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車禍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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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車禍現場
上海火車站內，幾條長龍似的火車停靠在站臺邊。人群似龍噴出體外的潮水般湧向出站地道。
紫蘇與邏各斯夾雜在人群中，人龍前不見頭，後不見尾，密密麻麻，蠕動前行。地道口有兩個方向，往南廣場走的人更多些，也根本由不著紫蘇多作思考，就被人群裹挾著湧向南廣場。
他們看廣場外的指示牌，找到了地下停車場，排隊隨機上了輛出租車。
“你們到哪？”一上車，司機就按例問道。他居然說的是英語！
“呃……上海哪最有名，就上哪吧。”邏各斯用地道的漢語答道。事實上，他倆自己都不知道應該上哪。司機從反光鏡中打量了下他們，友好地問道：“你是孔子學院畢業的吧，來中國經商的？”純粹來中國旅游總不會特地去學了漢語才來吧，他想。
紫蘇與邏各斯相視一笑，算是默認了。
“上海有名的地方很多，不過東方明珠塔算是上海的標志了。要不……先去外灘？”司機再次確認道。
“好！”邏各斯隨口答應道。紫蘇一直沈默不語，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頭，漸漸地皺起了眉。
“那是要在浦西外灘看遠景呢？還是直接到浦東去？浦東還有金茂大廈也是不錯的觀景高樓。”
“遠景！”紫蘇突然開口說道：“請問下，你知道上海哪有潛水俱樂部嗎？”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你上網查啊！”司機將車開到了火車站外主幹道上。六個車道的馬路上全部塞滿了各式各樣的汽車，甲殼蟲似的蠕動著。開幾分鐘就有一個紅綠燈，停停走走的，紫蘇看著旁邊非機動車道的助動車都比他們跑得快。
“這地方哪來的這麽多車！”紫蘇雖然不急著趕去哪，也被堵的挺窩火。她辟谷了這麽多年，全靠的是空氣中與水中的養份。來到這喧囂的大城市，喝著寡淡無味的所謂“礦泉水”，全身不舒服。
“你們是哪個國家的？”司機好奇地問道，看他們長的樣子不是美國人也是歐洲人呀，不會沒見過這麽多車吧。
“美國，鄉下人……”邏各斯笑道。紫蘇卻沒有他的好心情，她牽掛著深海中的暗，根本無心欣賞馬路兩旁的現代高樓大廈。
“上海這幾年發展太快了，高架建設的速度都趕不上車子增加的速度，呵呵……”司機很熱情，出租車開到一座高架橋下，準備上高架。這是個支叉口，需要繞到對面上去才行。又碰到個紅綠燈。
他們的前面是輛貨車，高高的車廂擋住了前方的視線。黃燈閃爍時，前面的車便開動起來，慢慢往前滑。等綠燈一亮，就加速往前沖去。出租車緊隨其後，但還沒來得及加大油門，只見前面貨車一個急剎車，然後突然就打橫，朝旁邊的高架橋墩撞了過去。
出租車司機一個緊急剎車，猛然在一輛助動車前停了下來。差一丁點就要往倒在地上的人身上碾過去了。
後面傳來一連串的急剎車的聲音。有人大聲喊道：“出車禍了！撞死人了！”
馬上，車禍現場圍了一堆從各輛車上走下的人、人行道擠過來的看熱鬧的人。有人拿起手機報了110，有人叫了救護車，還有人打給了消防隊。因為那輛撞上橋墩的貨車已經嚴重變形，見多了車禍的人都懂得這種情況，必須要消防隊的重型切割機才能將擠在駕駛座中間的司機給解救出來了。
紫蘇與邏各斯也趕緊跳下車，首先查看了下倒在地上的騎助動車的人。那人顯然是闖紅燈，橫穿馬路。而貨車為了避讓他才打橫，撞向高架橋墩的。
幸好那人戴著頭盔，從地上爬了起來，膝蓋上與地面摩擦，蹭破了點皮。早有人幫他將助動車扶起，推到了馬路邊人行道上。
紫蘇與邏各斯走到貨車旁邊。只聽見貨車右邊傳來一個小孩的哭聲。打開車門，看見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正在拼命搖晃著駕駛座上昏迷過去的司機。小孩子身上綁了安全帶，只是腦袋上被玻璃碎片紮破了皮，在流著血。
紫蘇將小孩子抱下車，替他吸出碎屑，止住血，交給了圍在旁邊的熱心市民。
“邏各斯，幫我扶起他！”紫蘇爬上車子，嚴重變形的方向盤擠在司機的胸前，司機的頭上插滿了破碎的擋風玻璃碎屑。頭上汩汩冒出的血已經流了一灘，順著方向盤蜿蜒至他的全身。
頭上的傷不是致命的，最嚴重的是他的胸腔。如果在消防隊趕來之前，他的傷勢過重，失血過多，就會導致死亡。
邏各斯小心翼翼地將司機扶起，他的臉色煞白，只能勉強擡起他的頭。不能扳動他死死卡在座椅與方向盤中間的身軀。
紫蘇先幫他把頭上碎玻璃屑盡數吸出，止住頭部的出血。再雙手虛浮在方向盤上，運轉磁力，改變方向盤本身的原子排列順序，以達到改變方向盤外形的效果。
四周圍住看熱鬧的人們，全都引頸伸脖，張大嘴巴盯著車內的情形。
“那個女的在幹什麽呢？！”
“好像在運氣功……那個方向盤變軟了……”站在左邊離車門最近的男人，象是體育頻道的解說員。向周圍看不清情況的人做適時報道：“方向盤被她扳開了，哇！太厲害了……”
此時，隨著警車頂上“嗚哇嗚哇”怪叫的響聲越來越近，一輛110值勤警車停在人群的外圍，走下來兩個警察。他們走到貨車右邊，正想伸頭往裏查看究竟。只見兩個外國人在車裏將傷員輕輕放平躺，卻詭異地虛空浮在車座與車頂之間。
“讓開！”紫蘇簡短地發聲不容置疑。她將傷員虛空托住，不能讓他受到一點點外力的磕碰。然後緩緩地移出車廂外。及至救護車到來時，她讓邏各斯攔住熱情想伸手幫一把的人們。不許他們碰到傷員的身體，保持著虛浮平躺的姿勢。表演魔術般地，托舉著他，平穩地送到救護車矮床上。
紫蘇緊跟著爬上了救護車。她雖然不是他的親人。但是她知道他的傷勢刻不容緩。有兩根肋骨已被擠斷，碎骨插進了肺葉中，若不及時幫他吸出。可能還沒到醫院，就會停止呼吸了。
邏各斯也跟著她爬上了救護車，醫護人員幫傷員戴上了吸氧器，以及各種監測器。
隨車的急救大夫被紫蘇趕到了一邊。她盤膝坐在傷員身旁，雙手虛浮在傷員的胸部，緩緩運轉著。醫生與護士都看不懂她在做什麽，但看她專註、凝重的表情也知道不能隨便打攪她。
紫蘇先將傷員插入肺葉的碎骨吸出，然後將它們重新凝合在一起。肺部血管冒出了幾股鮮血，沖入了傷員的氣管，傷員象打嗝似地全身震動了下。從嘴角中冒出一股紫黑的血液。嚇的旁邊的護士一聲尖叫。醫生忍不住喝問道：“你會不會醫啊，別幫倒忙啊！”
“別吵！”紫蘇一皺眉，睜開眼睛掃了他倆一眼，他們渾身打了個冷顫，噤若寒蟬。
“把他扶起來！”紫蘇命令道。
邏各斯上前幫忙扳起傷員的上身，護士與醫生拉住傷員的一只手。
紫蘇的雙掌抵在傷員的背後，將他氣管中的淤血全部吸往口腔中。猛地拍了一掌，傷員“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再次將他放平時，他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監測器上顯示的心跳也變得規律起來。臉色慢慢地從灰白轉為鐵青，再轉為正常紅潤。
救護車到醫院，他們下車後就想走，卻被護士拖住：“哎，你們是他什麽人？幫他交醫藥費去！通知他的親人來簽字做手術！”
“不用做手術了，他的傷已經好了！”紫蘇平淡地說道：“況且我們又不認識他！”邏各斯扔給護士一疊錢，倆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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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火車站內，幾條長龍似的火車停靠在站臺邊。人群似龍噴出體外的潮水般湧向出站地道。
紫蘇與邏各斯夾雜在人群中，人龍前不見頭，後不見尾，密密麻麻，蠕動前行。地道口有兩個方向，往南廣場走的人更多些，也根本由不著紫蘇多作思考，就被人群裹挾著湧向南廣場。
他們看廣場外的指示牌，找到了地下停車場，排隊隨機上了輛出租車。
“你們到哪？”一上車，司機就按例問道。他居然說的是英語！
“呃……上海哪最有名，就上哪吧。”邏各斯用地道的漢語答道。事實上，他倆自己都不知道應該上哪。司機從反光鏡中打量了下他們，友好地問道：“你是孔子學院畢業的吧，來中國經商的？”純粹來中國旅游總不會特地去學了漢語才來吧，他想。
紫蘇與邏各斯相視一笑，算是默認了。
“上海有名的地方很多，不過東方明珠塔算是上海的標志了。要不……先去外灘？”司機再次確認道。
“好！”邏各斯隨口答應道。紫蘇一直沈默不語，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頭，漸漸地皺起了眉。
“那是要在浦西外灘看遠景呢？還是直接到浦東去？浦東還有金茂大廈也是不錯的觀景高樓。”
“遠景！”紫蘇突然開口說道：“請問下，你知道上海哪有潛水俱樂部嗎？”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你上網查啊！”司機將車開到了火車站外主幹道上。六個車道的馬路上全部塞滿了各式各樣的汽車，甲殼蟲似的蠕動著。開幾分鐘就有一個紅綠燈，停停走走的，紫蘇看著旁邊非機動車道的助動車都比他們跑得快。
“這地方哪來的這麽多車！”紫蘇雖然不急著趕去哪，也被堵的挺窩火。她辟谷了這麽多年，全靠的是空氣中與水中的養份。來到這喧囂的大城市，喝著寡淡無味的所謂“礦泉水”，全身不舒服。
“你們是哪個國家的？”司機好奇地問道，看他們長的樣子不是美國人也是歐洲人呀，不會沒見過這麽多車吧。
“美國，鄉下人……”邏各斯笑道。紫蘇卻沒有他的好心情，她牽掛著深海中的暗，根本無心欣賞馬路兩旁的現代高樓大廈。
“上海這幾年發展太快了，高架建設的速度都趕不上車子增加的速度，呵呵……”司機很熱情，出租車開到一座高架橋下，準備上高架。這是個支叉口，需要繞到對面上去才行。又碰到個紅綠燈。
他們的前面是輛貨車，高高的車廂擋住了前方的視線。黃燈閃爍時，前面的車便開動起來，慢慢往前滑。等綠燈一亮，就加速往前沖去。出租車緊隨其後，但還沒來得及加大油門，只見前面貨車一個急剎車，然後突然就打橫，朝旁邊的高架橋墩撞了過去。
出租車司機一個緊急剎車，猛然在一輛助動車前停了下來。差一丁點就要往倒在地上的人身上碾過去了。
後面傳來一連串的急剎車的聲音。有人大聲喊道：“出車禍了！撞死人了！”
馬上，車禍現場圍了一堆從各輛車上走下的人、人行道擠過來的看熱鬧的人。有人拿起手機報了110，有人叫了救護車，還有人打給了消防隊。因為那輛撞上橋墩的貨車已經嚴重變形，見多了車禍的人都懂得這種情況，必須要消防隊的重型切割機才能將擠在駕駛座中間的司機給解救出來了。
紫蘇與邏各斯也趕緊跳下車，首先查看了下倒在地上的騎助動車的人。那人顯然是闖紅燈，橫穿馬路。而貨車為了避讓他才打橫，撞向高架橋墩的。
幸好那人戴著頭盔，從地上爬了起來，膝蓋上與地面摩擦，蹭破了點皮。早有人幫他將助動車扶起，推到了馬路邊人行道上。
紫蘇與邏各斯走到貨車旁邊。只聽見貨車右邊傳來一個小孩的哭聲。打開車門，看見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正在拼命搖晃著駕駛座上昏迷過去的司機。小孩子身上綁了安全帶，只是腦袋上被玻璃碎片紮破了皮，在流著血。
紫蘇將小孩子抱下車，替他吸出碎屑，止住血，交給了圍在旁邊的熱心市民。
“邏各斯，幫我扶起他！”紫蘇爬上車子，嚴重變形的方向盤擠在司機的胸前，司機的頭上插滿了破碎的擋風玻璃碎屑。頭上汩汩冒出的血已經流了一灘，順著方向盤蜿蜒至他的全身。
頭上的傷不是致命的，最嚴重的是他的胸腔。如果在消防隊趕來之前，他的傷勢過重，失血過多，就會導致死亡。
邏各斯小心翼翼地將司機扶起，他的臉色煞白，只能勉強擡起他的頭。不能扳動他死死卡在座椅與方向盤中間的身軀。
紫蘇先幫他把頭上碎玻璃屑盡數吸出，止住頭部的出血。再雙手虛浮在方向盤上，運轉磁力，改變方向盤本身的原子排列順序，以達到改變方向盤外形的效果。
四周圍住看熱鬧的人們，全都引頸伸脖，張大嘴巴盯著車內的情形。
“那個女的在幹什麽呢？！”
“好像在運氣功……那個方向盤變軟了……”站在左邊離車門最近的男人，象是體育頻道的解說員。向周圍看不清情況的人做適時報道：“方向盤被她扳開了，哇！太厲害了……”
此時，隨著警車頂上“嗚哇嗚哇”怪叫的響聲越來越近，一輛110值勤警車停在人群的外圍，走下來兩個警察。他們走到貨車右邊，正想伸頭往裏查看究竟。只見兩個外國人在車裏將傷員輕輕放平躺，卻詭異地虛空浮在車座與車頂之間。
“讓開！”紫蘇簡短地發聲不容置疑。她將傷員虛空托住，不能讓他受到一點點外力的磕碰。然後緩緩地移出車廂外。及至救護車到來時，她讓邏各斯攔住熱情想伸手幫一把的人們。不許他們碰到傷員的身體，保持著虛浮平躺的姿勢。表演魔術般地，托舉著他，平穩地送到救護車矮床上。
紫蘇緊跟著爬上了救護車。她雖然不是他的親人。但是她知道他的傷勢刻不容緩。有兩根肋骨已被擠斷，碎骨插進了肺葉中，若不及時幫他吸出。可能還沒到醫院，就會停止呼吸了。
邏各斯也跟著她爬上了救護車，醫護人員幫傷員戴上了吸氧器，以及各種監測器。
隨車的急救大夫被紫蘇趕到了一邊。她盤膝坐在傷員身旁，雙手虛浮在傷員的胸部，緩緩運轉著。醫生與護士都看不懂她在做什麽，但看她專註、凝重的表情也知道不能隨便打攪她。
紫蘇先將傷員插入肺葉的碎骨吸出，然後將它們重新凝合在一起。肺部血管冒出了幾股鮮血，沖入了傷員的氣管，傷員象打嗝似地全身震動了下。從嘴角中冒出一股紫黑的血液。嚇的旁邊的護士一聲尖叫。醫生忍不住喝問道：“你會不會醫啊，別幫倒忙啊！”
“別吵！”紫蘇一皺眉，睜開眼睛掃了他倆一眼，他們渾身打了個冷顫，噤若寒蟬。
“把他扶起來！”紫蘇命令道。
邏各斯上前幫忙扳起傷員的上身，護士與醫生拉住傷員的一只手。
紫蘇的雙掌抵在傷員的背後，將他氣管中的淤血全部吸往口腔中。猛地拍了一掌，傷員“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再次將他放平時，他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監測器上顯示的心跳也變得規律起來。臉色慢慢地從灰白轉為鐵青，再轉為正常紅潤。
救護車到醫院，他們下車後就想走，卻被護士拖住：“哎，你們是他什麽人？幫他交醫藥費去！通知他的親人來簽字做手術！”
“不用做手術了，他的傷已經好了！”紫蘇平淡地說道：“況且我們又不認識他！”邏各斯扔給護士一疊錢，倆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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