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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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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怕我了。”◎

溫泉裏面,裴笙摟著言傾說著讓她臉紅心跳的話。

有時候言傾會想,裴笙生得一副賢良君子的模樣,清冷英俊、神色平靜,與所有人都保持著足夠恰當的分寸和距離,看起來難以親近。

怎的在那方面,喜好楞是那般獨特?

若不是知曉他的性子,她非得把他當成I歡I場浪子。

言傾羞紅了臉,咬著唇瓣嬌滴滴地解釋。

“人家......哪有......”

她才不要和裴笙胡扯呢!對待他的胡攪蠻纏,她再清楚不過,她越是讓著他,他越得意。

她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像只小野貓似的撓了他一爪子,故作兇巴巴的模樣攆他,“夫君快點走啦,樂天哥哥還在等你呢!”

裴笙不聽,抓起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酒,捉著她又親又掐,態度很是I粗I暴。

“昨夜教你的都忘了?”

言傾被他折磨得化成一灣春水,實在沒有力氣去想他說的是什麽,只軟著調子問他,“教......教什麽呢?”

裴笙在她腰間狠狠地掐了一把。

“想!”

腰間的疼痛讓她分出了些許的理智。

她恍然記起他說的那些話,記起他說喜歡她哭,喜歡她求他。

於是她嗚嗚咽咽地求他,又忍著羞澀,在他耳畔說了好多難以啟齒的話,他適才不情不願地饒了她。

“記住了?”

裴笙難耐地輕撫她紅腫的唇瓣,眸中的熾熱依舊,嗓子像含著一粒沙,暗啞透了。

言傾紅著耳尖點點頭。

裴笙滿意地啄了啄她的耳朵,執意給她穿好衣裳才松手,又拗不過她,一個人先出去了。

門外,徐樂天、高遠和秦真等了好一陣了。

徐樂天晃了晃折扇,將裴笙從頭到腳打量一遍,語氣很是哀怨:“哎,這男人啊,一旦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說什麽兄弟情深,遠不及娘子重要啊!”

裴笙雙手負在身後,既不反駁也不回答,只迎著金燦燦的陽光勾了勾唇,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極其柔和的光芒。

“她不怕我了。”

裴笙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忍不住地驕傲宣誓。

徐樂天一楞,隨即明白二哥的意思。

二哥寵著言傾妹妹,不願為難她,事事為她考慮,只要言傾妹妹主動一點點、不躲著二哥,就能讓二哥歡喜許久。

同為男人,他難免為二哥抱不平。

徐樂天攬過裴笙的肩膀,湊近他,一副過來人的姿態,“二哥啊,不是三弟說你,你們成親多久了,怎麽還沒把她拿下?”

“二哥遇事果斷決絕,怎就栽在二嫂手上了呢?”

“雖然她是我妹妹,但有時候吧,女人不能太慣著!二哥得用強的!”

徐樂天一頓飯的功夫能拿下一個風韻極佳的女子。在他看來,男女之間不就那麽回事?何必整得肝腸寸斷?

你情我願、你歡我喜,不是挺好的麽?拖拖拉拉、磨磨唧唧,哪像二哥的風格!

裴笙的氣息忽地沈下來。

他緊抿著下頜線,如鷹的眸光幽幽地看向徐樂天。徐樂天被瞪得一哆嗦,臉上堆著笑,說先去書房等著,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秦真拱了拱手:“世子爺,侯府老爺差人過來傳話,說讓您帶著世子妃回去聚聚,順便下下棋。”

侯府是言傾的娘家,照說老丈人親自邀請了,裴笙沒有不去的道理。奈何這幾日他實在太忙,加上宮中變數太多,他委實抽不出時間。

想到三日後皇宮設宴,老狐貍邀請達官貴人去宮中賞花,還特意囑咐帶上家眷,裴笙當即有了想法。

裴笙:“三日後送世子妃回侯府,晚上我再去接她。”

裴笙說完,徑直走向書房。

角落裏,高遠拉著秦真不放手。

高遠:“秦哥,你不厚道啊,怎麽能胡說呢!”

明明侯府老爺是讓世子妃一個人回去,說是知道世子爺忙,讓世子妃回去小住幾日陪陪她娘。

高遠琢磨著,世子爺恨不能把世子妃別在褲腰帶上,怎麽可能把人送回侯府嘛?

所以他不願惹禍,讓秦真開口。

可話到了秦真的口中,怎地就變了呢?

秦真冷哼一聲,像看傻子一樣看了看高遠,抱著劍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隔了一會兒,高遠終於反應過來了,猛地一拍自己的腦門,嘀嘀咕咕說自個真蠢,又追著秦真的方向而去。

“秦哥,等等!滾犢子的,又不理我!”

三日後,風雪消融,晨光微醺。

言傾早早從琴畫那兒得知,她今日能回侯府,興奮地前一個晚上就開始計劃,今個穿什麽衣服、戴什麽發飾。

天剛蒙蒙亮,言傾就起了。

馬車裏,言傾趴在窗邊,透過半掩的窗戶看街頭的車水馬龍、小攤小販。

言傾愛睡懶覺,鮮少起得如此早,對長安城的早市很是新鮮,一時半會看入了迷,完完全全忘記了身後還有個大男人。

裴笙湊到她耳畔:“好看?”

“嗯呢,好看呢!”言傾點點頭,“我頭一次瞧見烙餅呢!”

街道的拐角處,一位衣著樸素的大娘正在烙餅。

蕎麥色的面皮隨著熱油下鍋,“吱呀”一聲冒出熱騰騰的霧氣,在陽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言傾瞇了瞇眼,話匣子瞬間被打開,從烙餅講到了豆腐花,再講到老農懷中抱著的小土狗,直到馬車裏的氣息越來越沈、越來越冷,她才驚覺不對勁。

她訕訕地合上車簾,轉身,低著頭不敢看裴笙。

裴笙:“傾傾真是沒心呢,從早上到現在,都沒瞧過夫君一眼。”

他點了點言傾小巧的鼻頭,語氣不急不緩,唇角始終微微向上,叫人聽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言傾卻莫明覺得心慌。

她咬了咬唇,嬌滴滴地解釋:“傾傾日日與夫君在一起,看到其他事物,難免好奇。”

裴笙的左手食指有節奏地敲打他的左腿,“膩了?”

裴笙還是笑著,可眸底的光晦暗難明,像是一張網牢牢地纏住言傾。

言傾知曉他是吃味了。

自從在溫泉裏她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後,裴笙對她愈發的瘋狂了。

晚上要霸著她,白天要她陪著,就連在書房處理公務,她也只能呆在裴笙擡眸就能看得見的地方。

就差拿根繩子把她套在身邊了。

言傾勾了勾他的左手手指,借著大掌的力道,跨坐到他的腿上,軟著身子撲進他的懷裏。

“你明知道人家沒有這個意思......”

這幾日的相處,裴笙教了她許多,教她如何討他歡心,教她如何享受自己。只要裴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她就能明白他想要什麽。

美人在懷,這個姿勢又極其暧I昧,男人躁動的心被安撫了。

他不知從哪變出一個小木盒,取出一對耳墜托在掌心。

這是一對深紅色瑪瑙耳墜,做工精致、造型俏皮,很是適合點綴寒冷的冬日。

言傾不由驚嘆:“好漂亮!”

裴笙勾了勾唇,貼心地給她戴上:“弄丟了要受罰。”

這是他托人做的,倒沒有多值錢,只是希望她的身上能有他的痕跡。

言傾乖乖巧巧地應下,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安地蹙了蹙眉。

“夫君,我沒去宮裏賞花,姨父不會為難你吧?”

她去不去賞花一點不緊要,也沒人關心這種小事。可姨父有心想要裴笙的命,隨時可能找個借口陷害裴笙。

裴笙抖了抖眉:“傾傾關心我?”

裴笙見她不回話,知曉她有心事,握著她的小手親了一會兒,哄道,“傾傾莫要擔心,眼下夫君還有利用價值,他不敢做得太過火。”

言傾點點頭,不知為何,心中隱隱生出許多的擔憂。

這種擔憂說不清道不明,有點像水底的野草,一點一點將她拉下深潭。

她伏在裴笙的心口:“夫君要小心。”

裴笙笑了:“傾傾若是舍不得夫君,可以不去侯府,就呆在馬車裏玩,夫君露個面就走。”

那怎麽行?

她還盼著去見阿爹阿娘呢!

言傾嘟了嘟嘴:“夫君還是晚上來接我吧!”

“小騙子,盡知道哄我。”

裴笙不甘地啄了啄微翹的紅唇,偷了個香吻,幾許纏綿,才放她去侯府。

馬車停下來的時候,言傾的阿娘帶著一群婢女侯在大門口。

言傾喜滋滋地下車,剛落地,被馬車上的裴笙捉回去,纏在要親親,好似他倆甜蜜地多分不開似的。

裴笙撩開車簾。他坐在馬車裏,大半個身子露在外面;言傾站在馬車邊上,扭扭捏捏不敢回應。

不遠處看熱鬧的娘家人個個捂著唇偷笑,眉梢盡是喜悅。

言傾被裴笙纏得緊,又不敢直接拒絕他,只好硬著頭皮踮起腳尖,在他的俊臉上“吧唧”了一口。

裴笙適才放下車簾,朝著宮門的方向而去。

言傾雀躍著撲到阿娘的身邊。

阿娘笑道:“我們傾傾禦夫有術呢,瞧世子爺對你那股迷糊勁,可饞人呢!”

“阿娘取笑我!”

“這哪是取笑?阿娘高興呢!”夫人指了指言傾耳朵上的紅色瑪瑙耳墜,“世子爺送的?”

言傾只笑不答,眾人的喜色更多了,一個勁誇世子爺。言傾皮薄,哪裏經得住她們的熱情?她挽著阿娘的胳膊,說想去看阿爹,不停催阿娘往裏走。

“急什麽?今日啊,除了你阿爹,還有一位你最想見的人也來啦!”

“是誰?姐姐麽?”

阿娘拍了拍言傾的手,“就知道你阿姐!不是!”,她望向涼亭裏衣著華貴的中年婦人,笑道,“是你姨母!”

言傾大驚失色,猛然怔在了原地。

皇宮裏,老皇上在臘梅園中擺了酒桌和吃食,還請了樂師助興,氣氛很是熱鬧。

不多時,宮人端著果脯上桌。

裴笙面前的果脯盤裏,一顆紅色的瑪瑙異常醒目。他撥開果脯,露出一顆熟悉的紅色瑪瑙耳墜。

他眸光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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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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