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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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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喜還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情況,蕭琢到底幹了什麽?

怎麽她現在似乎是跟崔尚書吵架了?

她忍不住揉了揉額角,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就算蕭琢似乎沒有她想象的那麽不堪,但還是個惹事精。

關鍵是她現在根本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叫她怎麽圓?

逢喜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蕭琢三步並做兩步,怒氣沖沖飛一樣闖了進來。

啊餵!你看起來像是要打架!

崔尚書還在唾沫星子對著她亂飛,沒感覺蕭琢的接近,明顯是互罵上頭了。

“砰”的一拳,蕭琢直接打在了崔尚書臉上,他將人摁在桌上,一頓亂揍,直打得崔尚書涕淚橫流哭爹喊娘。

逢喜縱容了半刻鐘,終於在人要來之前假意上前阻止。

蕭琢適可而止,舒服多了,這些天一直在這個老東西的手下做小伏低,早就受夠氣了。

他剛才正和崔尚書吵得猛烈,結果一眨眼竟然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人已經踏進了刑部大門。只權衡利弊了一小下,他還是決定沖進來。

最後最後的結果,崔尚書當場哭著跑出去,鼻涕一把淚一把跑到蕭慎面前告禦狀。

逢喜作為整場鬧劇的參與者和見證者,也和其餘兩個人一起跪在了聖宸宮裏。

逢喜覺得自己挺冤枉的,罵人的是蕭琢,打人的也是蕭琢,她壓根兒什麽事兒都不知道呢,就被拉過來了。

她悄悄看了眼蕭琢,他滿臉不在乎;又偷偷瞟了眼上座的皇帝,看起來好像也不怎麽生氣。

“阿琢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蕭慎問他們。

崔尚書搶話,哭得慘兮兮的,配合著那張滑稽的老臉,看起來頗為心酸:“陛下,您一定要為老臣做主啊!臣從未招惹過越王殿下,越王卻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將臣打了一頓。”

蕭琢踢了崔尚書一腳:“你個老東西,讓你說話了嗎你就說。”

蕭慎搓了搓手中的佛珠,沖著他寵溺一笑:“朕看你就是因為今早朕的旨意不滿,所以才遷怒崔尚書的吧。”

蕭琢哪知道什麽早上的旨意,逢喜連忙拱手道歉,為蕭琢解圍:“都是微臣過錯,沒能及時攔住殿下。並非殿下不滿您將其安置在刑部學習辦案而不滿。”

蕭琢會意,於是也和她交換訊息:“我哪敢不滿意皇兄的旨意,這不是正去刑部嘛,結果一進門就聽見崔尚書囂張跋扈。

逢喜說案子判的有問題,崔尚書一口咬死了案子沒問題,還說在這刑部,他就是天王老子,他說了算。

微臣這一想,洛陽之中,豈敢有人比我更放肆更囂張更跋扈?所以聽這話不爽,就出手將人打了。

陛下,微臣若是去刑部歷練,說不定要日日看崔尚書不順眼,若您實在想讓臣去刑部,便將這尚書換了罷。”

逢喜順勢接話:“微臣可以作證,那樁案子判的的確不合理,死者屍體未找到,兇手動機不明,作案工具也未詳細記錄,所以找崔尚書討論。”

崔尚書忙叩頭:“陛下,微臣絕未說過此話,還請陛下明鑒。”

蕭慎安靜看著下首的三人,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他將手中佛珠翻來覆去,最後扣在桌上。

“胡鬧!崔尚書人家既無過錯,朕為何要將他換掉?

好了,無論什麽原因,越王打人不對,該受罰。

既然逢卿說那樁案子有問題,就命你重查此案,阿琢……”

他又看向蕭琢。

“你就隨著逢卿,去查這樁案子。若是查不出結果,逢卿你這官,不當也罷。”

崔尚書臉上表情扭曲,喊道:“陛下!”合著越王什麽懲罰都沒有?

蕭慎又緩緩道:“行了,朕還未說完。越王性格頑劣,愛卿也並非不知,只是越王是朕唯一的弟弟,血脈至親,朕不忍多罰。

此次若是查得出結果,就功過相抵,若是查不出結果,便是無才無能,收回協理六部之權,禁足半月。希望崔愛卿也體諒一番朕的心情。”

“越王不到兩歲,太後便仙去,後來便是朕一手養大,是朕掌心裏的一塊肉,崔愛卿是朕肱股之臣,朕傷了哪個,都覺得於心不忍。”蕭慎說著說著,幾乎要垂淚。

崔尚書也只能作罷,他若乖順,陛下定會補償他一二,他若多糾纏還不定怎樣呢。

蕭琢也靜默不言,再也提不成反對的話。

逢喜自覺這個時候自覺更不好插話,默默低著頭。

這天底下,誰不知越王是陛下如父如母般拉扯大的,陛下所做的糊塗事裏,一半是因為過度寵愛越王。

蕭琢一歲半的時候生母徐美人,也是蕭慎的生母,如今追封的徐太後,因為貧病交加、過度操勞而去世了。

那時候陛下才七歲多一點,蕭琢還用著諢名蕭鳳嬌,蕭鳳嬌身體差極了,稍有風吹草動就要發燒。

先帝子嗣眾多,這兩個兒子可有可無,無人在意,又失去生母,就如鹽堿地裏的小白菜。

蕭鳳嬌能活下來,是陛下餓著肚子換米,煮了米湯,一口一口餵大的。陛下身體虛弱,常受胃疾困擾,也是因為那時。

蕭慎拍板定決,將三人都送出了皇宮。

逢喜明顯感覺得到,從聖宸宮出來後,蕭琢明顯情緒低落了下來。

她以為蕭琢也是想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艱難歲月,於是小心翼翼安慰:“不好的日子都過去了。”

蕭琢擡起頭,看著霧蒙蒙的天,馬上要下雨了:“是嗎?”

然後不理她,轉頭便走了。

反正身體都已經換回來了,逢喜明天離開洛陽去查案,他就裝病窩在府裏,反正又不能拿他怎麽樣。

逢喜撓撓頭,這麽冷淡?

沒想到回憶過去竟然對他的傷害這麽大?

時間緊迫,蕭琢似乎也沒有和她一同查案的打算,逢喜先去刑部大牢提審了王員外。

王員外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就算下個月不問斬,估計也活不了幾天。

大牢裏的氣味並不算好聞,血肉腐爛的味道和便溺的味道混在一起,逢喜一進來便覺得頭暈腦脹,幾欲作嘔,她這輩子沒經歷過這麽艱難的條件。

只是以後在刑部,恐怕這樣的日子會成為習慣。

王員外一見有人來,便抱頭哭喊:“我認,我認,人是我殺的,人是我殺的,不要打我了。”

他嘴唇幹裂,逢喜教人給了他一碗溫清水來喝:“那你為什麽殺他們?用什麽殺的?屍體藏在哪裏?”

王員外將溫水打翻了,忽然瘋瘋癲癲又哭又笑:“不知道,我不知道,人是我殺的,人是我殺的。”

逢喜心裏只怕這麽多些天,人已經被折磨殺了,她摁住王員外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若人不是你殺的,過了這次,可就再也沒有人為你伸冤了。”

王員外還是又哭又笑的一副瘋樣:“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是不是我殺的……我根本不知道,我工錢已經給他了……”

王員外看起來是真的被逼供瘋了,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但人雖然瘋了,卻依舊堅定人並不是他殺的,同時逢喜也聽他說,工錢已經兩訖了。

受害者當時興許已離開王家。

這樁案子疑點重重,涉及此案的王員外已經瘋了,她還是應該去涼水鎮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逢喜連忙回家收拾行李,去刑部整理東西,請調公幹經費和批假。

刑部上下都用一種奇異、憐憫甚至有些輕視的眼神看著她。

逢喜覺得很奇怪,她不過就是外出公幹查案子,他們怎麽都一副她快要死了的表情?

謝郎中擡步進來,用手帕掩了一下口鼻,咳嗽兩聲:“逢喜,你把你的東西都收拾走吧。”

逢喜沖他行了個禮:“謝郎中何出此言?”

“我身體太差,馬上就要辭官了,也不妨提點你一二。”謝郎中擡了擡下巴:“若是簡單的案子,崔尚書怎會隨意就斷了?你還不如直接辭官來得體面。”

說完他便走了。

逢喜咬了咬指尖,這案子到底是查不出,還是查出來另有隱情需要替罪羊?

她也來不及細想,從刑部支出了十兩銀子,一路上也有人對她指指點點,像是覺得她快要走了,也不必有什麽避諱。

“這件案子,崔尚書都已經定了,她能查得出什麽?”

“別忘了越王殿下和她一同查案,興許真能查到什麽也說不定呢,哈哈哈。”

“越王,你開玩笑吧,不搗亂就不錯了,陛下給了半個月的時間,恐怕越王嫌黃泥沾腳、嫌床板過硬、嫌夥食不好都要折騰個十二三天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說得是。”

原本她外出查案也是有刑部主事陪同的,但陳小智見她避之不及,生怕被她抓去一起辦涼水鎮的案子,借口刑部有事,恕不能陪同。

都是老油條了,知道這案子不好沾,況且若逢喜當真被免職了,他便有機會升職,也算好事。

劉大壯期期艾艾,對著逢喜皺著一張苦瓜臉,逢喜擺擺手:“算了,我自己去,也不必麻煩你們了。”

她明日一早就出發去涼水鎮,好在現在和蕭琢的身體換回來了,行動也更加方便,沒有什麽避諱。

陛下的口諭,讓她和蕭琢一起辦案,雖然看起來蕭琢並不情願,但逢喜還是派人去通知他,明天一早大梁門見。

算起來這是她處理的第一個案子,逢喜懷著忐忑的心情直到半夜才睡著。

一覺醒來……

好得很,不用問蕭琢去不去了,她現在又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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