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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伍:幹脆女追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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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伍:幹脆女追男

同易婳告別,同子期告別,最後不免還是要面對該面對的那個人。

“紜兒說,你要回洛陽?”第二日我離開之前,決心要和叔夜說一聲。但當我面對他了,我卻不知道要開口說什麽,一時尷尬,倒是他開口問我。

“嗯。”我喏喏的回答。

“告訴其他所有人,獨獨不告訴我?”叔夜追著問。

“……不是。”我低頭,不知道要怎麽好好解釋他的這個問題。

“那是為何?”

“我以為你討厭我了,幹脆就想著最後再告訴你。如果實在見不著,你不看見我也會很高興的吧。”

“……你如此認為,認為我討厭你?”叔夜眉頭一皺,臉色不太好。

“你一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和我說話,甚至是連看到我都面露不喜的樣子。難道不是討厭我了?”這些我都有證明的好吧?

“你!”他聽完我的話之後,臉色已經變得說不出是不太好還是很不好了。

說出這個事實,但沒想到他會這麽生氣,所以這能說明我說得對?

看他的模樣,我也閉嘴不說。

說到底,最初為了躲他才惹得他生氣討厭我,現在我又有什麽資格去評論他再一次生我氣這種事?

無論怎麽做都是錯……

叔夜看我一臉知錯悔改的表情,長嘆一聲。

“不是那樣。你想得太多,我只是……”他說到一半,像是想起什麽驟然閉口。

只是什麽?我疑問看他,不帶說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的。

但是叔夜卻不接著說,只撇頭看向竹林。

我隨他的動作看向竹林,並沒有什麽,仍舊如往常一樣,風吹林動,竹修葉青。

等了許久,看叔夜似乎真不打算接著說完方才說了一半的話,我看看天色快到午時,是該走了。

反正也跟他告別過,不算不辭而別,這樣需要解決的事情解決了,也知道他不是討厭我,也足夠了。

“叔夜,我該回洛陽了,日後閑時,我再來看紜兒和紹兒。”望向他,我說出道別的話,轉過身朝竹林外走去。

“等等,”叔夜在身後突然出聲,“除了紜兒和紹兒,你還會來看望誰?”

不知他為什麽會問出這個問題,我回答得理所當然:“還有易婳和墨書呀。”

“還有嗎?”他問到,聲音有些像是緊咬牙關的發出的。

“當然,還有子期和你啊。我來竹林,難道還能看望別人不成?”拜托,別問這種奇怪的問題,這片竹林裏我熟悉的人,難道不就是他們這幾人麽?

“……”叔夜惡狠狠盯著我看,渾身散發出駭人的氣勢。

呃!難道我說錯了什麽?

回想我剛才的回答,絞盡腦汁想來想去也沒弄明白我究竟說了什麽能惹他更生氣的話。到底哪句話觸了他的逆鱗?

叔夜氣勢不減的走向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不管我有沒有跟上,也不顧我能不能跟上,大步朝一旁的竹林走去。

“誒,叔夜,要拽我去哪裏?方向不對,馬車還在竹林外候著呢!”我掙脫不了他緊箍的手掌,被迫亦步亦趨跟上去。

之前偷看易婳和墨書那時也被他抓住手腕,弄得之後手腕出現一大片淤青,很久才消得掉,這次的力道比上次更甚,不用想現在手腕上已經有青紫五指印了。

為什麽我悲催的都要遭受這種待遇啊?

叔夜拖著我,一直走到竹林的一塊空處才停下,回身看我。

“叔夜,那個手腕很疼……”我眼神看下他的手掌緊握的地方,隱隱透出紅紫。

他也低頭看著,但沒有松開手,卻說道:“你也會知道疼?”

我瞪著他,非常不滿。說什麽話,我又不是銅皮鐵骨怎麽會不知道疼?我可是最怕疼的!你不當我是個女的不會憐香惜玉就算了,還說出這種讓我恨得磨牙的話來!

“廢話!換你手腕被抓得青紫一塊十天半個月都消不掉你看疼不疼!更何況這不是第一次了!”我沒好氣回他,非、常、不、滿!

也不想想這第一次是誰造成的!

叔夜靜默看了片刻,終於放開手。我撤回手,往手腕吹了口氣,撫著疼痛處輕輕按摩。

“抱歉……”他仍舊低著頭,低聲說道,“你會知道我的心也很疼嗎?”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蟲我哪能知道他心疼什麽?

“你說閑時來看望紜兒、紹兒,甚至是易婳和墨書,我卻只是最後一個?如果我不問,你是否覺得我很不重要?”

“啊?”怎麽會扯到剛才我說的話上頭去?

“何況,在你對我做了那些事之後,你還可以心安理得的回洛陽?”他問得有些忿忿,不似他平常說話的語氣。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他到底又在生氣什麽?

“紜兒和紹兒都是可愛的小孩子,我來看望他們有什麽不對?子期和你都是竹林的主人,我哪一次回來不是為的你們!你們都是我重要的人,這需要我詳細清楚的說出來嗎?”不明白他究竟在哪一個點上糾結在死胡同裏。

對他說著,我也開始變得有些焦躁,說話開始不經大腦:“我為什麽就不能心安理得回洛陽了?我待在這裏將近兩月,若不是擔心紜兒教導她彈琴,我早就應回洛陽去了!洛陽還有劍侍在等我,風月閣也需要我關照。再說,我哪裏對你做了什麽,分明是你對我做了那種……”

嘴比腦快,我隱藏了很久的事情脫口而出,等我反應過來,趕緊捂上我的嘴,硬生生把事字吞回肚裏。

糟了,我不是告誡自己,打死都不能說出來的嗎!我真希望叔夜沒有聽到我那句脫口而出的話,可是他的表情告訴我,他聽到了!

“我對你做了什麽?”他絲毫沒漏過我說的每一個字,緊緊追問。

我捂著嘴,拼命搖頭否認。

“不說?”他逼近我一步,我就後退一步。

“琴人,不要再瞞我!”他沒有再往前一步,只說出這句話。

看著他眼裏閃過深沈的傷心,我的心陣陣疼痛。被人隱瞞的後知後覺,誰都不願意,更別說是叔夜被欺騙被隱瞞多次。

欺瞞他的人,有別人,也有我!

“……”我咬緊嘴唇,決心不說的,可是我不想讓他再一次受到無形的傷害。

“那一晚你喝醉了,你其實只是……”這種話題,當著當事人的面,我說不下去怎麽辦?

雖然只是一個吻,一個吻而已,但讓我候著臉皮說下去我辦不到啊!

話不得不停頓在關鍵的地方,我頭一甩,幹脆且肯定地——跑了!讓我說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只可惜我的速度比不上叔夜,他再一次扯住了我。“你又想跑?”

誒,為什麽是又?

他不理會我掙紮的手,俯身靠近,攫取我的唇。柔軟的唇緊吻著唇,溫潤的舌一絲一毫勾勒著線條,如同那個晚上勾起心火的吻。

良久,叔夜放過我的唇,看著我的傻呆模樣,笑得有些心滿意足。“我那晚對你做的,是不是這樣?”

是不是這樣……這樣……?

此時此刻,我呆楞得如同上一次,腦袋再一次攪成漿糊。

“你以為你不說,我便記不得不知道?”叔夜的笑在我眼裏看來,是終於確認了他想知道的事實之後得意的笑。

我腳下一軟,幾乎要站不住,幸虧他手快扶住我。

“你……你為什麽會知道?”我下意識要否認方才讓我呆楞的再一次發生的事,大叫:“你那時候喝醉了,可你這一次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你明明有喜歡的人了!”

那一晚他喝醉了,我不怪他,但是這一次,他明明知道了一切,卻用事實讓我承認?他是終於知道了事情經過,可我不想明知道他喜歡別人還受他一吻。

我擡起手,遮住我此刻不知是什麽表情的臉。不看他,會不會好過一些?

“琴人,有件事倘若我不說,你是會一直誤會下去。”突然,我被擁入一個溫暖而寬闊的懷裏,竹香清淡。

“對別人的事你都了若指掌,為何事關你自己,卻從不明白?說你是個傻瓜,還真是對極了。你或許不知,我說的那個人其實是你?”叔夜的聲音,在頭上響起,而我卻覺得那是幻聽,渺遠得不似真的。

“你說的是假的吧……?”我低喃著,不敢相信。

“一直以來我對你的好,難道輕易就能被你認為是假的抹煞而去?易婳說你當局者迷果然不假。我怎麽知道那件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因為你這個笨蛋誤會很深,才躲了我月餘。”他輕嘆一聲,一個爆栗輕輕地賞在我頭頂,旋即大掌按著我的腦袋,更貼近他溫暖的懷裏。

叔夜的話,我可以相信嗎?

如果我相信了,是不是說明,這兩個多月以來都是因我的誤會而害得自己想得太多?他酒後吻了我我也只當做屬於自己的秘密小心翼翼珍藏,現在一切都訴諸於陽光之下,真相大白了麽?

我喜歡他,他喜歡別人這個我當初事實,就好比你在街上看著自己暗戀的人和別的女人舉止親密的挑選衣服,挑選婚戒,那甜蜜的笑容是最有效讓你心傷的毒藥,不得不嘗,等你痛苦了一段時日想要將那段不為人知的感情悄悄找個地方埋起來,從此再無人知曉的時候,他卻拿著婚戒來向你告白求婚,那時的你,會是驚還是喜?

女孩或許會喜悅大過吃驚,然而於我而言,只怕驚要多得多,喜已經微小得不見蹤影。

是的,我現在滿滿的吃驚,不知道該用什麽話回覆他,只呆在他的懷裏,不發一言。

“爹爹,琴人,你們怎麽還站在外面?”寂靜的竹林裏,響起紜兒的疑問,“琴人不是要回家嗎?”

聽到紜兒的聲音,我回過神來,推開叔夜,低著頭不敢看他,也不敢看紜兒。

“乖。”叔夜低聲在我耳邊說了一個字,讓我摸不著頭腦。乖什麽?

他轉過身和紜兒說道:“紜兒,琴人說不回洛陽。”

“真的真的?”紜兒仰著小臉,希冀地問。

“是。”說完這個字,叔夜也不理我和紜兒徑自朝竹屋走去。

“誒,我何時說……”我剛要表達自己的意願,紜兒已經來到我面前,顯得興致勃勃。

“琴人留下來,紜兒好高興!”

“紜兒,我……”

“琴人,紜兒替你把包袱拿回去啦!”不等我說完,紜兒拿了我的包袱轉身也跑開了。

餵,我說,讓我說完話好麽?

我說,你們這對父女倆不要隨隨便便替我決定好麽!

到底有沒有人尊重我的意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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