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銀案7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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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刑部處理的此事，當時的主審就是刑部白大人，白雪的父親。而協同審理則是林大人和方大人。他被判□三十年。可是就在半年前，他就從這刑部大牢失蹤了。但是目前並不知道他有沒有可能接觸到白色香羅。”
“第二個嫌疑人是趙子楓，當年康郡王府大公子的兒子，當年案發的時候他還沒有出生，不過他出生之後也是見證了康郡王府的一點點落敗，如今他只帶著一個奶娘住在遠親家中，今年十七。據說有些武藝，為人奇怪，而且當年的康郡王府有可能接觸白色香羅，所以我也將他列入了嫌疑人。”
“第三個嫌疑人是朱寧安，朱寧安，商人。兩年前他的兒子因為殺人被刑部判了秋後問斬。可是朱寧安堅持是冤枉，曾經直言要讓刑部所有的狗官好看。而這個朱寧安當年就是為西域商人牽線搭橋的人。他如果手裏有白色香羅也不足為奇。”
“第四個嫌疑人，周玉，當朝周大人之子，也是周鏡的表弟。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偏不巧，這些所有出事的女子，都被他調戲過。而周家當年的勢力也是有可能拿到白色香羅的人。”
“最後一位，我推斷，趙哲楠，我懷疑他沒死。可能當年的事情真的有怨。不過這個可能性也只是我的懷疑，畢竟，白大人，萬大人和朱大人並沒有接觸過當年的案子。”
“有了嫌疑人，總比沒有好。我覺得，還是不要隨便安排人過去跟蹤幾人，一定要是高手，且要慎重，畢竟，這人一定是有武藝的。”公孫策想了一下，叮囑。
包拯點頭。
飛燕並沒有說什麽。
午飯後包拯帶著幾人去刑部大牢調查，也同時走訪二十年前有可能的知情人。飛燕並沒有去，她還在想這個案子。
公孫策也沒跟著包拯一起。
“你還有什麽其他的懷疑？”他開門見山的問。
之前的時候，他看飛燕的表情就知道飛燕定然還有其他的想法，雖然不是不認同包拯的話，但是她似乎還有更多的意見的。
龐統一直跟著自己的妹妹，見公孫策這麽說，也訝異他的觀察。
近來很明顯，這公孫策更加願意和飛燕一起調查案子。
龐統知道他的小心思，不過卻沒有戳破。
“我總覺得，不會這麽簡單。雖然趙哲楠那條線有可能，但是公孫策，平心而論，趙哲楠如果真的假死，而他又假死了那麽多年，他為什麽要在二十年後才來做這些呢，而且還牽扯到了並不是當年案子的刑部官員。我還是覺得不對。”
公孫策想了想，點頭：“你說得對，但是有懷疑，就要查。”
“當年的案子是要查，但是我卻覺得，一定有什麽問題是我們沒有註意到的，你說，為什麽二十年前是林家的小姐出事，而二十年後又是？林芷晴是第一個受害人，不是嗎？”
公孫策也低下頭陷入沈思。
“我們去見林大人。”
“包拯還沒去見他？”飛燕知道包拯也是要去見這個林大人的。
“見過了，昨天下午過去的。不過據說當年的案子林大人也很震驚，受傷害的是他的堂妹，他也是恨透了趙哲楠。至於二十年後的這樁案子，他更是難過異常。可他不覺得會與當年有什麽關系。”公孫策解釋，昨晚他和包拯已經溝通過了。
飛燕想了想：“既然包拯已經問過了，那就算了吧。”
皇上的意思是讓她問詢女眷，而林芷晴已經死了。她過去也只能見林大人，包拯既然問過了，確實是不需要再多跑一趟，做同樣的事情。
這又是好幾日，幾人仍舊是沒有什麽進展，雖然鎖定了幾個目標，但是第一個人是失蹤狀態，並沒有找到，而最後一個還是個死人，另外的幾個嫌疑人跟蹤下來成果也不是很明顯。
“龐兄……”龐統與飛燕正準備出門，就見周鏡等在太師府的門口。
“周兄？”
周鏡勾了下嘴角。
“龐兄，龐小姐，我們能找地方談談麽？”
龐家兄妹二人對視一眼，點頭。不明白周鏡這是哪一出。
兩人將周鏡迎進門。
丫鬟見幾人去而覆返，懂事兒的去倒茶。被飛燕叫住，她看的出來，這周鏡是有話要說的。
見沒有外人，周鏡開門見山：“我想知道，周玉怎麽了？”
周玉？飛燕知道，他是嫌疑人之一。
“怎麽？”飛燕反問。
“昨日周玉與我見面，我發現他背後有尾巴。後來我反跟蹤發現那人是八王府的人，我知道，包拯等人住在八王府。而他們正在調查采花大盜的案子。”
他語氣很平靜。
飛燕也並沒有回避此事：“那又怎樣？是，他是有疑點，不然也不會安排人跟著他。”
周鏡似乎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嘆息：“他不會是兇手的，你們不用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他不會是兇手，可是他身上有抹不掉的疑點，所有受害的女子他都調戲過，而且這些女子出事的時間，他全都神秘失蹤，你說，這是不是疑點。”
飛燕不是質問，她只是陳述事實，她也希望周鏡能用別的事實將她這些論調推翻，如此還算是幫了他們的大忙。
周鏡看著飛燕：“如果他需要女人，周家的錢，我說句不客氣的，你們太師府是絕對比不上的，有錢，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恕我直言，這些受害者中除了林芷晴和白雪，其他人可都姿色一般。”
“姿色一般也分怎麽看，說不定他就喜歡那一口兒？”這並不能成為證據的。
周鏡再次嘆息。
不再說話，想了一會兒。
“有些話我不方便說，這樣吧，我進宮面聖。之後你們就可以不用在他身上耽誤時間了。多空餘出高手，也能幫著多調查。”
飛燕看他這麽說，點頭。
這意思是讓他們節省警力麽？
而且她看得出來，這周鏡在這幾句話沒有勸住幾人之後就直接選擇了一條捷徑，不過想來也是最簡單的吧。她很奇怪，這件事兒周鏡為什麽沒有直接去八王府找包拯，反而是來找了她。
龐統一句話也解釋了她的疑惑：“周鏡怎麽可能去八王府，他們周家與咱們家才是一個陣營的。”
飛燕不懂政治，不過對於她哥哥還能跟著她去八王府的行為表示了感動。
要是照周鏡這個情況，那麽她和她哥哥都是不該去八王府的了。
氮素，這些亂七八糟的才不重要呢。
果然，這飛燕到了八王府剛將事情講清楚，就收到了包拯進宮面聖的消息。
之後回來包拯就將周玉那邊的人馬撤了回來。
公孫策存疑：“這樣沒有關系麽？難道就憑周鏡一句話，這周玉就絕不可能是采花大盜？”
包拯認真的點頭：“他不會是。我們不用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了。”
看包拯有些尷尬，但卻實實在在的打消了對周玉的懷疑，飛燕又想到了周鏡眼神裏的閃躲。一個最有可能的想法浮了出來。
他斷定周玉絕對不會犯案，是不是因為，周玉本身就沒有當采花大盜的本錢？
也許，他對各色女子的調戲，想到他的饑不擇食，飛燕更加懷疑，他這是為了掩飾自己，會不會這個周玉本身根本就……不行？
亦或者是，他有斷袖之癖？
想到這裏，飛燕揉了揉胳膊。如果是這樣，那周鏡的篤定就是沒有問題的了。
“有人給我們做排除法，也好。”她這樣安慰大家，幾人也是點頭。
現在這個時候，只能這樣鼓舞士氣了。
“明天是許小姐的頭七，我打算過去拜一下。”楚楚開口。
飛燕點頭，是該去的。
“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但是卻可憐了活的人，這林大人和許大人痛失愛女，白發人送黑發人，唉，我最見不得如此。越想那歹人越是可恨。”飛燕氣憤。
“我們能做的，就是盡早的查清兇手。還他們一個公道。”
“這馬上又是十日了？”包拯低喃。
幾人看他。
“采花大盜是每隔十來天就會作案。”他很擔心。
大家都是一樣的心情。
“我覺得我們也許該樂觀些，我覺得飛燕的陷阱不會有問題的，只要兇手出現，雖然不能一下子將兇手擒住，但是那個聲響足以驚動巡夜的人，開封府那邊也已經增加了人手。”公孫策是親眼看到飛燕做機關的，他認為，應該是有用的。
就連包拯也未必能破解。
“既然不放心，就再加派人手，加到放心為止。”龐統面無表情的開口。
幾人對視，點頭，他們確實不放心。
“那些有可能受害的人家還要在加派人手，至於魏雲和趙哲楠的線索也加緊尋找。趙子楓和朱安寧倒是還和每日一樣。”包拯眉頭皺的緊緊的，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卻又說不清楚。
“包拯，你也別太焦慮了，我們都著急，可這事兒不是著急就有用了，繼續查，有用的線索雖然不多，但是線索還是很多的，即使雜亂無章，可是說不定哪兒就有有用的東西，也許我們一葉障目忽視了。”公孫策與包拯接觸久了，自然也能看出包拯的情緒。
其實這段日子包拯的壓力特別大，遲遲找不到兇手，他不是怕皇上的怪罪，他擔心的是受害者。如果因為他並沒有快些破案又多了受害者，他深覺是自己的錯。
“包拯，有沒有可能，我們見見現在已知的兩個嫌疑人，如果能夠盡快排除他們的嫌疑，這樣也很好。最起碼我們不用耽誤多餘的精力去放在他們身上了，就像是周玉。”飛燕問。
之前他們已知都是采取暗自跟蹤的行為，這自然也是為了避免不打草驚蛇。
包拯不太讚同。
可公孫策倒是力挺飛燕：“我覺得飛燕說的對。而且打草驚蛇也沒有什麽不好，也許他因為受驚而慌亂了手腳，我們還能夠發現更多的東西。還有一點，我建議，加強對宋大人家千金的保護。”
“為什麽？”飛燕脫口而出。
不過一個轉念，她就想到了曾經看過的卷宗。
“當年雖然刑部的所有官員都涉及了白色香羅案，但是剛開始的調查人，除了刑部的老尚書之外，就是林大人，許大人，宋大人三人。雖然說是老尚書主管，但是他年紀已大，而且這三位又都是他的門生。所以開始是他們三個在調查。現今，林大人許大人家的千金都出事了，那麽宋大人呢？”
公孫策的這個說法得到了大家的讚同。
“不僅要這樣，明天頭七之後，我建議，將林大人，許大人，宋大人都找來，仔細詢問二十年前案情的具體情況。我不讚成這麽藏著掖著的查案。快刀斬亂麻才是應當。你們也該知道，我們拖不起，我對自己安排的陷阱是有信心的，但是我們防得了一次，防不了多次。你們該是知道的。如今這京城人心惶惶，難道讓皇上解散刑部麽？”
飛燕的話有些難聽，不過卻也是直言，每個人都案子的想法都不同。
看著飛燕和公孫策的目光，包拯點頭同意。
“行，既然你們堅持，我們就這麽做，飛燕，希望你的建議是對的。”包拯嘆息。
“不管怎麽樣，總要試試的，包拯，查案子，你這麽一個人悶頭想固然是思路清晰，可是也容易走彎路。你不覺得麽，你每次破案都需要很久，然後人一個個死。最後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光了，找到了兇手又如何？就像是這次這個采花大盜，已經禍害了那麽多的閨女了，我們不能這麽繼續分析等他露馬腳了，應該主動出擊。”
飛燕難的會這麽說包拯。
“飛燕，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包大哥。”楚楚聽了飛燕的話，心裏有些不舒服。
不過包拯倒是沒說什麽，陷入了沈思。
“飛燕沒有惡意，她只是心直口快就事論事。”公孫策維護飛燕。
“公孫大哥。”楚楚也嘆氣。
飛燕瞄了瞄眾人的臉色，也不當一回事兒：“我對事不對人。你們自己琢磨琢磨。”
“我知道。”包拯笑了笑。
要說飛燕怎麽這麽直白的和包拯說這些，完全也是因為她相信包拯的人品，這又不是三觀盡毀的**劇，更不是腹黑劇。
包拯和公孫策都是熱血小青年，她直說也是無所謂的。
既然大家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那麽直說又有什麽關系呢？早點將案子查清，這才是最重要的。
“包公子，公孫公子、龐公子……我家王爺吩咐廚房給幾位熬了補品，我已經吩咐丫鬟端過來了……”這是八王府的王管家。
這些天調查案子，除了第一天有些廢寢忘食，之後的日子過得還真是不錯，這八賢王雖然在案子上不會幫他們什麽，但是倒是很好的做好了後勤部長的工作。
每天給他們做些補品，並且稱他們需要大補。
其實飛燕不曉得，這八賢王是有點躲著她，八賢王多大年紀了，又是朝中重臣，自然是心思縝密，這飛燕對他的不同，他又怎麽會發現不了。雖然飛燕自己知道這是因為他給她的熟悉感，但是對於八賢王來說，這就完全不同了。
將問題掐死在萌芽裏一直都是他做人的準則，總好過多久之後，這龐太師說他勾引龐飛燕的好。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龐飛燕與他說話的時候，這龐統是特別緊張的，想來是龐統也發現了龐飛燕的不同。
即使是聽說了公孫策與龐飛燕是一對兒小情人，可他觀察他們的相處，並不見特別。
他是個心細的人，為了避免以後出現問題，他還是少出現為妙。
不然如果真的發展出什麽問題，那麽與誰都是不好看的。
飛燕不曉得，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的事兒，竟然還草木皆兵了……
51采花大盜6
在許小姐的頭七上,飛燕見到了不少刑部的官員。
看著眾人臉上的悲戚，她自是知道，這些悲戚不光是因為一個年輕的生命的雕零,也是因為，說不定什麽時候厄運就會尋上他們。
飛燕攥緊了拳頭，有時候她真的有點怨自己怎麽就沒有福爾摩斯那樣的頭腦，最起碼,這個時候就不會如此沒有頭緒了。
“林大人到……”飛燕望過去,這個就應該是林芷晴的父親，刑部的林大人，不算老。正值壯年，但是大概也是因為前一段時間喪女的關系，臉色有些陰沈。
過去拍了拍許大人的肩膀,許大人對著他一聲嘆息。
兩人默默無言。
可不是嗎？同樣都是因為這個采花大盜喪女，兩人都是苦命人。
眾人都很哀傷，飛燕站在角落裏，就這麽打量著每一個人，她並不認為，就一定是包拯提出的那些嫌疑人中的一個是兇手，也有可能是別人。
而那個別人，更加有可能是與她們熟識的人。
飛燕就這麽細細的觀察，希望能夠發現新的線索。
許大人和林大人自然都是傷心的，兩人站在那裏委實給人的感覺甚為淒涼。
“老夫人，慢些。”一個丫鬟模樣的鵝蛋臉大眼睛女子扶著年歲不小的老年夫人進門。
老人淚如雨下。
卻並沒有出聲。
飛燕知道她，這是許小姐的祖母。
據說已經因為許小姐的離世而臥病在床了，倒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倒是來了。
眾所周知，這個老夫人最是疼愛許小姐。
許大人雖然傷心，不過仍是馬上過去將自己的母親攙扶到一邊兒。
而這位老人家在看到林大人的時候明顯的怔了一下，不過隨即別開了眼睛，那眼神裏除了傷心，竟然還有一抹的……厭惡？
飛燕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在望過去，又是一片正常。仿佛剛才並沒有什麽的。
真的沒有什麽嗎？飛燕這個人可能缺點一大堆，但是也不可否認，她敏銳，觀察細微，而且對於自己看見的事情並不懷疑。
即使後來再望過去已經一派平靜，可她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剛才看見了這許老夫人的那抹厭惡，這是為什麽呢？
這許小姐的事兒並不光彩，並不是朝中重臣都會到，但是刑部的人還是來了個七七八八，按常理這頭七又不是出殯，不至於來這麽多人的。
想來，也是那種唇齒相依的感覺吧。
飛燕這人存在感特別弱，站在角落裏倒是沒什麽人看到她。
她選的這個位置本身就是想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
站了一會兒，她出了許家的大門。龐統自然是不放心她的，跟了出來。
“你看那邊那個年輕人。”龐統聲音壓得很低，眼神掃過許家大門外不遠處的街角，一個年輕人就這麽站在那裏，望著許家，表情有些奇怪。
“趙子楓？怎麽是他？”飛燕有些奇怪，不過毅然的沖了過去，而這趙子楓看見飛燕奔著他來了，轉身就要離開。
龐統動作也快，見飛燕要找他，先一步沖了過去。
趙子楓功夫不錯，可到底是不如龐統的，如果不使那些陰損的暗器機關，這天底下能勝過他的人也真是不多，他這大內侍衛絕對是靠真本事。
而且這樣的位置，誰也不會徇私吧，不然皇上一旦遇到了什麽問題，這大內侍衛的功夫都不行，那麽怎麽防禦外敵？
緊追了不到兩條街，這趙子楓就被抓到了，而八賢王安排的人自然是跟著這個趙子楓的，不過他們並沒有現身，沒有收到指示，他們還是這麽默默的跟蹤。以防妨礙了這幾位的大事。
畢竟，這個案子至關重要。
龐統與趙子楓動起手來，不過趙子楓不敵龐統。
等飛燕趕到，這龐統已然將趙子楓擒住。
“你們幹什麽。”趙子楓厲聲。
飛燕原本的時候只看過這個趙子楓的畫像，並沒有見過本人，這一看本人，再聽他略低的聲音。怔了一下。
“趙子楓？”
“是又怎麽樣？你們是什麽人，難道搶劫麽？”他慍怒的揚起頭。
飛燕撲哧一下就笑了出來：“你知道我們是什麽人，何必裝傻呢？大家誰也不是傻子，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她搖了搖頭。
趙子楓盯著她，不再說話。
“你剛才在許家門口看什麽？”
趙子楓脾氣委實不好：“這和你有什麽關系，我站在街角都不可以了嗎？我聽見裏面有啼哭聲望一望都不可以嗎？真是好笑。這太師府還真是張揚跋扈。”
突的，飛燕將手放在了他的胸口，輕輕放在上面，龐統皺眉，飛燕這個舉動有些不好看了。畢竟男女有別，她這是幹什麽，忍不住呵斥了一下：“飛燕，你把手給我放下來。這像什麽話。”
趙子楓的臉色更是難看：“你怎麽這麽不知羞。還是不是女人啊，把手給老子拿開。”
“你也給我說話客氣點。”龐統可見不得別人說他妹子。
飛燕沒有動，嘴角慢慢勾出了一個弧度：“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關註這個案子，也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但是我知道你不是采花大盜。用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來換，換一個你的秘密。”
龐統不知道飛燕在說什麽，他自然是聽懂了，但是卻不知道飛燕知道了趙子楓什麽秘密。
他很清楚，飛燕這是第一次見到趙子楓，而且，如果趙子楓真的有什麽秘密，這那些侍衛早該與包拯稟報了才是。
還有一個問題，飛燕究竟是怎麽知道這趙子楓不是兇手的，從某些方面來看，這趙子楓這麽關註這件事兒，不是更加可疑麽？
趙子楓的表情猶如被別人打了一拳，不過猶自逞強般的：“我沒有什麽秘密，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如果你覺得我是轟動京城的采花大盜就拿出證據，不然就別這樣拉拉扯扯，我可以去告你們的。”
見他還是這般模樣，飛燕繼續笑：“你以為我是詐你麽？我從來不會無的放矢。”
龐統是真的不明白這飛燕到底再說什麽。
可是很顯然，趙子楓懂。不僅懂，臉都氣成了紅色。
過了許久。他仍舊是惱恨的望天。
“真想看看，這趙小姐身著女裝的樣子。”飛燕聲音平淡，不過卻是平地一聲雷。
龐統長大了嘴，仿若能塞下一個雞蛋，錯愕的低頭看著比他低一個頭的這個趙子楓，瞬間覺得尷尬起來。他，他，他是女的？
趙子楓的臉此時已經紅成了一片晚霞。
他瞪眼：“你胡說什麽。臭丫頭，你個臭丫頭。我堂堂七尺男兒，你竟然說我是女子，你……”
“是與不是。只要脫了衣服就可見分曉。為了避免你是男人毀了我的清譽，就讓我哥哥陪你回房驗身？”飛燕仍舊是笑。
她其實是一定不會這樣做的，如此說，無非是嚇唬她玩兒罷了。
趙子楓大喘氣：“你，你，你……”不過眼眶卻有些微紅，依舊是倔強的揚頭，什麽都不肯說，不過卻是多了一分的脆弱。
見她這個樣子，不僅是飛燕，就連龐統也是信了，這還有什麽不信的，他，一定是個她。
正常情況下男人如果真的被人汙蔑了，脫衣服驗證還算個事兒嗎？可看她嚇成了什麽樣兒。
“你是個女的承認就完了，非得脫你衣服啊。”龐統這話說的可是真不好聽。
果然，這趙子楓眼睛冒火的看著龐統，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我和哥哥不會說出去的，我只想和你交換，交換你知道的。”飛燕收起了笑容，正色道。
趙子楓就這麽看著她的眼睛，仿佛是很想看清楚飛燕這個人。想知道，她值不值得信任。
“好，既然你不肯說，那麽我猜測，趙哲楠沒死，對嗎？你知道他在哪裏，趙家只剩下你一個人了，所以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裏。”飛燕這是在詐她。畢竟，他們只是這麽猜測，一點佐證也沒有的事兒，他們全是憑空想象。
趙子楓霍的擡頭看她。
眼裏有著不可置信。
“趙子楓，我們好好談談，如果當初你二叔是冤枉的，你就不希望他的冤屈被洗刷？而近日的連環采花大盜案，就真的與二十年前一點關系都沒有？”
趙子楓嘴角嚅囁了下，最終垂下了頭。
“找個地方，我們談談。”他似乎是妥協了。
飛燕和龐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放松。
“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女子的事兒。”她補充。
雖然飛燕不知道為什麽趙家會從小將趙子楓扮成男孩兒養大，但是她看她如此的不願意讓別人知
道身份，點頭答應。
“我不會說。同時我也保證我哥哥不會說。”
飛燕知道，任何地方都沒有八王府或者是太師府安全。
而既然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飛燕兄妹二人將趙子楓帶到了太師府。暗處跟著的人因為怕趙子楓發現所以一直都是跟的遠遠的，剛才幾人的談話自然也是聽不見的。
可見龐家兄妹將人帶進了太師府，有些苦惱起來，他們不可能進太師府繼續跟蹤的。
下人給趙子楓上了茶，不過她卻並沒有動，反而是打量著這太師府，看了一會兒，又看向飛燕。
“我不是被你威脅。”
龐統聽她這麽說嗤了一聲。
趙子楓瞪了他一眼，不過卻沒有與他鬥嘴。
“我是真的很想找到兇手，我們趙家不能擔著這個汙名生生世世。我不能讓我的二叔，我的父親，我們康郡王府全家帶著這個恥辱架。”她眼眶微紅，攥著拳頭，嘴唇顫抖。
飛燕相信。
“我信你。其實就算是你被揭穿是女子也沒有什麽關系的。所以我相信，你肯來，還是為了找到真正的兇手。”她拉住了趙子楓的手，安慰的拍了拍。
一滴淚滑了下來，趙子楓從來都沒有這麽脆弱過，一種突然被人懂了的感覺。
“謝謝你。”
搖了搖頭：“事情究竟是怎麽樣的，你二叔，趙哲楠，真的假死離開了監獄，對麽？”她問的肯定，本來並不肯定的，但是看著趙子楓剛才的表現，她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趙哲楠一定是離開了監獄，這康郡王府堅信紈絝子弟趙哲楠是冤枉的，一定是因為他沒死，反而是說了什麽。
趙子楓看著飛燕，她知道，自己必須相信她，相信龐太師的三女兒——龐飛燕。因為憑她自己，真的很難為康郡王府伸冤了，她必須有幫手。
無疑的，這個龐飛燕是最好的幫手的人選。
“是，我二叔真的假死離開了監獄，可是，他現在是真的死了，他已經不在了。他臨死前最大的心願就是能有人為他翻查出真相。”
飛燕並不吃驚：“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我們現在知道的線索都是斷斷續續的，很多事情也有很多疑團，你知道的，這樣下去我們並沒有辦法破案。”
趙子楓點了點頭，收起了那些脆弱。
這個時候她仿若更像是男子。也難怪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一個女子從小就被當成男孩兒養大，她的行為習慣，說話方式，走路方式，舉手投足都是男人。
就算是有人覺得她有些陰柔，可是因為固有的思維困擾，也會覺得他偏女化，卻不會懷疑他本身就是個女子。
以前飛燕一直都不明白，這古裝片怎麽女扮男裝都不會被發現，不是很容易發現麽。但是今天她看了這個趙子楓才發現，原來有時候真的是很有欺騙性。
如果不是她是穿越而來，在前世也見慣了李*春，還有各類的中性女孩兒，說不定她也會被蒙蔽。
趙子楓，很像。可是，還是像，並不是。所以她看出了她的破綻。
看見這個趙子楓的身高和容貌身材之後，她第一時間就有些懷疑了，再看她的細微行為舉止，她就猜測，這個趙子楓，不會是兇手了。一個女子，怎麽可能非禮得了女子？
當她將手放到趙子楓胸前那一瞬間，她臉上的慌亂和手上的觸感馬上就讓飛燕知道，自己沒有猜測。縱使她再像，仍舊是個女子。
“其實二十年前的事兒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自小就知道，二叔是冤枉的。而且也知道白色香羅的事兒，一個多月前這采花大盜橫行。第一起案子我就有些註意，從第二起案子起我就很關註了，雖然這林家白家是想瞞著的，但是采花大盜都那麽做了，怎麽可能呢，我家有個丫鬟與白家那個丫鬟是親姐妹，他們說起這件事兒，提到了迷香，所以我就留意上了。”
飛燕聽她這麽說，繼續問：“所以你就繼續調查？那你二叔是怎麽離開刑部的？”
“據說是祖父想的辦法，祖父對一人有救命之恩，那個人偷偷的做了這些，將假死的藥給了我二叔。其實，他也是可憐我們家，你們不知道，我聽父親說過，二叔回來的時候，也和一個廢人沒有區別了。”她咬唇，不過卻並沒有哭。
“廢人？”飛燕不解。
龐統卻明白了：“刑部動過刑。”
趙子楓點頭：“是，我二叔的兩條腿已經廢了，而且還得了很重的病，當時為什麽假死會讓其他人相信，那是因為他真的奄奄一息了。當時祖父和父親偷偷找了很多的名醫。最後才將二叔救了過來。”
緩了一下：“後來我們趙家敗落，二叔不過是扛了七八年也去了。臨死之前，他再三與我父親說，要為他找到真相。”
看她強力堅強的模樣，飛燕也覺得難過。
“那是誰救了你二叔。”飛燕不能不問。
搖頭：“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出生。”
“那當年的案子你從家裏聽到過什麽呢，我想知道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細節。”她也並不十分相信刑部那些卷宗。
“據說當時我二叔並不是自己去的寺廟，他和幾個朋友一起，後來碰見了林小姐，他們就攛掇他過去。當時康郡王府是什麽樣的人家，我二叔又怎會見的別人說小話。就果然去調戲了林小姐。再後來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二叔覺得肚子不舒服就去了茅房，後來就是一片渾渾噩噩。再後來，就是你們得知的這樣了。後來刑部過來調查過了，我二叔的確買了白色香羅，二叔堅持一味都沒有用，可是偏偏，就少了那麽一味。所以我們家更是怎麽都說不清楚。”
如果這個趙子楓沒有說謊，那麽這件事兒怎麽看都是透漏著古怪的。
“那你們家查了這麽多年，就一點線索都沒有？”
康郡王府當年也是一大家族，怎麽可能就什麽也查不到呢？
趙子楓苦笑：“如果說二叔沒出事之前確實是的，但是之後卻並不是了。人人都擠兌我們家。我祖父和我爹為什麽去的那麽早，他們是真的心力交瘁了。”
“可是你祖父和父親對此事怨念那麽深，即使是再受擠兌，也會查。”
趙子楓楞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是，我們是會查。如果不查，我今日又怎麽會站在許家門口。其實我祖父和父親一直都猜測，當年的白色香羅案，沖著的壓根就不是林家，而是我們家。也有可能，是對我們兩家都有仇恨。現在其實真的算是一箭雙雕了，林家現在也不過林大人一個人在朝做官罷了。而且想來你們也並不知道吧？這個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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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嫌疑人是趙子楓，當年康郡王府大公子的兒子，當年案發的時候他還沒有出生，不過他出生之後也是見證了康郡王府的一點點落敗，如今他只帶著一個奶娘住在遠親家中，今年十七。據說有些武藝，為人奇怪，而且當年的康郡王府有可能接觸白色香羅，所以我也將他列入了嫌疑人。”
“第三個嫌疑人是朱寧安，朱寧安，商人。兩年前他的兒子因為殺人被刑部判了秋後問斬。可是朱寧安堅持是冤枉，曾經直言要讓刑部所有的狗官好看。而這個朱寧安當年就是為西域商人牽線搭橋的人。他如果手裏有白色香羅也不足為奇。”
“第四個嫌疑人，周玉，當朝周大人之子，也是周鏡的表弟。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偏不巧，這些所有出事的女子，都被他調戲過。而周家當年的勢力也是有可能拿到白色香羅的人。”
“最後一位，我推斷，趙哲楠，我懷疑他沒死。可能當年的事情真的有怨。不過這個可能性也只是我的懷疑，畢竟，白大人，萬大人和朱大人並沒有接觸過當年的案子。”
“有了嫌疑人，總比沒有好。我覺得，還是不要隨便安排人過去跟蹤幾人，一定要是高手，且要慎重，畢竟，這人一定是有武藝的。”公孫策想了一下，叮囑。
包拯點頭。
飛燕並沒有說什麽。
午飯後包拯帶著幾人去刑部大牢調查，也同時走訪二十年前有可能的知情人。飛燕並沒有去，她還在想這個案子。
公孫策也沒跟著包拯一起。
“你還有什麽其他的懷疑？”他開門見山的問。
之前的時候，他看飛燕的表情就知道飛燕定然還有其他的想法，雖然不是不認同包拯的話，但是她似乎還有更多的意見的。
龐統一直跟著自己的妹妹，見公孫策這麽說，也訝異他的觀察。
近來很明顯，這公孫策更加願意和飛燕一起調查案子。
龐統知道他的小心思，不過卻沒有戳破。
“我總覺得，不會這麽簡單。雖然趙哲楠那條線有可能，但是公孫策，平心而論，趙哲楠如果真的假死，而他又假死了那麽多年，他為什麽要在二十年後才來做這些呢，而且還牽扯到了並不是當年案子的刑部官員。我還是覺得不對。”
公孫策想了想，點頭：“你說得對，但是有懷疑，就要查。”
“當年的案子是要查，但是我卻覺得，一定有什麽問題是我們沒有註意到的，你說，為什麽二十年前是林家的小姐出事，而二十年後又是？林芷晴是第一個受害人，不是嗎？”
公孫策也低下頭陷入沈思。
“我們去見林大人。”
“包拯還沒去見他？”飛燕知道包拯也是要去見這個林大人的。
“見過了，昨天下午過去的。不過據說當年的案子林大人也很震驚，受傷害的是他的堂妹，他也是恨透了趙哲楠。至於二十年後的這樁案子，他更是難過異常。可他不覺得會與當年有什麽關系。”公孫策解釋，昨晚他和包拯已經溝通過了。
飛燕想了想：“既然包拯已經問過了，那就算了吧。”
皇上的意思是讓她問詢女眷，而林芷晴已經死了。她過去也只能見林大人，包拯既然問過了，確實是不需要再多跑一趟，做同樣的事情。
這又是好幾日，幾人仍舊是沒有什麽進展，雖然鎖定了幾個目標，但是第一個人是失蹤狀態，並沒有找到，而最後一個還是個死人，另外的幾個嫌疑人跟蹤下來成果也不是很明顯。
“龐兄……”龐統與飛燕正準備出門，就見周鏡等在太師府的門口。
“周兄？”
周鏡勾了下嘴角。
“龐兄，龐小姐，我們能找地方談談麽？”
龐家兄妹二人對視一眼，點頭。不明白周鏡這是哪一出。
兩人將周鏡迎進門。
丫鬟見幾人去而覆返，懂事兒的去倒茶。被飛燕叫住，她看的出來，這周鏡是有話要說的。
見沒有外人，周鏡開門見山：“我想知道，周玉怎麽了？”
周玉？飛燕知道，他是嫌疑人之一。
“怎麽？”飛燕反問。
“昨日周玉與我見面，我發現他背後有尾巴。後來我反跟蹤發現那人是八王府的人，我知道，包拯等人住在八王府。而他們正在調查采花大盜的案子。”
他語氣很平靜。
飛燕也並沒有回避此事：“那又怎樣？是，他是有疑點，不然也不會安排人跟著他。”
周鏡似乎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嘆息：“他不會是兇手的，你們不用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他不會是兇手，可是他身上有抹不掉的疑點，所有受害的女子他都調戲過，而且這些女子出事的時間，他全都神秘失蹤，你說，這是不是疑點。”
飛燕不是質問，她只是陳述事實，她也希望周鏡能用別的事實將她這些論調推翻，如此還算是幫了他們的大忙。
周鏡看著飛燕：“如果他需要女人，周家的錢，我說句不客氣的，你們太師府是絕對比不上的，有錢，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恕我直言，這些受害者中除了林芷晴和白雪，其他人可都姿色一般。”
“姿色一般也分怎麽看，說不定他就喜歡那一口兒？”這並不能成為證據的。
周鏡再次嘆息。
不再說話，想了一會兒。
“有些話我不方便說，這樣吧，我進宮面聖。之後你們就可以不用在他身上耽誤時間了。多空餘出高手，也能幫著多調查。”
飛燕看他這麽說，點頭。
這意思是讓他們節省警力麽？
而且她看得出來，這周鏡在這幾句話沒有勸住幾人之後就直接選擇了一條捷徑，不過想來也是最簡單的吧。她很奇怪，這件事兒周鏡為什麽沒有直接去八王府找包拯，反而是來找了她。
龐統一句話也解釋了她的疑惑：“周鏡怎麽可能去八王府，他們周家與咱們家才是一個陣營的。”
飛燕不懂政治，不過對於她哥哥還能跟著她去八王府的行為表示了感動。
要是照周鏡這個情況，那麽她和她哥哥都是不該去八王府的了。
氮素，這些亂七八糟的才不重要呢。
果然，這飛燕到了八王府剛將事情講清楚，就收到了包拯進宮面聖的消息。
之後回來包拯就將周玉那邊的人馬撤了回來。
公孫策存疑：“這樣沒有關系麽？難道就憑周鏡一句話，這周玉就絕不可能是采花大盜？”
包拯認真的點頭：“他不會是。我們不用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了。”
看包拯有些尷尬，但卻實實在在的打消了對周玉的懷疑，飛燕又想到了周鏡眼神裏的閃躲。一個最有可能的想法浮了出來。
他斷定周玉絕對不會犯案，是不是因為，周玉本身就沒有當采花大盜的本錢？
也許，他對各色女子的調戲，想到他的饑不擇食，飛燕更加懷疑，他這是為了掩飾自己，會不會這個周玉本身根本就……不行？
亦或者是，他有斷袖之癖？
想到這裏，飛燕揉了揉胳膊。如果是這樣，那周鏡的篤定就是沒有問題的了。
“有人給我們做排除法，也好。”她這樣安慰大家，幾人也是點頭。
現在這個時候，只能這樣鼓舞士氣了。
“明天是許小姐的頭七，我打算過去拜一下。”楚楚開口。
飛燕點頭，是該去的。
“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但是卻可憐了活的人，這林大人和許大人痛失愛女，白發人送黑發人，唉，我最見不得如此。越想那歹人越是可恨。”飛燕氣憤。
“我們能做的，就是盡早的查清兇手。還他們一個公道。”
“這馬上又是十日了？”包拯低喃。
幾人看他。
“采花大盜是每隔十來天就會作案。”他很擔心。
大家都是一樣的心情。
“我覺得我們也許該樂觀些，我覺得飛燕的陷阱不會有問題的，只要兇手出現，雖然不能一下子將兇手擒住，但是那個聲響足以驚動巡夜的人，開封府那邊也已經增加了人手。”公孫策是親眼看到飛燕做機關的，他認為，應該是有用的。
就連包拯也未必能破解。
“既然不放心，就再加派人手，加到放心為止。”龐統面無表情的開口。
幾人對視，點頭，他們確實不放心。
“那些有可能受害的人家還要在加派人手，至於魏雲和趙哲楠的線索也加緊尋找。趙子楓和朱安寧倒是還和每日一樣。”包拯眉頭皺的緊緊的，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卻又說不清楚。
“包拯，你也別太焦慮了，我們都著急，可這事兒不是著急就有用了，繼續查，有用的線索雖然不多，但是線索還是很多的，即使雜亂無章，可是說不定哪兒就有有用的東西，也許我們一葉障目忽視了。”公孫策與包拯接觸久了，自然也能看出包拯的情緒。
其實這段日子包拯的壓力特別大，遲遲找不到兇手，他不是怕皇上的怪罪，他擔心的是受害者。如果因為他並沒有快些破案又多了受害者，他深覺是自己的錯。
“包拯，有沒有可能，我們見見現在已知的兩個嫌疑人，如果能夠盡快排除他們的嫌疑，這樣也很好。最起碼我們不用耽誤多餘的精力去放在他們身上了，就像是周玉。”飛燕問。
之前他們已知都是采取暗自跟蹤的行為，這自然也是為了避免不打草驚蛇。
包拯不太讚同。
可公孫策倒是力挺飛燕：“我覺得飛燕說的對。而且打草驚蛇也沒有什麽不好，也許他因為受驚而慌亂了手腳，我們還能夠發現更多的東西。還有一點，我建議，加強對宋大人家千金的保護。”
“為什麽？”飛燕脫口而出。
不過一個轉念，她就想到了曾經看過的卷宗。
“當年雖然刑部的所有官員都涉及了白色香羅案，但是剛開始的調查人，除了刑部的老尚書之外，就是林大人，許大人，宋大人三人。雖然說是老尚書主管，但是他年紀已大，而且這三位又都是他的門生。所以開始是他們三個在調查。現今，林大人許大人家的千金都出事了，那麽宋大人呢？”
公孫策的這個說法得到了大家的讚同。
“不僅要這樣，明天頭七之後，我建議，將林大人，許大人，宋大人都找來，仔細詢問二十年前案情的具體情況。我不讚成這麽藏著掖著的查案。快刀斬亂麻才是應當。你們也該知道，我們拖不起，我對自己安排的陷阱是有信心的，但是我們防得了一次，防不了多次。你們該是知道的。如今這京城人心惶惶，難道讓皇上解散刑部麽？”
飛燕的話有些難聽，不過卻也是直言，每個人都案子的想法都不同。
看著飛燕和公孫策的目光，包拯點頭同意。
“行，既然你們堅持，我們就這麽做，飛燕，希望你的建議是對的。”包拯嘆息。
“不管怎麽樣，總要試試的，包拯，查案子，你這麽一個人悶頭想固然是思路清晰，可是也容易走彎路。你不覺得麽，你每次破案都需要很久，然後人一個個死。最後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光了，找到了兇手又如何？就像是這次這個采花大盜，已經禍害了那麽多的閨女了，我們不能這麽繼續分析等他露馬腳了，應該主動出擊。”
飛燕難的會這麽說包拯。
“飛燕，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包大哥。”楚楚聽了飛燕的話，心裏有些不舒服。
不過包拯倒是沒說什麽，陷入了沈思。
“飛燕沒有惡意，她只是心直口快就事論事。”公孫策維護飛燕。
“公孫大哥。”楚楚也嘆氣。
飛燕瞄了瞄眾人的臉色，也不當一回事兒：“我對事不對人。你們自己琢磨琢磨。”
“我知道。”包拯笑了笑。
要說飛燕怎麽這麽直白的和包拯說這些，完全也是因為她相信包拯的人品，這又不是三觀盡毀的**劇，更不是腹黑劇。
包拯和公孫策都是熱血小青年，她直說也是無所謂的。
既然大家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那麽直說又有什麽關系呢？早點將案子查清，這才是最重要的。
“包公子，公孫公子、龐公子……我家王爺吩咐廚房給幾位熬了補品，我已經吩咐丫鬟端過來了……”這是八王府的王管家。
這些天調查案子，除了第一天有些廢寢忘食，之後的日子過得還真是不錯，這八賢王雖然在案子上不會幫他們什麽，但是倒是很好的做好了後勤部長的工作。
每天給他們做些補品，並且稱他們需要大補。
其實飛燕不曉得，這八賢王是有點躲著她，八賢王多大年紀了，又是朝中重臣，自然是心思縝密，這飛燕對他的不同，他又怎麽會發現不了。雖然飛燕自己知道這是因為他給她的熟悉感，但是對於八賢王來說，這就完全不同了。
將問題掐死在萌芽裏一直都是他做人的準則，總好過多久之後，這龐太師說他勾引龐飛燕的好。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龐飛燕與他說話的時候，這龐統是特別緊張的，想來是龐統也發現了龐飛燕的不同。
即使是聽說了公孫策與龐飛燕是一對兒小情人，可他觀察他們的相處，並不見特別。
他是個心細的人，為了避免以後出現問題，他還是少出現為妙。
不然如果真的發展出什麽問題，那麽與誰都是不好看的。
飛燕不曉得，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的事兒，竟然還草木皆兵了……
51采花大盜6
在許小姐的頭七上,飛燕見到了不少刑部的官員。
看著眾人臉上的悲戚，她自是知道，這些悲戚不光是因為一個年輕的生命的雕零,也是因為，說不定什麽時候厄運就會尋上他們。
飛燕攥緊了拳頭，有時候她真的有點怨自己怎麽就沒有福爾摩斯那樣的頭腦，最起碼,這個時候就不會如此沒有頭緒了。
“林大人到……”飛燕望過去,這個就應該是林芷晴的父親，刑部的林大人，不算老。正值壯年，但是大概也是因為前一段時間喪女的關系，臉色有些陰沈。
過去拍了拍許大人的肩膀,許大人對著他一聲嘆息。
兩人默默無言。
可不是嗎？同樣都是因為這個采花大盜喪女，兩人都是苦命人。
眾人都很哀傷，飛燕站在角落裏，就這麽打量著每一個人，她並不認為，就一定是包拯提出的那些嫌疑人中的一個是兇手，也有可能是別人。
而那個別人，更加有可能是與她們熟識的人。
飛燕就這麽細細的觀察，希望能夠發現新的線索。
許大人和林大人自然都是傷心的，兩人站在那裏委實給人的感覺甚為淒涼。
“老夫人，慢些。”一個丫鬟模樣的鵝蛋臉大眼睛女子扶著年歲不小的老年夫人進門。
老人淚如雨下。
卻並沒有出聲。
飛燕知道她，這是許小姐的祖母。
據說已經因為許小姐的離世而臥病在床了，倒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倒是來了。
眾所周知，這個老夫人最是疼愛許小姐。
許大人雖然傷心，不過仍是馬上過去將自己的母親攙扶到一邊兒。
而這位老人家在看到林大人的時候明顯的怔了一下，不過隨即別開了眼睛，那眼神裏除了傷心，竟然還有一抹的……厭惡？
飛燕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在望過去，又是一片正常。仿佛剛才並沒有什麽的。
真的沒有什麽嗎？飛燕這個人可能缺點一大堆，但是也不可否認，她敏銳，觀察細微，而且對於自己看見的事情並不懷疑。
即使後來再望過去已經一派平靜，可她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剛才看見了這許老夫人的那抹厭惡，這是為什麽呢？
這許小姐的事兒並不光彩，並不是朝中重臣都會到，但是刑部的人還是來了個七七八八，按常理這頭七又不是出殯，不至於來這麽多人的。
想來，也是那種唇齒相依的感覺吧。
飛燕這人存在感特別弱，站在角落裏倒是沒什麽人看到她。
她選的這個位置本身就是想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
站了一會兒，她出了許家的大門。龐統自然是不放心她的，跟了出來。
“你看那邊那個年輕人。”龐統聲音壓得很低，眼神掃過許家大門外不遠處的街角，一個年輕人就這麽站在那裏，望著許家，表情有些奇怪。
“趙子楓？怎麽是他？”飛燕有些奇怪，不過毅然的沖了過去，而這趙子楓看見飛燕奔著他來了，轉身就要離開。
龐統動作也快，見飛燕要找他，先一步沖了過去。
趙子楓功夫不錯，可到底是不如龐統的，如果不使那些陰損的暗器機關，這天底下能勝過他的人也真是不多，他這大內侍衛絕對是靠真本事。
而且這樣的位置，誰也不會徇私吧，不然皇上一旦遇到了什麽問題，這大內侍衛的功夫都不行，那麽怎麽防禦外敵？
緊追了不到兩條街，這趙子楓就被抓到了，而八賢王安排的人自然是跟著這個趙子楓的，不過他們並沒有現身，沒有收到指示，他們還是這麽默默的跟蹤。以防妨礙了這幾位的大事。
畢竟，這個案子至關重要。
龐統與趙子楓動起手來，不過趙子楓不敵龐統。
等飛燕趕到，這龐統已然將趙子楓擒住。
“你們幹什麽。”趙子楓厲聲。
飛燕原本的時候只看過這個趙子楓的畫像，並沒有見過本人，這一看本人，再聽他略低的聲音。怔了一下。
“趙子楓？”
“是又怎麽樣？你們是什麽人，難道搶劫麽？”他慍怒的揚起頭。
飛燕撲哧一下就笑了出來：“你知道我們是什麽人，何必裝傻呢？大家誰也不是傻子，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她搖了搖頭。
趙子楓盯著她，不再說話。
“你剛才在許家門口看什麽？”
趙子楓脾氣委實不好：“這和你有什麽關系，我站在街角都不可以了嗎？我聽見裏面有啼哭聲望一望都不可以嗎？真是好笑。這太師府還真是張揚跋扈。”
突的，飛燕將手放在了他的胸口，輕輕放在上面，龐統皺眉，飛燕這個舉動有些不好看了。畢竟男女有別，她這是幹什麽，忍不住呵斥了一下：“飛燕，你把手給我放下來。這像什麽話。”
趙子楓的臉色更是難看：“你怎麽這麽不知羞。還是不是女人啊，把手給老子拿開。”
“你也給我說話客氣點。”龐統可見不得別人說他妹子。
飛燕沒有動，嘴角慢慢勾出了一個弧度：“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關註這個案子，也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但是我知道你不是采花大盜。用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來換，換一個你的秘密。”
龐統不知道飛燕在說什麽，他自然是聽懂了，但是卻不知道飛燕知道了趙子楓什麽秘密。
他很清楚，飛燕這是第一次見到趙子楓，而且，如果趙子楓真的有什麽秘密，這那些侍衛早該與包拯稟報了才是。
還有一個問題，飛燕究竟是怎麽知道這趙子楓不是兇手的，從某些方面來看，這趙子楓這麽關註這件事兒，不是更加可疑麽？
趙子楓的表情猶如被別人打了一拳，不過猶自逞強般的：“我沒有什麽秘密，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如果你覺得我是轟動京城的采花大盜就拿出證據，不然就別這樣拉拉扯扯，我可以去告你們的。”
見他還是這般模樣，飛燕繼續笑：“你以為我是詐你麽？我從來不會無的放矢。”
龐統是真的不明白這飛燕到底再說什麽。
可是很顯然，趙子楓懂。不僅懂，臉都氣成了紅色。
過了許久。他仍舊是惱恨的望天。
“真想看看，這趙小姐身著女裝的樣子。”飛燕聲音平淡，不過卻是平地一聲雷。
龐統長大了嘴，仿若能塞下一個雞蛋，錯愕的低頭看著比他低一個頭的這個趙子楓，瞬間覺得尷尬起來。他，他，他是女的？
趙子楓的臉此時已經紅成了一片晚霞。
他瞪眼：“你胡說什麽。臭丫頭，你個臭丫頭。我堂堂七尺男兒，你竟然說我是女子，你……”
“是與不是。只要脫了衣服就可見分曉。為了避免你是男人毀了我的清譽，就讓我哥哥陪你回房驗身？”飛燕仍舊是笑。
她其實是一定不會這樣做的，如此說，無非是嚇唬她玩兒罷了。
趙子楓大喘氣：“你，你，你……”不過眼眶卻有些微紅，依舊是倔強的揚頭，什麽都不肯說，不過卻是多了一分的脆弱。
見她這個樣子，不僅是飛燕，就連龐統也是信了，這還有什麽不信的，他，一定是個她。
正常情況下男人如果真的被人汙蔑了，脫衣服驗證還算個事兒嗎？可看她嚇成了什麽樣兒。
“你是個女的承認就完了，非得脫你衣服啊。”龐統這話說的可是真不好聽。
果然，這趙子楓眼睛冒火的看著龐統，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我和哥哥不會說出去的，我只想和你交換，交換你知道的。”飛燕收起了笑容，正色道。
趙子楓就這麽看著她的眼睛，仿佛是很想看清楚飛燕這個人。想知道，她值不值得信任。
“好，既然你不肯說，那麽我猜測，趙哲楠沒死，對嗎？你知道他在哪裏，趙家只剩下你一個人了，所以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裏。”飛燕這是在詐她。畢竟，他們只是這麽猜測，一點佐證也沒有的事兒，他們全是憑空想象。
趙子楓霍的擡頭看她。
眼裏有著不可置信。
“趙子楓，我們好好談談，如果當初你二叔是冤枉的，你就不希望他的冤屈被洗刷？而近日的連環采花大盜案，就真的與二十年前一點關系都沒有？”
趙子楓嘴角嚅囁了下，最終垂下了頭。
“找個地方，我們談談。”他似乎是妥協了。
飛燕和龐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放松。
“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女子的事兒。”她補充。
雖然飛燕不知道為什麽趙家會從小將趙子楓扮成男孩兒養大，但是她看她如此的不願意讓別人知
道身份，點頭答應。
“我不會說。同時我也保證我哥哥不會說。”
飛燕知道，任何地方都沒有八王府或者是太師府安全。
而既然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飛燕兄妹二人將趙子楓帶到了太師府。暗處跟著的人因為怕趙子楓發現所以一直都是跟的遠遠的，剛才幾人的談話自然也是聽不見的。
可見龐家兄妹將人帶進了太師府，有些苦惱起來，他們不可能進太師府繼續跟蹤的。
下人給趙子楓上了茶，不過她卻並沒有動，反而是打量著這太師府，看了一會兒，又看向飛燕。
“我不是被你威脅。”
龐統聽她這麽說嗤了一聲。
趙子楓瞪了他一眼，不過卻沒有與他鬥嘴。
“我是真的很想找到兇手，我們趙家不能擔著這個汙名生生世世。我不能讓我的二叔，我的父親，我們康郡王府全家帶著這個恥辱架。”她眼眶微紅，攥著拳頭，嘴唇顫抖。
飛燕相信。
“我信你。其實就算是你被揭穿是女子也沒有什麽關系的。所以我相信，你肯來，還是為了找到真正的兇手。”她拉住了趙子楓的手，安慰的拍了拍。
一滴淚滑了下來，趙子楓從來都沒有這麽脆弱過，一種突然被人懂了的感覺。
“謝謝你。”
搖了搖頭：“事情究竟是怎麽樣的，你二叔，趙哲楠，真的假死離開了監獄，對麽？”她問的肯定，本來並不肯定的，但是看著趙子楓剛才的表現，她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趙哲楠一定是離開了監獄，這康郡王府堅信紈絝子弟趙哲楠是冤枉的，一定是因為他沒死，反而是說了什麽。
趙子楓看著飛燕，她知道，自己必須相信她，相信龐太師的三女兒——龐飛燕。因為憑她自己，真的很難為康郡王府伸冤了，她必須有幫手。
無疑的，這個龐飛燕是最好的幫手的人選。
“是，我二叔真的假死離開了監獄，可是，他現在是真的死了，他已經不在了。他臨死前最大的心願就是能有人為他翻查出真相。”
飛燕並不吃驚：“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我們現在知道的線索都是斷斷續續的，很多事情也有很多疑團，你知道的，這樣下去我們並沒有辦法破案。”
趙子楓點了點頭，收起了那些脆弱。
這個時候她仿若更像是男子。也難怪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一個女子從小就被當成男孩兒養大，她的行為習慣，說話方式，走路方式，舉手投足都是男人。
就算是有人覺得她有些陰柔，可是因為固有的思維困擾，也會覺得他偏女化，卻不會懷疑他本身就是個女子。
以前飛燕一直都不明白，這古裝片怎麽女扮男裝都不會被發現，不是很容易發現麽。但是今天她看了這個趙子楓才發現，原來有時候真的是很有欺騙性。
如果不是她是穿越而來，在前世也見慣了李*春，還有各類的中性女孩兒，說不定她也會被蒙蔽。
趙子楓，很像。可是，還是像，並不是。所以她看出了她的破綻。
看見這個趙子楓的身高和容貌身材之後，她第一時間就有些懷疑了，再看她的細微行為舉止，她就猜測，這個趙子楓，不會是兇手了。一個女子，怎麽可能非禮得了女子？
當她將手放到趙子楓胸前那一瞬間，她臉上的慌亂和手上的觸感馬上就讓飛燕知道，自己沒有猜測。縱使她再像，仍舊是個女子。
“其實二十年前的事兒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自小就知道，二叔是冤枉的。而且也知道白色香羅的事兒，一個多月前這采花大盜橫行。第一起案子我就有些註意，從第二起案子起我就很關註了，雖然這林家白家是想瞞著的，但是采花大盜都那麽做了，怎麽可能呢，我家有個丫鬟與白家那個丫鬟是親姐妹，他們說起這件事兒，提到了迷香，所以我就留意上了。”
飛燕聽她這麽說，繼續問：“所以你就繼續調查？那你二叔是怎麽離開刑部的？”
“據說是祖父想的辦法，祖父對一人有救命之恩，那個人偷偷的做了這些，將假死的藥給了我二叔。其實，他也是可憐我們家，你們不知道，我聽父親說過，二叔回來的時候，也和一個廢人沒有區別了。”她咬唇，不過卻並沒有哭。
“廢人？”飛燕不解。
龐統卻明白了：“刑部動過刑。”
趙子楓點頭：“是，我二叔的兩條腿已經廢了，而且還得了很重的病，當時為什麽假死會讓其他人相信，那是因為他真的奄奄一息了。當時祖父和父親偷偷找了很多的名醫。最後才將二叔救了過來。”
緩了一下：“後來我們趙家敗落，二叔不過是扛了七八年也去了。臨死之前，他再三與我父親說，要為他找到真相。”
看她強力堅強的模樣，飛燕也覺得難過。
“那是誰救了你二叔。”飛燕不能不問。
搖頭：“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出生。”
“那當年的案子你從家裏聽到過什麽呢，我想知道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細節。”她也並不十分相信刑部那些卷宗。
“據說當時我二叔並不是自己去的寺廟，他和幾個朋友一起，後來碰見了林小姐，他們就攛掇他過去。當時康郡王府是什麽樣的人家，我二叔又怎會見的別人說小話。就果然去調戲了林小姐。再後來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二叔覺得肚子不舒服就去了茅房，後來就是一片渾渾噩噩。再後來，就是你們得知的這樣了。後來刑部過來調查過了，我二叔的確買了白色香羅，二叔堅持一味都沒有用，可是偏偏，就少了那麽一味。所以我們家更是怎麽都說不清楚。”
如果這個趙子楓沒有說謊，那麽這件事兒怎麽看都是透漏著古怪的。
“那你們家查了這麽多年，就一點線索都沒有？”
康郡王府當年也是一大家族，怎麽可能就什麽也查不到呢？
趙子楓苦笑：“如果說二叔沒出事之前確實是的，但是之後卻並不是了。人人都擠兌我們家。我祖父和我爹為什麽去的那麽早，他們是真的心力交瘁了。”
“可是你祖父和父親對此事怨念那麽深，即使是再受擠兌，也會查。”
趙子楓楞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是，我們是會查。如果不查，我今日又怎麽會站在許家門口。其實我祖父和父親一直都猜測，當年的白色香羅案，沖著的壓根就不是林家，而是我們家。也有可能，是對我們兩家都有仇恨。現在其實真的算是一箭雙雕了，林家現在也不過林大人一個人在朝做官罷了。而且想來你們也並不知道吧？這個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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