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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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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香很郁悶。

她來的時候明明不覺得路很難走的。

但是在她受了傷之後,只要輕微地牽動手臂,傷口處就撕裂般的痛。即使只是走路,她都有種自己的手臂在隱隱作痛的錯覺。

她覺得自己傷到了肌肉,而且傷得很深。

最要命的是,在這種時候居然還要爬什麽梯子。她覺得這簡直就是要她的命。

明日香慢吞吞地跟在獄寺後面走著。

雖然獄寺君的語氣實在是算不上好。但是好歹他願意一直慢下速度等著她,並且時不時能夠幫她一把。明日香對此已經很感激了。

——獄寺君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馬上就上升了一個層次。

生活環境使然,明日香從小時候開始就已經很會計較這些東西了。什麽人對自己好、什麽人對自己不好,都記得清清楚楚。說難聽些就是錙銖必較,說好聽些就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由於明日香的緣故,他們前進的速度實在是算不上快,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雲雀少年的動作也不快。

——不,或許應該說是非常慢。

以他們這種基本上可以算是慢慢向前挪的速度,都已經追上他了。

如果不是明日香的錯覺,那麽雲雀少年身上的傷又加重了。

她心想:看那個樣子,雲雀學長不會在從那個地方出來以後,還去找人打架了吧?不過速度慢是自然的。如果一個普通人受了那種程度的傷,不搶救就會嗝屁的吧。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獄寺微微加快了腳步,追上了雲雀學長。

明日香在後面慢悠悠地跟著,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東西。

總之他們在簡短的談話之後,就結成了短暫的聯盟關系。

兩個人互相扶著對方,加快速度向前走去。

或許是因為大男子主義,反正獄寺那個家夥是不可能讓受了傷的明日香幫忙扶著他的。而雲雀少年卻沒什麽所謂——反正他也收了很重的傷,而且平常也總是和綱吉君過不去。

獄寺在走之前還不耐煩地對明日香說:“你這個家夥能不能走快些!”

明日香非常不雅地翻了個白眼,不爽地說:“再那麽兇的話我回去和阿綱告狀的哦!”

“哼,十代目才不會相信你這種人呢!”獄寺的聲音遠遠地飄來。

“那可不一定。”明日香一字一頓地說,“我們可是青梅竹馬!”

不過獄寺大概沒有聽見明日香的話。他已經走遠了。

明日香嘆了一口氣,盡自己所能加快了腳步。

事實上經由明日香的努力,她所在在的地方已經離走廊的盡頭不遠了,以至於明日香可以清清楚楚地聽見綱吉君“哇啊啊”的聲音。

明日香站在原地非常無奈地歪了歪頭

——事實上她本來是想捂臉的,但是因為手臂太疼舉不起來啊!

她心想:她簡直就是瘋了才會相信綱吉君有打敗骸君的能耐。

不過話雖然是這樣說的,明日香還是下意識地再加快了速度,縱使她的手臂又開始痛了。

——她明明就是一副非常擔心綱吉君的樣子嘛!

進到房間裏面時看到的情景驚悚到了明日香。

她發覺自己和這個房間天生犯沖,絕對是這樣沒錯。

滿地的蛇,或生或死。誰能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不過其實她挺喜歡蛇的就是了…

——這丫的性別真的為女麽?

綱吉君在和獄寺君溝通完感情之後,才慢悠悠地瞥了明日香一眼。

明日香剎那間覺得背上汗毛豎起。她頓時內牛滿面,心裏吶喊道:親愛的阿綱你究竟是怎麽回事啊?!為什麽黑化了呀?!

她寧願綱吉君沖上來拼命地搖她問她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也不要這麽優雅地看她啊!

明日香偏過頭去,內心裏正在悲催地畫著圈圈。事實上她非常害怕綱吉君生氣,縱然其實他沒有真正意義上生過一次氣。

出神的明日香是被一陣濃郁的櫻花香味給拉回現實中來的。

她回過神的時候,發現房間裏面長出了幾顆非常茂盛的櫻花樹。是那種即使在三四月份也很難看到的茂盛的樹。她甚至有些懷疑這些樹是不是生長在墓地旁邊的。

粉紅色的花瓣幽幽地再房間裏面飄蕩,帶著一種妖冶的美感。

但是,如果不是她出現幻覺了,那麽——雲雀學長擡起頭看著那些櫻花的時候,眼神裏面是不是帶著厭惡?

聯合獄寺君之前和她在路上的閑聊來看,明日香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麽夏馬爾醫生為什麽會讓他得這種名為恐櫻癥的病,不過這樣一來就可以解釋為什麽雲雀少年會那麽輕易地輸掉了。

在明日香心中,雲雀恭彌這個人雖然脾氣很差,但他果然是一座無可翻越的大山啊!

↑少女你心中怎麽突然湧現了對雲雀少年的、如同滔滔江水一般的崇拜之情?

一聲槍響以後,一切都結束了(誤)。

明日香覺得有些可惜,自己好不容易才記住他的名字(餵!)。但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個貌似很強的、似乎有很牛叉的能力的家夥居然就因為被抽了幾拐子就自殺了?總感覺這裏面的邏輯不太對。

但是她現在也沒有時間來關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她現在仍然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來敷衍綱吉君啊!

綱吉君站起身子,慢慢地向明日香走過來,臉上已經沒有那種隱隱的戾氣(明日香視角)了,取而代之的是是那種她熟悉的溫和無奈的表情。

他說:

——“明日香,回家吧!”

聽罷,明日香忽然覺得很疲勞,有種很想睡的沖動。心底有什麽冰冰涼涼的東西緩慢地湧上來了。

她頓時感到有些疑惑:不會吧?阿綱的話怎麽會那麽有效果?

事實上,明日香沒過多久就醒過來了。

——不,也不能說是醒過來的狀態。她只是看著別人在控制自己的身體去攻擊綱吉君而已。綱吉君被打得四處逃竄,但是還在不停地叫她的名字。明日香知道,綱吉君是不可能真地下狠心來傷害她的。

她的內心忽然變得溫暖,心頭上有個地方柔軟地凹陷下去了。

或許是因為綱吉君的緣故,明日香下定了決心要把占領著自己身體的人給趕出去。縱使她自己也明白自己些微的反抗對於一個出色的術士來講毫無用處。

然而,出乎她預料的是,下一個瞬間她就奪回了身體的主動權。

雖然只是一個瞬間,但是已經足夠了。

她伸手握住了掛在脖子上的戒指——緊緊地握住。她感覺到身體的主動權被搶走的時候,那枚在她掌心的戒指微微地發燙。對她來說是很溫和的溫度,似乎讓那個搶她身體的人——大概就是骸君吧——非常痛苦。

因為他一直在試圖拿掉那枚戒指。

骸君似乎還不肯輕易認輸,嘗試對抗了一會兒,無果。於是他便果斷地退出了明日香的身體。

在終於可以掌控自己的身體以後,明日香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她可不想再看著自己傷害綱吉君的畫面,那種事情她從未設想過。

明日香身體突然軟下來,她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她不得不說,被人控制了身體什麽的,實在是太難受了。她此時此刻像是完全失了力氣一般癱坐在地上。

Reborn走到她身邊,審視著問她:“你是怎麽做到的。”

明日香迷惑地看著他,她自己的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做到的。

Reborn嘆了口氣,表示算了。

明日香坐在地上,看著綱吉君和獄寺君的互動。

——怎麽說,明明是一場非常認真的戰鬥,就這麽給他們搞成了鬧劇……什麽是“臨、兵、鬥、者”啊?!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你們究竟是不是認真在打的呀?!

明日香終於扶額了。

她已經完全無力吐槽這件事了。而且她現在的狀況也不好,雖然強行把骸君從自己的身體中擠出去了,但是自己的身體被別人搶過去的後遺癥還不是那麽短時間內能夠搞定的。

她在爆炸聲、呼救聲等等聲音中模模糊糊地倒在了地上。

在朦朧中,她似乎聽見綱吉君在房間的某一處大聲地叫她的名字,但是她是在是沒有任何力氣去回應他了。她現在只是要保持著一絲意識都用盡了力氣。她真的很累。

反而在一片安靜的時候,她清醒了幾分。難道一切都結束了嗎?這種念頭不停地從腦海裏面冒出來。她依稀看到有一個人影高舉著三叉戟,準備對著她刺下來。

她想躲,卻仍然沒有多餘的半分力氣。

然後——

明日香的眼前燃起了漂亮的橙色的火焰,她的身體被騰空抱起。

事實上,她從沒想到過原來有一天綱吉君也能夠抱起她。

雖然她面前的這個少年,額頭上燃著橙色的火焰,連帶著瞳孔也變成了那種富有生命力的顏色。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知道那是綱吉君。

那是與她相識了許久許久的綱吉君。

那是與她從小就一起長大的綱吉君。

那是伴她走過難熬的童年的綱吉君。

那是和她一同成長為少年的綱吉君。

他額頭上跳躍著的火焰並不讓明日香覺得有絲毫不適,反而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

——是了,她的那枚由十年後的綱吉君所贈的戒指上的光芒,雖然微弱,也的的確確是這種顏色的吧?

她從未覺得,世界上竟有一種這樣適合他的顏色,極度溫暖的顏色。

這種像極了綱吉君的顏色。

作者有話要說:我終於讓我家女兒蘇了一把。雖然貌似很沒有邏輯,就這樣吧!(餵!)瑪麗蘇什麽的,是不需要理由的,你們明白的。終於在感情上有些進展了哦也!

【修改】於是解釋一下為什麽明日香可以把骸趕出去。就是因為她下定決心要反抗,然後正好點燃了戒指,雖然她自己沒有意識到,她把這件事情歸咎於“綱吉君送的禮物很神奇”的方面去了。然後呢,骸不是曾經因為綱吉君的火焰而覺得很痛苦嗎,所以他也會對明日香的戒指感到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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