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珞很早就起來了，一個人在房間裏把很多很長時間沒用的東西找了出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暗處跟敵人作戰，什麽按期之類的暗殺是所需要的東西，他根本就沒怎麽用，現在重拾起來還真的有些陌生了。

“珞哥哥，你起來了嗎？”同樣氣得早的還有裕琳。

左丘珞趕緊把沒來得及首飾的武器放到被子下面。

“嗯，起來了，怎麽了？”左丘珞打開門，“你怎麽起得這麽早是沒睡好嗎？”

“不是，就是想來看看你。最近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心裏慌得很，總感覺什麽事情要發生。”

“別多想，你先去洗漱吧，我過會就去。”左丘珞很想快點打發走裕琳可是他越想裕琳就越是不走。

“珞哥哥，你這被子鼓鼓的，裏面是不是藏了什麽啊？”說著裕琳趁著左丘珞還沒反應過來趕緊拉開被子，可是左丘珞眼疾手快，一把按下被先開的被子，裕琳驚悚，可是在一邊從門口經過地彩兒卻看的一清二楚。

彩兒迅速低下頭當做什麽都沒看見走開了。

“這裏都是一些我們用的武器，你看到了不太好，我收拾完就出去，你先出去吧。”裕琳也是看到了，但是沒有多想，畢竟是軍人舞刀弄槍都是常有的事，她也沒有什麽特別好奇。

“那好吧，我先出去了。”裕琳走出來，摸著自己的胸口，心裏悶悶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天總是覺得很怪。

下午上晚班之後，裕榮確定好沒人跟蹤就把左丘珞帶到自己家裏。

“你先把衣服換了吧，不能穿這一身過去。”裕榮拿出櫃子裏的衣服，以免自己換著一面把左丘珞的衣服拿出來。

“你給我這個幹嘛？”左丘珞看著裕琳扔給自己的旗袍，這可不就是上次他們在服裝店買的那件嗎？

“不然呢？你只能以我女伴的身份進去，不然就我自己去，你自己選一個。”裕榮沒有停止受傷的動作，很快換好了貼身的衣服。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左丘珞一萬個不情願，讓自己假扮女人然後去執行任務這簡直就是在考驗自己。

“要不你想一個更好的辦法？”裕榮反問。

這次的事情本來就沒有這麽簡單，軍統無疑就是想來一個甕中捉鱉。他們的算盤大的一個比一個精。一旦鋤奸隊來人，他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其實這不過就是一場賭局，拿譚勇的命去賭，其實對於左丘珞和裕榮又何嘗不是呢？

“算了，你轉過身去，我換衣服。”左丘珞很快妥協了，他知道，他若是不去那這就是裕榮一個人的戰爭，無論說什麽他都是要陪著他的。

“都是男人有什麽好害羞的？”

“你到底是轉還是不轉？你要是不轉我就不去了。”左丘珞有些生氣，馬上就要面臨死亡了，是個正常人都會緊張好嗎？偏偏裕榮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自己看著就好氣。

“那我就更不讓了。”裕榮反駁道。

確實，他不去裕榮巴不得呢？只是每次想勸說的時候話都在舌尖上又咽了下去，他怕他多想，怕他以為自己是看不起他的能力。可是左丘珞永遠不知道，裕榮是多麽想讓他處在安全的地方，這樣的話就算自己一個人去冒險也是心安的。

“裕榮！別廢話。”左丘珞怒氣到。

他們都是在為對方考慮，為對方想到更好的事情。左丘珞也知道，這是自己的事情本就和裕榮無關，把他牽扯進來實屬無奈，現在讓他退出也是沒有可能，所以他只能陪著他一起冒險，他知道裕榮的想法也是一樣，這可能就是他們的默契吧。

裕榮見他有些生氣只能默默地轉過頭去，給他時間讓他換衣服。

沒多一會身後傳來聲，“好了。”

“你這設備準備的還真棄權，看來我什麽都沒準備是對的，你都會給我準備好。”

裕榮看著左丘珞換下的衣服裏的一個腰帶，上面別著各種暗器，刀子之類的。裕榮撿起來綁在自己腰間，卻在角落裏發現一個嶄新的子彈。

“這個是？”裕榮有些好奇，這個看上去也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子彈，怎麽就能被左丘珞這樣珍藏呢？

“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自己，涉世我們這裏的規矩。”左丘珞說出來這句話雲淡風輕，這句話很是平常，以前很多人跟自己說過，到了後來自己也跟好多人說過，現在說起來可以朗朗上口，不帶任何情緒。

可是羽絨聽起來卻很不是滋味，他們做任何事都是以死亡為底線的嗎？裕榮頓了頓，隱藏好自己的情緒，走到垃圾桶旁邊毫不猶豫的把子彈丟進垃圾桶裏，“這樣沒有用的東西以後別再隨身帶著了。”

左丘珞笑了笑，走到垃圾桶旁把子彈撿了起來。

“可是總有一天會用得到的，他不是沒有作用。”左丘珞把子彈握在手心，那一天誰也不希望遇到，可是萬一它來了，那自己只能提前做好準備。

“我不會讓那一天到來的。”裕榮扯開左丘珞的手指，把他掌心的子彈拿出來扔向了窗外。

“永遠不會！”

左丘珞不跟他爭辯，回到原位收拾著自己的衣裳。死亡在他心中早就已經被接受了，可是裕榮似乎還不能接受這件事。

“進來吧。”裕榮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外面站著等候許久的鶯兒便推門進來了，左丘珞還沒反應過來就這樣崔鶯兒出現在自己面前。

不需要說話，僅僅憑借崔鶯兒的眼神，左丘珞就知道自己的這身行頭有多麽的雷人。

“從現在開始，你必須把自己當成一個女人去習慣這身衣服，鶯兒就負責幫你化妝，保證在化完妝之後連你親媽都認不出來你是誰。”裕榮說道，“你要像習慣死亡一樣習慣這身衣服，左丘珞我相信你能夠做到的。如果你做不到，那麽今天晚上我只能自己過去了，路就擺在你面前，怎麽走你自己選。”

裕榮的話變得簡單利索，他被左丘珞的思想給刺激了。為什麽一個人要是時時刻刻準備著迎接自己的死亡，那樣無數個自己不知道的日夜裏，左丘珞是怎樣手握著這個子彈睡著的？

裕榮看著安安靜靜躺在自己掌心裏的子彈，沒錯，他並沒有把它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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