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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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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交流,不交.配。◎

徐晏明的車停在阿霞家的院子外, 跟許園的車停一塊,回來時他讓許園去車旁,說有禮物要給她。

許園玩笑說不會是雞蛋吧?徐晏明啼笑皆非, 看了看那顆被他呵護了一路的雞蛋,笑著搖頭, “還是先去洗洗手吧,你也來。”

兩人進院子洗手, 徐晏明把那顆雞蛋也洗幹凈, 他真把它當作許園送的禮物,打算連人帶蛋一並帶回家。

許園洗著手,看徐晏明一眼,挺好奇他會帶什麽禮物來,問他:“徐晏明, 你給我帶了什麽禮物?”

“不是雞蛋就對了, ”徐晏明勾了勾唇,“其中有一樣我保證你會喜歡。”

他這麽一說,許園越發好奇了, 甩甩手上的水, 自個兒先跑出去要看個究竟, 徐晏明緊跟著出來,拉開車後排的門, 臥虎立即興高采烈地出現在許園眼前。

“哇臥虎也來啦!”許園是真的沒想到, 臥虎能這麽配合徐晏明,竟然躲得那麽好, 她湊過去給臥虎一個大大的擁抱, 又回頭笑望徐晏明一眼, “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徐晏明笑笑沒說話, 趁她和臥虎玩的時候,悄悄去車前排把雞蛋放好,又拿兩了樣東西出來,等許園回頭想和他說話時,嘴裏被塞入一塊巧克力,她楞了下,配合地將巧克力含入嘴裏,目光落在徐晏明身前的那束百合花上。

她突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覺得徐晏明這個人是懂浪漫的,而她很喜歡很享受這種感覺。

徐晏明把花束遞過來,笑道:“百合花跟你最相配。”

許園笑吟吟抱過花束,抽出卡片,展開,看見上面有徐晏明蒼勁有力的親筆字——

假如我們之間的距離有一百步,我向你走了九十九步,最後一步,我希望由你來完成。

許園看完若有所思,半晌後說:“所以剛才見到我的時候,你故意不向前走最後一步,就是為了讓我來完成最後一步嗎?”

徐晏明用大拇指緩緩擦過許園下唇線上殘留的巧克力碎,不緊不慢地說:“可以這麽理解。”

許園的註意力一下子被在唇邊游動的手給吸引,目光垂下,別有意味地瞧著徐晏明骨節均勻的指節,忽覺戒指戴在他手上,莫名有種強烈的宿命感。

她抿著唇微笑,左右顧盼了下,見四下無人,她抱著花,一手搭上徐晏明的胳膊,湊上去想親他。

可沒料到,徐晏明竟然毫不猶豫躲開了。

她撲了個空,有點惱羞成怒,氣鼓鼓地叫起來:“徐晏明!你居然躲我!”

徐晏明笑得不行,捧住她氣呼呼的臉蛋,安慰性地在她額頭印一個吻,像爸爸哄女兒似的,“我感冒了,別傳染給你。聽話,忍一忍。”

說得她好像多饑渴似的,不過許園倒也就此釋然了,難怪見面時聽他聲音就覺得有點不同,也難怪見面這麽久他居然一點沒想親她,“你感冒什麽癥狀?吃藥了嗎?”

徐晏明不以為然地說:“傷風感冒,不礙事,就嗓子不太舒服,不吃藥過幾天也能好。”

臥虎被冷落了那麽久,這時終於忍不住了,擡起一只前腳碰了碰許園,兩人這才記起臥虎的存在,相視一笑,把臥虎弄下車來,帶進院子裏去。

然後,臥虎和阿霞養的中華田園犬成了好朋友。

許園對這房子已經熟門熟路,進屋徑直去給徐晏明倒了杯水,“你不吃藥,那就多喝水吧。”

徐晏明看她一眼。

從見面至此刻,他總感覺許園好像哪裏不一樣了,在情感上似乎有一道模糊的隔膜被悄悄撕開,他現在能清楚看到她內心的全貌,那顆撲通撲通跳動的心臟裏,有他。

老婆大人貼悉心照顧,徐晏明受寵地勾了勾唇,接了水慢悠悠地喝兩口,一邊打量這格局不咋樣的自建房,問許園住哪間房。

許園指指樓上,瞧了眼在院子裏玩得不錯的兩只狗狗,收回目光便去拉徐晏明的手,“帶你上去看看。”

房間實在太簡陋,連凳子都沒一張,白色墻面有不少裂痕,看著更顯家徒四壁的破舊。徐晏明從沒住過這樣寒酸的地方,他來的時候倒是想過可能需要在這裏住上一兩晚,但此刻看著那張陳舊的小床,他壓不住嫌棄的情緒,很想帶人立刻回家。

許園總擔心臥虎跑丟,不太放心地站到窗邊往樓下望幾眼,見臥虎還在,她放心地回頭看徐晏明,他的心思被她一眼看穿,“徐晏明,今晚將就一下吧,明天我們先回家,我媽想留下來,不跟我們回去。”

老婆大人都發話了,當然要聽。

“嗯,”徐晏明從身後抱住許園,把水杯擱在窗臺上,低下頭來吻一下她臉頰,低笑了下,“我和臥虎都聽你的。”

他倒是沒忘他的承諾,許園抿起唇偷笑,垂下眼,沒吱聲。

“園園。”

“嗯。”

“我有個請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我?”

許園摩挲著徐晏明無名指上的戒指,漫不經心地說:“你先說說看。”

“你可以不可以不要連名帶姓地叫我?我喜歡聽你叫老公。”

許園躊躇著沒答應,放眼望出去,看見江嵐等人正在回來的路,她話鋒一轉,說:“我媽她們回來了。徐晏明,你看那個小女孩,她好可愛啊,我這兩天跟她玩得特別好。哦對了,那個雞蛋就是她送我的。”

“有你這麽可愛嗎?”再次聽到許園叫全名,徐晏明還是有點失望的,但他並不打算為此小題大做。

許園樂不可支,沒輕沒重地拍一下他胳膊,“人家是幼兒園小朋友,跟我有什麽可比性呀?”

徐晏明輕笑,誠心誠意地奉承:“在我心裏,你最可愛。”

許園勒令制止:“徐晏明,禁止肉麻。”

徐晏明委屈:“真話也不讓說,還有沒有王法了?”

許園:“……”

眼看著一行人將至,兩人不好意思躲在房間裏膩歪,紛紛下樓去等著。

不遠處阿霞和江嵐低聲戲說:“你家園園眼光可以啊,找個老公又高又帥。嵐姐,你這女婿是做什麽的?”

聽人讚女婿,江嵐頂高興,略帶驕傲地說:“大學教授。”

“喲,文化人哪,”阿霞忍不住又多看幾眼,“難怪看著有點超凡脫俗的感覺。”

嘟嘟先向許園撲過來,擡起天真無畏的大眼睛,瞅著徐晏明問:“這個叔叔是誰?”

許園狡黠地望向徐晏明,不太正經地說:“這個叔叔是園姐姐的好朋友。”

徐晏明看著這個可可愛的小女孩,本想說我是你園姐姐的老公,可見一行人已經走近,只好把話吞回去,轉而客客氣氣地跟兩位阿姨打招呼,又和後面跟著的人微笑點頭。

他仍然叫江嵐為許阿姨。

阿霞這人本身屬性就熱情豪邁,一聽笑起來,說娶了人家的千金,高低得叫一聲媽才過得去,弄得徐晏明有些尷尬,連忙微笑點頭:“說得是。”

江嵐倒是不強求,笑了笑,招呼人進屋喝茶。

晚飯真可謂是大刀闊斧地操辦,阿霞把女兒和兒子兩家人都叫來湊熱鬧,吃飯時分成兩桌才坐得下,三世同堂,氣氛融洽,充滿人情味。徐晏明人生中第一次感受這種濃濃的鄉土情,感覺溫馨又新鮮。

阿霞的兒子帶了許多給小孩子玩的煙花,吃過飯後閑著無事,小孩子們便吵著要放煙花,許園和徐晏明也跟著出院子外面看熱鬧。

院子外面光線差,許園和徐晏明站在不太見光的地方,倚靠著那輛紅色寶馬,看各種奇奇怪怪的小煙花炸開。

曠野山風冷得人想縮成一團,她往徐晏明身旁貼了貼,忽然沒頭沒尾地問:“徐晏明,你喜歡小孩嗎?”

“這個嘛……”昏暗中,徐晏明探出手,牽到許園的手,她的手很涼,他於是不動聲色地把她另一只手也拉過來,包在手心裏給她暖著,“還真不好說。”

“有什麽不好說的?許園仰著臉說,“你怎麽想的就怎麽說。”

徐晏明沈默了一瞬,認真地說:“我這人情感並不豐富,甚至有點薄情。不知道我有沒有跟你講過,在你之前,我對自己的感情完全沒有規劃,從不考慮到什麽年紀該結婚生孩子,我認為我一輩子單身都沒問題,所以我從不刻意去找對象,甚至拒絕過很多人。”

徐晏明望一眼那邊嘻嘻哈哈的孩子們,爸爸把孩子環在身前,手把手帶孩子去點一個比較大型的煙花,然後歡樂地逃開,親子時光畫面溫馨。

徐晏明撤回目光,把許園攬到身前,把她雙手帶進他外套裏,用他的腰給她暖手,邊說:“至於孩子,那更不在我的人生計劃之內……不過現在有的心態有些變化,假如我們有孩子,不管男孩還是女孩,我都會愛ta勝過我自己。”

雖然看不清對方的神情,許園還是若有所思地仰起頭望著徐晏明,想記住他此刻的樣子,“徐晏明,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想生孩子,你會失望嗎?”

“那就等你想生的時候再生。”

“我要是這輩子都不想生呢?”

“那……”徐晏明忽然笑得不正經,“那我就把你當女兒養著,過過當爸爸的癮。”

當爸爸?

許園感覺自己被占了莫大的便宜,手在他腰間報覆性地擰一把,下手挺狠,痛得徐晏明差點叫出聲。到洗澡時,他發現腰間一道淤青。

許園先洗的澡,早早就窩坐進被窩裏玩手機,徐晏明撩開蚊帳往床上一坐,床就嘎吱嘎吱地響,許園好笑地看他,“你輕點,這房子隔音不好,免得人家還以為我們在幹什麽壞事。”

徐晏明也覺得挺好笑,但動作還是如常,人挪到床頭跟許園並排著坐,床又是一陣騷動暧昧地響動,蚊帳也跟著蕩漾。他笑了下,說話也不正經:“要是在這床上做運動,這床估計得塌。”

許園笑得肩膀發顫,這時倒想起擰他的那一下好像過於狠了,伸手便要去撩他衣服看看傷勢。誰知徐晏明正氣斐然地按住她的手,義正詞嚴地教育她:“今晚只交流,不交.配。”

許園被他防女色狼的樣子逗得不行,第一次覺得徐晏明既幽默又可愛,人笑趴到他身上,仰著臉笑著調戲他:“徐教授不想做鴨啦?”

徐晏明嗤笑一聲,捏了捏許園的臉頰,用不可救藥的眼神看她,“你是動物世界看多了吧?”

“我不看動物世界,”許園止住最後一點笑意,一本正經地把手機亮到徐晏明面前,“我看這個。”

徐晏明五味雜陳地盯著那張圖片,一個裸著上半身的男人,在秀他精壯的腹肌和胸肌,臉上的表情充滿性誘惑,簡直是標準的做鴨人選。

他倒也沒生氣,還多看了兩眼,“肌肉猛男……你要是喜歡這種類型的話,回去以後我天天去健身房,練一身腱子肉給你看個夠。”

“那倒不必,你這樣的身材就很好。”許園漫不經心,說著把照片放大,想從照片裏找什麽秘密線索似的。

徐晏明瞧她那副饞人家身子饞得不行的樣子,實在忍不住了,伸手蒙住她的眼睛,還沒收了她的手機,“別看了,我吃醋了要鬧的。”

其實許園並沒有這種癖好,這張肌肉猛男的圖片是阿葉在群裏發的,並號召所有人幫忙看肌肉猛男身上的紋身是什麽意思,也不知她要找來幹嘛,許園反正無事就打開來幫忙看了。可她偏不告訴徐晏明真相,就要看他吃醋的樣子。

她在徐晏明掌心裏眨眼,濃密睫毛掃過他手心,異樣的觸覺酥麻傳達至他心底。

他一時興起,掐著許園的腰把人提到腿上來,床被弄出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響他也不在意,手掌按在許園背後,仿佛怕她跑了似的,要笑不笑要瞧著她說:“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這可不是什麽美德。”

許園喜聞樂見地笑,調整了下坐姿,雙膝夾著徐晏明的胯,老三老四地說:“我就不信你不看美女,背地裏看了不少吧?手機裏肯定存了不少美女照片。”

“嗯,是存了些。”徐晏明答得坦蕩,大大方方撈過手機塞進許園手裏,意思是你盡管查。

許園還真不客氣,點亮屏幕就準備查手機,“開屏密碼多少?”

徐晏明雙手扶著許園的腰,頭往後一靠,擡著眼,好整以暇地盯蚊帳頂上的兩只蚊子,“要麽是我生日,要麽是你生日。”其實他清楚記得密碼是許園的生日。

“你自己的手機密碼都記不清?”

“我平時都用指紋。”

許園想著先輸徐晏明的生日試試,突然意識到她根本沒記他的生日,“你生日是哪天?”

老婆不知道他的生日,多少還是有些失望的,徐晏明沒勁地仰著頭,喉結滑了下,懶洋洋地睨許園一眼,“5月20日。”

許園輸入0520,提示密碼錯誤,“不是你生日誒,“她突然想起什麽要緊的,大驚小怪地叫起來,“啊徐晏明,你的生日跟我們領證的日期是同一天誒!”

“你現在才發現啊,”徐晏明有點無語,“那結婚證你沒看過嗎?”

“……沒認真看。”

“……”

“我生日9月20日,那就是0920。”

輸入完畢,手機果然解鎖成功。許園對徐晏明用她生日當密碼這一點挺意外,此刻再次確認徐晏明是個戀愛腦無疑。

點開手機相冊,她發現徐晏明的手機裏的確有美女照片,只不過——

照片裏的美女全部是她許園本人。

作者有話說:

徐教授是有點幽默細胞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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