會讓任何人在現場。】

謝心淺:【冒昧問一句,必要的工作人員不包括顧星野吧?】

羅元傑:【不包括。】

謝心淺頓時充滿感激:【謝謝導演!】

羅元傑:【不客氣,你現在問我,是已經準備好了嗎?】

謝心淺:【還在準備中……】

羅元傑又說了一些鼓勵他的話,還讓他不要緊張,實在不行,多試幾次就好了。

謝心淺嘴上說好,心裏想的卻是他要一次就過。

也不知道怎麽的,他和厲聞修別的都不卡,一到親熱戲就容易尷尬。上次吻戲NG了三次,要是這次床戲再NG三次……

他幾乎不敢想象那個場面有多尷尬。

但是想要一次過,不提前排練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但問題是提前排練也很尷尬,狹小的房間裏只有他和厲聞修兩個人,還要做那種事情……

不行不行,謝心淺甩甩頭,幾乎光是想象就被尷尬得頭皮發麻。

排練尷尬,NG也尷尬。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問題就是,是現在尷尬,還是以後再尷尬?

糾結了一會兒,謝心淺慫了,還是決定不去找厲聞修。說不定他這次運氣好,一次就讓過了呢?

然而他沒想到,他不找厲聞修,厲聞修卻過來找他了。

第二天,謝心淺穿著褲子來到餐廳吃飯,過了一會兒,厲聞修端著個餐盤在他對面坐下,隨口道:“你傷好了?”

謝心淺:“差不多了。”

厲聞修:“那我晚上找你排一下戲?”

謝心淺心跳亂了一拍,握著叉子的手緊了又松開,若無其事道:“什麽戲?”

厲聞修叉了個烤番茄,說:“床戲。”

“……”

“必須的嗎?”謝心淺有些遲疑。

“不是,”厲聞修似乎很好說話,“你要是不方便也可以直接拍。”

謝心淺松了口氣,試著問:“那不然明天直接拍?”

聽他這麽說,厲聞修用紙巾擦嘴,然後笑了一下。

謝心淺被他笑得有些尷尬,不解道:“你笑什麽?”

厲聞修問他:“你休息幾天了?”

謝心淺:“4天。”

厲聞修:“你狀態還剩下多少?”

謝心淺:“……”

原來問題在這裏。

他休息了太久,幾乎不可能一場戲就迅速進入狀態。

“直接拍也行,”厲聞修站了起來,“明天是個小場面,多來幾次也不打緊。”

謝心淺說好,而且說不定,他一次就能過了呢?

為了爭取一條過,拍戲前一晚,謝心淺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足足模擬了三遍明天的戲份,確保所有臺詞和動作都萬無一失。

作為天賦流選手,謝心淺鮮少有這麽勤奮的時刻。甚至當他他洗完澡躺在床上,腦內小劇場也演得相當活躍。

其實很簡單嘛……謝心淺信心滿滿,不就是這樣,這樣,然後再那樣那樣……

再然後……

小劇場演到這裏,謝心淺卻突然卡帶了。

片刻後他掀開被子一看,整個人都傻了。

在這個海風和煦的夜裏,這位年輕健康、剛滿十八周歲的大男孩兒,嘗到了所謂生命沖動的滋味兒。

然後他把自己蜷縮成一只小蝦米,在被窩裏偷偷紅了臉。

自從七夕節在海邊那一吻後,白景年和唐風的結合便成了水到渠成。

接下來,他們在各種地方接吻、探索彼此的身體、暴露自己身上的秘密……他們和世界上所有的戀人一樣親密,但唯獨不同的是,他們遲遲未曾進行到最後一步。

有一種奇怪的默契縈繞在彼此之間。

因為他們都知道,一旦邁出了這一步,他們就永遠也不能再回到那個屬於正常人的世界。

很快時間進入八月中旬。

這天他們從海邊游泳回來,玩的有些疲,白景年一回來就趴在床上,他只穿了一條游泳短褲,褲腰有些大,現在松松垮垮掛在腰上,露出兩個凹陷的腰窩。一雙腿白皙修長,腳趾圓潤,透著淺淺的粉。

唐風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然後過去坐在床邊,擡起白景年的臉,接了一個甜膩的吻。

接下來的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然而當真正抵達那一步時,白景年卻突然慌了,猛地推了唐風一下。

後者停下了動作,眼神覆雜的看著他。

白景年垂眸,視線閃躲。

時間仿佛陷入了停滯。

過了兩秒,唐風下床撿起自己的褲子,轉身離開。

白景年仿佛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立刻下床追過去。唐風還要走,他直接把人按在門板上吻了下去。

唐風卻不再有任何反饋,只是垂眸冷眼看著他。

平時對他那麽好的唐風,此刻卻冷淡得宛如一個陌生人。

白景年的心臟都要揪在了一起,他最受不了唐風的這種視線,帶著法官一樣的審視,就像是一把銳利的手術刀,層層破開了他的胸腔,最後抵在他脆弱的心臟上。

白景年雙手勾住唐風脖子,一邊吻他,一邊祈求:“求你了,說說話,別不理我……”

唐風擡手攔住了他的腰。

白景年驚喜仰頭,卻只是對上了唐風冷淡的雙眸。

“你是不是後悔了。”唐風語調平靜,說出的話卻讓白景年幾乎瞬間陷入絕望。

他想說自己沒有。

他想告訴唐風,自己每個夜裏都在渴望他的靠近。

他想說自己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愛他。

可白景年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用視線祈求唐風的理解和諒解,眼裏藏著濃重的悲哀。

不要走。

過來,吻我,把我摔在床上,強迫我。

只要你態度強硬,我什麽都會答應你。

不要把選擇權交到我手裏。

你明知道我在害怕什麽。

他離家尋找自我,結果卻找到了如此卑劣的一個自我——一個渴望被男人壓在身下的,甚至用盡一切手段勾引他人的變態。

外界的流言蜚語,父母失望的目光,評論家烙在他身上的同性戀導演標簽……大眾的評價如影隨形,一旦他離開潿海島這個伊甸園,回到他真正的世界,他就會無可避免的面對這一切。

而真正支撐著他對抗這一切的,只有來自唐風的愛。

而現在,他甚至連唐風對他的感情都不確定了。

白景年仰頭看向唐風,聲音都在顫抖:“那你呢,你後悔了嗎?”

後悔自己曾經喜歡的人竟有著這樣一副面孔,後悔他勇敢的外皮下,原來只是一個虛張聲勢的膽小鬼。

唐風沒有說話,只是垂下眼睫,靜靜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他提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你知道我什麽時候喜歡上你的嗎?”

白景年試著問:“七夕節?”

唐風說不是。

白景年:“給我畫像時?”

唐風依舊搖頭。

白景年心臟沈沈墜了下去,卻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輕快語氣,問:“那你說是什麽時候?”

“第一次見面,”唐風說,“從你在那個雨天出現在我面前的第一眼,我就已經喜歡上了你。”

白景年兀地睜大雙眼,因為過於驚訝甚至忘記了呼吸。

竟然是第一次見面?怎麽可能?竟然這麽早?

他不敢相信,卻忍不住渴望這一切,過了許久,終於仰起頭顫聲道:“是真的嗎?”

唐風目光很認真,他說:“是真的。”

短短三個字,讓白景年之前的所有疑惑和不解全都煙消雲散,化為一種輕飄飄的溫暖包裹著他,讓他鼻子酸酸的,一眨眼,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唐風低頭,溫柔吻掉他臉上的眼淚,有些自責:“我一直擔心,你勉強和我在一起,會不會不開心……”

“不是的,沒有勉強!”白景年連忙搖頭,慌亂的解釋著,“我也喜歡你,我早就喜歡你了!”

“那你剛才為什麽要躲?”唐風擡起他下巴,問,“你不喜歡我碰你?”

“沒有,我很喜歡,我、我只是害怕……”白景年在唐風的懷裏顫抖著,像是一只在暴風雨中被主人拋棄的羊羔,“我害怕我們回去以後……你知道的,遇見你之前,我從沒想過自己是……”

那個敏感的詞語消失在了唐風溫柔的親吻中。

三角梅在窗邊怒放,陽光大片大片灑進房間,他們擁抱,親吻,分開,額頭卻依舊抵在一起,鼻尖碰著鼻尖,嘴唇牽出一絲銀絲。

過了很久很久,唐風按著他後頸,低聲道:“我知道,你擔心的我都明白,我也……”

“我明白了。”白景年鼻尖發酸,更加用力的抱住了他,然後踮腳吻了上去。

他從來沒有想過,真實情況竟然是如此,竟然像是夢境一般美妙。

原來,唐風也和他一樣怦然心動,也和他一樣仿徨迷茫。

雖然問題還有很多,但只要這一刻心意相通,那就已經足夠了。

至少這一刻,他是如此渴望被眼前的男人占有。

白景年低頭,臉頰微紅地撫上了唐風的熾熱。

在這個平凡的夏日午後,兩個害羞的人終於走到了這一步。

有光落在他們身上,勾勒出宛如沙丘的身體,在風中起起伏伏。

遠處海浪拍打沙灘,激出一片延綿不絕的白色泡沫。

……

不知道羅元傑什麽時候喊了卡。

等謝心淺回過神來才發現,房間裏竟然只剩下他和厲聞修兩個人了。

謝心淺連忙從厲聞修懷裏離開,扯過毛毯搭在身上,神情有些不自在:“都結束了?”

“嗯,”厲聞修點頭,聲音有些啞,“工作人員都出去了。”

謝心淺本來想穿衣服起來,可是一動就發現不對勁兒,只得重新躺了回去。

直到現在,他終於知道羅元傑為什麽要帶著工作人員偷偷走掉,原來是不想和他們一起尷尬。

謝心淺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無論如何都平靜不下去。

“你要去洗手間嗎?”厲聞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們拍戲的這個房間自帶洗手間,可以正常使用。

厲聞修語調平靜,謝心淺卻嚇了一大跳:“去、去洗手間幹什麽?”

厲聞修看了他被床單遮住的地方,露出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

謝心淺頓時漲紅了臉,連忙曲起雙腿,把自己縮成一只小蝦米,強裝鎮定道:“我、我就不用了。”

“那我去了。”旁邊傳來厲聞修起床的窸窣聲。

謝心淺霎時睜大雙眼,厲聞修竟然要去嗎?

他轉身看了一眼,卻不料厲聞修已經站了起來,仗著房間裏沒有工作人員,就這樣直楞楞的進了洗手間。

他躺在床上,卻無法讓自己不去註意到洗手間的動靜。

為了不讓自己像個變態,他幹脆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後站在窗邊吹風,希望自然的美景能讓他冷靜下來。

結果窗外不遠就是沙灘,海浪拍打在沙灘上,激起一陣白色浪花。

謝心淺:“……”

他又開始看花園裏的玉蘭花,希望用這種潔白典雅的花朵沖淡內心的躁動。結果玉蘭花花期已過,現在結了果,而那個果實的形狀……非常非常不忍直視。

謝心淺:“…………”

算了,不如想想晚上要吃什麽,這樣總不會有問題了吧?結果想著想著,謝心淺突然想到了那天厲聞修問他吃不吃象拔蚌。

謝心淺:“………………”

為什麽這些東西都這麽奇形怪狀!!他不過是想要平靜下來而已!!!

等厲聞修出來,就看到謝心淺渾身緊繃坐在床頭,他已經穿好了衣服,就是姿勢有些別扭。

“你好了?”相比謝心淺的緊繃,厲聞修倒是一臉神清氣爽。他穿了條灰色運動褲,開始往身上套T恤。

謝心淺怔了怔,這才意識到厲聞修指的什麽,隨即有些別扭的搖頭:“還沒。”

說到這裏他都有些委屈,都過了十幾分鐘了!他看了海、賞了花、還想了今晚要吃什麽,可是為什麽始終好不了!

厲聞修看了他一眼,建議道:“不然還是去一下洗手間?”

謝心淺猶豫了好久,但他實在不想這個樣子出現在大家面前,想了想還是聽從了厲聞修的建議。

他不習慣做這種事情,尤其是厲聞修還在外面,整個過程相當拖拉,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

十分鐘後,厲聞修在門外問他好了沒,說導演還有幾個細節要補,可能需要再拍一會兒。

“沒有……”謝心淺幾乎快哭了,崩潰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好不了……”

“知道怎麽弄嗎?”厲聞修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笑意。

謝心淺覺得自己被小瞧了,當即大聲反駁道:“我當然知道!”

於是又過了5分鐘。

“還沒好呢?”厲聞修又問。

沒等到謝心淺回答,他倚在門口輕笑一聲,態度誠懇的建議:“要我教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①魯布·戈德堡機械的解釋來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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