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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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過來看清那本同人文的標題，計安安笑得驚天動地：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這是什麽取名鬼才！老板恭喜你你和驍神有cp粉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
蘇荷羞恥得想把這篇文和她自己一起人道毀滅。
埋頭懷疑人生了三分鐘後，蘇荷終於在把自己憋昏之前，頂著一張兩頰嫣紅的臉蛋，面無表情地重新翻開粉絲群。
【那個，我看了一下這篇文開頭作者說是獨家發表在晉江文學城，群內抵制cp文與否暫且不談，但傳播txt是侵犯作者權益的行為，對天神粉絲群的名聲影響也不好，建議大家不要效仿、更不要隨便傳播。】
【我還有事，先下線了，大家午安。】
快速發完這兩段話，蘇荷啪地一下把手機按合到沙發上，面無表情地僵在那兒，等面部自動降溫了。
計安安在旁邊笑得肚子疼。
“老板，那篇文的鏈接有嗎你發我一下，我一定要去拜讀啊哈哈哈……”
蘇荷充耳未聞，起身要走。
手機恰在此時震動起來。
“……”
蘇荷惱羞成怒幾近抓狂，拿起手機一看，卻是個沒備註的陌生號碼。
“認識嗎？”她舉給計安安看。
計安安搖頭，“不認識。”
“……不會是狗仔吧？”
“老板你先接起來試試。”
蘇荷點開免提。
“您好，請問找哪位？”
“蘇小姐，是我，祁樓。”
蘇荷和計安安交換了個意外的眼神，蘇荷將手機轉回話筒，拿到耳邊。
“祁先生？您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
“今天在劇組裏沒有見到你，聽王導說是你請假了，我有點擔心，所以專程打電話問一下——沒有打擾到你吧？”
“啊，當然沒有，謝謝祁先生關心。”
“我們怎麽說也是共事關系了，叫祁先生太生疏，你叫我祁樓怎麽樣？不然，淩霄也行。”
最後一句自然是玩笑，蘇荷輕勾唇角，也玩笑著接：
“淩霄皇帝比我年長一歲，直呼名字太不客氣了。您實在不喜歡祁先生這個稱呼，那我就隨您助理，喊一聲樓哥了。”
“哈哈，也好。”祁樓笑過，沈默兩秒才開口，“昨天微博上的事情，抱歉沒能幫忙。”
“……”
蘇荷一怔。
須臾後她才回過神，一笑帶過，“樓哥太照顧同事了。這件事情本來就和您沒牽扯，您要幫，我也未必敢承情啊。”
祁樓含混地笑了聲，低語。
“那商前輩的情你就敢承了麽。”
“嗯？”蘇荷茫然，“您剛剛說什麽，可能是我這邊信號太差，沒有聽清。”
“沒什麽。”祁樓聲線恢覆如常，舒朗帶笑，“先是同一個劇組，然後是同一個節目組，我們也算很有緣分了。待會兒我微博關註一下節目組嘉賓，你記得回關，不然我會很尷尬的。”
蘇荷莞爾。
“好。”
“那沒什麽事情了，你早點休息，我在劇組等你回來，我們還有最後一場對手戲沒拍。……再見。”
“嗯，樓哥再見。”
半分鐘後，計安安就見蘇荷表情古怪地回到客廳裏。
“老板，怎麽了？劇組那邊有事？”
“……沒有。”
“額，那您怎麽這麽個表情？”
“劇組沒事，但是我總覺得祁樓不太對。”
“？？”
“算了，應該是我想多了。”
蘇荷擺了擺手。
“我去沖澡。安安，你幫我上一下微博。如果收到節目組裏的嘉賓關註，就回關他們。”
“好的，老板。”
蘇荷擦著長發走進客廳時，正看見計安安做賊一樣地趴在防盜門的貓眼前。
“……你在做什麽？”
聚精會神的計安安被嚇了一跳，回過神連忙招手，“噓，老板，門口好像有狗仔！”
蘇荷意外，“找上門了？網上風向不都靜下來了嗎？”
這樣說著，蘇荷還是放下毛巾，走到貓眼前。
蘇荷貼身過去時，計安安還在她身旁小聲嘀咕：“不過真奇怪，這狗仔是什麽大報社的嗎？我怎麽感覺還有點眼熟呢……”
話聲沒落，門哢噠一聲，被蘇荷拉開。
計安安一呆，連忙往上撲——
“老板你瘋了！郭姐說不能開門更不能放這種無良狗仔進來啊！”
話聲洪亮，一個字不落地收進門外那人的耳朵裏。
剛剛掛上微笑的王思言：“……”
蘇荷：“。”
蘇荷：“王哥，這是我助理，人傻話多還近視，您見諒。”
蘇荷回頭，用一言難盡的眼神鞭撻著計安安，做口型：“驍神經紀人……你沒認出來？”
王思言，圈內金牌經紀。
蘇荷顯然對計安安沒認出對方感到無法置信，而計安安自己也挺無法置信的。她欲哭無淚地看向王思言。
“王、王哥……對不起，我沒認出您來。”
王思言僵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沒事，是我來得太冒昧了。想提前通知，不過電話始終沒打通。”
蘇荷扭頭看計安安。
計安安真快哭了，“那個……電話顯示X，我以為是老板你親戚朋友，就沒敢接，想等你出來再……”
蘇荷嘆氣，“沒事。”她轉回去，“王哥今天過來是？”
王思言目光一閃，“蘇小姐可以先去回個電話。”
蘇荷心裏不解，但料想對方有什麽不方便當計安安面直說的，便點頭，取了手機給商驍回撥。
只過幾秒，電話便通了。
蘇荷遲疑開口：“驍神，王哥來我家了。”
“嗯，我知道。你跟他下樓吧。”
“？”
蘇荷一懵。
商驍：“我在樓下車裏。”
驗證猜想的蘇荷驚問：“你怎麽……”
“擔心狗仔拍到，所以沒有上去。”商驍一頓，“要我上去麽。”
這個似乎她說他便會照做的聽之任之的語氣，讓蘇荷臉頰倏地燙起來，她慌亂移開眼。
“我不是說這個……是有什麽事情嗎，怎麽突然過來接我？”
這次是商驍沈默了。
須臾後，他似乎無奈地啞然一笑。
“你沒有接到消息。”
蘇荷：“？”
“奶奶要我今天晚上陪你回蘇家一趟。”
蘇荷：“——？！”
商家裏三個小輩上面，只有商盛輝和駱曉君兩位長輩，這一點蘇荷再清楚不過。所以商驍口中稱呼為奶奶的，只可能是一個人——蘇荷的祖母，蘇家那位威嚴深重的蘇老太太。
懵完之後，蘇荷第一時間給蘇家的管家那邊打去電話，確定了這件事。
蘇老太太在蘇家從來是說一不二，蘇荷沒敢耽擱，最短時間換好衣服，要隨王思言離開。
臨走之前，她對計安安說：“晚上我可能趕不回來，你不用等我。”
計安安當然不知道蘇荷是去幹什麽的，聞言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她一把把蘇荷的手腕攥住了，聲音都帶顫。
“老板——你、你不是把持得住嗎？”
“？”
等蘇荷反應過計安安的意思，不由一噎。
她伸手輕戳了下計安安額頭，“你這腦袋裏整天裝些什麽黃色廢料？”
計安安退了半步，捂著腦門委屈：“是老板你要去找驍神，還一晚上都不回來，那能怪我多想嗎？”
蘇荷嘆氣，笑道：“放心吧，我不碰他，把持得住。”
計安安顯然並不放心。
踏出門的王思言已經回過頭，不解地看向“依依不舍”的兩人。
蘇荷拉開計安安的手，“我不和你掰扯了，明天見。”
“老板！你們一定註……註意影響啊！”
計安安感覺自己就像個操碎了心的老媽子，扒在門框邊擔心地喊。
蘇荷輕笑了聲，沒做回應，倒是走在後面的王思言似乎明白了點什麽，回頭看了她一眼。
計安安也不懂為什麽——王思言看著她的表情，帶著不加掩飾的同情。
在王思言的掩護下，蘇荷一路提心吊膽地下樓，上了商驍的車。
坐進後排，靠上柔韌的椅背，女孩兒長松一口氣，不忘玩笑地皮了一句。
“這到底是做明星還是做賊？”
蘇荷話尾時擡頭，正撞進一雙漆黑又深邃的眸子裏。
那人倚在座中，垂眼接話。
“既然不喜歡，為什麽進圈？”
蘇荷神色一滯。
因為你。
她聽見心底有個聲音想都沒想地回答：因為能離你近一點。
那些年她最好奇，好奇音樂這種存在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讓他那樣專註，一個人的世界裏再無旁騖。
她想去了解，以為那樣就能離他近一些，再近一些。但是磋磨了很久她才發現——和商驍在音樂上那驚艷絕倫的天賦不一樣，對音樂她全然不通，近乎音癡。
所以最後唯一的收獲，大概就是發現自己演技上還算能發掘。
蘇荷無聲地笑了下。
可惜這些話她說不出來，也不能說出來。
“因為……很帥嘛。”
“為了帥，寧可和伯父鬧翻？”
商驍擡眸，眉眼清寒。
“你知道了啊……”
蘇荷縮了下頸子，可憐巴巴地低下頭，試圖蒙混過關。
商驍眼神微動。
“商嫻說是因為我。”
“！！？？”
蘇荷猛地擡頭，嚇到炸毛的情緒毫無遮掩，盡數曝在商驍面前。
商驍望著她，仍是看不出什麽情緒的清雋冷淡的五官，但那雙漆黑的深瞳裏，似乎多了一點無奈。
“……因為我做了壞的示範。”
蘇荷身體驀地一松，再開口時聲音都帶點不自知的微顫。
她強著笑，心虛地移開眼：“驍神你說話也太、太能大喘氣了。”
那人卻不與她玩笑，仍輕淡著語氣，卻又莫名地沈。
“這麽多年，值得嗎？”
蘇荷方才被嚇得魂游太虛，此時正看著車外風景平覆心情，聞言她心不在焉地笑。
“沒多久啊，一眨眼就過去了。”
“……”
久久未聽到回應，蘇荷心裏有些不安。她忍不住回頭，“驍神？”
商驍側開臉。
“換一個稱呼吧。”
蘇荷怔了下，心說今天這一個兩個的都怎麽回事，強迫癥集體發作麽。
但她面上只乖巧地點頭。
“我聽驍……你的。”
商驍沈默。
須臾後，他唇角微微翹起，竟是難得笑了。
“你和祁樓說，我們是兄妹。”
“額。”
蘇荷心裏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下一秒，果然——
那人語氣輕描淡寫，如行雲流水：“那叫哥哥吧。”
蘇荷：“………………”
她現在把自己那句“我聽你的”收回來還來得及嗎？
以及這個男人是不是性冷淡太久，對哥哥妹妹有點錯誤認知——商嫻都根本不可能這樣喊他吧？？
“蘇荷？”
“……哥……”
蘇荷試圖克服羞恥心、保持好乖巧妹妹人設喊出這個稱呼，但只發出第一個音節就基本已經耗光她的勇氣值了。
耳邊一聲低啞的失笑。
蘇荷懵然地擡頭，卻見坐在身旁的男人不知何時側過身，望去窗外。俊朗眉眼間笑意難掩，明眸如辰，熠熠生輝，勾得人一顆心都在那笑裏無盡沈淪，更移不開半點視線。
蘇荷從前只覺得他的冷淡最勾人，今天第一次見他這樣笑，白嫩的手掌心起了薄汗——
她說過她有信心把持得住嗎？
那還是當她扯淡吧。
蘇荷痛苦又痛心地扭開臉。
佛說得對，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這也太煎熬了。
“……不逗你了。”
許久後，那聲線終於恢覆平素的基準，只剩一點微啞的餘音。
“既然你是因為我才搭進來，那我理應補償你。”
“？”
蘇荷怔然回眸。
“我是自己要進圈，和你沒……”
“想清楚。”
男人微傾身，垂眼看她。
解了兩顆扣子的白襯衫領口被這動作微微拉開。冷白頸上形線性感的喉結旁，那顆淡色的小痣掠進她的眼底，勾人心癢。
而那人聲音微啞：
“蘇荷。”
“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蘇荷心神一恍，無意識張口。
“我要……”
你。
我只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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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安安在旁邊笑得肚子疼。
“老板，那篇文的鏈接有嗎你發我一下，我一定要去拜讀啊哈哈哈……”
蘇荷充耳未聞，起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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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荷惱羞成怒幾近抓狂，拿起手機一看，卻是個沒備註的陌生號碼。
“認識嗎？”她舉給計安安看。
計安安搖頭，“不認識。”
“……不會是狗仔吧？”
“老板你先接起來試試。”
蘇荷點開免提。
“您好，請問找哪位？”
“蘇小姐，是我，祁樓。”
蘇荷和計安安交換了個意外的眼神，蘇荷將手機轉回話筒，拿到耳邊。
“祁先生？您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
“今天在劇組裏沒有見到你，聽王導說是你請假了，我有點擔心，所以專程打電話問一下——沒有打擾到你吧？”
“啊，當然沒有，謝謝祁先生關心。”
“我們怎麽說也是共事關系了，叫祁先生太生疏，你叫我祁樓怎麽樣？不然，淩霄也行。”
最後一句自然是玩笑，蘇荷輕勾唇角，也玩笑著接：
“淩霄皇帝比我年長一歲，直呼名字太不客氣了。您實在不喜歡祁先生這個稱呼，那我就隨您助理，喊一聲樓哥了。”
“哈哈，也好。”祁樓笑過，沈默兩秒才開口，“昨天微博上的事情，抱歉沒能幫忙。”
“……”
蘇荷一怔。
須臾後她才回過神，一笑帶過，“樓哥太照顧同事了。這件事情本來就和您沒牽扯，您要幫，我也未必敢承情啊。”
祁樓含混地笑了聲，低語。
“那商前輩的情你就敢承了麽。”
“嗯？”蘇荷茫然，“您剛剛說什麽，可能是我這邊信號太差，沒有聽清。”
“沒什麽。”祁樓聲線恢覆如常，舒朗帶笑，“先是同一個劇組，然後是同一個節目組，我們也算很有緣分了。待會兒我微博關註一下節目組嘉賓，你記得回關，不然我會很尷尬的。”
蘇荷莞爾。
“好。”
“那沒什麽事情了，你早點休息，我在劇組等你回來，我們還有最後一場對手戲沒拍。……再見。”
“嗯，樓哥再見。”
半分鐘後，計安安就見蘇荷表情古怪地回到客廳裏。
“老板，怎麽了？劇組那邊有事？”
“……沒有。”
“額，那您怎麽這麽個表情？”
“劇組沒事，但是我總覺得祁樓不太對。”
“？？”
“算了，應該是我想多了。”
蘇荷擺了擺手。
“我去沖澡。安安，你幫我上一下微博。如果收到節目組裏的嘉賓關註，就回關他們。”
“好的，老板。”
蘇荷擦著長發走進客廳時，正看見計安安做賊一樣地趴在防盜門的貓眼前。
“……你在做什麽？”
聚精會神的計安安被嚇了一跳，回過神連忙招手，“噓，老板，門口好像有狗仔！”
蘇荷意外，“找上門了？網上風向不都靜下來了嗎？”
這樣說著，蘇荷還是放下毛巾，走到貓眼前。
蘇荷貼身過去時，計安安還在她身旁小聲嘀咕：“不過真奇怪，這狗仔是什麽大報社的嗎？我怎麽感覺還有點眼熟呢……”
話聲沒落，門哢噠一聲，被蘇荷拉開。
計安安一呆，連忙往上撲——
“老板你瘋了！郭姐說不能開門更不能放這種無良狗仔進來啊！”
話聲洪亮，一個字不落地收進門外那人的耳朵裏。
剛剛掛上微笑的王思言：“……”
蘇荷：“。”
蘇荷：“王哥，這是我助理，人傻話多還近視，您見諒。”
蘇荷回頭，用一言難盡的眼神鞭撻著計安安，做口型：“驍神經紀人……你沒認出來？”
王思言，圈內金牌經紀。
蘇荷顯然對計安安沒認出對方感到無法置信，而計安安自己也挺無法置信的。她欲哭無淚地看向王思言。
“王、王哥……對不起，我沒認出您來。”
王思言僵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沒事，是我來得太冒昧了。想提前通知，不過電話始終沒打通。”
蘇荷扭頭看計安安。
計安安真快哭了，“那個……電話顯示X，我以為是老板你親戚朋友，就沒敢接，想等你出來再……”
蘇荷嘆氣，“沒事。”她轉回去，“王哥今天過來是？”
王思言目光一閃，“蘇小姐可以先去回個電話。”
蘇荷心裏不解，但料想對方有什麽不方便當計安安面直說的，便點頭，取了手機給商驍回撥。
只過幾秒，電話便通了。
蘇荷遲疑開口：“驍神，王哥來我家了。”
“嗯，我知道。你跟他下樓吧。”
“？”
蘇荷一懵。
商驍：“我在樓下車裏。”
驗證猜想的蘇荷驚問：“你怎麽……”
“擔心狗仔拍到，所以沒有上去。”商驍一頓，“要我上去麽。”
這個似乎她說他便會照做的聽之任之的語氣，讓蘇荷臉頰倏地燙起來，她慌亂移開眼。
“我不是說這個……是有什麽事情嗎，怎麽突然過來接我？”
這次是商驍沈默了。
須臾後，他似乎無奈地啞然一笑。
“你沒有接到消息。”
蘇荷：“？”
“奶奶要我今天晚上陪你回蘇家一趟。”
蘇荷：“——？！”
商家裏三個小輩上面，只有商盛輝和駱曉君兩位長輩，這一點蘇荷再清楚不過。所以商驍口中稱呼為奶奶的，只可能是一個人——蘇荷的祖母，蘇家那位威嚴深重的蘇老太太。
懵完之後，蘇荷第一時間給蘇家的管家那邊打去電話，確定了這件事。
蘇老太太在蘇家從來是說一不二，蘇荷沒敢耽擱，最短時間換好衣服，要隨王思言離開。
臨走之前，她對計安安說：“晚上我可能趕不回來，你不用等我。”
計安安當然不知道蘇荷是去幹什麽的，聞言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她一把把蘇荷的手腕攥住了，聲音都帶顫。
“老板——你、你不是把持得住嗎？”
“？”
等蘇荷反應過計安安的意思，不由一噎。
她伸手輕戳了下計安安額頭，“你這腦袋裏整天裝些什麽黃色廢料？”
計安安退了半步，捂著腦門委屈：“是老板你要去找驍神，還一晚上都不回來，那能怪我多想嗎？”
蘇荷嘆氣，笑道：“放心吧，我不碰他，把持得住。”
計安安顯然並不放心。
踏出門的王思言已經回過頭，不解地看向“依依不舍”的兩人。
蘇荷拉開計安安的手，“我不和你掰扯了，明天見。”
“老板！你們一定註……註意影響啊！”
計安安感覺自己就像個操碎了心的老媽子，扒在門框邊擔心地喊。
蘇荷輕笑了聲，沒做回應，倒是走在後面的王思言似乎明白了點什麽，回頭看了她一眼。
計安安也不懂為什麽——王思言看著她的表情，帶著不加掩飾的同情。
在王思言的掩護下，蘇荷一路提心吊膽地下樓，上了商驍的車。
坐進後排，靠上柔韌的椅背，女孩兒長松一口氣，不忘玩笑地皮了一句。
“這到底是做明星還是做賊？”
蘇荷話尾時擡頭，正撞進一雙漆黑又深邃的眸子裏。
那人倚在座中，垂眼接話。
“既然不喜歡，為什麽進圈？”
蘇荷神色一滯。
因為你。
她聽見心底有個聲音想都沒想地回答：因為能離你近一點。
那些年她最好奇，好奇音樂這種存在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讓他那樣專註，一個人的世界裏再無旁騖。
她想去了解，以為那樣就能離他近一些，再近一些。但是磋磨了很久她才發現——和商驍在音樂上那驚艷絕倫的天賦不一樣，對音樂她全然不通，近乎音癡。
所以最後唯一的收獲，大概就是發現自己演技上還算能發掘。
蘇荷無聲地笑了下。
可惜這些話她說不出來，也不能說出來。
“因為……很帥嘛。”
“為了帥，寧可和伯父鬧翻？”
商驍擡眸，眉眼清寒。
“你知道了啊……”
蘇荷縮了下頸子，可憐巴巴地低下頭，試圖蒙混過關。
商驍眼神微動。
“商嫻說是因為我。”
“！！？？”
蘇荷猛地擡頭，嚇到炸毛的情緒毫無遮掩，盡數曝在商驍面前。
商驍望著她，仍是看不出什麽情緒的清雋冷淡的五官，但那雙漆黑的深瞳裏，似乎多了一點無奈。
“……因為我做了壞的示範。”
蘇荷身體驀地一松，再開口時聲音都帶點不自知的微顫。
她強著笑，心虛地移開眼：“驍神你說話也太、太能大喘氣了。”
那人卻不與她玩笑，仍輕淡著語氣，卻又莫名地沈。
“這麽多年，值得嗎？”
蘇荷方才被嚇得魂游太虛，此時正看著車外風景平覆心情，聞言她心不在焉地笑。
“沒多久啊，一眨眼就過去了。”
“……”
久久未聽到回應，蘇荷心裏有些不安。她忍不住回頭，“驍神？”
商驍側開臉。
“換一個稱呼吧。”
蘇荷怔了下，心說今天這一個兩個的都怎麽回事，強迫癥集體發作麽。
但她面上只乖巧地點頭。
“我聽驍……你的。”
商驍沈默。
須臾後，他唇角微微翹起，竟是難得笑了。
“你和祁樓說，我們是兄妹。”
“額。”
蘇荷心裏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下一秒，果然——
那人語氣輕描淡寫，如行雲流水：“那叫哥哥吧。”
蘇荷：“………………”
她現在把自己那句“我聽你的”收回來還來得及嗎？
以及這個男人是不是性冷淡太久，對哥哥妹妹有點錯誤認知——商嫻都根本不可能這樣喊他吧？？
“蘇荷？”
“……哥……”
蘇荷試圖克服羞恥心、保持好乖巧妹妹人設喊出這個稱呼，但只發出第一個音節就基本已經耗光她的勇氣值了。
耳邊一聲低啞的失笑。
蘇荷懵然地擡頭，卻見坐在身旁的男人不知何時側過身，望去窗外。俊朗眉眼間笑意難掩，明眸如辰，熠熠生輝，勾得人一顆心都在那笑裏無盡沈淪，更移不開半點視線。
蘇荷從前只覺得他的冷淡最勾人，今天第一次見他這樣笑，白嫩的手掌心起了薄汗——
她說過她有信心把持得住嗎？
那還是當她扯淡吧。
蘇荷痛苦又痛心地扭開臉。
佛說得對，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這也太煎熬了。
“……不逗你了。”
許久後，那聲線終於恢覆平素的基準，只剩一點微啞的餘音。
“既然你是因為我才搭進來，那我理應補償你。”
“？”
蘇荷怔然回眸。
“我是自己要進圈，和你沒……”
“想清楚。”
男人微傾身，垂眼看她。
解了兩顆扣子的白襯衫領口被這動作微微拉開。冷白頸上形線性感的喉結旁，那顆淡色的小痣掠進她的眼底，勾人心癢。
而那人聲音微啞：
“蘇荷。”
“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蘇荷心神一恍，無意識張口。
“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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