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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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榮感覺自己臉上一陣涼一陣熱的，是在想不通今天左丘珞是怎麽了，說起肉麻的話來一點也不含糊，可是仔細想想他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兩個人一起並肩戰鬥本來就應該相互承擔彼此的心事。
“我知道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裕榮像是撒嬌一樣求得左丘珞的原諒。
“嗯。”羽絨都說以後不會那樣了，左丘珞自然是深信不疑，以後他們要走的是一條艱難的路，彼此深信不疑都不一定能夠安全完成，彼此要存在懷疑那就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所以原因呢？你賣掉所有家裏的東西的原因。”左丘珞問道，關於這一點，他看不懂裕榮現在的想法。
“因為財產對於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再好的東西都應該跟親人一起分享才有意義，現在沒了家人，要錢已經沒有意義了。”裕榮笑了笑，眼神裏滿是苦澀：“再說，我們也需要錢去做一些更加有意義的事。而不是留下來這些錢用來吃喝玩樂！”
左丘珞突然一個念頭襲上心頭，似乎他明白了什麽。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把這筆錢捐出來？”左丘珞現在還是比較淡定的，想著就算捐出來也該有個限度，他想裕榮應該能把控好這個限度，畢竟裕榮是經歷過富裕生活的人，就算變賣了自己所有的家產，但總該留下一部分錢讓自己以後的生活衣食無憂。
“是的，捐出所有的家產。”
左丘珞差點懷疑自己是幻聽的，這個人是說要捐出自己所有的家產嗎？
“我不懂你說的全部家產的意思是？”
難道是富人的生活過的夠了？所以想去做一個不名一文的窮鬼？
“全部裕家的財產，或者我來這裏不久，沒接觸過前線，但是我知道我們缺錢，所以這筆錢不管是用來買藥還是用來買武器，只要有幫助，我都會義無反顧的捐出所有的錢。”裕榮看著床上的行李，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其實沒什麽好收拾的，以前裕榮穿過的很多衣服他都拿去賣了，因為以後的生活再也用不到這樣的衣服了，再也用不到。
除了驚訝，左丘珞心裏重重的擔心：“那你以後的生活呢？”
沒了錢，裕榮以後的生活靠什麽？
“靠自己。還記得我說過嗎？”裕榮受試者接下來要帶走的東西，父母的遺照，還有裕琳的照片：“我說過我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所以那些錢那些財產也不是屬於我的，既然不屬於我，那我就不能要。”
是啊，那是屬於裕榮的，而他是穆哲。穆哲，一個逐漸被自己忘記的名字，偶爾的午夜夢回他才會想到，他是穆哲，那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穆哲。
因為他是穆哲，所以誰又能說裕家的沒落跟自己無關？裕琳遺像前，他曾深深地懺悔過，如果自己沒來過這個世界，那麽她們還會死嗎？裕榮和奚敏之間會變成這個樣子嘛？然而一切早已沒了答案。
“你想過自己嗎？要想救國，你首先是要保住自己，沒了錢你.....”
“還有你啊！？”裕榮在左丘珞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接上他的話。
左丘珞驚得自己下巴都掉了，有我？這是什麽意思？
“不是，你確定我那點工資能養活我們倆？”
“不然呢？我吃肉，你喝粥啊，總不能讓我一個大少爺跟著你一起吃糠咽菜吧？”
裕榮說起這些話眼睛都不眨一下，左丘珞怎麽感覺裕榮這些話先是一個即將過門的媳婦跟自己的丈夫說的話呢？
“等等，我怎麽感覺你這話裏有坑呢？”左丘珞這才反應過來，看著裕榮收拾的行李又是一陣狐疑：“你收拾行李，去哪？你找到住的地方了？”
裕榮一改之前沈重的表情，笑了起來：“你現在才發現不對啊？”
“你不會想要住我家吧？”左丘珞有點驚恐。
“你幹嘛表現的那麽驚恐？我住你家有什麽問題嗎？”裕榮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左丘珞都覺得自己是不是什麽時候答應過裕榮讓他住自己家了。
“有問題，大問題。”
左丘珞一直搖著頭表示無法接受這個打擊，去我家？左丘珞看了看裕榮現在的房間，有浴室，有地板磚，有那麽富麗堂皇的燈，有那麽大的床，還有那麽大的衣櫃。這個房間裏任何一個東西都購買自己的家了吧？
“說好了不相互隱瞞的，我也不想猜，你就直說你在想什麽。”左丘珞若有所思的樣子，裕榮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我在想，你住過這麽大的房間，吃過這麽昂貴的飯。我......”
自卑兩個字說不出口，可是那種心理卻蠶食著他的心。
“我是個男人，總不該在你心裏我連我妹都不如吧？她住在你家那麽長時間都沒說啥，我還能說什麽？你就別擔心了，比你這還小的還差的房子我都住過。”
“真的假的？什麽時候？”
當我還是穆哲的時候，住在一個到處散發著惡臭的地方。那裏到處是垃圾，狹小的房子裏握住了很久，連偉城建都沒有的地方，我怎麽會嫌棄你現在的房子。
這些話太過神奇，說了左丘珞也不會相信：“時機到了我會跟你說，反正你相信我不騙你。”
“我相信你！”
“少爺！”崔鶯兒的聲音從外面響起，裕榮神經再次緊繃起來，他最怕的時候還是來了。
“你沒事吧？要是不想面對我去跟她說。”
“不用，我可以。”
裕榮攔住左丘珞，每個人最怕的就是分別時的感傷了吧？可是這算是醫生中的最後一面了吧？今生最後一次相見，直面吧！
“進來！”
當門打開的一剎那，左丘珞整個人就楞了，裕榮也楞了。本來以為外面只有崔鶯兒一個人，打開門的一剎那，外面整整齊齊的站著二十個人，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寫著不舍，寫著哀傷。
這樣催淚的場面，左丘珞受不了，趕緊轉過身去，裕榮還算堅強，雖然心裏難受，但還是看著他們，最後一面了。
“少爺，我們是來跟你道別的。”他們就像訓練過的一樣，口號整齊。
“你們東西都收拾好了？那就好，趁著還有不少時間，有家的趕緊回家，沒家的趕緊去找個地方住一晚再去找個旅館住著，在外面都要註意安全。”
“少爺，以後沒人照顧你，你自己也要註意安全，少爺......”
二十多個人裏，隱隱約約傳來了哭泣的聲音，接著所有人接二連三的紅了眼眶。
“你們放心，我最擔心的是你們，這是我們一輩子最後一次見面了，你們以後都要好好的。裕家最近發生的這些事，你們能忘得就都忘了吧。”
該忘得，就該忘了！
“唔，唔，唔。”不知是裕榮說的話感人，還是環境剛剛好，他們的聲音越發的大：“少爺，我們不會忘了您，忘了裕家的。”
“好了，都走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裕榮隨便找了個借口，打發掉所有的人。
他不想跟別人說，自己也是個需要搬家的人，他該收拾收拾了。
“少爺，我給你......”崔鶯兒習慣性的要給裕榮鋪床。
“不用了，現在開始你們都不是裕家的人了，不需要在為我做事，換句話說，你們自由了。”裕榮以一種慶祝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來。
擺脫，有時候不一定是一種好事。
崔鶯兒心裏不舒服，不舍的情緒在再次看到裕榮的時候有上升起來。她一聲是漂流的命運，好不容易來到裕家本來以為是安定了，可是現在還是要繼續以前的流浪了。
左丘珞聽見後面窸窣的腳步聲，轉身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走了，裕榮還背對著自己，左丘珞見他肩膀顫抖，忍不住的上前安撫他。
“裕榮，你別太難受了，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相聚在一起就總會有離開的日子，你要習慣。”
是嗎？相聚在一起的人都會有離開的一天嗎？那左丘珞，你呢？你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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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裕榮像是撒嬌一樣求得左丘珞的原諒。
“嗯。”羽絨都說以後不會那樣了，左丘珞自然是深信不疑，以後他們要走的是一條艱難的路，彼此深信不疑都不一定能夠安全完成，彼此要存在懷疑那就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所以原因呢？你賣掉所有家裏的東西的原因。”左丘珞問道，關於這一點，他看不懂裕榮現在的想法。
“因為財產對於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再好的東西都應該跟親人一起分享才有意義，現在沒了家人，要錢已經沒有意義了。”裕榮笑了笑，眼神裏滿是苦澀：“再說，我們也需要錢去做一些更加有意義的事。而不是留下來這些錢用來吃喝玩樂！”
左丘珞突然一個念頭襲上心頭，似乎他明白了什麽。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把這筆錢捐出來？”左丘珞現在還是比較淡定的，想著就算捐出來也該有個限度，他想裕榮應該能把控好這個限度，畢竟裕榮是經歷過富裕生活的人，就算變賣了自己所有的家產，但總該留下一部分錢讓自己以後的生活衣食無憂。
“是的，捐出所有的家產。”
左丘珞差點懷疑自己是幻聽的，這個人是說要捐出自己所有的家產嗎？
“我不懂你說的全部家產的意思是？”
難道是富人的生活過的夠了？所以想去做一個不名一文的窮鬼？
“全部裕家的財產，或者我來這裏不久，沒接觸過前線，但是我知道我們缺錢，所以這筆錢不管是用來買藥還是用來買武器，只要有幫助，我都會義無反顧的捐出所有的錢。”裕榮看著床上的行李，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其實沒什麽好收拾的，以前裕榮穿過的很多衣服他都拿去賣了，因為以後的生活再也用不到這樣的衣服了，再也用不到。
除了驚訝，左丘珞心裏重重的擔心：“那你以後的生活呢？”
沒了錢，裕榮以後的生活靠什麽？
“靠自己。還記得我說過嗎？”裕榮受試者接下來要帶走的東西，父母的遺照，還有裕琳的照片：“我說過我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所以那些錢那些財產也不是屬於我的，既然不屬於我，那我就不能要。”
是啊，那是屬於裕榮的，而他是穆哲。穆哲，一個逐漸被自己忘記的名字，偶爾的午夜夢回他才會想到，他是穆哲，那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穆哲。
因為他是穆哲，所以誰又能說裕家的沒落跟自己無關？裕琳遺像前，他曾深深地懺悔過，如果自己沒來過這個世界，那麽她們還會死嗎？裕榮和奚敏之間會變成這個樣子嘛？然而一切早已沒了答案。
“你想過自己嗎？要想救國，你首先是要保住自己，沒了錢你.....”
“還有你啊！？”裕榮在左丘珞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接上他的話。
左丘珞驚得自己下巴都掉了，有我？這是什麽意思？
“不是，你確定我那點工資能養活我們倆？”
“不然呢？我吃肉，你喝粥啊，總不能讓我一個大少爺跟著你一起吃糠咽菜吧？”
裕榮說起這些話眼睛都不眨一下，左丘珞怎麽感覺裕榮這些話先是一個即將過門的媳婦跟自己的丈夫說的話呢？
“等等，我怎麽感覺你這話裏有坑呢？”左丘珞這才反應過來，看著裕榮收拾的行李又是一陣狐疑：“你收拾行李，去哪？你找到住的地方了？”
裕榮一改之前沈重的表情，笑了起來：“你現在才發現不對啊？”
“你不會想要住我家吧？”左丘珞有點驚恐。
“你幹嘛表現的那麽驚恐？我住你家有什麽問題嗎？”裕榮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左丘珞都覺得自己是不是什麽時候答應過裕榮讓他住自己家了。
“有問題，大問題。”
左丘珞一直搖著頭表示無法接受這個打擊，去我家？左丘珞看了看裕榮現在的房間，有浴室，有地板磚，有那麽富麗堂皇的燈，有那麽大的床，還有那麽大的衣櫃。這個房間裏任何一個東西都購買自己的家了吧？
“說好了不相互隱瞞的，我也不想猜，你就直說你在想什麽。”左丘珞若有所思的樣子，裕榮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我在想，你住過這麽大的房間，吃過這麽昂貴的飯。我......”
自卑兩個字說不出口，可是那種心理卻蠶食著他的心。
“我是個男人，總不該在你心裏我連我妹都不如吧？她住在你家那麽長時間都沒說啥，我還能說什麽？你就別擔心了，比你這還小的還差的房子我都住過。”
“真的假的？什麽時候？”
當我還是穆哲的時候，住在一個到處散發著惡臭的地方。那裏到處是垃圾，狹小的房子裏握住了很久，連偉城建都沒有的地方，我怎麽會嫌棄你現在的房子。
這些話太過神奇，說了左丘珞也不會相信：“時機到了我會跟你說，反正你相信我不騙你。”
“我相信你！”
“少爺！”崔鶯兒的聲音從外面響起，裕榮神經再次緊繃起來，他最怕的時候還是來了。
“你沒事吧？要是不想面對我去跟她說。”
“不用，我可以。”
裕榮攔住左丘珞，每個人最怕的就是分別時的感傷了吧？可是這算是醫生中的最後一面了吧？今生最後一次相見，直面吧！
“進來！”
當門打開的一剎那，左丘珞整個人就楞了，裕榮也楞了。本來以為外面只有崔鶯兒一個人，打開門的一剎那，外面整整齊齊的站著二十個人，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寫著不舍，寫著哀傷。
這樣催淚的場面，左丘珞受不了，趕緊轉過身去，裕榮還算堅強，雖然心裏難受，但還是看著他們，最後一面了。
“少爺，我們是來跟你道別的。”他們就像訓練過的一樣，口號整齊。
“你們東西都收拾好了？那就好，趁著還有不少時間，有家的趕緊回家，沒家的趕緊去找個地方住一晚再去找個旅館住著，在外面都要註意安全。”
“少爺，以後沒人照顧你，你自己也要註意安全，少爺......”
二十多個人裏，隱隱約約傳來了哭泣的聲音，接著所有人接二連三的紅了眼眶。
“你們放心，我最擔心的是你們，這是我們一輩子最後一次見面了，你們以後都要好好的。裕家最近發生的這些事，你們能忘得就都忘了吧。”
該忘得，就該忘了！
“唔，唔，唔。”不知是裕榮說的話感人，還是環境剛剛好，他們的聲音越發的大：“少爺，我們不會忘了您，忘了裕家的。”
“好了，都走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裕榮隨便找了個借口，打發掉所有的人。
他不想跟別人說，自己也是個需要搬家的人，他該收拾收拾了。
“少爺，我給你......”崔鶯兒習慣性的要給裕榮鋪床。
“不用了，現在開始你們都不是裕家的人了，不需要在為我做事，換句話說，你們自由了。”裕榮以一種慶祝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來。
擺脫，有時候不一定是一種好事。
崔鶯兒心裏不舒服，不舍的情緒在再次看到裕榮的時候有上升起來。她一聲是漂流的命運，好不容易來到裕家本來以為是安定了，可是現在還是要繼續以前的流浪了。
左丘珞聽見後面窸窣的腳步聲，轉身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走了，裕榮還背對著自己，左丘珞見他肩膀顫抖，忍不住的上前安撫他。
“裕榮，你別太難受了，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相聚在一起就總會有離開的日子，你要習慣。”
是嗎？相聚在一起的人都會有離開的一天嗎？那左丘珞，你呢？你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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