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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你到底圖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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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的。

他不管, 反正他現在要告訴逢喜,分享欲是很難得的,對他來說。

而且這個東西他就只想告訴她一個人, 逢喜不能不給他面子。

蕭琢摁著她的頭,兇狠道:“你給我記下來, 哪天我要是失憶了, 你還能記得, 到時候咱倆不至於喝西北風。”

逢喜表示不信:“我覺得你哪天就算不記得自己叫什麽, 也不會忘記你的小金庫的,而且你失憶這個可能性基本為零。”

蕭琢惱羞成怒,臉一下紅起來:“你瞎說什麽?什麽叫我就算不記得自己叫什麽也會記得小金庫,我在你的心裏就是這樣一個膚淺的人嗎?”

逢喜點點頭,是挺膚淺的。

蕭琢哼了一聲, 跟她掰扯:“咱倆互換身體的事情都發生了, 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發生的。你到底記不記?”

逢喜聽他這麽一說, 覺得似乎也有些道理:“我記, 我記。”

他都說了這麽多次了,她再不捧個場, 顯得太不識擡舉了些。

她將石頭打亂,重新拼湊,看起來是完完全全記下了, 蕭琢目光中透露著幾許滿意, 點點頭,摁下開關,帶著她往地下的暗室中走去。

蕭琢摩挲著,在墻上找到一個開關,然後扳動, “砰砰砰”的聲音連著響了許久後,一簇簇橘黃色的火焰跳躍浮動起來,整個地宮便都亮堂了。

逢喜被眼前景象驚嚇住了,她咽了咽口水,撫住心口,偌大的地宮中,幾乎是一眼望不到頭,巨大的木箱整整齊齊堆放排列著,甚至每個區域還有編號,她現在所站的地方是一區。

蕭琢隨手打開面前的一個箱子,她被晃得睜不開眼,只見裏面嘩啦啦滿滿一箱子的金幣,蕭琢隨手掬起一捧,然後劈裏啪啦又將它們扔進去,聲音格外美妙動人,他問逢喜:“你聽到了嗎?這就是世界上最動聽,最能給人安全感的聲音。”

他又打開另一口箱子,裏面還是金幣。Ding ding

蕭琢語氣故作淡泊,指著他的江山給逢喜看:“一共九個區,一區都是金幣,二區是金錠,三區四區五區六區就沒什麽好看的了,銀子和銅錢而已……”

逢喜口水咽下得越來越快,這該死的有錢人,她還是低估蕭琢的有錢程度了,顫顫巍巍擡起手:“你扶我一把。”

她感覺自己要暈倒了,腿都軟了,好多錢,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這能買下兩個洛陽吧。

蕭琢架住她,把她往前拖著走,繼續介紹:“七區就是些零七八碎的珍珠寶石什麽的,我晚上睡不著就去七區數珠子,數著數著就睡著了。

逢喜心裏暗啐,這樸實無華的愛好,可真讓人眼紅,“那你還貪圖我一個月的六兩銀子?”

蕭琢將扇子刷的一下打開,在胸前扇了扇,優哉游哉的,看起來有些得意:“你懂什麽,花自己的不叫本事,能把別人手裏的錢變成自己的,那才叫本事。”

“哼……”逢喜冷哼一聲:“你就是摳門舍不得花自己的錢而已。”她又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在府裏修這麽大一個地宮,聖上沒發現?他就沒找你麻煩?”

蕭琢渾不在意,將手裏的扇子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我正大光明、堂堂正正修的。甚至還找他要的錢要的人挖的,他為什麽要找我麻煩?當然,外面的機關是我自己修的。

我只是喜歡攢錢而已。士農工商,商為最賤,比起我入仕,正大光明在他眼皮子底下只斂財,他更放心。”

“可是這麽多的錢,也太多了,怎麽可能放心?……你到底做什麽生意能賺到這麽多?”

蕭琢扇子一合,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笨!”

“這生意當然有明面上的也有暗地裏的,明面上的都是過了他眼的。無非開幾個鋪子、買幾個莊子,掙得再多也就是點兒小錢,跟他國庫比起來不過九牛一毛,他當然放心。”

“但是我不是跟你說,早年我就跟江湖勢力有些勾結嗎?”

逢喜打斷他,跟他講:“勾結不是個好詞兒,我還是頭一回聽到有人把它用在自己身上的。”

“做的又不是什麽好事兒,殺人越貨的勾當當然得叫勾結。”蕭琢渾不在意:“這天底下的錢財珍寶,可不是唯皇帝享有的,江湖裏又是另一個世界,從他們手裏可得到錢,可比正經做生意能得到的多得多。”

蕭琢跟她講的這些,都是逢喜長這麽大未曾接觸過的信息,她消化起來難免有些吃力:“殺人越貨?比如說……”

“比如說,幫人家打探消息,收賞金殺人,那些江湖人都可有錢了,動不動殺個人就賞金千兩萬兩的。”蕭琢回想起來,還有點兒感嘆和懷念,好像很久沒有遇到這樣出手闊綽的買主了。

他轉頭,看見逢喜一副完全呆住,腦子沒法轉彎兒的樣子,又噗嗤一聲笑出來:“不知道吧。”

逢喜楞了半刻才回過神,她默默站得離他遠了兩步,上下打量著蕭琢。

這個人,真是越深究起來,就越神秘越危險。

明明一開始她回來的時候,蕭琢在她印象裏還只是個紈絝王爺,摳門又嘴碎,現在她的腦子已經沒有辦法思索這麽覆雜的他了。

有錢、武功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還和江湖有聯系。

“殺人越貨?那死人了難道他們都不會報官嗎?”

蕭琢歪了歪頭,心想該怎麽和她解釋:“記不記得咱們在涼水鎮的時候見到的那些乞丐,其中有個說是丐幫四袋長老的?”

“記得。”她點頭。

“那你還記得他說過什麽嗎?”

逢喜艱難地回憶了一番,突然一拍腦袋:“他說,朝廷不管江湖事。”

“嗯哼。”蕭琢讚許:“記性還不錯,兩邊井水不犯河水,江湖人的恩怨他們自己解決。他們也是有個小朝廷的,但是更直白更血腥,死了就是技不如人。”

逢喜抱住頭,蹲下,她得靜靜,頭都大了,她又問:“你給我講這麽多做什麽?”

“你不是想聽嗎?你想聽我就幹脆把大部分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主要吧,是我這個人實在太厲害了,所以一時半會兒難講完。”蕭琢聳聳肩,誇完自己,不忘貶損一頓她:“現在看起來你好像挺沒用的,嚇著了?”

逢喜隨手抓起一顆珠子扔過去:“你少說我沒用,不過就是第一次接觸這麽新鮮的事兒,需要點時間緩緩罷了。”

蕭琢閃身躲開。

她扔出去才驚覺不對,連忙蹲在地上找。

完蛋了,這珠子蕭琢不得讓她賠?她怎麽現在還染上這麽個驕奢淫逸的臭毛病,拿珠子打人?什麽家庭夠這樣謔謔的?

蕭琢就抱著肩,在旁邊看戲似的。

她找了一圈兒沒找見,蕭琢看她急得快冒汗,也不逗她了,伸出手,將她打出去的那顆珠子遞過去:“別找了,我接住了。”

他的手順勢搭在她肩上:“找不到也沒什麽,反正就在這個屋子裏,也丟不了。

我暫時、勉強是和你同富貴的關系,所以就算是丟了也沒什麽大不了。”

“我可不要和你同富貴,你的就是你的,我又不貪圖你什麽,我的錢夠花。”逢喜將那顆珠子拿過來,小心翼翼給他放回箱子裏。

她雖然見到這麽多的錢也很興奮,但她又不是很窮,家裏祖上還給留了幾百畝的魚塘,夠她舒舒服服過日子的。

就算現在蕭琢告訴了她金庫的機關,還跟她說兩個人暫時是同富貴的關系,她也對這些錢財生不起什麽貪念。

蕭琢整個人無語住,他費這麽大功夫,給她展示自己多麽多麽有錢,講他多麽多麽厲害,不就是希望她能從金錢和力量上稍微感受到他的魅力嗎?

難道這兩項還不夠在他身上鍍一層光圈嗎?

怎麽她現在還變得視金錢如糞土起來了?

這可不是他預想的結果啊。

逢喜晚上回去之後,做了一整晚的夢,夢裏夢見幾個蒙面黑衣人,追著她要殺她。那些蒙面黑衣人還一直強調,他們是江湖上的殺手。

她就在前面一直跑一直跑,最後被逼迫跳下了懸崖,結果蕭琢不知道從哪兒又冒出來了,抱著一堆黃金跟著她一塊兒跳下去,說要跟她同富貴……

逢喜一抽搐,睜眼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大亮。

她精神萎靡,神色困頓,渾身都軟趴趴的。

蕭琢剛洗漱完回來,看著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在她臉上摸了一把;“昨晚上做賊去了?瞧瞧這臉蠟黃的,眼底下青的跟人打了似的,我給你剝個雞蛋滾滾。一會兒咱倆回門,別弄得像我欺負你似的”

逢喜拍開他的手,有氣無力瞪他,把夢給他講了:“都怪你給我講那些東西。”

蕭琢現在比起昨晚更覺得無語了,他以為自己說了那些,會讓她更心安一些。

讓她覺得跟自己在一塊兒多得是退路,結果還做噩夢了。

就無語,所以逢喜她到底喜歡什麽,貪圖什麽?

那些小娘子崇尚的金錢、武力、勢力,她好像一樣都不在意。

難道她只貪圖他的美色?

蕭琢摸了摸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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