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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親不認一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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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認不是個矯情的人,不會對別人哭哭啼啼的表現自己有多可憐,也不會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表現的受到了痛徹心扉的莫大傷害。畢竟是人都不喜歡別人在自己面前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那種苦大仇深的人在他人眼裏除了晦氣之外實在難有其他的解釋。

不過現在,這一分、這一秒、這個瞬間我確實沒法像平時那樣沒心沒肺的笑出來。一句話——我還是道行淺了。抵不過往事紛繁,更抵不過早已深植在心中的不甘、怨憤、悲哀以及委屈。

“……那是你前男友?”

胥醫生問我。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害怕沮喪的我更加沮喪。

“——如果在一起的事情沒讓第三個人知道,從來沒有兩個人出過門,兩個人獨處也不超過五分鐘算的話,那他就是我前男友。”

我扁嘴,心中五味陳雜。說來諷刺,一直到今天,一直到現在我用自己的嘴巴把這些話說出來,我才發現當年那朵小白花的我實在是有夠眼瞎。什麽該看的東西都沒有看到,眉毛之下的雙眼活像兩個沒用的窟窿。

“……”

察覺到了我的心情極度糟糕,知道我不想再說些什麽的胥醫生沈默了下來。他安靜地把我送到我居所的門口。對於胥醫生的這種體貼,我很感激。

“有什麽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胥醫生叮囑了一句,把用塑料袋裝好的臘肉還有我買的菜穩穩地遞到我的手裏。

被阿志和附帶的王梓這麽一鬧,我的精氣神完全消耗殆盡。有氣無力的點頭,我實在是不想再多說一個字。

聽著胥醫生遠去的腳步聲消失在樓下,我嘆息,從兜裏掏出鑰匙,打開了自家的大門。

——————

和平時不同,家裏十分的安靜。平時總是打打鬧鬧的G和斯佩多少見的沒在打鬧。總是喊著:“究極——!!”帶著藍寶蹦來跳去的納克爾也沒見蹤影。會體貼入微的出來門口迎接我的雨月和GIOTTO沒有出現。就連那個最喜歡在窗臺上看書,白天除了吃飯如廁之外很少會不再窗臺之上的阿諾德也沒在他喜歡的“老地方”。

加重一片寂靜,我心中一涼,繼而心亂如麻。一種隱約的預感告訴我: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有什麽出乎我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我、我回來了……”

自己的聲音無法控制的帶上了一種試探性,我拼命告訴自己:什麽都沒有發生,全部都是我在自己嚇自己。

“GIOTTO……?G……?阿諾德、斯佩多、納克爾、藍寶、雨月……?你們在哪裏?”

心臟“砰砰”直跳,跳的我渾身都不自在。環視整個客廳,沒有找到七喵中任何一只的我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鞋也不換、東西也不放的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在我的手握上房門門把的那一剎那,我真的很害怕我拉開門口看不到GIOTTO他們的身影。

吱呀——

房間的門應聲而動。在門打開的同時我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最為糟糕的結局,卻不料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喵~?”

我急忙睜開眼睛,之間七雙、十四只明亮有神的眼睛都看向了我。一窩的趴在我的床上,我家的七喵都好端端的圍在一幅飛行棋的面前。

(……)

心頭一松,我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有多麽怕家貓們不在我的身邊。聽著雨月那聲溫柔的“您回來了喵~”我感覺心中比吃了蜜糖還甜。

沒有在意雨月和GIOTTO沒有像平時那樣起身來到我的身邊,我想大約是他們覺得飛行棋太有趣,舍不得從飛行棋的面前離開。

“我回來了!”我咧嘴,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笑的很不淑女。

這個時候的我並沒有想過我出門前還在熟睡的貓兒們在睡了那麽長時間後為什麽不像平時那樣精力過剩的蹦蹦跳跳,而是我在我的床上。大部分時間都不會擠在一起統一行動的七喵們為什麽現在都圍成了一團。

或者說,這個時候的我根本是故意不去想這些“為什麽”的。因為這個時候的我已經察覺到了什麽,而我自己本身正極力的抗拒著自己隱約察覺到的事實。

松了一大口氣,我傻笑著退出了房間。像平時一樣洗手換鞋,順便拿拖把拖了拖被自己踩臟的地板。一邊做這些事,我一邊忍不住在腦內罵自己兩聲:“神經質!”“不要這麽神經兮兮的神經過敏!”

(除了我這兒,GIOTTO他們又能去哪裏呢?)

想到這裏,我心中微微安心。

之前從來沒有因此有過的優越感現在清晰的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沒錯,我是唯一一個能聽得懂GIOTTO他們在說些什麽,能夠和他們溝通還能看得到他們是迷你人類的人。盡管我以前並沒有意識到能和GIOTTO他們溝通是足以令我產生優越感的事。

中午和家貓們一起吃過午飯,之後洗過碗便坐到了懶人沙發上。因為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並沒有把早上出門回家路上撞見了阿志和王梓的事情告訴家貓們。我只是簡單的提了一下臘肉是胥醫生送來的。

“真的……沒有再遇到其他事情了喵?”

大約是看出了我的情緒不對,雨月柔聲問我。

“嗯!真沒什麽了。”我故作開朗的笑著:“難道我還要遇到其他什麽事情才對麽?”

於是雨月再度微笑起來:“當然沒有喵。”

說“已經沒事了”絕對是騙人的。只有我自己才明白自己有多動搖。

(王八也就算了,阿志來找我幹嘛?還說了那種話……)

『……我是他前男友!!』

(“前男友”什麽的……)

事到如今,再提什麽“前男友”、“前女友”都和開玩笑、且還是那種冷的人笑不出來的玩笑無異。我不想再和阿志扯上什麽關系,哪怕我以前是那麽的喜歡過他。

“阿諾德,我念書給你聽好不好?”

諂媚又狗腿的跑到阿諾德的面前,我示好的問。

和阿諾德在一起,不管是什麽狀況我總是能很快的平靜下來。阿諾德那種看似冷淡,實則是給他人所需空間的態度是讓我平靜下來的最好良藥。

“……”

湖綠色的眸子掃過我的臉。阿諾德不可置否的沈默著。把阿諾德的沈默當做是默認,我狗腿的咧嘴,屁顛屁顛的起身,準備回房去拿書來念。

叮咚叮咚——

平時難得響上一次的門鈴急切的響動著。我一楞,有些奇怪來按門鈴的是誰。

小區單元樓下面有防盜門,只要不是住戶都得通過門口的可視門鈴敲門,在確定了身份之後才能進門。像這樣能直接按門鈴的一般來說只有有什麽急事的鄰居了。

(是樓上那家忘記買醬油、酸醋什麽的,又跑下來要問我借了麽?)

“來了。”

忘記了大年初一每家吃的幾乎都是前兩天做好的大財,我不疑有他的打開了自家的大門。

“嘖。”

黃毛小子吧唧著嚼著口香糖的嘴巴,頗為不滿的從蓋住眼睛和大半臉的蛤蟆鏡後面瞪我。

“慢死了。”

從他嘴巴裏吐出的是讓我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到五秒前,我絕對不給他開門的言辭。

我拉開門的手往前一推,眼看著門就要被要被我重新關起來。哪知一只屬於男人的、孔武有力的手向前一推,我家的大門就違背我意願的重新為來人敞開。

“你怎麽開個門都這麽磨磨唧唧的?”

一腳塞入門縫之中讓我無法再起關門之心,黃毛小青年、步天沖我不滿的嚷嚷。

“……”

站在原地,看著提著行李袋,把拉桿行李箱塞給我的步天大搖大擺的走進我住的地方。鞋也不換的就走進客廳躺到我最喜歡的懶人沙發上,末了還大手一揮對我喊:“水呢?!”

“客人來了不端茶送水,你媽是怎麽教育你的?”

“我才想問你媽是怎麽教育出你這個兔崽子的呢!!”

要不是手上的拉桿行李箱太重,我還真想把整個箱子往某個蹬鼻子上臉的黃毛臭小子臉上扔去。不過箱子太重扔不了箱子沒關系,咱們還有“B計劃”不是?

拉開步天的祥子,最先映入我眼簾的是一盒○本的避○套。我擡手,泛著金屬光芒的小紙盒就沖著步天的臉砸了過去。

“有你這麽對你姐說話的麽?!”

“啊……!!”

盒子正中步天的腦門,臭小子一陣怪叫。

“有你這麽對待弟弟的麽?!再說你根本不是我姐!只不過是表姐而已!”

想到小時候穿著開襠褲在我後面追著我跑,一邊哭一邊喊“姐!”、“姐!”的可愛正太變成今天這麽一大坨六親不認的家夥,我氣不打一處來。

“沒有就讓你今天好好開開眼界!!”

我冷笑,把步天那半開的拉桿箱徹底的打開,隨手掏出他的衣服褲子又是一陣亂扔。臭小子上次說我是沒人要的老女人的事我可還記著從來沒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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