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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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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除夕了,後宮粉黛三千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等著盼著皇上能夠看上一眼。

這其中最為嬌艷的莫過於從打擊中恢覆過來的雅妃和雅妃的另一根眼中釘婉貴妃,雅妃今兒特意梳了個反綰的發式,身著蜀錦制成的石榴紅妃制服飾,蜀錦自古以來被讚譽“貝錦斐成,濯色江波”,蜀中女子百人繡三年方可得一匹,可見其尊貴。而雅妃的用意則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就是下一個皇後,誰都別想跟她爭,她揚起下巴惡狠狠的瞪著她旁邊的婉貴妃。

婉貴妃全名子婉,有溫婉可人之意,是當朝右相的嫡女,刻絲泥金銀如意雲紋緞裳恰到好處的突顯了美好的身段,而臉上的紅妝更顯其嬌媚。

感受到帶有敵意的目光,她微微側頭掃了雅妃一眼,自己都替她感到悲哀,這世上竟會有人蠢笨到如此地步,不過好在會叫的狗不咬人,比起殷桃那只狐貍精她差的太遠了,不足以對她構成威脅。

她之所以一直這麽安靜,是因為早就料到雅妃沈不出氣,會借著懷龍裔的由子去向殷桃耀武揚威,而自己則是坐收漁翁之利便可,但可憐蠢鈍如雅妃,迄今為止還不明白她為何會失去腹中胎兒,那是因為遷怒,來自皇帝的遷怒,遷怒她仗著自己有了身子去挑釁,最終導致殷桃被逐皇宮。她一向厭惡自作聰明的女人,不悅的皺著柳眉,轉回頭不再看她。

頭頂的太陽散發著陣陣光芒,黃色的光暈在身上暈染開來,好像知道今天是除夕,它也來湊熱鬧般,光線極其強烈,而此刻殷桃正在院中和博賢對弈。

“昨晚睡得可好?”博賢問道,目光一直膠在棋盤上,似在想著怎麽攻圍,別看殷桃是女兒家,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特別是棋藝,連他這個自小便被稱為有天賦的男子都自嘆弗如。

“呵!你這是純心打攪我的思路嗎?”殷桃微微一笑,原本她就應接不暇了,此時一分心,到底還是下錯了地方。人生是否就如這棋盤,而蕓蕓眾生就是這黑白兩子,一步錯,全盤皆輸,沒有翻盤的機會。

“這麽理解倒也無妨。”博賢附和道。

兩人相視一笑,今天一早起來喜兒便拿出一套火紅的衣服給她套上,說是除夕了,穿上有精氣神,再一個也應景。

殷桃略一思忖,覺得喜兒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是自從被那個人貶為平民之日起,她似乎對紅色有著一種莫名的抵觸,所以平日裏衣服粉色、白色的偏多,像身上這般顏色的倒是破天荒頭一次穿,本就細膩的面龐被紅衣一襯更顯白皙。

讓她哭笑不得的是,一早登門拜訪的博賢竟也是一身紅衣,說是小六子特意給他送過去的,寓意

紅紅火火,博賢也不是迷信之人,想著好歹也是人家一片好心,也就換上了。不料居然搞出這等烏龍,當下也是哭笑不得。心中也明白了小六子的用意。

“主子,今兒是個好天兒,難得出了個大太陽,怎的就在府裏待著,依奴婢看今兒是除夕,街上必定是熱鬧非凡,不如您和王公子出去走走。”喜兒過來續茶。

“聽喜兒姑娘這麽一說,我倒是記起來了,在這入住這麽長時間了,竟是沒有好好欣賞過周遭的環境。”知道喜兒是故意給他們制造相處的機會,他也不能糟蹋了此番美意不是。

“這……。”殷桃有些猶豫,“那便等我回去換身衣服,這般樣子穿出去怕是會引起誤會。”

“主子!您這身衣服真心好看,旁人誤會就讓她誤會去,豈能因著她們的三言兩語壞了這除夕的規矩。”

喜兒急了,這可是她和小六子商討了好幾天才想出來的辦法呢,先不說主子和王公子男未婚女未嫁,就單說那樣貌氣質,也是絕配的,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王公子那般俊秀卻有如陽光般的男子。而且,她們都看得出來,王公子對自己主子的心意,她們豈能袖手旁觀,主子找個好歸宿,她們也替主子高興,在她們看來,這王公子就是不二人選,相貌堂堂又才華橫溢,說不定以後能做個大官。主子跟著他準不能吃虧。

清城所處郊外,環境優雅,與繁華的慶元街形成鮮明的對比,正如喜兒所說,雖是除夕,可街道兩旁依舊站滿商販。吆喝聲,叫賣聲不絕於耳。

說到真正的外出,殷桃這也是頭一遭,以前是身在皇宮,不方便外出,現如今總算是方便了,倒沒有心腸了。

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有一絲陽光毫無預警的打進她的心房,生活可以將就,也可以講究,何苦死死拉扯著過去?倒不如給自己一個嶄新的人生。自從見到君安後一直忐忑的心情忽的就平穩了。

“在想什麽?”博賢看著她望著人群出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看著眼前溫玉般的男子,她心裏生出一絲感動,她不是不知他的心思,只是無法去回應,故而只能裝作不知,既然自己已經想通,何不試著敞開心房迎接更多的陽光呢?她回過神,面上生出一絲頑皮的笑,傾國傾城,直教博賢楞在原地半天緩不過神。

“在想什麽?”殷桃明知故問,把話原封不動的丟回給他,繼而率先朝前走了去。博賢無奈的搖了搖頭,眼裏的寵溺能使人溺斃。

“同心結勒!”一位白胡子老人家賣力的吆喝聲引起了殷桃的註意,她朝那個攤位走去,簡潔大方的同心結呈現子啊她眼前,她隨手拿起來一

個仔細端詳。

“姑娘,喜歡嗎?喜歡就買一個吧!這是我家老太婆親手編的,我家老太婆手可巧了。”一說起自己夫人,老人家眼裏閃著不一樣的光彩。

“怎麽?喜歡這同心結嗎?”博賢站在她身旁。

“小夥子,給你娘子買一個吧!這同心結象征著永結同心,是個吉利的物事。”老人家更賣力了。

“娘子?”殷桃感到一絲詫異。不等她糾正,博賢便開口道:“老伯,多少錢一個?”

“不多,就兩文錢,我家老太婆說了,年輕的小兩口啊都喜歡這小物事,不圖掙錢,就圖個予人吉利。也算是我們老兩口的一點心思。”老人家笑呵呵的撫著花白的胡子。

君安看著樓下兩道紅色的身影,收緊雙手,手中的杯子應聲破碎,他幾乎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緒,想要沖下去捏斷那兩個人的脖子。君尚不解的看著君安,剛剛還談笑風生,怎的突然成了這番模樣?他順著君安的視線望過去,那對漸行漸遠的才子佳人便映入眼簾,君尚心裏頓時明白過來。

殷桃和博賢回到府上,已是申時,府裏下人們忙的熱火朝天,個個臉上都異常紅潤,吃餃子,放鞭炮,守歲,都是按著習俗來的,好不容易熬過子時,殷桃早已困的睜不開眼睛,博賢回去後,她便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剛一進門突覺屋內空氣似乎要比外面來的還寒冷,心中警鐘大響,剛要轉身往屋外跑,整個人便被扯進一個廣闊的胸膛。

感覺到懷中人兒的抗拒,君安抑制住滿腔怒氣。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捂住她的嘴巴。殷桃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直到嘴裏傳來一陣腥甜,那只手依舊沒有放開。掙紮是徒勞的,她意識到這點便逐漸安靜下來。

“不愧是朕的皇後。”帶著嘲諷的冰冷聲音自身後襲來。

聽到這個聲音,殷桃只覺眼前發黑,怎的又是他?為何每當自己決定放下過去的時候他便出現了?是在提醒她自己是個間接的殺人犯嗎?還是老天在告示自己,她不配擁有安定的生活?

“殷桃,既然我已下地獄,那麽你也別想就此逃開。”君安的聲音裏不帶絲毫情緒。

接著殷桃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後背猛的撞在床榻上,還來不及做出動作,直覺君安頎長的身子已覆了上來,意識到君安要做什麽,她秀氣的小臉一片慘白。

她伸出雙臂橫在她和君安之間。“皇上!民女跟你已無半絲牽連,你為何要這般待我?”

“無半絲牽連嗎?”君安邪氣的揚起一側的嘴角,所剩的半絲理智早已了無蹤影。“那朕便給你個牽連。”說著便一把扯下殷桃身上那刺得他眼睛痛的

紅色衣衫。

情急之下的殷桃擡手欲拿下頭上的發簪,君安似是知道她所想哪般,更快速的制住她的雙手。

“皇上,民女願以死謝罪。”她滿臉淚痕卻難掩堅定,如若要以這般方式羞辱她,她寧可死。

“你死與否,朕說了算,如若朕不許你死,哪怕你在陰曹地府,朕都會把你抓回來。”他氣結的望著身下的殷桃。以死謝罪?未免太異想天開。

“你!”殷桃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憤怒,在宮裏,她便是求生不得求死無門,難道脫離了那牢籠,命運亦不可掌握在自己手上嗎!

作者有話要說:喜歡的就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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